體面I 239 眾人開懟了
“我腦子有點懵。”
“沒事沒事,不行就讓姐夫多等一會,他今天反正也是休息。”
等回頭的,她好好感謝就是了。
榮長璽扶白勍的手,可還是站不太穩。
他忽然說道:“我的腿有點軟。”
“沒事,不是事兒。”
白勍扶他。
白勍對著門喊了一聲:“姐夫……”
白國安和段鶴都進來了,段鶴一看。
有點懵。
這是啥情況啊?
這么不禁打擊?
這可有點……
他沒辦法理解。
趕緊上前架了一下,白國安也上手。
“童童你下去開車,我和段鶴來。”
白勍哪里敢撒手。
她知道榮長璽后悔了!
榮長璽這個性……
“三叔,我扶著就行。”
白薔和白歆聽見聲音就往里看,誰也沒料到榮長璽是被架出來的。
崔丹看一眼,眼淚唰就掉下來了。
她就見不得這種事情。
人是都有一死,可來的時候吧,還是會難過。
隋靜張張嘴,白慶國扯她,那意思叫她趕緊閉嘴,別亂講話。
隋靜就想說,像話嗎?
你是個男人啊!
男人是什么?
男人是頂梁柱,是家的所有啊。
白勍扶他上車,問他:“喝口水嗎?”
榮長璽搖頭,然后趴在她懷里哭了。
段鶴就沒上車,找個地方抽根煙。
段鶴覺得也是怪難的。
剛剛說實話架榮長璽的時候,他是有點瞧不起榮長璽的。
可妹夫那么一哭吧,他心里也怪難受的。
段鶴自認自己也是孝子。
崔丹把羽絨服遞給白國安。
“我就不去了。”
她不愛看那些,看了也傷心。
白國安點頭。
白勍就穿了件單衣就下樓了,這會感冒的。
隋靜跟在白國安身后準備一起下樓,她得過去看看啊。
白國安看他二嫂,開嗓:“嫂子你和崔丹留家里吧。”
去選個墓地,跟那么多人做什么。
隋靜不干。
“我得去看看。”
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買什么樣的墓地,花多少錢她都得知道啊。
崔丹一聽,趕緊伸手拽隋靜。
“嫂子嫂子……”
白國安和白勍榮長璽一輛車,三叔給開的車。
段鶴和白薔開著車跟在后面。
段鶴一路上一直電話聯系著,他得保證人過去就得有人啊,這還有三天過年了對吧,人家也是挺難為的。
“我一會得到路邊買點煙……”
段鶴想著下了車見到人,怎么樣也得給拿兩盒煙意思意思。
白薔給了他錢,段鶴發了定位叫三叔先去,他去買煙了。
榮長璽這一路都沒坐著,就是橫著躺在白勍的腿上。
這個人都蔫了。
下了車一切都是段鶴安排的,白勍就負責和榮長璽商量。
按照榮大夫的意思,一切都撿好的弄,花多少錢都要最好的。
盡孝他沒盡,那現在也只能花點錢了。
段鶴就勸,覺得這太貴了,其實差不多的也有。
“……姐夫知道你想給奶奶都買好的,但真的沒差多少……”
段鶴也是想給白勍和榮長璽省點。
白勍那公司剛開起來,據說也挺難的,這些都是偶爾聽白薔講。
段鶴人不就這樣嘛,也有不高興的時候,但熱心一上來,渾身冒傻氣。
他知道榮長璽不差錢,可真的覺得沒用。
可榮長璽就是一根筋的要買。
白勍對著姐夫搖頭。
段鶴也歇了勸的心思。
這墓地買好還得準備下葬的東西。
白勍和段鶴在門口,榮長璽在里面刷卡付錢。
“姐夫,我走不出去,這些就都麻煩你和我姐了,回頭我請你們。”
“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段鶴擺擺手。
這是小姨子也不是別人。
“那墓碑什么的還你們挑?還是我現在就去訂啊?”
“我問問他。”
段鶴點點頭。
壓低聲音:“你也留心著點他,我瞧著他挺傷心的,其實人身體不好走也是早晚的事兒,自己親奶奶不會計較那么多的,沒什么可后悔的,做的已經挺棒了……”
白勍點點頭。
榮長璽又跟著去訂的墓碑,還是撿好的買。
花起錢來完全不手軟的那種,看的段鶴眼睛一跳一跳的。
他是心里頭有意見。
覺得這錢,到底是誰花啊?
這樣花,太大手大腳了吧?
段鶴是個嘴松的,隋靜是肯定要問的。
一問,她能不炸嗎?
從廚房陰沉著一張臉就出來了。
找白慶國,兩個人站在門口嘀嘀咕咕。
隋靜:“……這花的是誰的錢啊?不是他賺他就這么糟踐錢。”
“你管那么多,也不是你的錢。”白慶國就按著隋靜:“你現在跟我回去吧,這邊也不用我們倆。”
他們倆可以退場了。
“什么就不管啊,當時我就說……”隋靜想起來榮長璽那個勁她就生氣,指著屋子里說:“就死個人你瞧瞧他那樣兒,活不下去你就跳樓你就別活,裝給誰看啊?你家死人還得我家買單……”
白慶國按著按著。
白薔從屋子里出來,她也覺得沒什么事情了,她要準備回家了。
等都安排好,最后送一程就算是結束了。
白薔從屋子里出來,白慶國那頭捂著隋靜的嘴呢。
白薔的小臉擼著,一臉嚴肅。
“媽?”
隋靜就說了。
“……這花的都是你妹妹的錢啊。”
“沒花你的就行。”
“那不行,我得進去說。”
不說她就憋死了。
她必須得讓榮長璽知道,別以為老白家都是傻蛋。
吃軟飯就算了,你吃成這樣,過分了吧?
不是條件好嗎?
你奶奶死都死不起啊?
“段鶴……”
隋靜嚷嚷了:“榮長璽……”
榮長璽躺著,什么都聽不見。
白勍從屋子里出來了。
把她媽帶樓下去了。
隋靜就說自己想說的。
“……他家死不起人就別死。”
白勍面無表情:“所有錢都是他自己掏的。”
隋靜一噎,自己花的?
有錢啊?
“就有錢也不能這樣吧,結婚他就負責出個人,什么錢我都沒見到,誰家嫁女兒一毛錢都不要的啊?就你個賠錢貨為了他什么臉面都不要了,人家不看輕你?”
白勍:“媽,我這里辦喪事呢,能不能分清楚點場合?”
“他錢給沒給你啊?他奶死就這么鋪張……”
她還沒說呢,不著調的老太太,花了那么多的錢,買了那么多的衣服,然后就是都燒了。
白勍看白薔:“姐,你把她帶走。”
段鶴是連推帶拽的把丈母娘弄車上來了。
白歆和段鶴的嘴巴也是能說,一左一右的勸,白薔一個字都懶得講。
隋靜就是想要發作。
“她自己現在糟踐的這么慘,還護著呢,為了個男人把自己的生活搞的稀碎她是不是腦殘啊?圖什么啊?就圖他什么能力?這個歲數閉閉眼就過去了,你說她怎么就圖這些不著調的呢……”
白歆老臉一紅。
她這叫什么媽啊。
還有姐夫呢,這是外人啊。
這是干啥!
“媽,你就別鬧了,我二姐有沒有錢也不和你伸手要,她就是窮光蛋了她也是自己窮,不礙你什么事兒啊。”
“你廢話,老白家就出這么一個。”
全部都指望著白勍呢,她出去講,她女兒以前賺多少,多風光那和現在一樣嗎?
“榮長璽條件不差。”白薔開口。
“他和你說的?”隋靜問。
“他花的都是自己的錢。”
隋靜的臉依舊黑的和鍋底一樣:“花的是自己的錢,結婚他出什么了?住的房子是白勍的,車是白勍的,他奶奶死還得白勍跑前跑后他瞧著一副馬上就要昏倒的樣子,裝給誰看的?白勍就是個眼睛瞎的,那么多男的不好找,不就圖他那點能力嗎……”
“你張嘴閉嘴能力能力的,白勍是你女兒,你要我說多少遍?”
前面開車的人突然發飆,車里一片安靜。
段鶴肯定不能勸,這話說的有點……不太干凈。
白歆是壓根都不管了,說半天也沒用,就這點破事兒顛過來倒過去的糾纏。
毀滅吧!
“我說錯了?你哥死丫頭你和誰倆發脾氣呢?”
隋靜上手推了白薔一拳。
段鶴不高興了。
“媽,你說話就說話,你干啥動手啊?白薔開車呢,真的出事情我們就得一起死……”
段鶴一慫隋靜。
說話就說話,不能動手。
那么大的人了,打誰呢?
“我和白薔這么侍候你和我爸,你還這樣對她,你有三個女兒你也不能柿子撿軟的捏吧?白薔一天累的和什么似的,你干嗎呀?也不是我說你,老二家這是死人了,你就不能看點場合嗎?你總怪這個怪那個的,我覺得你自己就挺不對的。”
白薔訓她媽。
“成天就是挑別人的錯,白勍能不能過她手里有幾個錢不用你算計,你把自己的生活過好就得了,她為什么一毛錢都不給你?媽,我們這個家能過得起來那就怪了,誰家媽天天沒事在家里挑唆啊?我還是那句話,你信佛你信什么了?你是信的佛還是信的你心里的邪?我瞧著你壓根不往好路上走啊。”
榮奶奶的后事料理好,白勍專程給段鶴買了一身衣服以及給了個大紅包。
姐夫是姐夫,但也不能叫姐夫白跑。
段鶴得了三四千的東西,樂的屁顛屁顛的。
話又向著白勍講了。
“你家真的不怪老二不回來,要是我我也夠!”現在也能理解白勍為啥不管岳母。
段鶴覺得隋靜極品的程度,叫人匪夷所思。
他家是農村的,父母都沒啥本事,但除了喜歡串門別的好像也沒啥。
和岳父母比較起來,他認為自己也是生在了福堆里。
這人活一世,能攤上一對好父母,真的太重要了。
擺弄擺弄那衣服,因為是帶著他去買的,價格段鶴看見了,拿到手里就十分欣喜。
白薔對自己穿著都不太費錢,給段鶴當然也舍不得砸什么大錢。
原則意義上來說,這是段鶴第一套特別值錢的衣服。
對著鏡子照來照去。
“要不你給老二打個電話。”段鶴看白薔。
白薔嗯了一聲:“什么?”
“叫他們搬回來住吧,家里還有個房間呢,就近我也方便照顧,榮長璽這段挺難的,家里人多他還能有個說話什么的。”
白薔沒理他。
段鶴這個熱情勁上來,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白薔不愿意一堆人生活在一起,和父母這是沒辦法。
榮長璽休息沒兩天就回醫院上班了。
待在家里他就得耗著白勍,白勍公司那邊就干扔,可扔一天就花一天的錢。
白天晚上他就擱醫院給人看病,累也不說累,倒是覺得挺充實的。
出版社那邊讓他配合宣傳,榮長璽也都配合了。
放過去他極其討厭這種事情,可為了賣書。
畢竟他的臉有優勢,職業有優勢一樣的書,他的就會比別人好賣一些。
什么電視臺也有節目邀約,但是榮長璽謝絕了,這個倒不是怕上電視,而是真的抽不出來時間。
第一本書出馬上就和他約了第二本,出版社肯定也是為了賺錢,榮長璽呢也是為了賺錢。
奶奶的錢整理的七七八八,然后家里還剩了些東西沒處理干凈。
一個人生活的氣息那么濃郁,你哪有可能一瞬間就都給清理掉了。
無意當中,看到餅干盒子里有個小日記本。
榮奶奶生前如果說有什么愿望,那就是盼著看見下一代。
白勍那時候說沒辦法把這安排提上日程,老太太也就沒講什么,自己寫了一些算計日記的東西。
榮長璽把那本子燒了。
三五年內,這根本不可能成行。
他這邊的日子是風平浪靜,白勍那邊就難多了。
真的難!
人生仿佛走到了一個分水嶺,干啥都不順!
你喝口水能卡腫喉嚨的那種。
頗有些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架勢,一個助理當成十個人用。
但是獎金什么的目前不能到位,白勍覺得自己就是用以后所謂的賺大錢吊著助理。
助理一個人在西虹,和女朋友早八百年就分了,孤零零的。
榮長璽邀請來家里吃火鍋。
東西都是他準備的,助理和白勍在家里說什么呢,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榮長璽開門進來,助理馬上伸手去接菜了。
“買這么多,我們就三個人也吃不過來。”
榮長璽;“都是菜,剩點也沒什么。”
助理笑:“榮大夫那書挺暢銷的,不過這里面也有我們老板功勞,她自己買了一百多本呢。”
都在辦公室里擺著呢。
“她也沒說,說了回頭我給她報。”
兩個男人拎著菜進了廚房。
白勍進屋子里打電話。
怎么樣這場景都有些怪異,可人們就在外面洗菜摘菜,女人在屋子里忙工作。
白勍打完電話喉嚨更疼了。
她最討厭什么,被欠錢。
可現在沒資格挑合作對象,但這個人欠錢欠的她呀,她都恨不得跳樓了。
所有錢都得拿自己的私房來貼,你能貼一回兩回,你能次次貼嗎?
走著走著,這人生路又繞了回來。
你說不和他合作,她沒的選沒的挑,那就等著公司散等著公司黃吧,人家有規模的瞧不上她。
手里攥著電話在地板上來回走。
她愁!
在坐著不動,她心里更加長草。
榮長璽問白勍助理:“外面的錢要不回來?”
助理一愣,馬上又笑:“也不是,就是周轉出點小問題,能解決。”
“我手里有點錢。”
助理就不敢接這話了。
他自己認為,其實自家的錢用用沒什么的,只是個周轉,但從白總的角度來說,考慮的也不是沒道理。
“其實都是小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
助理問榮長璽:“哪把刀是切水果的?”
“綠色手柄的。”
助理切著切著就笑:“哥。”
“嗯?”
榮長璽比他大,叫哥正合適。
“哥,你醫院要是有合適的小護士您幫著我介紹介紹。”
白勍那助理也是心眼歸著呢。
天天和女老板在一塊兒,前面又知道老板家里的這位有點個性,他不能直來直去解釋,就繞了個圈子。
有些個人哪怕就是湊在一起一百年也發生不了任何感情,比如他和白勍。
但人家沒問,他就主動解釋又好像顯得自己心虛。
“你現在有時間談戀愛?”
榮長璽語氣淡淡的。
大概聽明白了。
他又不是個醋桶。
“沒什么時間,可該談戀愛也得談啊,結婚成個家有個老婆也挺好的。”
白勍拿衣服已經出來了,到了客廳想了想還是打算吃完飯再出門。
眼見著肉和菜都煮好了,剛拿起來筷子,那頭電話又來。
停工了!
沒錢!
白勍伸手捂著自己的臉頰。
牙突然疼上了。
可能前些天牙齦有些發炎沒理鬧的。
“我出去辦點事。”白勍去拿外套,助理麻溜就站了起來,跟著白勍就走了。
她工作上的事情,榮長璽幫不上!
一點一點都幫不上的。
他吃了一口,收拾收拾就又回了醫院。
白勍在車上發了很大的脾氣,助理都沒見過她這樣。
誰點誰炸。
他開著車偷瞄著坐在后面的人。
“姐,咱們現在去機場嗎?”
“去。”
崔丹住院,榮長璽給安排的。
人到中年就容易添病,幸運就幸運在添的都是小病小痛。
辦好住院手續,結果晚上被人頂了病房。
崔丹氣的渾身都突突了。
她都住進去了,結果又讓她出來了。
說是那人病的很重,讓她騰地方。
心口的這把火就燒了起來。
給白勍打電話。
“……哪里有都住進去又給我攆出來的?”
崔丹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
加上條件好,這些年走到哪里都行得通,一時之間火特別大,也是有點小埋怨榮長璽沒把事情給辦好辦妥。
誰好好的愿意進醫院躺著啊,她也是要等著手術的人。
白勍的頭都要炸了。
剛發了火還罵了一通臟話,現在是家事。
揉了一把臉,馬上端出來笑臉了:“三嬸,我問問他啊,八成就是真的有情況嚴重的病人,醫院你也知道的現在要住院的人都排著隊,別上火啊,我問問他。”
崔丹的火氣也就消了。
就是想抱怨,加上當時一股氣沖到天靈蓋。
一家人,怪什么啊。
“你也別問了,我就是受點氣,和我講話的那人也不大會說話。”
白勍給榮長璽去電話。
就問這個事情。
榮長璽這邊忙的也是夠嗆,外加是個人就有火氣,他也有。
白勍和三嬸還能好說好商量,到了榮長璽肯定是問。
“三嬸怎么住進去還叫人替了啊?”
榮長璽一把火就燒到了心口處。
為什么?
有更嚴重的人進醫院了唄,這還用猜嗎?
“你說你這前后什么都不知道,上來就質問我,不是有特殊的原因能不能叫三嬸回去等床?”他拉著臉,還想噴白勍兩句,但一想她都好幾天沒回來了,那頭說不定怎么回事兒呢,壓了壓火:“三嬸那病不太重,就是個小手術,你別掛心家里忙好自己的事情就得了,這邊我來想辦法。”
他不能給白勍拱火!
她在外面裝三孫子,自家人還讓她難受,她怎么過呀。
氣順才能萬事大吉。
榮長璽也氣,可壓著壓著覺得不是個大事,散散氣性把她穩住了才行。
體面I 239 眾人開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