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直面

時代的浪潮已經滾滾而來，這一次即便身為神靈也無法置身事外。

亞瑟望著神靈們遠去的方向，默然無語，沉重的壓力壓在他的心頭讓他整感覺到難以呼吸，他似乎已經預見到了那個充滿毀滅和死亡的未來。

而自己這樣一個渺小的人又能為將來做些什么呢，亞瑟望著天邊怔怔出神。

“我們這是勝利了！”一旁的萊頓難以置信的自語道。

畢竟與傳說中的魔鬼為敵，與為怕的神靈沖突，而自己這些人竟然還能夠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一切都顯得如同夢幻一般，若是以前有人說出這樣的經歷，萊頓一定會嗤之以鼻，反駁對方吹牛，但是當他真正身處其中之時，卻不得不相信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萊頓的聲音驚醒了亞瑟，讓他從沉思中醒來，望了周圍一臉期盼的望著自己的眾人，他的嘴角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道：“沒錯，我們勝利了。”

雖然這個勝利來得有些僥幸，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也不能掩蓋這是勝利的事實，他終究還是奪回了自己的領地，踏上了為王的第一步。

眾人發出興奮的吼聲，心中的恐懼和擔憂此時此刻全部化作了狂喜，他們如同孩童一般歡呼跳躍，在一片狼藉的大地上盡情釋放著自己心中壓抑的喜悅。

這一夜的領地燈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慶祝自己的劫后余生，剛剛魔鬼自爆的那一瞬間他們都以為自己將要迎來死亡，卻不曾想老修士和亞瑟竟然能夠力挽狂瀾，將這么可怕的風波消弭。

如今死里逃生的眾人也隨著亞瑟的下屬們一起享受喜悅，整個領地變成了歡樂的海洋，巨大的篝火在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城堡上面燃起，眾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

老修士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望著熊熊燃燒的烈火以及歡快的人們怔怔出神，臉色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平靜。

“老伙計，想什么呢？”弗雷老爹手里抓著一個酒瓶子，滿臉通紅的坐在了老修士身邊。

一向不茍言笑，以嚴肅刻板著稱的弗雷今夜卻是一反常態，興奮的和眾人起舞，和那些年輕人拼酒。

他剛一坐下，老修士靈敏的嗅覺便聞到了濃烈的酒氣，他詫異的望了一眼弗雷，雖然和這位老人認識的時間并不長，但這也不影響兩人在短時間里成為至交好友，他知道這位老伙計向來刻板，對于亞瑟和萊頓等人要求甚嚴，倒是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放浪形骸的一面。

“沒想什么，只是有些感慨，這樣的畫面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老修士的言語中帶著悲憫，他也能預告到未來的艱辛，不知道這些人有多少能夠存活下來。

弗雷飲了一口手中的烈酒，微微吐出一口氣，眼神悠然的望了望巨大的篝火，火焰照在他的臉上，明暗不定。

過了一會，只見弗雷輕輕拍了一下老修士的肩膀，語氣鄭重的說道：“老伙計，我不知道你和亞瑟看到了什么，但我想說的是只要自己努力奮斗過，問心無愧便可以了，至于結局那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事情。”

“聽天由命嗎？”老修士笑著問了一句。

“我曾聽亞瑟少爺聽起過，那位救了他的先生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盡人事，聽天命。我把這句話同樣送給你。”說完輕輕拍了拍老修士的肩膀，舉起自己的酒瓶向著人群走去，姿態灑脫，似乎一點也不擔心未來。

老修士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過了許久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自語道：“或許你是對的。”這一刻，他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了光芒。

而在另外一邊，亞瑟將石中劍放在自己的腳邊，手里拿著一個已經有些泛黃的酒杯，慢慢的飲下一杯美酒。

辛辣的味道刺激著味蕾，讓他有些疲倦的精神為之一震，抬眼望去，人群還在歡鬧，然而他的心中卻是一片寂寞，似乎與這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那巨大的篝火下面是自己家族傳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城堡，如今已經在魔鬼的自爆下化為灰燼，而知識與智慧之神的話語依舊自他的腦海邊回蕩，這個世界很有可能迎來毀滅，而自己這樣的人又能為它做些什么呢。

亞瑟生于斯長于斯，這里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石，每一位帶著笑容的人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然而有一天這些事物將會被毀滅，這些可愛的人們將會被殺戮。

每當想到這里，亞瑟的心中便會燃起一絲怒火，他想要仰天咆哮，向那些準備毀滅世界的可怕存在發出怒吼，質問他們為什么要這樣做。

輕輕舉起手中的寶劍，亞瑟喃喃自語道：“想要毀滅這個世界，那就先問問我手中的寶劍吧。”

這一刻石中劍微微震動，發出清脆的劍鳴，似乎在與亞瑟溝通，傳遞自己欣喜的情緒，這一刻的亞瑟迫切想要成為這個世界的王者，只有聚眾之力他才能獲得超脫神靈的力量，或許就能改變未來。

而在遙遠的神國，森林之神睜開了自己的雙眼，黝黑深沉的氣息一閃而過，帶著墮落與邪惡。

“可惡的老家伙，差點就著了他的道，這段時間得小心行事了，等徹底消化了森林之神的神力我再好好和他們清算。”魔鬼幽深邪惡的聲音回蕩在神國，無數充滿著墮落氣息的靈魂在漆黑的大地上發出哀嚎，似乎在回應他的說話。

神國之外，一位手持豎琴的女神肅然而立，一臉凝重的打量著森林之神的神國，剛剛那一瞬間她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一閃而逝，腦海里閃過知識與智慧之神的忠告，讓這位長相十分好看的女神皺起了眉頭。

過了好一會，她才緩緩轉過身軀回了自己的神國，終究還是沒有下定決心試探，畢竟若是知識與智慧之神所言不虛，這個人將會是這場風波中的關鍵存在之一，她并不想破壞知識與智慧之神的計劃。

從這天晚上以后，世界陷入了短暫的平靜，亞瑟也是趁著這段難得的和平時間，開始漸漸梳理領地，有著石中劍知識的他已經是一位合格的政治家，能夠高屋建瓴的提出自己的施政意見，短短時間里這個領地便望去了之前的傷疤，逐漸開始恢復生機。

而在驅逐了森林之神以后，老修士如愿以償的開始了自己的傳道，這一次他再也不用擔心有衛兵前來驅趕他。

于是領地里的眾人每日清晨便能看見一位身穿白袍，赤著雙腳的老者在宣講自己主的教義。

剛開始沒有人愿意去傾聽這些東西，畢竟生長在這個世界的人們，對于神靈的信仰已經深入到了骨髓，讓他們改信一位未曾聽聞的神靈并非易事。

不過老修士卻是鍥而不舍，每日雷打不動的布道，而且他時常親力親為，為生病的人治療疾病，為窮苦的人幫助生計。

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聽他布道，時間長了也就漸漸成了這位主的信徒，不久之后在領地里一座小小的教堂修建了起來，這個教堂是這片領地中的信徒用自己的雙手，一磚一石慢慢的修建而成，雖然看起來比較小，但是卻滿是虔誠。

教堂落成的這一天，亞瑟同樣來到了這里，因為老修士的邀請，更因為老修士說這次的儀式有天大的好處。

亞瑟身穿華貴的服裝，手持石中劍，威風凜凜的站在人群之中，不怒自威，隨著這段時間的發展，領地眾人對于這位年輕的領主已經完全臣服，他們的生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好，此時若是誰想要推翻亞瑟，估計很容易會被憤怒的民眾打死。

老修士鄭重的站在眾人面前，言語中帶著一絲狂熱的誦讀著主的贊歌，很快他將身后的一塊白布扯下，神像顯露了真容。

雖然和老修士結盟了很長時間，但亞瑟這還是頭一次看見這位老修士口中主的真容。這是一個面容剛毅的男子形象，他赤裸著上身，肌肉棱角分明，充滿爆炸般的力量，下半身穿著一個短袍，赤著雙腳，最讓人驚奇的是他的頭頂有著一道璀璨的光環。

當神像被揭開的一瞬間，一道璀璨的圣光從神像迸發直沖云霄，似乎連接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亞瑟能夠從泄露出來的那一絲氣息中感受到那個地方的可怕。

他的眼中似乎出現了一座璀璨的圣山，與老修士召喚出來的一模一樣，但是規模要大上百倍，巨大的圣山到處充斥著璀璨的圣光。

亞瑟徒步走在圣山之上，他能感受到周圍有可怕的目光投射到自己身上，那些目光各個都和神靈相同，甚至有的遠比神靈強大。

不過亞瑟心中卻沒有太多恐懼，見識過了陸先生出手，這樣的場景還不至于讓他心靈失守。

而這些好奇的目光在打量一番之后很快便消失不見，亞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壓力為之一松，他繼續向前走去。

眼前出現了不少奇特的生物，它們與自己世界上的生物迥然不同，似乎全部由圣光構成，而且很多動物都帶著翅膀。

繼續向上，亞瑟眼中便出現了七道璀璨的光華，那是一個個背后生著巨大翅膀的人，他們一個個面容姣好，似乎是世間一切美好的集合體，而在他們的身上是一個用手拄著腦袋的巨人，此時的他正緊閉著雙眼。

看見了他，亞瑟便好似看見了圣光本身，這位存在毫無疑問便是老修士口中所稱的主。

此時這位主似乎陷入了沉眠，呼吸間，有璀璨的圣光一閃而過，呼出的氣息在空中演化成各種各樣的圣光生物，亞瑟這才明白之前自己看見的那些奇特生物竟然都是這位存在呼出的廢氣。

這是何等可怕的存在，是遠超神靈的力量，或許只有陸先生才有這般可怕的實力，亞瑟第一次意識到對面的這位恐怕是不得了的存在，遠超自己想象和認知的存在。

而就在此時，這位沉睡的存在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輪圣光構成的太陽降臨在了這座圣山之上，好聽的音樂在天地間回蕩，似乎在慶祝這位存在的蘇醒。

“我似乎嗅到了命運的氣息。”主從沉睡中醒來，威嚴神圣的聲音響徹整座山峰。

所有人不由的低下自己的頭顱，恭迎這位偉大存在的蘇醒，整個圣山在混沌之中發出了璀璨的光芒。

“你是誰？等等，我好想看到了那條河！”主詫異的望了亞瑟一眼，緊接著嘴角勾勒起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

他的目光透過亞瑟降臨在了那片土地，在這個世界上面他看到了好幾位熟人的面孔，順著亞瑟的聯系同樣看到了陸羽的存在。

此時的陸羽正在死亡之地的城堡中靜修，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意志的降臨，這股意志是如此的可怕，以至于世界意志都只能退讓，這樣的威能也只有圣人才有。

就在此時，陸羽的靈魂之中熠熠發光，勾連了三界之地，諸圣睜開雙眼順著這股聯系看到了那個放著璀璨光芒的圣山，幾位偉大的存在以陸羽的靈魂為中轉站，開始了歷史性的會晤，瞬間有無盡的知識涌入陸羽的腦海之中。

諸圣是何等的存在，以陸羽如今的實力如何能夠承受這些，他只感覺腦袋仿佛要炸開一般，就在這時靈魂的深處有一道紫氣閃耀，若是陸羽能夠仔細看的話便能發現紫氣之中包裹著一個小小的宮殿，上面書寫著：紫霄宮。

有了這道紫氣相助，陸羽總算堅持了下來，雖然還是頭痛欲裂，但終究沒有爆頭的危機，這股紫氣似乎將那些龐大的信息封印在了陸羽的腦海深處，等到陸羽實力增強之后便能逐漸打開，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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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之大道寶瓶 第三百二十八章 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