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刻的樹妖姥姥畏畏縮縮的低著頭，和坐在左側的捉妖師一般完全沒有任何反抗心氣，就像一朵蔫掉的花兒，或者是斗敗的公雞。

經過了之前黑山老妖作為殺雞儆猴的小劇場，樹妖姥姥已經是完全一副伏低做小，指哪打哪的臣服狀態，完全不敢有任何的不服。

畢竟，就連以往自己最為重要的靠山黑山老妖都直接倒臺了。

自己要是再反抗下去，注定死路一條，作為一個老奸巨猾的聰明人，樹妖姥姥可不會選擇這么做。

相反，眼前的這三人，雖然是來勢洶洶，一副殺伐果斷的樣子。

可是，直到現在也沒有直接摘下自己的頭顱來降妖除魔，顯然一定是有什么需要自己完成的任務。

這么一來。

自己要是能夠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幸運搭上這三人的仙門存在。

在日后，有了關系，說不定也免去了被降妖除魔的結果……

“這么一想，就算現在斷掉了和黑山姥爺的關系，可有了這神秘的仙門去補上，好像也不虧啊！”

樹妖老妖低著頭，一雙濃眉大眼滴溜溜的轉著，心中滿是欣喜。

作為一個活了千年精明無比的大妖魔，樹妖姥姥可沒有什么人類口中衷心耿耿，忠臣不侍二主的那些說法，反而是從骨子里就遵守妖魔鬼怪里流傳的弱肉強食法則。

欺凌弱小，服從強者，無條件的為了自己的茍活去做任何事情。

因此，當原本自己作為頭上頂頭上司的黑山老妖，一敗涂地，毫無還手之力的敗北之后，第一時間想的就不是什么為其肝腦涂地。

反而是第一時間想著，怎么和這位黑山老妖撇出其中的關系？

順便再保下自己性命的同時，找一個新的后臺，要是能夠趁著黑山老妖虛弱的時候，鼓動新的后臺老大，去吃掉黑山老妖就更好了！

可惜，那都是幻想。

等下，第一時間要過的，反而是怎么活過這一關？

好在，千年的歷練時間增長的不止是實力，還有他的智商。

因此在看出了張卜三人的這番動作，樹妖姥姥也是打從心中也是舒了一口氣，立刻打算改換陣營。

不過，空口白言的去改換新的陣營，好像也不太令人太過信服？

看來，必須拿出一些投名狀，再加上一些‘寶物’顯示存在啦！

樹妖姥姥心中算計著，悄然的回頭，看著身后一陣欣喜起來。

不提樹妖姥姥的內心動作。

其身后，一眾的女鬼小怪就更加不用多說，也是一個個低頭顫抖盡顯柔弱，生怕暴露出自己身為妖魔鬼怪的作風，惹來了除魔手段。

作為完全沒有任何個人意志主使的她們，所能夠做的無非就是無條件服從樹妖姥姥的命令，只要數學姥姥一聲令下，就去完成任務。

當然，作為這種完全服從的工具人，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危險，降臨到他們的頭上，就好比現在，不需要輪到他們任何表現，頭頂上的塑料姥姥就已經幫其遮蔽了一切。

盡管，那是不情愿的！

因此，自覺的自己并不會吸引太多目光的一眾美艷女鬼，此刻也是在內心猜想著，上方主座上的三位仙門存在，此來到底什么目的。

要是斬妖除魔的話，那恐怕今天就是她們存活的最后一天了！

好在，沒有讓他們緩緩不可終日的害怕下去，便聽見大殿中一道悅耳的女生，吩咐道：“讓你身后的這些人先下去吧！這些無關緊要的人，與接下來的事情無關……”

哪怕并沒有抬頭看去，也沒有明確的說出被吩咐的這人是誰。

但是，聶小倩低下頭匍匐的腦海里，也可以猜得到，這是上方的三位仙門中人里，那一位雍容大氣華貴不可言語的女劍仙，正在對同樣跪拜在地上的樹妖姥姥吩咐。

聶小倩的心中不禁出現了絲絲的嫉妒與苦澀，如此的吩咐，就如同一個主人吩咐一個家奴一般，是那么的妥當，沒有絲毫的不和諧。

就如同，自己在人世間時，作為千金小姐支配自己的奴婢一般。

可現在，自己卻是身家性命依附于樹妖姥姥，完全不能由自己做主的，優伶一般的存在，而對方卻是讓樹妖姥姥都要甘心俯首稱臣。

這種感覺著實不是滋味！

什么時候，自己才能夠脫離這一切的束縛，走出紅塵苦海呢！

聶小倩心中癡癡的想著。

好在，聶小倩清晰的知道自己現在的身份，并沒有執著下去。

要是因為自己的走神，引起了接下來的離去，那可就糟糕了！

天知道那個時候，無論是樹妖姥姥，還是上面的三位仙門中人，會對自己進行什么樣的懲罰？

說不定，隨便一聲命令下，自己就不得不在百般折磨中死去了！

對此，聶小倩內心使勁繃緊了心神，生怕當誤了接下來的離去。

果不其然，此話音剛落下，樹妖姥姥便立刻說道：“是，我立刻叫他們出去，喂，你們幾個小丫頭片子，還有你們這群小的們，還不趕緊給我麻溜的滾出去，聽見了沒有，趕緊給我走的遠遠的，不要打擾了貴客，不然拔了你們的皮！”

樹妖姥姥不慌不忙的斥責著一眾妖魔屬下，對于聶小倩等幾個資質優秀，且有能力的心腹自然是輕聲慢語，對于其他的一些有用的女鬼，也算是不甚過分，只有對于那些干尸和惡靈卻是不留絲毫情面。

畢竟，前者那不僅是自己能夠再不破壞仙門和妖魔默契時，依舊能夠吞噬血食的來源，還是自己通過美色與各種大妖魔外交的手段。

至于剩下的那些，不過是依附在自己身邊隨處可見的混子而已。

“是，姥姥！”

一眾小聲的拜推，眾多的美艷女鬼和妖魔化成的人形相繼離去？

其中，聶小倩也在其中，只是相比其他慌亂走出的小妖魔們，聶小倩卻是在眾美艷女鬼里，都要十分彩，不由得令人眼中大為一亮。

只見，一襲白衣仙氣飄飄的聶小倩連忙起身，弓著玲瓏曼妙的纖細身子，一步步邁著足夠距離的小蓮步后退，完全不見背影朝向無禮貌的朝向主座，直到退出門外，這才轉身離去，消失的無影無蹤。

如此的作為，簡直如同鶴立雞群一般的行為，著實是滄海遺珠。

便是張卜也看了過去，心中更是暗暗稱奇，難怪可以作為劇情的女主，光是這一目了然的特點就可以與其他平凡的女鬼們劃分開來。

相比于，被注視的聶小倩，其他的一切妖魔都不被放在眼中了。

看著這一幕，下方樹妖姥姥心中樂極了，臉上更是浮現出興奮不已的笑容，立刻識趣的說道：“三位仙門大人，可見到那最后走出的白衣女子，那是小倩，我收養的女兒，也是我最最疼愛的一個……”

“平日里被我含在嘴里，生怕他受苦受難，寶貴的不得了，其他的什么妖魔行為，我可是從來都不讓去接觸，是絕對的干凈純潔！”

“您要是有意思，不如讓小倩給您做個小，您看如何……”

樹妖姥姥巴結的說道，但是眼神中也帶著些許的擔憂，生怕坐在張卜身旁兩側的女子，看自己不順眼，給自己來個秋后算賬什么的。

可是考慮到三人的主次位置，加上之前的一些表現，讓樹妖姥姥知道，三人中張卜才是主事者。

因此，也就大著膽子說出了口，反正，正所謂禮多人不怪。

就算是不收下，反正情誼也算是盡了，總不至于被記恨吧！

此話一出，趙青檀和胡莉莉心中已經是立刻不爽了起來，你一個哪里不知道什么來歷的女鬼，也敢大著膽子向我家夫君身旁去推薦。

你是活膩了嗎！

趙青檀和胡莉莉面色正常平靜的同時，眼神不善的打量過去。

但無一例外，并沒有直接說道開口拒絕，幫張卜去做下決定。

但張卜知道，不需要明說出來趙青檀就有一百種以上的手段，暗中針對樹妖姥姥，慢慢的修理她。

即便是以胡莉莉偶爾任性，說不定也會私下里進行一般教訓。

甚至，兩人接下來，就有可能會用言語的方法來恐嚇一番，對此張卜還沒等身旁兩個眼神不善的女人開始說什么，就立刻的擺擺手說道：“咳！咳咳，咳……這句話就不要再提了，不要再說了！”

“相比于這些，我記得你曾經是有讓聶小倩嫁給黑山老妖的想法吧！”張卜說道，看著下面面色大變的樹妖姥姥，立刻搖頭晃腦的擺手說道：“誤會，誤會啊！大人我可從來沒有這種想法，都是那天殺的黑山老妖，他逼我的，要是我不把小倩嫁出去，我們這蘭若寺一群老老小小，都要人頭不保啊！”

“我也很無奈！嗚嗚……小倩她，嗚嗚嗚……她，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怎么……怎么，忍心看著她掉進火坑，而不去管呢？”

“只是，只是，我們蘭若寺一家老小數百人，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就只能后犧牲小倩了！”

“小倩，小倩她命苦啊……”

樹妖姥姥掩蓋面容，作出一副哭泣的樣子發誓道，轉而又喜極而泣的說道：“現在好了，有這位女劍仙打跑了黑山老妖那怪物，我的小倩就再也不用嫁過去了，這真是太好了，我們也能放心生存了！”

“不過，黑山老妖的本體到底還活著，小倩在這里遲早有一天還要被追上門來，不如仙門大人您把小倩帶在身邊，就算是為奴為婢那也是她的福氣，也有個安穩啊！”

樹妖姥姥還在默默鼓動著，顯然是打算和眼中這更厲害的仙門攀上關系，為此，就算是和以前的老大黑山老妖直接翻臉也在所不惜了！

對此，讓張卜一陣無語。

不過，張卜也能夠理解，黑山老妖，再怎么說也只不過是厲害的妖魔？還只是在下界混，甚至局限在神州這片惡土之上才算有排面。

和仙門大派，這種在人間占據著各種福地洞天，不禁有著各種修行資源和底蘊，更是兼顧著打黑除惡掃蕩人間妖魔鬼怪的特權能力。

只要看那個妖魔鬼怪不爽，分分鐘都能拉出來一眾同道，進行正義的降妖除魔，以現在的人間之所以能夠有現在的亂世，只不過是因為這些仙門大派并不想剿滅，破壞著資源誕生的寶地，特意留下的。

換句話說，只要這些隱世的仙門大派想，除了最頂級的那些妖魔鬼怪以外，無論是底層的還是中層的，再或者是像自己這樣的，都會在對方的特意針對下清掃的干凈。

更不用說，像這些仙門打牌最為重要的就是來自于上界的傳承。

每一個仙門大派，都是上界的傳承之所，在上面有著足夠靠山。

換句話說，那就是打不過，對方隨時隨地都可以向上面搖人。

甚至，搖下來的還是仙人。

面對這種后臺，就算是妖魔鬼怪之中被公認的十大妖魔，面對仙人依舊是要抱頭鼠竄，只能依靠著種種手段來躲避隱藏，追尋茍活。

因此，如果有的選的情況下，面對仙門以及妖魔作為靠山，只要是個腦子正常的，都會選擇前者。

不僅，不會有那種被頂頭上司隨時當做補品和養分吃掉的危險。

還可以光明正大的避過一次次正道仙門的降妖除魔的大掃蕩。

這都是重要的原因。

所以不管從哪方面來看。

樹妖姥姥都是打算鐵了心的想要投靠過來，只要能夠和和三人打上關系，與黑山老妖決裂對他來說并不算什么，反而是大賺特賺。

對此，張卜清楚的知曉這些原因，并沒有繼續追究的意思。

畢竟，在樹妖姥姥認為大專特賺的同時，作為輪回者，張卜三人也可以借助樹堯姥姥的全力支持，從而更好地完成自己的主線任務。

反正，在樹妖姥姥看來的所謂的仙門，從始至終都不存在。

換句話說，無論對方有什么樣的算計，都是根本沒作用的！

無限獨行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