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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的部分，沉在了下方的黑暗里，在充滿惡意的精神能量之海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破敗，腐朽，消亡，最后，連同著輝夜的查克拉一起，無聲地消失在下方，那看似永無止境的黑暗之中。

“這種憎恨的力量能吞噬一切。”六道仙人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像是某種昭示，“我們曾經試圖控制它，但結果是它依然在不受控制地繼續增漲。”

站在六道仙人“前面”的“長門”，不快地將視線瞥向一邊。

六道仙人當然能從這個動作中得知，眼前這貨根本沒聽他在說什么，但依舊不急不緩地說著他的所思所想，那樣子，就像在盡一項“義務”一般：

“我們都知道任憑憎恨發展會導致什么樣的后果，當憎恨這種情緒出現時，人類意志里別的情感就會如同被吞噬了一般全部消失······十尾，便是這么來的，它將會埋葬我們所認識的一切······”

“長門”嘆了口氣，感嘆自己剛聽完因陀羅的嘮叨，怎么現在又得聽六道仙人的嘮叨了？

當一個分裂體，真的好難。如果不是小南被抓住了，讓它投鼠忌器，它就可以直接發動時空間忍術，強行撕破空間去搶奪忍宗的查克拉了，哪會這么被動？闌

“對我而言，有一段時間，我確信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夠對付憎恨的力量，那就是愛。”

“如果說憎恨是將人類拖入深淵的黑暗，那愛——純粹的、神性的愛，卻是能拯救人類心靈的光。我發現這世間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誕生一個像阿修羅那樣的忍者，寧愿自己受傷也不愿看到他人受傷，心安理得地為他人受難，置自身的安危于不顧，也要理解他人。我相信這樣的忍者，是能給人類帶來光明的未來的。但是，當我試圖將這樣的想法傳達給因陀羅時，卻得到了他冰冷的答復。”

“他說，愛？真誠？信仰？根本就看不到。”

六道仙人瞇著雙眼，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又看到了那時候因陀羅的臉，“他說，太陽炙烤著大地，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在彼此殘殺，傾軋掠奪。血腥殘暴的事件每一刻都在上演，荒誕到沒有半點合理性的事情也在陽光下司空見慣。”

“生活，必然要以死亡為代價。生命這種東西，只有踩在它者的尸骸上，才能繼續茍延殘喘。外表上縱使千奇百態，而實質上，生命在本能上，所能共享，共通，共同承認的，就只有殺戮，這一項權力而已，再無其它······”

“這是何等殘酷的認識啊，直到現在我都能記得，因陀羅當時的眼神，好像最銳利的薄片一般，輕易地就能撕開他們的靈魂······”

六道仙人嘆了口氣：“如同你在石碑上看到的，我最終選擇了善良的阿修羅，而我所期望的和平光明的世界，一千年來，卻從未出現······”闌

“長門”按本體的吩咐，站在原地啥也不干。

而混在分裂體中間的長門，依照他感知到的那點時空間波動，正抓緊時間分析自己所處的境地，希望盡快弄清楚，六道仙人的力量是怎么回事？

他記憶里，前世擁有的情報，開始在大腦中一一復蘇，快速對比。

依靠著強大的精神力量，情報分析的結果漸漸明晰，長門發現，按他所知道的情報，忍界的時空間忍術，雖然沒有明確的分類，但確實有等級之分。

最基礎的時空間忍術，唯一的作用就是讓人或物體從一個地方，無視距離，立刻出現在另一個地方。這樣的術有很多，通靈之術，飛雷神之術以及天送之術都處在這樣的范疇。

然后，是比基礎時空間忍術高級一點的，自帶“獨立”空間的術。比如神威與天之御中，雖然表面上都各有一個“異世界”，但實質上那種“異世界”只是與“現實世界”相連的，用特殊方法才能到達的一小片特異空間而已。

其本質上并沒有超脫“現實”世界的范疇，所以只要掌握了正確的方法，隨便什么人都能在那樣的世界進出。闌

比于帶土就可以憑借神威的力量，自由出入輝夜的天之御中。

原本，按照以前的理解，長門認為時空間忍術到了這個地步，就算是到達了頂點。不會再出現更高級的時空間忍術了。

畢竟輝夜那老兔子的等級在那里，身為唯一啃過查克拉之果的老女人，輝夜所用的時空間忍術當然也是最高級的。

這樣的判斷從當時的情況來看，合情合理。

可現在，六道仙人這個逆子顯然不僅是兔子終結者，專克他親媽那么簡單，其實力似乎比輝夜還要高那么一個檔次，那么，忍界還有沒有其余的，更詭異的時空間忍術呢？或者，與之相似的東西呢？

答案，當然是有的。

長門幾乎立刻就想到了宇智波斑的輪墓、邊獄。闌

雖然那個術被稱為宇智波、大冤種斑特有的六道級替身術分身術，表面上跟時空間忍術扯不上關系。但，擁有上輩子記憶的長門卻知道，輪墓、邊獄的本質，涉及到了一些時空間的特性。

比于斑自己就說過類似：“你能看到輪墓世界里的我的影子。”這樣的話。

而長門更是知道，輪墓、邊獄的本質涉及到了一個名為“輪墓”的世界。據說，那是一個與現實世界相鄰，卻又距現實世界最遠的世界。

與斑的輪墓不同，六道仙人的等級顯然不是斑能比的。那么，以輪墓、邊獄為基礎，往上考慮六道仙人的能力，想想不久前他所感受過的，那種真實世界正在被揭開的感覺，以及現在，正發生在他上方的，已然死掉的忍宗全部現身的事實，加上理論上能吞噬萬物，卻又被某種末知的力量靜止下來的神樹。

答案，似乎就呼之欲出了······

“你所掌握的，就是所謂凈土的力量嗎？？？”

一臉不爽的“長門”得到本體的示意后，立刻向六道仙人問道，“能強迫神樹停止下來的力量，也就只有‘死’了吧？雖然神樹是不會死的，但若是進入了一個‘死’的世界，以神樹的特性也只能進入假死的狀態了。”闌

“長門”覺得，本體的判斷非常靠譜，不愧是它的本體。

六道仙人連看都不看它一眼，繼續道：“這世間仇恨的連瑣也沒有因為我的選擇而產生任何削弱。仇恨的力量太強了，也太普遍了，不僅數量龐大而且根深蒂固。近千年來，我一次又一次的觀察著愛與憎恨的力量，最后不得不得出這樣的結論：與強大卻稀少的真正的愛相比，憎恨才是世間萬物所普遍具有的精神能量。”

“長門”盯著這個嘮叨個不停的混帳東西，終于明白，因陀羅為什么那么想殺了他。

就像一直想著怎么弄死六道仙人，因此對六道仙人的術很感興趣，而對六道仙人的“廢話”興趣缺缺的長門一樣。

很確定自己能弄死長門的六道仙人，對長門有什么“高見”真的并不在乎，他只是按他自己所愿的，把一些他覺得該說的話說出來而已。

畢竟，近一千年來，有資格聽到這些，且讓六道仙人覺得有必要說這些的人，就只有長門這么一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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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木葉扛米的長門 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