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之天下歸一 第六百二十七章:鄧昇的憂慮
第六百二十七章:鄧昇的憂慮
天統四年,八月十五日,鄧軍利用南部都尉司馬商,請君入甕,于臨洮城內圍剿羌族游騎,主將馬遵、副將馬亭被生擒,整支羌族游騎幾乎沒有任何抵抗就放下兵器投降,
而勝利過后,擺在鄧軍面前的則是五千羌族游騎以及其主將馬遵、副將馬亭的處置問題。
“這有什么好討論的,一群胡人蠻子,直接殺了不就好了嗎?省得浪費糧食。”常茂說道,在他看來,這群俘虜就是一個累贅,更何況,這些俘虜,除了馬遵和馬亭之外,都是羌族人,殺了也沒什么可惜的。
不過常茂這話一說出來,托佐就十分不滿了,羌族游騎的人是胡人蠻子,那自己又算什么呢?不過鑒于常茂的身份地位和家族背景都不是自己能夠招惹的,為了不給族群招惹麻煩,托佐便只好忍著。
“大將軍不可!”這時,一直善于揣測人心的賈詡注意到了托佐的異樣,于是開口說道:“馬氏一族在西涼威望很高,馬遵作為馬氏一族的長子,在馬家地位很高,而且馬智手里還有五萬秦軍,如若我們殺了馬遵,便于馬智再無回旋的余地,相反,如果能夠用馬遵,
說降馬智就更好了,如若不能,那也得讓馬智投鼠忌器,有所顧忌。”
“同樣的道理,羌族游騎盡數出自西涼各大羌族部落,而且皆是各大部落里面最精銳的精壯,而我大鄧日后想要統御西涼諸郡,羌族人的支持是必不可少,如果我們屠戮了這五千人,就會和羌族人結下血海深仇,日后羌族人也不會信服我大鄧的。”賈詡繼續說道。
賈詡的一番話,讓李嗣業聽得連連點頭,說道:“軍師所言甚是,如此一來,這馬遵、馬亭還有五千羌族游騎殺不得!”
“不但殺不得,還得好生供養,方顯得我大鄧之胸懷!”賈詡頷首說道。
“可是又該如何處置呢?馬遵、馬亭二人還好,我軍中也不缺這兩個人的飯食,但是羌族游騎足足有五千人,雖然并不會影響到我軍的糧草的供應,
可是萬一我軍與秦軍鏖戰之際,
嘩變就悔之晚矣了!”李嗣業說道。
“大將軍,
我們可以將其分批送往武都郡和漢中郡,一處城池安置兩三百人并無大礙的,至于馬遵和馬亭二人,我們大可以帶著!”這時,無當衛軍師蘇云說道。
帶著這五千俘虜進軍是不可能的,而如果找個地方單獨安置,有不妥當,畢竟鄧軍的主力大軍是要繼續向西涼各郡進軍的,后方頂多就只剩下一些地方守軍,面對著五千名精銳的羌族精壯,很容易出問題的,所以思來想去,分開安置較為妥當。
李嗣業想了想,點頭說道:“蘇軍師所言頗為妥當,這樣吧,本將這就修書一封快馬送去南鄭諸葛刺史處,讓他準備好接收的工作,只要安頓好這五千名羌族游騎,那我們便繼續進軍!”
“喏!”眾人應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就在李嗣業等人在臨洮城經過商議過后,終于決定如何安置那五千羌族游騎的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宛城的鄧昇也遇到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天統四年,八月十七日,宛城,乾陽宮中,鄧灝站著對鄧昇說道:“父皇,今年科舉考試京試已經結束了,學部從中挑選了最為優異的三百名學子于五日之后舉行殿試,不知父皇還有沒有什么交代的?”
科舉制自乾元二十三年起,便成為了鄧國的主要選官制度,分為縣試、道試、京試、殿試,三年一個輪回,今年正好是京試,而每一次京試都選出三百人,是為進士。
“科舉是國朝大事,不可輕忽,今年的殿試便由你在景陽殿主持,學部尚書王猛為輔,這三百進士,皆是我大鄧的才俊,你一定要操持謙遜的姿態,萬不可怠慢!”鄧昇想了想,決定讓鄧灝去主持殿試,往年每一次殿試,都是鄧昇親自主持,但是如今的鄧灝也已經是年過而立之人了,這一批進士出仕之后,大多都是到地方任職,沒有十年八載肯定回不到中央,也就是說,這一批人日后都是鄧灝治理天下的中堅力量,因此鄧昇讓鄧灝去主持,也有讓鄧灝樹立威望的意思。
至于學部尚書,這個并不是固定人選的,每三年一個輪換,而這一次科舉的學部尚書就是兵部尚書王猛。
“喏!那不知今科殿試的考題是?”鄧灝又問道,殿試不同于縣試、道試、京試,都是由學部出題,唯獨殿試,是由皇帝親自出題的。
這個還真不是鄧灝能夠做主的,因為只有皇帝親自命題,方能提現國家的重視,鄧昇想了想,說道:“今科殿試的考題就是,何以治天下?”
“何以治天下?”鄧灝有些愕然了,這題目,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鄧國自鄧昇登基以來,各種的制度已經是逐步完善,只要按部就班,基本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可是難就難在如何有所突破,可是這個考題,可是正因為如今鄧國的各方面已經相對完善,所以才難,但是只要熟知朝廷各種的制度,又不是特別難,可是鄧灝覺得,這個考題,很難看出差距,除非是驚世大才。
“沒錯,就是何以治天下!”鄧昇肯定的說道,這個問題已經是老生常談的問題了,不過很多人恐怕會局限在鄧國現有國土的范圍,但是鄧昇所說的天下,并不是指鄧國現有的國土,而是整個天下,就目前的勢頭而言,只要不出大的意外,鄧國一統天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所以鄧昇想要的是如何治理秦地和趙地的良策,不過鄧昇不會明言。
“喏,兒臣這就去與王尚書商議具體的事宜!”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鄧灝便打算去找王猛商議,畢竟有了題目之后,還需要有一個評判的標準。
“不急,朕還有事要問你!”就在鄧灝打算離開的時候,鄧昇把他給叫住了。
“不知父皇還有何事?”鄧灝不解的問道。
鄧昇對站在一旁的內侍桂祥說道:“桂祥,屏退左右,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乾陽宮!”
“喏!”桂祥應了一聲,然后讓所有人退出去,自己也離開了,把宮門關上。
此時的乾陽宮之內,就只剩下鄧昇與鄧灝父子二人了。
“朕聽說你與胡惟庸之間有些不愉快?”鄧昇向鄧灝問道。
鄧灝聞言,苦笑道:“父皇明見萬里,其實兒臣與胡相也不算有什么矛盾,只不過是有些政見不合罷了,并無大礙,胡相也是為了朝廷著想。”不久之前,鄧灝與胡惟庸之間,因為在一些事情上,鄧灝與胡惟庸之間有些不同的意見,彼此之間產生了些許矛盾,鄧灝其實也沒當回事,誰知道會被鄧昇知道了。
“灝兒,你覺得胡惟庸是一個怎么樣的人?”鄧昇又問道。
鄧灝想了想,說道:“胡相乃是國之柱石,能力強,對兒臣也是多有啟發!”鄧灝說道。
“朕不是問你這些,胡惟庸能力如何不用你說,朕比你清楚,朕是問你,你覺得胡惟庸為人如何?”鄧昇對鄧灝的回答有些不滿,他當然知道胡惟庸能力強了,不然也不會將尚書省交給他,但是鄧昇更想知道的是,鄧灝對胡惟庸的看法。
“父皇,胡相乃是兒臣的前輩,在背后議論有些不妥!”鄧灝回道。
“有何不妥?你是太子,儲君亦是君,胡惟庸能力再強、資歷再老、輩分再高,也是你的臣子,有什么不能說的?”鄧昇說道。
“既然父皇問到,那兒臣便直言,這也不過是兒臣的一些淺見,如果有不妥的地方,還請父皇指正!”既然鄧昇執意要問,那鄧灝也只好如實回答了。
“說來聽聽!”鄧昇正坐著說道。
“胡相這個人,能力十分強,但是卻是權欲過重,有時候私心比較重,自從出任尚書令之后,在各地都提拔了不少的門生故吏,不過兒臣也考察過了,這些人都是有能力的。”鄧灝說道。
“可是朕聽說了,他在很多事情上對你頗有不敬?”鄧昇板著臉說道。
“也不是說不敬,胡相畢竟是三相之一,又是多年的老臣,看到兒臣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提點一二罷了!”鄧灝說道。
“提點一二是應該的,只不過他不應該當著眾多官員的面駁你的面子,這可不是人臣之道啊!”鄧昇說道。
鄧灝聞言,只好苦笑了,看來鄧昇知道的還真是不少,這些事鄧灝本來也沒怎么當回事,沒想到鄧昇如此的計較!
“朕還沒有死,他就如此跋扈,如果日后你繼位了,他會把你放在眼里嗎?”鄧昇眼神中露出了兇狠,這可把鄧灝嚇了一跳,多少年了都沒有見過鄧昇這樣的眼神了,鄧灝頓時感到大事不妙。
“父皇,如今的朝廷離不開胡相啊!”鄧灝以為鄧昇要拿胡惟庸開刀,連忙勸說道,畢竟胡惟庸也是一國宰相,位高權重,又是多年的老臣,資歷、功勞也是擺在眼前,鄧灝可不想看到鄧昇痛下狠手。
“哼!我大鄧人才輩出,一個胡惟庸并不會影響到朝廷的運轉,不過你也說得對,如今的大鄧正是多事之秋,伐秦一戰尚未見分曉,胡惟庸還是有些用處的,只希望他日后能夠有所收斂!”鄧昇冷笑道。
胡惟庸雖然能力很強,但是在鄧昇眼里,他只不過是一個過渡的宰相而已,如果不是蔣琬老邁,諸葛亮、荀彧、王猛等人又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尚書令的位置什么時候輪得到胡惟庸呢?本以為等到過幾年,諸葛亮、荀彧、王猛等人成長起來,能夠勝任宰相之職后,給胡惟庸一個體面的謝幕,可是誰能想到胡惟庸居然如此能作妖,胡惟庸貪戀權位,鄧昇一直都知道,但是只要自己還在,胡惟庸就翻不起什么風浪,可是胡惟庸自持位高權重,大肆安插親信,不敬太子,這可不是鄧昇樂意看到的了。
鄧昇已經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不得不考慮身后之事,有著系統存在,鄧昇不擔心胡惟庸對自己的忠心,可是一個人的性格,是系統無法干預的,鄧昇活著的時候,胡惟庸就算權欲再重也不敢肆意妄為,可是一旦自己不在了,鄧灝還鎮得住胡惟庸嗎?這就是鄧昇不得不考慮的地方了。
“朕打算下旨,任命蔣琬為太子太傅,輔助你處理朝政!”鄧昇說道。
“可是父皇,韓國公已經退了,而且年紀不小了,這樣做有不太合適吧?”蔣琬在幾年前因為年紀到了,便從尚書令之位退了下來,這也是鄧昇一直以來默認的潛規則,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是官員到了六十歲之后,就要漸漸退居二線,已經成了一種默契了,如今將已經退居二線的蔣琬任命為太子太傅,會不會引起非議。
“沒什么不合適的,朕只是讓他輔助你而已,并不是決策,一切都以你為主,他從旁指點,朕告訴你,如果說除了朕之外,還有什么人能夠壓得住胡惟庸的話,那一定是蔣琬,只要有蔣琬在你身邊,胡惟庸就不敢放肆!”鄧昇說道。
蔣琬當尚書令的時候,是胡惟庸的頂頭上司,而且胡惟庸一直都是蔣系的中堅人物,受蔣琬看重,說胡惟庸是蔣琬的門生也不為過,而蔣琬退居二線之后,蔣系的勢力基本落到了胡惟庸手里,但是只要蔣琬站出來,胡惟庸永遠都只是一個弟弟,或許論能力,蔣琬未必比胡惟庸強,但是論起資歷和聲望,蔣琬能壓死胡惟庸,就比如岳飛雖然辭去了大將軍都督府大將軍一職,但是如果岳飛真的要做點什么,在大將軍都督府里面,比薛仁貴還要管用。
“多謝父皇!”鄧灝感激道,他知道,這是鄧昇給自己的一個殺手锏,作為皇帝,很多事鄧昇不能直接出面,所以只能不斷地增加鄧灝手中的籌碼,好讓鄧灝能夠更好的掌控朝堂。
“你我父子何需道謝,不過你也不要太過較真,胡惟庸只要不做得太過分,你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好了,具體怎么做,你可請教蔣琬,你會告訴你的!”鄧昇說道。
“喏!父皇,如果沒有什么事,兒臣便先行告退了,殿試在即,兒臣還有許多事需要與王尚書商議!”鄧灝說道。
“去吧,用點心!”鄧昇點了點頭,說道。
鄧灝離開之后,鄧昇的臉上便浮現出愁容了,他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么了,鄧灝當這個太子已經十幾年了,說實話,當得很不錯,可是有一點讓鄧昇不太滿意,那就是鄧灝太過倚重朝廷大臣了,身邊沒有屬于自己的班底。
這些年,鄧昇也挑選了不少的年輕才俊進入東宮任屬官,但是這些人論能力也只不過是一時才俊而已,想要和胡惟庸這些人比,還差得遠,沒有心腹之人,日后鄧灝如何掌控朝堂呢?
要知道鄧昇當年初登王位,也是有著蔣琬、程昱、常遇春、楊延昭等人幫襯,才逐漸將軍政大權從五大輔臣手中拿回來,如果鄧灝沒有值得信任的心腹之人,日后如何斗得過朝中的那群老狐貍呢?
想到這里,鄧昇便閉上眼睛,腦海中默念道:“系統,出來,朕要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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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之天下歸一 第六百二十七章:鄧昇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