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至高神 175、我全數擔下
邦尼維爾看著下方長跪不起的銀甲騎士,她的眼神并沒有什么波動,似乎已經猜到了,自己做出這樣的選擇,這位自己一手提拔起來,一心為平民做貢獻的草莽騎士,會心生動搖。
不過,能夠講出來尚好,就代表他雖然內心矛盾至極,可還是選擇絕對忠誠自己。
哪怕知道這樣做會冒犯自己,也選擇義不容辭的力諫。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忠言逆耳吧。
邦尼維爾沉默的看著下方,良久,朱唇翕動,道:“我答應你,起身吧,此后不要再質疑我的決心了,你們是我少有的心腹,如果連你們都動搖,那么我這個教皇,也沒有坐下去的必要了。”
銀甲騎士低頭道:“請邦尼維爾恕罪!”
說罷,起身,收劍。
他抬起頭來,和皇座之上,駕臨天下的女教皇對視,即便如金,這種君臣的對視,仍能夠讓他心中悸動。
這個全天下權勢最高的女人,他宣誓永生效忠的教皇,永遠都有著讓他心悸的力量。
即便自己儼然已經是她心腹中的心腹,可每每遇到難題,她所思忖出來的解決辦法,仍是自己永遠難以企及的高度。
她理智冷靜的令人發指,那深邃如星海的眸子,似乎有無窮的魅力,讓人僅對視一眼,都甘愿沉淪其中。
沒人能夠知曉邦尼維爾的底細與心思,她永遠都有你難以想象的底牌。
即便她親口所說,如果自己等人也開始動搖,她這個教皇之位,不坐也罷。
可銀甲騎士卻知道,即便自己選擇背叛,這個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女皇,也絕對有應對的辦法。
她不會將籌碼壓在一個人身上,也從來會想好后路。
雖然不論自己如何冥思苦想,也難以得出如果一切消息暴露之后她將如何收場。
但是銀甲騎士始終對邦尼維爾有著難言的信心,她絕對在心中預演過無數次,自己等人背叛之后的應對策略。
屆時不可能是背叛者勝利勢必會被她打上永遠的恥辱柱生不如死。
邦尼維爾輕聲道:“恕你無罪,謹記使命……還有什么說的嗎?”
銀甲騎士后退一步低頭道:“暫無。”
身側,那烏衣大主教走上前側道:“邦尼維爾冕下,如果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將再無退路可言,您已經決定,我便不再勸誡于您,可我想知道,您會如何處置那些向無辜商民揮去屠刀的死士?”
邦尼維爾思考一陣,道:“由銀甲全程監督不允許遺失任何一個成員在掀起戰火之后死士全員撤回教廷受教廷監督。
屆時給他們兩個選擇,要么自刎,擁抱主之榮光,他們將會被葬入英靈殿被永世朝拜。
要么選擇留下性命,繼續為教廷效力。”
烏衣大主教猶疑一下,道:“如果不選擇全員抹殺,那么繼續效力的人,或許是個難言的弊端。”
“呵……”
邦尼維爾笑了,她道:“我什么時候說了,要給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利了?”
“這……”
烏衣大主教不解道:“請邦尼維爾解惑。”
邦尼維爾淡淡道:“選擇自刎保密者,皆留下性命,官升兩階,受教廷監管,永生為吾服務,受人敬仰。
選擇茍延殘喘者,皆授予毒酒,讓他們擁抱神靈,葬入英靈殿,同樣被世人朝拜。”
此話一出,銀甲騎士和烏衣大主教,皆心頭一驚。
原來這才是邦尼維爾的目的。
即便那些死士,是千挑萬選,永遠不會泄密的人,可往后額歲月里,變數實在太多,難保不會有人心生異端。
所以那些有絲毫心志不堅者,只要選擇了茍活,全數抹殺!
寧殺錯,不放過!
唯有那些心智絕對堅定,甘愿立馬為保守秘密赴死的人,能夠順理成章的活下來。
并且被官升兩階,得到邦尼維爾的重用。
再加上永生受到教廷的監督,那些人會泄密的可能,基本上就是零!
他們甚至連日記都不準寫,不,是連筆都不能碰,遺囑都不能擬定!
因為要避免一切暴露的可能,難保他們不會在書信當中,留下暗號,被外人得知這一系列事情。
一切都在邦尼維爾的掌控之中。
看似給完成任務的死士自由選擇的權利,但是選擇死,則活,選擇活,則死!
這才是挑選出絕對忠誠死士的辦法!
烏衣大主教沉聲道:“一切聽由您的吩咐!我和銀甲,會竭力將一切做的天衣無縫!”
邦尼維爾點點頭,道:“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烏衣大主教猶豫一下,又道:“請原諒屬下的冒犯,但是仍有一個疑慮便是,高階見神者,已經觸及到了意識的門檻,吾不知道邦尼維爾您,是否已經具備提取意識的手腕。
可如果我們死后,是全尸的話,包括那些死士……也包括您……
或許會被人提取出我們的部分記憶,如果那樣,世人將口風倒轉,您將成為有史以來的最大……
所以,我們是否應該定下規則,所有知曉各項機密的人,都將在教廷的監控下,進行即時火葬,不能留下全尸。”
邦尼維爾突然眉頭一跳,讓烏衣大主教以為自己真的冒犯到了教皇,立馬跪倒在地,道:“吾多言了。”
但是邦尼維爾卻目光莫名,道:“無妨,和你無關,是另外的事情,起來吧。”
她感受到了,在自己皇椅之后的內殿,出現了一抹熟悉的氣息。
悄無聲息的降臨,唯有自己能夠感受到,似乎是神眷屋的來人了……
烏衣大主教茫然的抬起頭,與邦尼維爾對視。
然后在不可置疑的眼神中,緩緩的起身,苦笑道:“是我等過于敏感了。”
邦尼維爾搖頭道:“無妨,和你們沒有關系,剛才說到哪了?”
烏衣大主教壓制住悸動的心緒,道:“說到知情者,皆應死無全尸,包括我和銀甲,這才能夠將一切黑暗,都掩埋在歷史長河之下。”
“呵……”
邦尼維爾聞言卻笑了起來,道:“烏衣,你想多了,無須如此,英雄,至少是我的英雄,理應有自己的選擇,不管是全尸還是化為齏粉,全憑你們的意志。”
烏衣大主教不解,道:“可這可能會讓您在史書上的名聲……”
邦尼維爾難見的目露輕蔑,搖了搖頭,道:“無妨,無懼,無不可,一切事情,本來就是我做得,有什么值得全數掩蓋的,世人贊我又何妨,罵我又何妨?
只要不在我活著的時候給我使亂便足以,談何流芳百世、惡名遠揚,于我而言,毫無意義,死后功過,全憑后世。
烏衣,你要知道,絕對光輝萬丈的圣人是不存在的,如果存在,那實則都是些看似豪情自負,實則內心自卑自憐的可憐蟲罷了。
即便后世人人唾棄于我,卻也需得感嘆一句,她乃人雄,乃人皇,這就夠了。
何須要刻意在史書上,編纂一個本不是我的人,卻占據著我名字的虛假之人,被后世盲目崇拜呢。
一切,都是我做的。
死后,我全數擔下了。”
我不是至高神 175、我全數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