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地球歷史和過去未來
更新時間:2022-03-24 作者:熊狼狗
舊日之箓 第927章 地球歷史和過去未來
又一條時間線上。 這一次旳項天敵沒有在將羅天界展開迎戰對方。 而是伸手一招，從羅天界內喚出了一桿非金非銀，非木非鐵的奇異長幡。 這長幡上寫了招妖幡三個大字，幡內黑氣騰騰，似乎能看到無數妖影在劇烈掙扎，想要從中脫體而出。 “這招妖幡之中，凝聚了我無數族人的元神，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愿輕動。 接下來便由莪全族一心一體,與你好好戰上一場吧。” 只見項天敵一手掐道訣，另一手揮動招妖幡，無數形似妖族模樣的元神蜂擁而出。 其中有揮動翅膀瞬息之間飛飛躍了數個光年的金色大鵬鳥，有九只尾巴通天徹地擾亂地磁運轉的白狐，有渾身上下釋放出，有身形龐大無比口中不斷吞吐一顆顆恒星的巨龍…… 無數的妖物們紛紛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凌亂的意志夾雜在宇宙真空中沸騰不休。 “哈哈哈哈，項天敵，你竟然放我們出來了？” “怎么？你打不過這小子嗎？” “項小子，周白在哪里！？” 看到這一幕的楚齊光心中突然從這些元神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處。 “妖？是和大漢世界的妖物都一樣，還是說只是有著類同的名字……” “他們剛剛說什么？這些妖認識周白？” 楚齊光望著眼前狂亂的妖物們，突然間釋放出道道氣血波動，天地魔念無形心刀以光速朝著一只只妖怪元神斬去。 只見刀光紛飛之下，一只只妖怪的元神上爆開陣陣傷痕。 “小子！好膽！” “先撕了他！ “項天敵，這個人我們可以吃了吧？” 驟然遭到攻擊，這些妖怪們有些怒吼，有些怪笑，有則嚎叫起來,宛如看到了新鮮無比的獵物，紛紛朝著楚齊光襲來。 而一番激斗之中，楚齊光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了然。 《天地魔念無形心刀》的入道正法乃是《伏妖刀》，這是大漢世界的人皇‘跡’在立國前后所創，專門為了克制妖族血脈而創的功法。 這種對妖怪血脈的克制，在楚齊光看來就是一種對天演獸血脈的利用，通過血脈力量的調節和侵蝕來擊殺妖族。 而當這門武道正法修煉至天淵境界的《天地魔念無形心刀》后，對妖族的克制更是達到了一種非常恐怖的程度。 只不過以前楚齊光在諸天萬界之中，幾乎沒有遇到過擁有天演獸血脈的對手，直到此時此刻，當他對戰了這些自稱妖族的存在之后。 天地魔念無形心刀化為漫天刀光，感應著妖族元神的心意變化，不斷朝著對方防守的薄弱之處斬去。 一開始楚齊光還被項天敵帶著漫天妖怪們壓制，但很快天地魔念無形心刀便在他的駕馭下飛速變化。 只見刀光所過之處，那些招妖幡中冒出的妖族元神們一一潰散，在刀光的切割下竟齊齊發生了退化。 或是體型縮小，或是力量衰弱，或是外形變成了常規動物。 更是有十三頭大妖，伴隨著滿天血光支離破碎，最后元神只剩下一道微弱靈光，逃回了招妖幡之中。 眾多妖怪驚怖地躲避著刀光，駭然道：“這是什么刀術？為什么能斷我等血脈？” “我們明明只剩元神了,為什么還會被影響？” 楚齊光手中刀光凝聚，他指尖輕輕對著刀光一彈，蕩漾出一圈圈鋒銳光環。 眾妖看著那震蕩的刀光，赫然都感覺到元神震蕩，體內涌出一股本能般的恐懼。 只聽他淡淡道：“此乃天地魔念無形心刀，隨心而生，隨心而滅。” 伴隨著一枚枚楚幣的閃爍，無盡的玄秘在他眼中浮現而出。 “而今日連斬十三頭大妖后，終于又有所領悟。” “心本無一物，方是真無形。” 只見一頭頭大妖元神轟然碎裂，如同被一刀刀無形斬開。 但讓眾妖驚懼的是，他們只能看到同伴的元神被斬開，卻看不到任何刀光，更察覺不到任何斬擊。 所有被斬開的元神，在他們的觀測中就像是自己裂開了一樣，而察覺不到任何攻擊。 轉眼間招妖幡節節敗退，項天敵看著這一幕面色陰沉：“又是戰中突破？” 圍攻戰失敗！ 一條條時間線上的戰斗不斷展開、蔓延。 但項天敵很快就發現，無論自己施展出何等招數，都會很快被對方破解。 隨著一條又一條時間線上的落敗，時間收束逐漸開始了。 這場大戰的勝負似乎已經無可避免地朝著項天敵的敗北滑去。 又一條時間線上。 “談談吧。” 楚齊光沒有再出手，而是選擇了交談。 如果說之前他主動開口想要和項天敵談一談的話，那恐怕根本不會被項天敵重視。 但在楚齊光展現出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手段和驚人的實力后，交流一下子便順暢無比起來。 項天敵一臉凝重地看著楚齊光，開口說道：“你的武功、道術的確都遠遠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我再次出關之后，諸天萬界之中便又出了你這么一位絕頂高手。” 他接著說道：“以你目前的實力，即使在這廣闊的已知宇宙之中，也足以排進前十之列。” 他緊緊盯著楚齊光說道：“而以我的境界，卻也根本看不出你這一身武功道術的跟腳來，恐怕你這一身道行已經超出了虛道宮的仙道體系之外了吧？” 楚齊光微微一笑道：“我的武功道術的確和虛道宮一脈不同，你也不用多做試探，我與虛道宮一脈都沒什么關系，甚至和如今諸天萬界中的絕大部分勢力都無仇無怨，只是一個多年來獨自默默修行的山野之人而已。” “如今你我高下已分，再斗下去也不過徒耗心神，不如交流一番武功道術如何？” 項天敵沒有反駁，事到如今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明白自己的確比不過眼前這名男子的境界，而對于對方的來歷、傳承他也非常感興趣。 接下來雙方逐漸開始相互試探、交換情報，而在某一個問題后……雙方交流的進展一下子前進了一大步。 “你認識周白？” “你也認識周白？” “他欠了我一大筆錢。” “呵呵，他也欠了我不少東西。” 發現對方也被周白坑過以后，項天敵覺得眼前之人一下子變得親近許多。 而在進一步試探和交流之后，楚齊光也發現他和項天敵似乎都在地球生活過，只不過他們兩人對于地球的認知卻有著極大的不同之處。 在楚齊光的記憶中，地球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文明星球，只不過后來他了解到皇極天君曾經在這顆星球上發現了天演獸并進行了大量實驗。 而通過和項天敵的交流，楚齊光卻了解到了地球不為人知的一面。 按照對方的說法，地球的土著智慧生命是一種被稱為‘妖’的生物，這些妖原本在地球上自由生活、安居樂業，直到天外的‘靈人’降臨地球。 一場人妖大戰之后，妖族敗北，靈人統治了整片大地。 直到一場虛空災害的爆發，導致實力強大的靈人、妖族或是死亡，或是隱藏了起來，一種名為智人的種族開始稱霸世界。 楚齊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腦海里有些微微的混亂。 ‘是這樣嗎？皇極天君最后還是帶著一部分天演獸離開了，殘余的天演獸在地球上繼續生存繁衍，誕生了妖族。’ ‘妖族和天外靈人接觸后，一部分妖族改變了進化方向，在天演獸血脈的作用下，他們最終進化成了智人。’ ‘按照項天敵的說法，所謂的天外靈人，便是虛道宮仙道體系下的人族。’ ‘也就是說虛道宮的仙神們，最后找到了皇極天君在地球的實驗場所，并和地球上的天演獸后裔大戰了一場……’ 雖然楚齊光沒有完全相信項天敵，卻也暫時將這些情報記在了心中，并根據這些內容，再結合自身所掌握的情報，暫時理清了其中的前后關系。 ‘若地球歷史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地球人也是來源于天演獸血脈了，和大漢世界的人妖兩族同出一源。’ 與此同時，楚齊光想到了神之發絲中帶來的人類歷史，其中講述的是智人文明從地球出發，在宇宙中不斷擴張的歷史。 但接下來項天敵與他交流的情報，卻是讓楚齊光亦感受到了極大的驚訝。 對方的描述的歷史和他從神之發絲中得到的地球歷史完全不同。 在對方的訴說中，隨著虛空災害的逐漸減弱，天外靈人和妖族們再次出現在地球上。 而智人在二十一世紀初便被天外靈人所滅絕，只留下一部分意識復制體以機械生命的形勢存在于火星之上。 之后的地球再次經歷了天外靈人和妖族的大戰，整個星球幾乎淪為廢土。 這一戰最終以妖族的勝利為結果，并在其后的數百年內經過了極為殘酷和復雜的斗爭，妖族才終于徹底統治了地球。 之后地球文明擺才擺脫了戰亂，擁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空間進行發展，逐漸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宇宙文明。 聽著項天敵口中講述的一件件歷史，楚齊光的腦海里還有些懵。 ‘智人滅絕……地球一統……宇宙殖民……’ 他能感覺到其中的任何一段歷史如果詳細寫出來的話，恐怕都能寫出一部劇情跌宕起伏的精彩。 特別是智人的滅亡，更是讓一直以來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保持著冷靜的楚齊光，在這一刻也出現了一種感情上的激蕩。 他目光微微閃動，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識海迅速平靜了下來，看向眼前的項天敵說道：“那如此看來，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項天敵問道：“怎么說？還有……你又是如何遇見周白的？” 對于眼前這位從未聽過的道祖級強者，項天敵心中亦是充滿了好奇，特別是對于對方和周白的關系，以及周白的近況，他都萬分想要了解。 楚齊光輕輕一嘆，說出了許多關于皇天牧場以及天演獸血脈的情報，以及關于空虛之書中和周白的交流。 項天敵聞言也感嘆道：“想不到你我在血脈之上還有如此關系，這么說來你也算是我妖族同胞了……” 而就在兩人交流的同時，剩余時間線上的戰斗仍舊在繼續，項天敵也節節敗退，一又一次地輸給了楚齊光。 于是這邊的交流越發順暢，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像是多年老友一般交流著各種武功、道術以及宇宙間局勢的情報。 而越是交流，越是在其他一條條時間線上見識到了楚齊光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項天敵也越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所修煉的武功、道術也和靈人們的仙道體系截然不同，另有一番氣象。 而楚齊光這邊也開始向項天敵拋出楚幣的概念。 “知道我為什么能一直破解你的招數，能一直贏你嗎？” “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作戰方式、戰斗理念都已經落后了。” “真正和你戰斗的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未來的我。” 項天敵皺眉道：“未來的你？” 于是楚齊光向對方介紹了一下楚幣的先進原理：“……這就是楚幣，也是整個宇宙未來的趨勢，以后想要成為絕頂高手，那就必須擁有自己的楚幣。” “就算你自己不用，你的競爭對手也一定會用，那他就能夠永遠比你領先十年的時間。” “如果說宇宙的上一個時代，是虛空的時代，誰掌握了虛空的力量，誰就能夠縱橫諸天。” “那么下一個時代，就是楚幣的時代，誰能掌握楚幣，就是掌握了世界的未來……” 項天敵聽著楚齊光的一陣推銷，感覺到一種古怪的熟悉感。 不過就如楚齊光所說，眼前的楚幣似乎的確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戰斗資源，作為一個非常善于學習和變通的人，項天敵自然也很有興趣了解一番。 于是接下來楚齊光便將楚幣使用和挖掘的儀軌傳授給了對方。 而在兩人的默契之下，其余一條條平行時空的時間線開始了收束，所有的結果朝著這次交流的方向前進，曾經的戰斗如夢幻泡影般逐一消失。 這其中楚齊光曾經使用楚幣的經歷自然也跟著消失不見，等于他沒有花費楚幣，卻有了使用楚幣的效果。 而在黑水老祖和詩林嵐這種沒有掌握平行時空觀的人眼中，更是沒有那些在不同平行時空中的恐怖交手。 可以說他們連真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看到雙方的力量數次碰撞之后，便立刻罷手言和，看上去像是兩個老朋友一般。 項天敵看著楚齊光說道：“要去地球看看嗎？” 楚齊光微微一笑道：“暫時不急，項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項天敵說道：“楚兄你可知道季無煩和太初道宮的回滾計劃？” 楚齊光目光微微一閃：“略知一二。” 項天敵嘆了口氣：“若是回滾計劃成功，現如今宇宙中的一切文明都將化為烏有。” “而事實上地球如今的局勢和發展，也都和季無煩的暗中布局有關。” “一直以來，地球這邊還有周白都在想辦法阻止季無煩。” “不過在一次和太初道宮的爭斗之中，周白出了一些問題，我已經和他失去了聯系許久，只剩下天人九災化作元始天尊仍舊在守護地球。不過元始天尊終究不是活人，時間越長問題越多，我這次閉關既然有所收獲，就打算先回一次地球……” 楚齊光聽到這里，目光微微一挑：“元始天尊和周白是？” 項天敵說道：“你不知道嗎？元始天尊是周白的身份之一，不過自從他出事了以后，便留下天人九災化為元始天尊鎮壓一方，守護地球。” 聽到這個情報，楚齊光心中思維電轉，結合他在大漢世界中接觸過的關于元始天尊的情報，此刻腦海中一瞬間涌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看樣子周白向大漢世界打主意不是一次兩次了……’ 項天敵則問起了他是否能夠聯系上周白的事情，楚齊光答應對方會試著和周白聯系一番，試試看幫助對方和地球聯系上。 而在項天敵離開之前，作為回報則將許多仙道體系以及地球如今科技的知識傳授給了楚齊光。 與此同時，就在這不斷收束的時間線之外，一層層連項天敵也未能察覺的平行時空之中。 楚齊光單手舉著項天敵的腦袋，便看到這腦袋中雷光閃爍，暴露出一層層金屬外殼的光澤，卻看不到絲毫意識的波動，就像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尸體軀殼。 而在四周圍還漂浮著許多項天敵的斷肢殘臂，他們被楚齊光徹底拆解開來，暴露出一層層的金屬線路和各種仙道符文。 “地球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嗎？” “竟然可以打造出這種傀儡機器人……” “不，與其說是地球的技術，跟應該說是項天敵的能力。” “就好像是他的九天蕩魔神拳一樣，這種傀儡術也同樣是他所掌握的一種道祖級技能，甚至相比起他的各種拳術、刀法、雷法來說……這家伙最強的明明是傀儡術吧？” “真夠茍的……剛出現時的囂張霸道目前看來也是一種偽裝了。” 在楚齊光的洞察中，項天敵從頭到尾出現的所謂軀體，都不過是這具凝聚了極高技術結晶和道祖級力量的機械化身。 而項天敵的意識便寄居在其中，操縱著這臺可怕的戰斗機器。 這臺機械化身不但可以容納項天敵那道祖境界的意識，更能夠承受道祖級別的力量輸出。 更讓楚齊光感覺到厲害的一點，在許多時間線上的項天敵哪怕是遭遇敗北，也能瞬間將意識轉移到不知多少光年外的備用機體上。 “這家伙的保命能力，堪稱是我遇到過的最強了……” 伴隨著楚齊光的意念變化，這一平行時空也緩緩消散，最終收束于雙方交流的時間線上。 就在項天敵和楚齊光從交手逐漸轉變為交流的時候，空虛之書中的群友們也在不斷發言踴躍交流。 群星美食家：楚齊光的境界我有些看不懂了，他已經能開辟二重平行時空了？ 天衰鎮魂：按照目前的結果來看，楚齊光在和項天敵一同開辟了平行時間線后，又在其中一條時間線上再次開啟了平行時間線。 群星美食家：二重平行時空……就算道祖級的高手里，也只有少數能做到，小項沒能察覺，說明他還是差了點火候啊。 皇帝：又或者是他假裝沒察覺到呢？ 天衰鎮魂：楚齊光已經將楚幣傳給項天敵了，歷史即將發生改變，但楚幣的傳播真的是好事嗎？原本專屬于我們用來提升戰力的方式，現在會公開給更多人了，你們就不擔心嗎？ 貪婪王：宇宙中從來不缺少增強實力的道術，各種在實戰中臨時增強戰力、借用力量的道術可以說是層出不窮，多一個楚幣又算得了什么？ 貪婪王：提升戰力，從來不是楚幣的最大作用，這玩意最大的用處在于他本身的金融和信息屬性。 貪婪王：通過去中心化和虛空記賬，還有未來進一步完善跨時空交易的想象力，讓楚幣在未來能夠有計劃成為跨時空跨次元的宇宙貨幣。 貪婪王：到了那個時候，誰掌握了楚幣，誰就是宇宙中真正的統治者。一個念頭，便能讓一個文明崩潰分裂，一道號令，就能讓一位道祖傾家蕩產，喪盡修為。 天衰鎮魂：你說的我還是不明白。光靠所謂的貨幣，難道能夠戰勝太虛，戰勝季無煩，戰勝太初道宮嗎？力量才是這個宇宙的最高真理。 貪婪王：蠢貨，和你說話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一番爭吵中，更多的群友加入了罵戰，每一個都對楚幣的未來表達了種種不同的看法。 就在這時，楚齊光也來到了空虛之書中。 通天：周白、元始天尊還有地球的歷史，關于這些你們知道多少？ 在和項天敵交換了情報以后，楚齊光的注意力一回到大漢世界之后，便立刻向群友們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隨著楚齊光的這番發言，整個群中似有默契般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后，才看到了皇帝的回復。 皇帝：我來回答吧。 皇帝：你已經從項天敵那里知道，如今的元始天尊是周白的天人九災所化。而‘周白’的情況則有些特別…… 通天：什么意思？你不是周白嗎？ 皇帝：我是周白，我們都是。這個群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周白的一部分。 皇帝：在和季無煩的戰斗中，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造成了這種情況。 皇帝：而我們找到你，便是想要借助大漢世界，也就是第二循環來扭轉這一情況，并幫助我們阻止季無煩。 通天：為什么不和地球聯系？不找項天敵幫忙？從他給我的知識來看，地球文明如今已經發展到一個很高的程度了吧？ 皇帝：雖然地球已經匯聚了最頂尖的仙道、畸變（魔染）以及劃時代的科學技術，領地遍布了無數星域，并且和許多強大的宇宙勢力結成了同伴。 皇帝：你在大漢世界遇到的人族機器，也是其中分裂的地球人族一支，只不過他們被皇天收復了而已，為了欺騙你而編造了歷史。 皇帝：地球的勢力雖然如此強大，很遺憾的是，在許多未來中……他們都已經滅亡了。 皇帝：你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你所見到的項天敵，也只是過去的項天敵，未來的他已經死在和太初道宮的戰斗之中。 皇帝：不過這一次他和你一番交流并獲得楚幣之后，情況會有些改善吧。 皇帝：但只是這樣的話，仍舊不可能阻止太初道宮的計劃以及地球的滅亡。 皇帝：季無煩的境界太高，布局太久，甚至影響到了上個世代。想要在主宇宙的時空結構中擊敗季無煩，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帝：哪怕是我們，也只能盡量拖延他的行動。 皇帝：如果要改變地球的未來，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皇帝提供的情報，楚齊光眼中似乎有無數信息和未來再被來回推演。 片刻之后，他又在空虛之書中再次發言。 通天：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通天：上一世，或者說上一次循環的我和你們安排了現在的計劃吧。 皇帝：嘿嘿，你果然猜到了。 皇帝：這的確不是第一次了，第二循環的真正目標，可不只是用來改變主宇宙的歷史。 皇帝：事實上在季無煩的設計中，第二循環的真正作用是以自身的時間回滾來帶動整個宇宙的回滾。 皇帝：然后第三循環則會帶動第二循環的回滾，就這樣像是一個個滑輪一樣，通過這樣連續綁定的循環結構，最后他只需要一個極小的推動力，就能推動整個宇宙的回滾。 這一次楚齊光沉默了更長的時間，他的腦海里無數信息像是大海般沸騰、匯聚了起來，不斷對整個局勢做著某種推演。 良久之后，他回應道：接下來的主要目標應該是解決第三循環的干涉，同時迎接皇天的降臨吧？ 通天：顯然，你們給我的那些坐標之中，除了有項天敵、地球歷史、平行時空，剩下的部分根據我的觀測，恐怕都和第三循環有關系了。 通天：除此之外，我們對主宇宙的干涉到目前為止，也幾乎沒有承受多少反作用，這顯然是不太合理的。 通天：根據我的計算和觀測來看，兩者間的反作用并非沒有，而是沒到。 通天：我特意看了一下，皇天牧場有明顯的平行時空結構和時間線收束，這也是這些世界能維持歷史走向的原因。 通天：而隨著我們對主宇宙的干涉不斷加深，在我的觀測中皇天牧場的時間收束也越發猛烈。 通天：也就是說我們對主宇宙干涉的反作用，最后會以皇天降臨的形勢表現出來吧？ 通天：皇天……恐怕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這應該也是我上一次循環失敗的原因了。 看著通天的一條條分析和推測，皇帝發出了感嘆。 皇帝：你的境界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皇帝：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足以讓你洞察過去未來的全貌。 皇帝：你的推演和計算都沒有問題，皇天的降臨并不簡單…… 片刻之后，楚齊光結束了在空虛之書中和周白們的深入交流。 此刻的他雙眼之中一片清明、透徹，伴隨著境界的提升，甚至不需要周白講述太多，他對整個宇宙的局勢也越發了然起來。 畢竟就連此時此刻，他的意識仍舊化為上萬份跨越虛空，連接著諸天萬界不同時空中的降臨體，感受著過去未來的洶涌波濤，從各個不同的角度觀測著整個宇宙的變化。 他指揮著的天淵強者們也都在遨游天外，干涉著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楚齊光和整個大漢世界就像是一顆枝繁葉茂的巨樹一樣，扎根向諸天萬界，時時刻刻吸納著無數時空中的養分以壯大自己。 特別是周白傳給他的剩下幾個獨特的世界坐標，楚齊光在其中也大有收獲。 滿是血肉海洋所組成的世界之中。 無數奇形怪狀，猶如各種畸變動物拼接而成的魔染生命游蕩在漫天血海之中。 而在那無數魔染生命所拱衛的中央，一個來自于大漢世界的意識緩緩睜開了眼眸。 曾經是大楚開國皇帝的張邦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超過三年。 三年的時間里，他從一只蟲卵開始孵化，在血海中掙扎、成長、進化，如今已經成為了一頭強大的畸變體（魔物）。 如今的他身長超過百米，形如一條大蛇，身上長滿了根根不斷扭動、震蕩的觸須，觸須上面有全是各種閃爍奇異光彩的眼睛，正不斷散發出濃烈的魔染。 十多根利爪則凌亂地分布在身體上，一舉一動之間都有著驚天動地的威能。 張邦遨游在這片血肉海洋之中，這三年來更是降服了數萬頭魔物，成為了一方霸主。 就在這時，一只蟲卵孵化之后，散發出令他也感覺到心驚的恐怖意識，那是楚齊光跨越虛空的恐怖意念。 張邦一甩尾巴便穿梭虛空，來到了那枚蟲卵前，看著楚齊光的意志降臨其中。 伴隨著蟲卵的炸裂，一小團血肉逐漸化為了人形，而一層層的皮肉蛻變出來，更是變成了衣服般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的張邦心中一驚：‘他已經能直接駕馭這魔物的血肉，改變自身形態了？而且還是在剛剛出生的情況下……’ 變化為人形之后，楚齊光晃動了一番胳膊，看著眼前身形龐大的張邦說道：“情況怎么樣？” 張邦回應道：“一切都如你計劃的一樣，平行時空那邊的問題解決了？” 楚齊光說道：“嗯，接下來我的重點工作便是解決這里的問題了。” 就在楚齊光這些年來不斷探索、參悟項天敵引發的平行時空的時候，他也在同時操作活尸攻略各個不同的諸天萬界。 而由周白給出線索的幾個世界，更是除了平行時空之外的攻略重點。 眼前的血肉世界便是其中之一。 根據楚齊光和張邦這三年來的查探，這里應該是畸變帝國的孵化池。 在這里，整顆星球都已經被血海浸沒，所有的星球資源都被這片血海吸收，用來孵化其中的魔物。 而畸變帝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這里征走一批魔物用于星空另一端的戰爭，這里等于就是他們的兵工廠，這血海里所有的魔物都是他們的武器。 此時此刻，便看到楚齊光伸手輕輕一揮，周遭的血海便掀起傾天大浪，將大批的魔物給推送了出去，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個世界作為畸變帝國的兵工廠，在楚齊光看來便是參悟《無相劫》一脈道術的好地方。 這些年來他遨游諸天，對魔染道術早已經頗有一番心得，如今便打算以這片血海來印證一番，將無相劫一脈道術推演完善。 伴隨著楚齊光的動作，大批魔物被清開，暴露出了血海深處的景象。 只見一顆渾身漆黑，不斷散發出濃烈魔染以及天道奧妙的樹苗扎根在血海底部。 伴隨著楚齊光的動作，這顆魔樹微微抖動，像是在主動呼喚著楚齊光。 眼前的魔樹以畸變帝國的血海為資糧，由吸納了楚齊光從劫教《無相劫》、《壞空劫》和《星宿劫》中提煉出來的道術，正是他推演和驗證魔染道術的工具。 而一旁的張邦則將自己在參悟、研究中遇到的疑問向楚齊光提了出來。 “畸變帝國的技術非常特別。” 楚齊光說道：“這個文明本身并不具備，或者說無意于去研究任何知識。” “所有的畸變體都能依靠體內的污染器官和虛空進行溝通，并提取其中的知識。” “而他們的血肉、器官則會在知識注入之后開始進化，以獲得種種不同的能力。” “畸變體遭遇不同的戰斗，不同的環境，便會通過虛空中提取的知識進行進化，而不需要任何思考、研究、實驗的過程。” “虛空中古往今來的所有知識，便是他們的武器庫、技術庫。” “但也正因為如此，畸變帝國從不愿意進行自主研究和開發，全民上下逐漸喪失了研發能力，更不存在所謂的標準化、批量化之類的情況，對這個文明的個體來說，夠用就行，混亂和扭曲是他們生活的主旋律。”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技術衰退嚴重，并且還在繼續飛速衰退的文明。” “所以我們想要破解他們的技術，學習他們的任何文化、語言都作用不大。” “最好的辦法還是我們自己來對他們的技術進行拆解……” 另一個世界。 群星閃耀的宇宙真空中。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正搭乘在一艘長度超過十公里的戰艦內。 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身體完全由金屬構成，甚至整個人的意識也化為了電子信號，跳躍在數據庫之中。 經過這些年的探索，他們對于眼前的這個世界也越發了解起來。 他們所在的文明自稱為聯邦，是一個掌握了極高科技力量，并擁有著武功、道術以及魔染等等技術的強大文明。 其疆域橫跨了數十個星系，治下的人口更是難以計數，是一個遠超不壞佛、大泰皇帝過去所能想象的文明。 而聯邦的制度則是一種被稱為絕對民主的制度，即整個文明的絕大多數政策由全民在量子網絡中投票表決。 第一次知道這一點的不壞佛和大泰皇帝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不可思議。 不壞佛曾是佛門領袖，手下統領數以萬計的信徒，大泰皇帝更是西方國度的皇帝，治下百姓亦是無數。 站在他們的這個位置上，都有一個很清醒的共識，那就是大眾往往是短視的，而民意則是能夠操縱的。 特別是他們在和楚齊光一同游歷諸天萬界之后，更是明白在宇宙這種尺度的文明里，民眾的短視會成為一種被無限放大的缺陷。 畢竟百年、千年、萬年的歲月，在整個宇宙無數文明的歷史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但對于絕大部分的生命個體而言，他們的一生也不過數十年光陰。 更何況許多文明往往占據著數千、數萬顆星球，而大部分個體一生所能生活的區域也不過十幾顆，甚至是只有一顆星球。 在這樣的宇宙中，要讓只有數十年壽命，生存范圍不過幾顆十幾顆星球的大眾，去為了時間跨度超越千百年、生存半徑在幾百幾千顆星球的文明發展做出決定，得到的結果只可能是短視的。 而當大眾的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沖突時，這種情況就越發明顯。 比如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曾經與楚齊光一同去過一個較為原始的仙道文明。 這個文明為了對抗大約三百年后抵達的天外魔物，本應該殫精竭慮、努力發展。 但對于這個文明的大部分凡人來說，他們的資質并不足以在武功道術上獲得一定的成就，一生的壽命不過數十年，需要花費三百年時間跨越星空的天外魔物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 沒有多少凡人愿意為了對抗三百年后的災害，為了未來的后代，在當前時刻負擔更多的賦稅，承擔功多的工作，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 與此同時，楚齊光也出手了。 因為估算出在這個世界能夠獲得的知識收益和花費的楚幣難以收支平衡，所以這一次的楚齊光沒有以武力來暴力收割這個世界的知識。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輔助和觀察中，他們親眼看著楚齊光一次次煽動青少年、煽動學生、一次次串聯不同的利益組織、攪動熱點、制造假新聞……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所謂的民意被如此簡單而瘋狂地操縱，看到這個文明的大眾一次又一次反對政府的政策，反對賦稅的提高，反對軍費對福利開支的占用，反對太過內卷的修煉要求…… 火種已經被楚齊光點燃，接下來各種思潮、反抗層出不窮。 甚至有很多民眾認為三百年后的天外魔物降臨不過是一個謊言，不相信政府和強者們的任何解釋。 最后，這顆星球上的幾名最強者只能出動武力，強行鎮壓了一切反抗，并且以高壓的軍事化制度取代了原先的政府，接管了整顆星球的所有資源。 在整個文明經歷了無比殘酷地自我壓榨、自我殖民，在犧牲了數代人的幸福之后，終于發展出了他們自己的星際艦隊，踏上了逃難之路。 而楚齊光早在攪動民意的時候，也已經順勢完成了大部分的知識收割，傳下了一份楚幣的儀軌之后，就帶著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于這個文明后來在宇宙中的遭遇他們便再也不知曉了。 不壞佛當時便感嘆道：“真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憑其所思所想便禍亂蒼生。” 大泰皇帝如今身為楚齊光的一大崇拜者卻不這么看，開口分辨道：“大亂之世，當用重典，領頭之人更要有霹靂手段，快刀斬亂麻。 這顆星辰上的掌權之人空有排山倒海之力，卻唯唯諾諾，既不愿背負罵名，也不愿雙手沾血，如何能成大事？ 若不是我們動手匯聚了那些反對者，逼得他們主動出手，我看這顆星上還不知道要亂多久，說不定那天外魔物降臨之時，他們連一艘星舟都未能造出。” 大泰皇帝說完看向了不壞佛：“文明、種族的存亡之戰，豈能帶上個人之道德情緒？縱觀歷朝歷代，想要將個人情緒、個人道德帶入到國事處理之上的王朝，焉有不滅之理？” 不壞佛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楚齊光辯解？在我看來，楚齊光這么做，無非是這么干不用花費一分一毫的楚幣，利益最大。” 雖然有所爭論，但對于楚齊光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論大泰皇帝還是不壞佛都已經難以看清，他們只能跟在對方的身后，不斷揣摩、學習對方的境界。 而在另一個神道文明中，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則看到了另一種情況。 這個神道文明所在的星球原本屬于某個宗門的藥田，在宗門滅亡之后，這個藥田星球失去了和外部的聯系，只剩下星球上的數萬雜役默默發展。 他們根據宗門流傳下來的神道之術，創造出了一種十分便捷的收集信仰力量的道術，只要修煉者越是受人喜歡、受人關注，就能提煉出信仰力量，掌握移山填海般的道術。 在這個背景下，這個文明中的修煉者們研究最多的東西就是如何受人喜歡，如何擁有更高的人氣。 強者們追求的往往是表現自己的強大、睿智、博學，通過展示自己的長處來獲得人氣。 當楚齊光帶著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文明的最強者們是一群智慧超群、博學睿智、品德高尚的賢者，他們全是最受民眾愛戴的人，也是這個文明的統治者。 不過接下來不壞佛和大泰皇帝就見證了這個文明經歷的劇烈變化，因為楚齊光決定嘗試這個文明的神道道術。 他們眼睜睜看著楚齊光修正外貌，成為了天下第一美人，然后四處演講……光靠美色就收獲了一大批信徒，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流強者。 接著他們就看到楚齊光開始許諾，他許諾自己成為統治者以后，會給全民提高福利、每月發錢、提供免費的食物和醫療。 在不壞佛和大泰皇帝看來如此不智的發言，卻讓楚齊光又獲得了更多的信徒，逐漸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進入了整個文明的統治階層。 緊接著他們就看著楚齊光開辦報社，開發了電報、廣播……甚至是虛空通訊網絡，并且聯絡數個利益集團，漸漸把控了整個文明的輿論，掌握了各個發聲渠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看著楚齊光肆意地朝整個文明的民眾們灌輸他想要灌輸的信息。 掌握了輿論和發聲渠道的楚齊光，便等于是掌握了這個文明中絕大部分智慧個體變強的渠道。 很快楚齊光便已經移至幕后，臺前的一名名強者看似輪番變換，但卻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要讓哪個人氣高漲，哪一個便會實力暴漲。 而關于楚幣的種種儀軌，也開始在此界流傳開來。 跟在楚齊光身旁輔助的大泰皇帝說道：“諸天萬界中的絕大部分個體，就連努力學習知識三五年時間，為自己幾年后的前途而努力自律都做不到，指望他們考慮整個族群十年、百年后的發展，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 不壞佛搖了搖頭嘆道：“因為大部分個體的首要目標仍舊是生存、繁衍又或是精神滿足，大眾既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更沒有能力和渠道去弄清楚一件件事情的真相……” 不論是大漢世界中的經驗，還是諸天萬界游歷中獲取的經驗，太多太多的經歷之下，無論是不壞佛還是大泰皇帝，都認為民眾的短視是一種必然，其中沒有貶損或是惡意，只是一種客觀現象。 所以第一次了解到聯邦的狀態后，他們便認為聯邦所謂的絕對民主制度，必然會導致整個文明被民意所裹挾，最后逐漸走向崩潰。 但事實上聯邦已經穩定存在了極長的時間，不但絲毫見不到任何衰弱的跡象，反而發展速度還在指數級增長。 帶著濃濃地疑問，他們開始尋找其中的原因。 很快他們就發現掌握著極強技術力的聯邦，不但在肉體的改造上登峰造極，就連意識、思想上也能進行改造。 肉體改造這種事情，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在諸天萬界中的許多文明內都已經見識過了。 有些比較常見的，往往是通過武功、道術的修煉，一點一滴改造肉身，使得自身血肉在脫胎換骨之中，得到種種像是刀槍不入、金剛不壞、駕馭風雷、百變千幻之類的成果。 有些則是通過服用丹藥、吸納魔染使得身體異化，更有一些是直接將血肉轉化為玉石、奇木、金屬之類非血肉的狀態…… 而聯邦因為掌握了大量的知識，對于肉身的改造便更加豐富，但在民眾中流傳最為廣泛的還是將意識上傳至數據庫中，通過駕馭機械化身軀來接觸物質世界，徹底拋去血肉之體的束縛。 在意識改造上，他們則更加激烈。 所有聯邦的民眾，都能在上傳意識到數據庫之后，對自己的意識算法進行改造。 這種改造包含在方方面面，能夠讓懦弱的人變得堅毅，讓懶惰的人變得勤奮，讓疏忽大意變得心細如塵，讓沖動浮躁變為沉著冷靜，讓自私私利變成大公無私…… 聯邦的精神改造可以徹底重塑一個人的人格，將整個文明所有的智慧個體全都變成睿智、博學、勤奮、無私的精英。 甚至在許許多多的關鍵崗位上，除了有各種知識、技能、背景上的要求外，往往還會有精神上的要求。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的觀察中，聯邦內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承受過更多的精神改造，放在其他文明中幾乎各個都足以稱得上是圣人般的存在。 但聯邦這樣對精神改造肆無忌憚的做法，卻也讓大量其他文明的智慧個體難以接受，認為聯邦是在給全體民眾進行洗腦，是在強行扭曲民眾的人格，是一種邪魔手段、魔門作風。 這幾年來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在楚齊光的領導下攻略眼前的科技世界，而越是了解聯邦的情況，就越是讓兩人感覺到驚訝。 大泰皇帝喃喃道：“在全體民眾幾乎都擁有豐富的知識背景，強烈的責任心，以及各種無私、誠信、正直這些品德以后，就算是絕對民主的制度，竟然也順利運轉了下來。” 不壞佛在詳細了解之后，對于整個聯邦的制度更是有些期待起來：“這才是人人皆圣，天下成佛的世界，我也許也應該這么做，讓天下眾生皆得成仙成佛之資。” 對于不壞佛的提議，楚齊光不置可否，只是讓他們繼續在這個世界不斷學習和收集知識。 在這一過程中，他們不斷將所學所悟一起融入自身的道術體系之中，并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巨大的進步。 像是大泰皇帝已經再做突破，在這個世界的量子網絡中參悟了佛國奧妙，大漢世界的本體成功修成《法歸根本經》，突破至天淵境界。 不壞佛本來已經修成三門天淵正法，于此界的探索中更是收獲巨大，所掌握的三門正法在他的帶頭研究下屢有突破，其境界按照楚齊光的判斷已經達到了道祖的水準。 而此時此刻，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正在觀測著這次艦隊前往的目標星球。 根據偵察機發來的報告，那是一顆看上去通體赤紅，整個星球表面都被紅色海水所覆蓋的特別星球。 而這顆星球內的虛空脈沖數據更是遠超常規值，海中更是生存者數以億計的畸變體（魔物）。 不壞佛和大泰皇帝此次的任務，便是在這顆星球上進行探索和考察，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當艦隊抵擋星球上空時，他們便遭到了攻擊。 身形遮天蔽日，足以憑借肉身進行宇宙航行的巨大畸變體襲擊了他們艦隊，數艘主力戰艦解體后成為了宇宙真空中的活棺材。 一只巨大的觸手沖出血海，將十多艘戰艦卷入了星球之中。 艦隊的數據庫也遭到了不明的扭曲打擊，超過千個電子意識陷入了瘋狂之中，被艦隊長封鎖了起來。 不過在聯邦艦隊的炮擊之下，整個星球的畸變生命也是傷亡慘重，沖天的血肉蔓延在大氣層中，籠罩了大半個星球，幾乎將陽光遮蔽。 一些實力強大的畸變生命體更是被艦隊捕獲，打算當作重要的實驗體送回去研究。 而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此刻也是駕馭著機甲，正在血海之中攻占一處畸變體據點。 雖然在這個世界成為了一段電子意識，沒有天演獸血脈輔助，讓他們幾乎無法施展武功道術。 但憑借超人的境界帶來的智慧、知識以及反應，讓他們仍舊能夠在這個世界取得很高的成就，比如成為王牌的機甲駕駛者，能同時操作成千上萬的機甲，進行神乎其神的戰斗。 就在這時，整片血海猛地震蕩了起來，就像是整座大海都沸騰了一樣。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驚訝的目光中，一顆黑色巨樹猛地從大海深處生長了出來，不斷吞噬血海、吞噬一切畸變生命，吸納這一切眼前的資源，朝著宇宙真空中生長而去。 真當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想要動手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量子網絡中傳來，于億萬分之一秒中完成了和他們的相互識別和信息交換。 “楚齊光？你又降臨此界了？” “我們正在進行最新的艦隊任務……” “我明白了，先不要動手……” 兩人看向那顆不斷伸展，逐漸遮天蔽日，吞噬整顆星球的魔樹，眼中全帶著好奇之色。 另一個世界。 在被稱為神谷星的星球上。 李妖鳳正駕馭一團祥云，朝著遠處漂浮在空中的山峰飛去。 他所在的這顆神谷星乃是太初道宮所統治的星球之一，整個星球大部分被海水覆蓋，大陸上則是保持著各種山林的原始自然風貌。 李妖鳳自從降臨這個世界之后，便成為了太初道宮的一名外門弟子。 每天除了打坐、聽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完成外門交給他的各種任務，有喂養仙獸，有耕種靈植，裝修山門，維護陣法。 雖然名義上外門弟子也是弟子，但在李妖鳳看來這更類似于一種雜役，甚至門中對他們的稱呼便是勞役弟子。 只有在每年對勞役的考核中脫穎而出，才能升級成為管事，擁有了修道旁聽以及兌換基礎丹藥的資格。 在李妖鳳的眼中，這里和過去曾經的金剛寺非常相像，都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都需要不斷地向上提升自己的階級才能夠獲得更多修煉資源。 但這太初道宮的等級制度遠比金剛寺更加嚴酷。 所有的弟子從小便無父無母，全是由一種被稱為化生池的池水培育出來。 所有人都是被統一撫養長大，八歲以后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從雜役弟子做起。 而光是從勞役到管事再到掌房……這么一路升到內門道童，就一共有五十二個等級，每一個等級還分上中下三階。 一階之差，待遇便是天差地別，高階級的弟子更是能對低階級的弟子予求予取，低階級的弟子甚至連呼起聲大一點都有可能被罰。 想要不斷提升自己的階級，就必須在天賦、努力程度、社交能力、等等方面都毫無短板，并且還擁有不錯的運氣才有可能。 而不同等級所獲得的修道資源以及所能掌握的武功道術更是天差地別，像是李妖鳳所在的雜役階級，能夠掌握的也就是普通開碑裂石的拳腳功夫。 而那些傳說中的內門弟子，隨意一個就能翻江倒海，將所有的外門弟子斬殺。 原本這樣巨大的階級差距，李妖鳳以為整個太初道宮內部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混亂世界，強者們對下層弟子隨意欺辱、殺戮、剝削，各種爭端不斷…… 李妖鳳按照自己的經驗來進行推演，太初道宮的內部階級流通在他看來遲早會被徹底堵死。 按照常理來說，整個勢力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僵化并失去活力，最后或是四分五裂、或是被外敵擊敗，都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整個太初道宮內部雖然相互斗爭非常激烈，但一切都維持在一種詭異的秩序之中，階級的上層通道始終都能穩定存在，不斷為太初道宮選拔出一批又一批的精英。 而能夠維持這種秩序的原因，便是源于太初道宮的門規。 所有違反門規之人都會遭到天罰雷劫，那宛如刻進了天道規則之中的門規，維持了太初道宮的運轉，漸漸成為了門中一種客觀規律般的存在。 李妖鳳心中暗道：“聽說不壞佛他們所前往的世界，是一個人人都能成仙做祖的民主世界。” “如果這么說的話，我所在的這顆神谷星就是一個將所有個體都原子化，以嚴酷無比的選拔制度挑選出精英后，再給予大量修煉資源進行培養的文明，一個崇尚個人主義、追求極端個體強大的世界。” 就在李妖鳳思索之間，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是我。” ‘楚齊光？’李妖鳳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是在大漢世界呼喚的我？’ 李妖鳳回應道：“什么事？你怎么過來了？” 和其他大漢世界的高手們攻略諸天萬界時不斷得到楚齊光的指導不同，李妖鳳自從來到神谷星上之后，就幾乎沒有怎么和楚齊光交流過。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楚齊光就在有意減少和他的聯絡，似乎是在刻意地避免與此界產生聯系。 “嗯……另一界的事情我處理完了，現在終于可以好好了解一番這個世界了。” 楚齊光的聲音接著傳來：“你照著我的指引前往一處地界……” 于是李妖鳳按照楚齊光的指引，一路駕馭祥云，風馳電掣般來到一片峽谷之中，并在峽谷的最深處找到了一節數十米高的漆黑樹干直插入大地深處。 李妖鳳從這節樹干中察覺到了一絲絲淡淡的魔染。 他疑惑道：“這是什么？” 楚齊光淡淡道：“過去。” 通過對血肉世界，聯邦世界，以及神谷世界的不斷觀測，楚齊光很快便確定了一件事情。 他看到了同一顆星球在不同時間段的狀況。 如果說聯邦世界的艦隊降臨的時間點是‘現在’的話，那么血肉世界便代表著過去，神谷世界則代表著未來。 原本屬于畸變帝國的星球，后來被聯邦的艦隊攻占，再后來又被太初道宮占領。 小小的一顆星球，卻這么吸引了前后三股宇宙級勢力的到來，顯現出這顆星球的不一般。 而楚齊光在同時觀測這三個世界的時候，一絲絲奇異的感悟逐漸涌上了他的心頭。 ‘過去、現在、未來……這一刻盡在我的眼中……’ ‘借助第二循環的特殊型，我……正在同時觀察整條時間線……’ 在掌握了平行時空之后，如今擺在楚齊光面前的則是更加深奧的時空隱秘。 這種古怪、神秘的觀測感是楚齊光從未經歷過的，他似乎看到了時空的運轉，看到了天道的神秘，看到了宇宙盡頭那咆哮的星河。 種種足以令仙神魔化，令道祖也陷入瘋狂的時空隱秘不斷涌入他的識海之中。 ‘這就是你要我了解的嗎？周白……’ 過去。 漫天血海之中，楚齊光指尖泛起道道魔染的光輝。 下一刻，眼前的魔樹樹苗上盛開出一朵朵碧藍色的花朵，一瞬間開遍了整片血海。 現在。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當他們再次回過神來時，出現在聯邦艦隊面前的，是一座被碧藍色花海所覆蓋的星球。 “怎么回事？” “過去……改變了？”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翻查艦隊日志，立刻就震驚地發現他們原本所經歷的過去發生了變化。 整個艦隊，甚至整個聯邦的數據庫中的記載也隨之發生變化，原本關于星球上遍布血海的記錄，已經全部成了花海。 唯有他們那處于虛空另一頭的大腦因為第二循環的特殊性而保留了原本的記憶。 這種全世界對于過去的記憶都發生了變化，只有他們還記得原本歷史的感覺，逐漸產生一種時空的錯位感，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變扭。 未來。 李妖鳳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漆黑的巨型樹干上已經長滿了碧藍色的花朵。 甚至整個谷神星上都能到處看見這有著奇異魅力的花朵。 李妖鳳感覺到心神一陣恍惚，一種強烈的錯位感逐漸涌上他的心頭，他連忙問道：“楚齊光，是你做的嗎？” “好好看。” “好好學。” 楚齊光淡淡道：“能學到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對于大泰皇帝、不壞佛、李妖鳳來說是逐漸混亂、錯位的世界，在楚齊光的眼中卻是變化的無比清晰，好似觀看掌紋般簡單又生動。 而播種下的魔樹，更是在播種下的那一刻，他便同時看到了他的誕生、生長、繁盛、枯萎、凋零的一生。 他試著在血肉世界一掌劈出。 便看到在海底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然后在同一時刻，他便又看到了這道溝壑在聯邦艦隊中的觀測中，變成了一片幽深的峽谷。 而在未來的神谷星也再次變化，峽谷已經成為了外門弟子的修煉場所。 一舉一動，甚至是自己的一個念頭，一種想法，楚齊光就能看到過去未來的種種變化。 這一刻過去不再是過去，未來不再是未來，一切歷史、時間在他眼中都像是眼前發生的事情。 而就在楚齊光的意志逐漸貫通過去未來，時空因為他的念頭而不斷演化、變幻的時候，此界的眾多生靈卻感覺不到絲毫異樣。 哪怕數據控中的數據在不斷隨著歷史的變化而變化，哪怕神谷星的地形在隨著楚齊光的操作而不斷衍化。 甚至哪怕是上一刻還保持了完整的衛星在下一刻碎成了三份，原本的高山變成了大海，原本孤零零一顆的巨大魔樹化為一根根分支長滿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 不論是聯邦艦隊的成員，還是太初道宮的弟子們，全都沒對眼前不斷劇變的星球感覺到絲毫異樣。 因為歷史在變化的同時，他們的記憶、他們的經歷也同樣發生了深刻的變化，身在這一時空結構中的他們，完全沒有洞察這種時空劇烈變化的能力。 但對大泰皇帝、不壞佛還有李妖鳳來說，變化就太過激烈和瘋狂了。 在他們的眼中，整個世界都在不斷猛烈變化，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翻江倒海，將整個世界攪得支離破碎又被重新組合。 也許上一刻他們還在某個房間、某處森林、某個眼熟的廣場。 但下一刻伴隨著天旋地轉，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外太空、來到了某個地下洞穴、甚至拋棄形體來到了聯邦的量子網絡之中。 過去、現在、未來，每分每秒都在隨著楚齊光的心念變化而千變萬化起來。 大泰皇帝、不壞佛、李妖鳳三人感覺自己就像是游走在一條又一條不同的時間線上一樣。 而這些不斷變化的歷史所產生的記憶更是相互交錯、混雜、沖突，成為時空的錯位感逐漸占滿了他們的識海，不斷混淆著他們對世界的認知。 就在這越發混亂的記憶之中，突然有一段記憶變得無比清晰、閃耀，而其他所有的記憶在其面前就像是成了夢幻泡影般的虛幻。 楚齊光的聲音也突然間在三人的心頭響起：“來了。” “來了？” 三人的心中升起一陣疑惑：“什么來了？” 他們同時回憶起那一段記憶。 剎那間，一段恢弘、變幻、無比燦爛的記憶回蕩在他們大腦中的每一個角落。 聯邦艦隊的星艦懸停在宇宙真空之中。 一架又一架的偵測機從星艦內部飛出，游蕩在整個星球的上空，檢測著整個星球的環境。 “虛空脈沖數據異常……” “檢測到大量智慧畸變體，疑似已形成一級文明……” “申請進行進一步接觸……” “判斷該畸變體文明是否有改造可能……”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的電子意識正駕馭機甲，飛行在碧藍色的樹海上空，各種探測射線不斷向四周圍輻射出去，大量畸變體的資料隨之被收集起來，存入了聯邦的數據庫中。 就在這時，楚齊光的聲音不知道跨越了多少阻隔和時空的距離，直接在他們的意識算法中浮現出來。 “泰迪，不壞，我已經暫時切斷了你們和量子網絡的聯系，仔細聽好我接下來說的每句話。” “你們所在的這片世界，他的歷史其實在不斷被改變，過去也好，未來也罷，一直都處于一種無常定數之態。” “這種狀態早在你們到來之前，已是如此。” “只不過那時的你們不能察覺其中的變化，和此界的蕓蕓眾生一般，隨著時空之變化而變化，如同是順溪而下的游魚，不知道這水流向何處。” “但自從我插了一手以后，同在第二循環的你們方能感知到時空之夢幻變化……” “而改變的歷史之中，此界先后被畸變帝國、聯邦和太初道宮占據，連番大戰之中，更是有各方高手下場，原因只有一個……” “這里正是第三循環之所在，關系到宇宙的未來，天道的運轉，億萬文明之興衰，也關系到我界之生死存亡……” “如今我已貫通此界之過去未來，正想要徹底掌控第三循環……” “但此界亦是高人輩出，已經發現了我的出手，正在與我一較高下……” “我在你們身上留下了一道元神烙印，你們按照我指引的方向，前往地心深處尋找第三循環本體所在……” 聽到楚齊光的這番話，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是識海一陣震蕩，作為大漢世界派出攻略諸天萬界的高手，他們都得到了楚齊光的情報分享，知曉了許多宇宙中的秘聞。 關于第二循環、第三循環的存在和重要性，他們也是知道許多，此刻聽到傳說中的第三循環就在腳下的星辰之中，都是一片震驚。 “好了，我和幾位老朋友的較量正在重要關頭，‘現在’沒有太多余力關注你們。” “接下來我會換一個方式和你們交流。” 與此同時，就在楚齊光和他們斷開聯系不久之后，一道新的命令卻從量子網絡中傳來，送到了艦隊中每一個電子意識的深處，要求所有的部位前往地心深處進行探索。 于是大泰皇帝和不壞佛便直接跟著大部隊深入地下，開始在星球內部進行探索。 雖然聯邦沒有說要找什么，只說要將一切探查數據上傳，但是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心中清楚，恐怕他們要找的就是第三循環。 而聯邦的部隊一進入地下世界便遭到了整個生態環境的激烈抵抗。 無邊的碧藍色樹海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無數扎根地下深處的根系散發出濃重的魔染，像是無數的魔槍攻向了聯邦部隊。 這些樹根的力量不但足以貫穿星艦的裝甲板，更是有著強韌無比的生命力，甚至被斬斷、焚燒、轟炸之后，仍舊能夠進行攻擊。 更讓人心驚的則是他們的數量，整個星球的地下幾乎都充斥著魔樹的樹根，每一米的探索都帶給部隊巨大的損傷。 而那些生活在星球地下，依附于根系上的土著魔物們，在察覺到部隊的行動之后，更是爆發出了激烈的反抗。 種種奇詭的魔物能力給聯邦部隊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不壞佛和大泰皇帝的探索卻是無比順暢。 所有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魔樹都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姿態，而那些土著魔物更是在看到他們后便選擇了退下。 在這種奇怪的狀態下，他們一路向地下深處前進，并在這里發現了大量的智慧文明的痕跡。 順著這些城市，他們尋找到了一處巨大的地下城市。 緊接著在城市中央，他們看到了兩座巨大的巖石雕像，其模樣正是他們目前所操縱的機甲。 根據探測器的報告，眼前的巖石雕像起碼已經有了八百年以上的歷史。 大泰皇帝震驚地落在雕像面前，看著眼前的雕像說道：“也就是說……有人在八百年前便刻下了我們此刻機甲的模樣？知道了我們的到來？” 不壞佛降落在他的身旁，電子眼像四面八方掃去，便能看到無數土著魔物躲藏在城市的建筑內，正在觀察著他們。 就在這時，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雕像面前的石碑。 在他的記憶中，那里原本分明應該是一處無字石碑，此時此刻卻浮現出一行字跡來。 “接下來我就用這種方式和你們交流了。” 那是一行大漢世界的中原文字，刻在石碑上的字跡斑駁殘舊，還有部分風化、破損的痕跡，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反復偵測，卻都沒能找出任何作假的痕跡。 似乎這字跡真的是在幾百年前刻的。 但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分明這石碑上的字跡是剛剛才出現的。 舊日之箓 第927章 地球歷史和過去未來
又一條時間線上。 這一次旳項天敵沒有在將羅天界展開迎戰對方。 而是伸手一招，從羅天界內喚出了一桿非金非銀，非木非鐵的奇異長幡。 這長幡上寫了招妖幡三個大字，幡內黑氣騰騰，似乎能看到無數妖影在劇烈掙扎，想要從中脫體而出。 “這招妖幡之中，凝聚了我無數族人的元神，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愿輕動。 接下來便由莪全族一心一體,與你好好戰上一場吧。” 只見項天敵一手掐道訣，另一手揮動招妖幡，無數形似妖族模樣的元神蜂擁而出。 其中有揮動翅膀瞬息之間飛飛躍了數個光年的金色大鵬鳥，有九只尾巴通天徹地擾亂地磁運轉的白狐，有渾身上下釋放出，有身形龐大無比口中不斷吞吐一顆顆恒星的巨龍…… 無數的妖物們紛紛釋放出毀天滅地的力量，凌亂的意志夾雜在宇宙真空中沸騰不休。 “哈哈哈哈，項天敵，你竟然放我們出來了？” “怎么？你打不過這小子嗎？” “項小子，周白在哪里！？” 看到這一幕的楚齊光心中突然從這些元神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之處。 “妖？是和大漢世界的妖物都一樣，還是說只是有著類同的名字……” “他們剛剛說什么？這些妖認識周白？” 楚齊光望著眼前狂亂的妖物們，突然間釋放出道道氣血波動，天地魔念無形心刀以光速朝著一只只妖怪元神斬去。 只見刀光紛飛之下，一只只妖怪的元神上爆開陣陣傷痕。 “小子！好膽！” “先撕了他！ “項天敵，這個人我們可以吃了吧？” 驟然遭到攻擊，這些妖怪們有些怒吼，有些怪笑，有則嚎叫起來,宛如看到了新鮮無比的獵物，紛紛朝著楚齊光襲來。 而一番激斗之中，楚齊光的眼中再次閃過一絲了然。 《天地魔念無形心刀》的入道正法乃是《伏妖刀》，這是大漢世界的人皇‘跡’在立國前后所創，專門為了克制妖族血脈而創的功法。 這種對妖怪血脈的克制，在楚齊光看來就是一種對天演獸血脈的利用，通過血脈力量的調節和侵蝕來擊殺妖族。 而當這門武道正法修煉至天淵境界的《天地魔念無形心刀》后，對妖族的克制更是達到了一種非常恐怖的程度。 只不過以前楚齊光在諸天萬界之中，幾乎沒有遇到過擁有天演獸血脈的對手，直到此時此刻，當他對戰了這些自稱妖族的存在之后。 天地魔念無形心刀化為漫天刀光，感應著妖族元神的心意變化，不斷朝著對方防守的薄弱之處斬去。 一開始楚齊光還被項天敵帶著漫天妖怪們壓制，但很快天地魔念無形心刀便在他的駕馭下飛速變化。 只見刀光所過之處，那些招妖幡中冒出的妖族元神們一一潰散，在刀光的切割下竟齊齊發生了退化。 或是體型縮小，或是力量衰弱，或是外形變成了常規動物。 更是有十三頭大妖，伴隨著滿天血光支離破碎，最后元神只剩下一道微弱靈光，逃回了招妖幡之中。 眾多妖怪驚怖地躲避著刀光，駭然道：“這是什么刀術？為什么能斷我等血脈？” “我們明明只剩元神了,為什么還會被影響？” 楚齊光手中刀光凝聚，他指尖輕輕對著刀光一彈，蕩漾出一圈圈鋒銳光環。 眾妖看著那震蕩的刀光，赫然都感覺到元神震蕩，體內涌出一股本能般的恐懼。 只聽他淡淡道：“此乃天地魔念無形心刀，隨心而生，隨心而滅。” 伴隨著一枚枚楚幣的閃爍，無盡的玄秘在他眼中浮現而出。 “而今日連斬十三頭大妖后，終于又有所領悟。” “心本無一物，方是真無形。” 只見一頭頭大妖元神轟然碎裂，如同被一刀刀無形斬開。 但讓眾妖驚懼的是，他們只能看到同伴的元神被斬開，卻看不到任何刀光，更察覺不到任何斬擊。 所有被斬開的元神，在他們的觀測中就像是自己裂開了一樣，而察覺不到任何攻擊。 轉眼間招妖幡節節敗退，項天敵看著這一幕面色陰沉：“又是戰中突破？” 圍攻戰失敗！ 一條條時間線上的戰斗不斷展開、蔓延。 但項天敵很快就發現，無論自己施展出何等招數，都會很快被對方破解。 隨著一條又一條時間線上的落敗，時間收束逐漸開始了。 這場大戰的勝負似乎已經無可避免地朝著項天敵的敗北滑去。 又一條時間線上。 “談談吧。” 楚齊光沒有再出手，而是選擇了交談。 如果說之前他主動開口想要和項天敵談一談的話，那恐怕根本不會被項天敵重視。 但在楚齊光展現出了一連串匪夷所思的手段和驚人的實力后，交流一下子便順暢無比起來。 項天敵一臉凝重地看著楚齊光，開口說道：“你的武功、道術的確都遠遠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想不到我再次出關之后，諸天萬界之中便又出了你這么一位絕頂高手。” 他接著說道：“以你目前的實力，即使在這廣闊的已知宇宙之中，也足以排進前十之列。” 他緊緊盯著楚齊光說道：“而以我的境界，卻也根本看不出你這一身武功道術的跟腳來，恐怕你這一身道行已經超出了虛道宮的仙道體系之外了吧？” 楚齊光微微一笑道：“我的武功道術的確和虛道宮一脈不同，你也不用多做試探，我與虛道宮一脈都沒什么關系，甚至和如今諸天萬界中的絕大部分勢力都無仇無怨，只是一個多年來獨自默默修行的山野之人而已。” “如今你我高下已分，再斗下去也不過徒耗心神，不如交流一番武功道術如何？” 項天敵沒有反駁，事到如今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他明白自己的確比不過眼前這名男子的境界，而對于對方的來歷、傳承他也非常感興趣。 接下來雙方逐漸開始相互試探、交換情報，而在某一個問題后……雙方交流的進展一下子前進了一大步。 “你認識周白？” “你也認識周白？” “他欠了我一大筆錢。” “呵呵，他也欠了我不少東西。” 發現對方也被周白坑過以后，項天敵覺得眼前之人一下子變得親近許多。 而在進一步試探和交流之后，楚齊光也發現他和項天敵似乎都在地球生活過，只不過他們兩人對于地球的認知卻有著極大的不同之處。 在楚齊光的記憶中，地球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文明星球，只不過后來他了解到皇極天君曾經在這顆星球上發現了天演獸并進行了大量實驗。 而通過和項天敵的交流，楚齊光卻了解到了地球不為人知的一面。 按照對方的說法，地球的土著智慧生命是一種被稱為‘妖’的生物，這些妖原本在地球上自由生活、安居樂業，直到天外的‘靈人’降臨地球。 一場人妖大戰之后，妖族敗北，靈人統治了整片大地。 直到一場虛空災害的爆發，導致實力強大的靈人、妖族或是死亡，或是隱藏了起來，一種名為智人的種族開始稱霸世界。 楚齊光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腦海里有些微微的混亂。 ‘是這樣嗎？皇極天君最后還是帶著一部分天演獸離開了，殘余的天演獸在地球上繼續生存繁衍，誕生了妖族。’ ‘妖族和天外靈人接觸后，一部分妖族改變了進化方向，在天演獸血脈的作用下，他們最終進化成了智人。’ ‘按照項天敵的說法，所謂的天外靈人，便是虛道宮仙道體系下的人族。’ ‘也就是說虛道宮的仙神們，最后找到了皇極天君在地球的實驗場所，并和地球上的天演獸后裔大戰了一場……’ 雖然楚齊光沒有完全相信項天敵，卻也暫時將這些情報記在了心中，并根據這些內容，再結合自身所掌握的情報，暫時理清了其中的前后關系。 ‘若地球歷史真是這樣的話，那么地球人也是來源于天演獸血脈了，和大漢世界的人妖兩族同出一源。’ 與此同時，楚齊光想到了神之發絲中帶來的人類歷史，其中講述的是智人文明從地球出發，在宇宙中不斷擴張的歷史。 但接下來項天敵與他交流的情報，卻是讓楚齊光亦感受到了極大的驚訝。 對方的描述的歷史和他從神之發絲中得到的地球歷史完全不同。 在對方的訴說中，隨著虛空災害的逐漸減弱，天外靈人和妖族們再次出現在地球上。 而智人在二十一世紀初便被天外靈人所滅絕，只留下一部分意識復制體以機械生命的形勢存在于火星之上。 之后的地球再次經歷了天外靈人和妖族的大戰，整個星球幾乎淪為廢土。 這一戰最終以妖族的勝利為結果，并在其后的數百年內經過了極為殘酷和復雜的斗爭，妖族才終于徹底統治了地球。 之后地球文明擺才擺脫了戰亂，擁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空間進行發展，逐漸成為了一個強大的宇宙文明。 聽著項天敵口中講述的一件件歷史，楚齊光的腦海里還有些懵。 ‘智人滅絕……地球一統……宇宙殖民……’ 他能感覺到其中的任何一段歷史如果詳細寫出來的話，恐怕都能寫出一部劇情跌宕起伏的精彩。 特別是智人的滅亡，更是讓一直以來無論面對任何情況都保持著冷靜的楚齊光，在這一刻也出現了一種感情上的激蕩。 他目光微微閃動，如同狂風暴雨般的識海迅速平靜了下來，看向眼前的項天敵說道：“那如此看來，我們也算是半個老鄉了。” 項天敵問道：“怎么說？還有……你又是如何遇見周白的？” 對于眼前這位從未聽過的道祖級強者，項天敵心中亦是充滿了好奇，特別是對于對方和周白的關系，以及周白的近況，他都萬分想要了解。 楚齊光輕輕一嘆，說出了許多關于皇天牧場以及天演獸血脈的情報，以及關于空虛之書中和周白的交流。 項天敵聞言也感嘆道：“想不到你我在血脈之上還有如此關系，這么說來你也算是我妖族同胞了……” 而就在兩人交流的同時，剩余時間線上的戰斗仍舊在繼續，項天敵也節節敗退，一又一次地輸給了楚齊光。 于是這邊的交流越發順暢，兩人不知不覺已經像是多年老友一般交流著各種武功、道術以及宇宙間局勢的情報。 而越是交流，越是在其他一條條時間線上見識到了楚齊光各種層出不窮的手段，項天敵也越是感受到了對方的深不可測，所修煉的武功、道術也和靈人們的仙道體系截然不同，另有一番氣象。 而楚齊光這邊也開始向項天敵拋出楚幣的概念。 “知道我為什么能一直破解你的招數，能一直贏你嗎？” “一切都是因為你的作戰方式、戰斗理念都已經落后了。” “真正和你戰斗的不是現在的我，而是未來的我。” 項天敵皺眉道：“未來的你？” 于是楚齊光向對方介紹了一下楚幣的先進原理：“……這就是楚幣，也是整個宇宙未來的趨勢，以后想要成為絕頂高手，那就必須擁有自己的楚幣。” “就算你自己不用，你的競爭對手也一定會用，那他就能夠永遠比你領先十年的時間。” “如果說宇宙的上一個時代，是虛空的時代，誰掌握了虛空的力量，誰就能夠縱橫諸天。” “那么下一個時代，就是楚幣的時代，誰能掌握楚幣，就是掌握了世界的未來……” 項天敵聽著楚齊光的一陣推銷，感覺到一種古怪的熟悉感。 不過就如楚齊光所說，眼前的楚幣似乎的確是一種非常重要的戰斗資源，作為一個非常善于學習和變通的人，項天敵自然也很有興趣了解一番。 于是接下來楚齊光便將楚幣使用和挖掘的儀軌傳授給了對方。 而在兩人的默契之下，其余一條條平行時空的時間線開始了收束，所有的結果朝著這次交流的方向前進，曾經的戰斗如夢幻泡影般逐一消失。 這其中楚齊光曾經使用楚幣的經歷自然也跟著消失不見，等于他沒有花費楚幣，卻有了使用楚幣的效果。 而在黑水老祖和詩林嵐這種沒有掌握平行時空觀的人眼中，更是沒有那些在不同平行時空中的恐怖交手。 可以說他們連真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只能看到雙方的力量數次碰撞之后，便立刻罷手言和，看上去像是兩個老朋友一般。 項天敵看著楚齊光說道：“要去地球看看嗎？” 楚齊光微微一笑道：“暫時不急，項兄接下來有何打算？” 項天敵說道：“楚兄你可知道季無煩和太初道宮的回滾計劃？” 楚齊光目光微微一閃：“略知一二。” 項天敵嘆了口氣：“若是回滾計劃成功，現如今宇宙中的一切文明都將化為烏有。” “而事實上地球如今的局勢和發展，也都和季無煩的暗中布局有關。” “一直以來，地球這邊還有周白都在想辦法阻止季無煩。” “不過在一次和太初道宮的爭斗之中，周白出了一些問題，我已經和他失去了聯系許久，只剩下天人九災化作元始天尊仍舊在守護地球。不過元始天尊終究不是活人，時間越長問題越多，我這次閉關既然有所收獲，就打算先回一次地球……” 楚齊光聽到這里，目光微微一挑：“元始天尊和周白是？” 項天敵說道：“你不知道嗎？元始天尊是周白的身份之一，不過自從他出事了以后，便留下天人九災化為元始天尊鎮壓一方，守護地球。” 聽到這個情報，楚齊光心中思維電轉，結合他在大漢世界中接觸過的關于元始天尊的情報，此刻腦海中一瞬間涌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 ‘看樣子周白向大漢世界打主意不是一次兩次了……’ 項天敵則問起了他是否能夠聯系上周白的事情，楚齊光答應對方會試著和周白聯系一番，試試看幫助對方和地球聯系上。 而在項天敵離開之前，作為回報則將許多仙道體系以及地球如今科技的知識傳授給了楚齊光。 與此同時，就在這不斷收束的時間線之外，一層層連項天敵也未能察覺的平行時空之中。 楚齊光單手舉著項天敵的腦袋，便看到這腦袋中雷光閃爍，暴露出一層層金屬外殼的光澤，卻看不到絲毫意識的波動，就像是一個空空如也的尸體軀殼。 而在四周圍還漂浮著許多項天敵的斷肢殘臂，他們被楚齊光徹底拆解開來，暴露出一層層的金屬線路和各種仙道符文。 “地球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嗎？” “竟然可以打造出這種傀儡機器人……” “不，與其說是地球的技術，跟應該說是項天敵的能力。” “就好像是他的九天蕩魔神拳一樣，這種傀儡術也同樣是他所掌握的一種道祖級技能，甚至相比起他的各種拳術、刀法、雷法來說……這家伙最強的明明是傀儡術吧？” “真夠茍的……剛出現時的囂張霸道目前看來也是一種偽裝了。” 在楚齊光的洞察中，項天敵從頭到尾出現的所謂軀體，都不過是這具凝聚了極高技術結晶和道祖級力量的機械化身。 而項天敵的意識便寄居在其中，操縱著這臺可怕的戰斗機器。 這臺機械化身不但可以容納項天敵那道祖境界的意識，更能夠承受道祖級別的力量輸出。 更讓楚齊光感覺到厲害的一點，在許多時間線上的項天敵哪怕是遭遇敗北，也能瞬間將意識轉移到不知多少光年外的備用機體上。 “這家伙的保命能力，堪稱是我遇到過的最強了……” 伴隨著楚齊光的意念變化，這一平行時空也緩緩消散，最終收束于雙方交流的時間線上。 就在項天敵和楚齊光從交手逐漸轉變為交流的時候，空虛之書中的群友們也在不斷發言踴躍交流。 群星美食家：楚齊光的境界我有些看不懂了，他已經能開辟二重平行時空了？ 天衰鎮魂：按照目前的結果來看，楚齊光在和項天敵一同開辟了平行時間線后，又在其中一條時間線上再次開啟了平行時間線。 群星美食家：二重平行時空……就算道祖級的高手里，也只有少數能做到，小項沒能察覺，說明他還是差了點火候啊。 皇帝：又或者是他假裝沒察覺到呢？ 天衰鎮魂：楚齊光已經將楚幣傳給項天敵了，歷史即將發生改變，但楚幣的傳播真的是好事嗎？原本專屬于我們用來提升戰力的方式，現在會公開給更多人了，你們就不擔心嗎？ 貪婪王：宇宙中從來不缺少增強實力的道術，各種在實戰中臨時增強戰力、借用力量的道術可以說是層出不窮，多一個楚幣又算得了什么？ 貪婪王：提升戰力，從來不是楚幣的最大作用，這玩意最大的用處在于他本身的金融和信息屬性。 貪婪王：通過去中心化和虛空記賬，還有未來進一步完善跨時空交易的想象力，讓楚幣在未來能夠有計劃成為跨時空跨次元的宇宙貨幣。 貪婪王：到了那個時候，誰掌握了楚幣，誰就是宇宙中真正的統治者。一個念頭，便能讓一個文明崩潰分裂，一道號令，就能讓一位道祖傾家蕩產，喪盡修為。 天衰鎮魂：你說的我還是不明白。光靠所謂的貨幣，難道能夠戰勝太虛，戰勝季無煩，戰勝太初道宮嗎？力量才是這個宇宙的最高真理。 貪婪王：蠢貨，和你說話簡直是浪費我的時間。 一番爭吵中，更多的群友加入了罵戰，每一個都對楚幣的未來表達了種種不同的看法。 就在這時，楚齊光也來到了空虛之書中。 通天：周白、元始天尊還有地球的歷史，關于這些你們知道多少？ 在和項天敵交換了情報以后，楚齊光的注意力一回到大漢世界之后，便立刻向群友們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而隨著楚齊光的這番發言，整個群中似有默契般的安靜了下來。 良久之后，才看到了皇帝的回復。 皇帝：我來回答吧。 皇帝：你已經從項天敵那里知道，如今的元始天尊是周白的天人九災所化。而‘周白’的情況則有些特別…… 通天：什么意思？你不是周白嗎？ 皇帝：我是周白，我們都是。這個群里除了你以外的所有人都是周白的一部分。 皇帝：在和季無煩的戰斗中，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造成了這種情況。 皇帝：而我們找到你，便是想要借助大漢世界，也就是第二循環來扭轉這一情況，并幫助我們阻止季無煩。 通天：為什么不和地球聯系？不找項天敵幫忙？從他給我的知識來看，地球文明如今已經發展到一個很高的程度了吧？ 皇帝：雖然地球已經匯聚了最頂尖的仙道、畸變（魔染）以及劃時代的科學技術，領地遍布了無數星域，并且和許多強大的宇宙勢力結成了同伴。 皇帝：你在大漢世界遇到的人族機器，也是其中分裂的地球人族一支，只不過他們被皇天收復了而已，為了欺騙你而編造了歷史。 皇帝：地球的勢力雖然如此強大，很遺憾的是，在許多未來中……他們都已經滅亡了。 皇帝：你應該也已經察覺到你所見到的項天敵，也只是過去的項天敵，未來的他已經死在和太初道宮的戰斗之中。 皇帝：不過這一次他和你一番交流并獲得楚幣之后，情況會有些改善吧。 皇帝：但只是這樣的話，仍舊不可能阻止太初道宮的計劃以及地球的滅亡。 皇帝：季無煩的境界太高，布局太久，甚至影響到了上個世代。想要在主宇宙的時空結構中擊敗季無煩，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皇帝：哪怕是我們，也只能盡量拖延他的行動。 皇帝：如果要改變地球的未來，需要你的幫助。 看著皇帝提供的情報，楚齊光眼中似乎有無數信息和未來再被來回推演。 片刻之后，他又在空虛之書中再次發言。 通天：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通天：上一世，或者說上一次循環的我和你們安排了現在的計劃吧。 皇帝：嘿嘿，你果然猜到了。 皇帝：這的確不是第一次了，第二循環的真正目標，可不只是用來改變主宇宙的歷史。 皇帝：事實上在季無煩的設計中，第二循環的真正作用是以自身的時間回滾來帶動整個宇宙的回滾。 皇帝：然后第三循環則會帶動第二循環的回滾，就這樣像是一個個滑輪一樣，通過這樣連續綁定的循環結構，最后他只需要一個極小的推動力，就能推動整個宇宙的回滾。 這一次楚齊光沉默了更長的時間，他的腦海里無數信息像是大海般沸騰、匯聚了起來，不斷對整個局勢做著某種推演。 良久之后，他回應道：接下來的主要目標應該是解決第三循環的干涉，同時迎接皇天的降臨吧？ 通天：顯然，你們給我的那些坐標之中，除了有項天敵、地球歷史、平行時空，剩下的部分根據我的觀測，恐怕都和第三循環有關系了。 通天：除此之外，我們對主宇宙的干涉到目前為止，也幾乎沒有承受多少反作用，這顯然是不太合理的。 通天：根據我的計算和觀測來看，兩者間的反作用并非沒有，而是沒到。 通天：我特意看了一下，皇天牧場有明顯的平行時空結構和時間線收束，這也是這些世界能維持歷史走向的原因。 通天：而隨著我們對主宇宙的干涉不斷加深，在我的觀測中皇天牧場的時間收束也越發猛烈。 通天：也就是說我們對主宇宙干涉的反作用，最后會以皇天降臨的形勢表現出來吧？ 通天：皇天……恐怕不是一場普通的戰爭，這應該也是我上一次循環失敗的原因了。 看著通天的一條條分析和推測，皇帝發出了感嘆。 皇帝：你的境界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皇帝：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足以讓你洞察過去未來的全貌。 皇帝：你的推演和計算都沒有問題，皇天的降臨并不簡單…… 片刻之后，楚齊光結束了在空虛之書中和周白們的深入交流。 此刻的他雙眼之中一片清明、透徹，伴隨著境界的提升，甚至不需要周白講述太多，他對整個宇宙的局勢也越發了然起來。 畢竟就連此時此刻，他的意識仍舊化為上萬份跨越虛空，連接著諸天萬界不同時空中的降臨體，感受著過去未來的洶涌波濤，從各個不同的角度觀測著整個宇宙的變化。 他指揮著的天淵強者們也都在遨游天外，干涉著一個又一個的世界。 楚齊光和整個大漢世界就像是一顆枝繁葉茂的巨樹一樣，扎根向諸天萬界，時時刻刻吸納著無數時空中的養分以壯大自己。 特別是周白傳給他的剩下幾個獨特的世界坐標，楚齊光在其中也大有收獲。 滿是血肉海洋所組成的世界之中。 無數奇形怪狀，猶如各種畸變動物拼接而成的魔染生命游蕩在漫天血海之中。 而在那無數魔染生命所拱衛的中央，一個來自于大漢世界的意識緩緩睜開了眼眸。 曾經是大楚開國皇帝的張邦來來到這個世界已經超過三年。 三年的時間里，他從一只蟲卵開始孵化，在血海中掙扎、成長、進化，如今已經成為了一頭強大的畸變體（魔物）。 如今的他身長超過百米，形如一條大蛇，身上長滿了根根不斷扭動、震蕩的觸須，觸須上面有全是各種閃爍奇異光彩的眼睛，正不斷散發出濃烈的魔染。 十多根利爪則凌亂地分布在身體上，一舉一動之間都有著驚天動地的威能。 張邦遨游在這片血肉海洋之中，這三年來更是降服了數萬頭魔物，成為了一方霸主。 就在這時，一只蟲卵孵化之后，散發出令他也感覺到心驚的恐怖意識，那是楚齊光跨越虛空的恐怖意念。 張邦一甩尾巴便穿梭虛空，來到了那枚蟲卵前，看著楚齊光的意志降臨其中。 伴隨著蟲卵的炸裂，一小團血肉逐漸化為了人形，而一層層的皮肉蛻變出來，更是變成了衣服般的模樣。 看到這一幕的張邦心中一驚：‘他已經能直接駕馭這魔物的血肉，改變自身形態了？而且還是在剛剛出生的情況下……’ 變化為人形之后，楚齊光晃動了一番胳膊，看著眼前身形龐大的張邦說道：“情況怎么樣？” 張邦回應道：“一切都如你計劃的一樣，平行時空那邊的問題解決了？” 楚齊光說道：“嗯，接下來我的重點工作便是解決這里的問題了。” 就在楚齊光這些年來不斷探索、參悟項天敵引發的平行時空的時候，他也在同時操作活尸攻略各個不同的諸天萬界。 而由周白給出線索的幾個世界，更是除了平行時空之外的攻略重點。 眼前的血肉世界便是其中之一。 根據楚齊光和張邦這三年來的查探，這里應該是畸變帝國的孵化池。 在這里，整顆星球都已經被血海浸沒，所有的星球資源都被這片血海吸收，用來孵化其中的魔物。 而畸變帝國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從這里征走一批魔物用于星空另一端的戰爭，這里等于就是他們的兵工廠，這血海里所有的魔物都是他們的武器。 此時此刻，便看到楚齊光伸手輕輕一揮，周遭的血海便掀起傾天大浪，將大批的魔物給推送了出去，清理出了一大片空地。 這個世界作為畸變帝國的兵工廠，在楚齊光看來便是參悟《無相劫》一脈道術的好地方。 這些年來他遨游諸天，對魔染道術早已經頗有一番心得，如今便打算以這片血海來印證一番，將無相劫一脈道術推演完善。 伴隨著楚齊光的動作，大批魔物被清開，暴露出了血海深處的景象。 只見一顆渾身漆黑，不斷散發出濃烈魔染以及天道奧妙的樹苗扎根在血海底部。 伴隨著楚齊光的動作，這顆魔樹微微抖動，像是在主動呼喚著楚齊光。 眼前的魔樹以畸變帝國的血海為資糧，由吸納了楚齊光從劫教《無相劫》、《壞空劫》和《星宿劫》中提煉出來的道術，正是他推演和驗證魔染道術的工具。 而一旁的張邦則將自己在參悟、研究中遇到的疑問向楚齊光提了出來。 “畸變帝國的技術非常特別。” 楚齊光說道：“這個文明本身并不具備，或者說無意于去研究任何知識。” “所有的畸變體都能依靠體內的污染器官和虛空進行溝通，并提取其中的知識。” “而他們的血肉、器官則會在知識注入之后開始進化，以獲得種種不同的能力。” “畸變體遭遇不同的戰斗，不同的環境，便會通過虛空中提取的知識進行進化，而不需要任何思考、研究、實驗的過程。” “虛空中古往今來的所有知識，便是他們的武器庫、技術庫。” “但也正因為如此，畸變帝國從不愿意進行自主研究和開發，全民上下逐漸喪失了研發能力，更不存在所謂的標準化、批量化之類的情況，對這個文明的個體來說，夠用就行，混亂和扭曲是他們生活的主旋律。” “嚴格來說，這是一個技術衰退嚴重，并且還在繼續飛速衰退的文明。” “所以我們想要破解他們的技術，學習他們的任何文化、語言都作用不大。” “最好的辦法還是我們自己來對他們的技術進行拆解……” 另一個世界。 群星閃耀的宇宙真空中。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正搭乘在一艘長度超過十公里的戰艦內。 他們在這個世界中的身體完全由金屬構成，甚至整個人的意識也化為了電子信號，跳躍在數據庫之中。 經過這些年的探索，他們對于眼前的這個世界也越發了解起來。 他們所在的文明自稱為聯邦，是一個掌握了極高科技力量，并擁有著武功、道術以及魔染等等技術的強大文明。 其疆域橫跨了數十個星系，治下的人口更是難以計數，是一個遠超不壞佛、大泰皇帝過去所能想象的文明。 而聯邦的制度則是一種被稱為絕對民主的制度，即整個文明的絕大多數政策由全民在量子網絡中投票表決。 第一次知道這一點的不壞佛和大泰皇帝首先感覺到的就是不可思議。 不壞佛曾是佛門領袖，手下統領數以萬計的信徒，大泰皇帝更是西方國度的皇帝，治下百姓亦是無數。 站在他們的這個位置上，都有一個很清醒的共識，那就是大眾往往是短視的，而民意則是能夠操縱的。 特別是他們在和楚齊光一同游歷諸天萬界之后，更是明白在宇宙這種尺度的文明里，民眾的短視會成為一種被無限放大的缺陷。 畢竟百年、千年、萬年的歲月，在整個宇宙無數文明的歷史中也不過是滄海一粟，但對于絕大部分的生命個體而言，他們的一生也不過數十年光陰。 更何況許多文明往往占據著數千、數萬顆星球，而大部分個體一生所能生活的區域也不過十幾顆，甚至是只有一顆星球。 在這樣的宇宙中，要讓只有數十年壽命，生存范圍不過幾顆十幾顆星球的大眾，去為了時間跨度超越千百年、生存半徑在幾百幾千顆星球的文明發展做出決定，得到的結果只可能是短視的。 而當大眾的個人利益與集體利益發生沖突時，這種情況就越發明顯。 比如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曾經與楚齊光一同去過一個較為原始的仙道文明。 這個文明為了對抗大約三百年后抵達的天外魔物，本應該殫精竭慮、努力發展。 但對于這個文明的大部分凡人來說，他們的資質并不足以在武功道術上獲得一定的成就，一生的壽命不過數十年，需要花費三百年時間跨越星空的天外魔物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遙遠。 沒有多少凡人愿意為了對抗三百年后的災害，為了未來的后代，在當前時刻負擔更多的賦稅，承擔功多的工作，降低自己的生活品質…… 與此同時，楚齊光也出手了。 因為估算出在這個世界能夠獲得的知識收益和花費的楚幣難以收支平衡，所以這一次的楚齊光沒有以武力來暴力收割這個世界的知識。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輔助和觀察中，他們親眼看著楚齊光一次次煽動青少年、煽動學生、一次次串聯不同的利益組織、攪動熱點、制造假新聞…… 這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所謂的民意被如此簡單而瘋狂地操縱，看到這個文明的大眾一次又一次反對政府的政策，反對賦稅的提高，反對軍費對福利開支的占用，反對太過內卷的修煉要求…… 火種已經被楚齊光點燃，接下來各種思潮、反抗層出不窮。 甚至有很多民眾認為三百年后的天外魔物降臨不過是一個謊言，不相信政府和強者們的任何解釋。 最后，這顆星球上的幾名最強者只能出動武力，強行鎮壓了一切反抗，并且以高壓的軍事化制度取代了原先的政府，接管了整顆星球的所有資源。 在整個文明經歷了無比殘酷地自我壓榨、自我殖民，在犧牲了數代人的幸福之后，終于發展出了他們自己的星際艦隊，踏上了逃難之路。 而楚齊光早在攪動民意的時候，也已經順勢完成了大部分的知識收割，傳下了一份楚幣的儀軌之后，就帶著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離開了這個世界。 對于這個文明后來在宇宙中的遭遇他們便再也不知曉了。 不壞佛當時便感嘆道：“真是翻手為云覆手為雨，憑其所思所想便禍亂蒼生。” 大泰皇帝如今身為楚齊光的一大崇拜者卻不這么看，開口分辨道：“大亂之世，當用重典，領頭之人更要有霹靂手段，快刀斬亂麻。 這顆星辰上的掌權之人空有排山倒海之力，卻唯唯諾諾，既不愿背負罵名，也不愿雙手沾血，如何能成大事？ 若不是我們動手匯聚了那些反對者，逼得他們主動出手，我看這顆星上還不知道要亂多久，說不定那天外魔物降臨之時，他們連一艘星舟都未能造出。” 大泰皇帝說完看向了不壞佛：“文明、種族的存亡之戰，豈能帶上個人之道德情緒？縱觀歷朝歷代，想要將個人情緒、個人道德帶入到國事處理之上的王朝，焉有不滅之理？” 不壞佛淡淡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為楚齊光辯解？在我看來，楚齊光這么做，無非是這么干不用花費一分一毫的楚幣，利益最大。” 雖然有所爭論，但對于楚齊光究竟是怎么想的，不論大泰皇帝還是不壞佛都已經難以看清，他們只能跟在對方的身后，不斷揣摩、學習對方的境界。 而在另一個神道文明中，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則看到了另一種情況。 這個神道文明所在的星球原本屬于某個宗門的藥田，在宗門滅亡之后，這個藥田星球失去了和外部的聯系，只剩下星球上的數萬雜役默默發展。 他們根據宗門流傳下來的神道之術，創造出了一種十分便捷的收集信仰力量的道術，只要修煉者越是受人喜歡、受人關注，就能提煉出信仰力量，掌握移山填海般的道術。 在這個背景下，這個文明中的修煉者們研究最多的東西就是如何受人喜歡，如何擁有更高的人氣。 強者們追求的往往是表現自己的強大、睿智、博學，通過展示自己的長處來獲得人氣。 當楚齊光帶著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降臨這個世界的時候，這個文明的最強者們是一群智慧超群、博學睿智、品德高尚的賢者，他們全是最受民眾愛戴的人，也是這個文明的統治者。 不過接下來不壞佛和大泰皇帝就見證了這個文明經歷的劇烈變化，因為楚齊光決定嘗試這個文明的神道道術。 他們眼睜睜看著楚齊光修正外貌，成為了天下第一美人，然后四處演講……光靠美色就收獲了一大批信徒，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一流強者。 接著他們就看到楚齊光開始許諾，他許諾自己成為統治者以后，會給全民提高福利、每月發錢、提供免費的食物和醫療。 在不壞佛和大泰皇帝看來如此不智的發言，卻讓楚齊光又獲得了更多的信徒，逐漸成為了這個世界的最強者之一，進入了整個文明的統治階層。 緊接著他們就看著楚齊光開辦報社，開發了電報、廣播……甚至是虛空通訊網絡，并且聯絡數個利益集團，漸漸把控了整個文明的輿論，掌握了各個發聲渠道。 在這樣的情況下，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看著楚齊光肆意地朝整個文明的民眾們灌輸他想要灌輸的信息。 掌握了輿論和發聲渠道的楚齊光，便等于是掌握了這個文明中絕大部分智慧個體變強的渠道。 很快楚齊光便已經移至幕后，臺前的一名名強者看似輪番變換，但卻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想要讓哪個人氣高漲，哪一個便會實力暴漲。 而關于楚幣的種種儀軌，也開始在此界流傳開來。 跟在楚齊光身旁輔助的大泰皇帝說道：“諸天萬界中的絕大部分個體，就連努力學習知識三五年時間，為自己幾年后的前途而努力自律都做不到，指望他們考慮整個族群十年、百年后的發展，實在是太過異想天開。” 不壞佛搖了搖頭嘆道：“因為大部分個體的首要目標仍舊是生存、繁衍又或是精神滿足，大眾既沒有精力，也沒有時間，更沒有能力和渠道去弄清楚一件件事情的真相……” 不論是大漢世界中的經驗，還是諸天萬界游歷中獲取的經驗，太多太多的經歷之下，無論是不壞佛還是大泰皇帝，都認為民眾的短視是一種必然，其中沒有貶損或是惡意，只是一種客觀現象。 所以第一次了解到聯邦的狀態后，他們便認為聯邦所謂的絕對民主制度，必然會導致整個文明被民意所裹挾，最后逐漸走向崩潰。 但事實上聯邦已經穩定存在了極長的時間，不但絲毫見不到任何衰弱的跡象，反而發展速度還在指數級增長。 帶著濃濃地疑問，他們開始尋找其中的原因。 很快他們就發現掌握著極強技術力的聯邦，不但在肉體的改造上登峰造極，就連意識、思想上也能進行改造。 肉體改造這種事情，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在諸天萬界中的許多文明內都已經見識過了。 有些比較常見的，往往是通過武功、道術的修煉，一點一滴改造肉身，使得自身血肉在脫胎換骨之中，得到種種像是刀槍不入、金剛不壞、駕馭風雷、百變千幻之類的成果。 有些則是通過服用丹藥、吸納魔染使得身體異化，更有一些是直接將血肉轉化為玉石、奇木、金屬之類非血肉的狀態…… 而聯邦因為掌握了大量的知識，對于肉身的改造便更加豐富，但在民眾中流傳最為廣泛的還是將意識上傳至數據庫中，通過駕馭機械化身軀來接觸物質世界，徹底拋去血肉之體的束縛。 在意識改造上，他們則更加激烈。 所有聯邦的民眾，都能在上傳意識到數據庫之后，對自己的意識算法進行改造。 這種改造包含在方方面面，能夠讓懦弱的人變得堅毅，讓懶惰的人變得勤奮，讓疏忽大意變得心細如塵，讓沖動浮躁變為沉著冷靜，讓自私私利變成大公無私…… 聯邦的精神改造可以徹底重塑一個人的人格，將整個文明所有的智慧個體全都變成睿智、博學、勤奮、無私的精英。 甚至在許許多多的關鍵崗位上，除了有各種知識、技能、背景上的要求外，往往還會有精神上的要求。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的觀察中，聯邦內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承受過更多的精神改造，放在其他文明中幾乎各個都足以稱得上是圣人般的存在。 但聯邦這樣對精神改造肆無忌憚的做法，卻也讓大量其他文明的智慧個體難以接受，認為聯邦是在給全體民眾進行洗腦，是在強行扭曲民眾的人格，是一種邪魔手段、魔門作風。 這幾年來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在楚齊光的領導下攻略眼前的科技世界，而越是了解聯邦的情況，就越是讓兩人感覺到驚訝。 大泰皇帝喃喃道：“在全體民眾幾乎都擁有豐富的知識背景，強烈的責任心，以及各種無私、誠信、正直這些品德以后，就算是絕對民主的制度，竟然也順利運轉了下來。” 不壞佛在詳細了解之后，對于整個聯邦的制度更是有些期待起來：“這才是人人皆圣，天下成佛的世界，我也許也應該這么做，讓天下眾生皆得成仙成佛之資。” 對于不壞佛的提議，楚齊光不置可否，只是讓他們繼續在這個世界不斷學習和收集知識。 在這一過程中，他們不斷將所學所悟一起融入自身的道術體系之中，并在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巨大的進步。 像是大泰皇帝已經再做突破，在這個世界的量子網絡中參悟了佛國奧妙，大漢世界的本體成功修成《法歸根本經》，突破至天淵境界。 不壞佛本來已經修成三門天淵正法，于此界的探索中更是收獲巨大，所掌握的三門正法在他的帶頭研究下屢有突破，其境界按照楚齊光的判斷已經達到了道祖的水準。 而此時此刻，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正在觀測著這次艦隊前往的目標星球。 根據偵察機發來的報告，那是一顆看上去通體赤紅，整個星球表面都被紅色海水所覆蓋的特別星球。 而這顆星球內的虛空脈沖數據更是遠超常規值，海中更是生存者數以億計的畸變體（魔物）。 不壞佛和大泰皇帝此次的任務，便是在這顆星球上進行探索和考察，弄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當艦隊抵擋星球上空時，他們便遭到了攻擊。 身形遮天蔽日，足以憑借肉身進行宇宙航行的巨大畸變體襲擊了他們艦隊，數艘主力戰艦解體后成為了宇宙真空中的活棺材。 一只巨大的觸手沖出血海，將十多艘戰艦卷入了星球之中。 艦隊的數據庫也遭到了不明的扭曲打擊，超過千個電子意識陷入了瘋狂之中，被艦隊長封鎖了起來。 不過在聯邦艦隊的炮擊之下，整個星球的畸變生命也是傷亡慘重，沖天的血肉蔓延在大氣層中，籠罩了大半個星球，幾乎將陽光遮蔽。 一些實力強大的畸變生命體更是被艦隊捕獲，打算當作重要的實驗體送回去研究。 而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此刻也是駕馭著機甲，正在血海之中攻占一處畸變體據點。 雖然在這個世界成為了一段電子意識，沒有天演獸血脈輔助，讓他們幾乎無法施展武功道術。 但憑借超人的境界帶來的智慧、知識以及反應，讓他們仍舊能夠在這個世界取得很高的成就，比如成為王牌的機甲駕駛者，能同時操作成千上萬的機甲，進行神乎其神的戰斗。 就在這時，整片血海猛地震蕩了起來，就像是整座大海都沸騰了一樣。 在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驚訝的目光中，一顆黑色巨樹猛地從大海深處生長了出來，不斷吞噬血海、吞噬一切畸變生命，吸納這一切眼前的資源，朝著宇宙真空中生長而去。 真當大泰皇帝和不壞佛想要動手的時候，一道聲音從量子網絡中傳來，于億萬分之一秒中完成了和他們的相互識別和信息交換。 “楚齊光？你又降臨此界了？” “我們正在進行最新的艦隊任務……” “我明白了，先不要動手……” 兩人看向那顆不斷伸展，逐漸遮天蔽日，吞噬整顆星球的魔樹，眼中全帶著好奇之色。 另一個世界。 在被稱為神谷星的星球上。 李妖鳳正駕馭一團祥云，朝著遠處漂浮在空中的山峰飛去。 他所在的這顆神谷星乃是太初道宮所統治的星球之一，整個星球大部分被海水覆蓋，大陸上則是保持著各種山林的原始自然風貌。 李妖鳳自從降臨這個世界之后，便成為了太初道宮的一名外門弟子。 每天除了打坐、聽課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完成外門交給他的各種任務，有喂養仙獸，有耕種靈植，裝修山門，維護陣法。 雖然名義上外門弟子也是弟子，但在李妖鳳看來這更類似于一種雜役，甚至門中對他們的稱呼便是勞役弟子。 只有在每年對勞役的考核中脫穎而出，才能升級成為管事，擁有了修道旁聽以及兌換基礎丹藥的資格。 在李妖鳳的眼中，這里和過去曾經的金剛寺非常相像，都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都需要不斷地向上提升自己的階級才能夠獲得更多修煉資源。 但這太初道宮的等級制度遠比金剛寺更加嚴酷。 所有的弟子從小便無父無母，全是由一種被稱為化生池的池水培育出來。 所有人都是被統一撫養長大，八歲以后在毫無背景的情況下從雜役弟子做起。 而光是從勞役到管事再到掌房……這么一路升到內門道童，就一共有五十二個等級，每一個等級還分上中下三階。 一階之差，待遇便是天差地別，高階級的弟子更是能對低階級的弟子予求予取，低階級的弟子甚至連呼起聲大一點都有可能被罰。 想要不斷提升自己的階級，就必須在天賦、努力程度、社交能力、等等方面都毫無短板，并且還擁有不錯的運氣才有可能。 而不同等級所獲得的修道資源以及所能掌握的武功道術更是天差地別，像是李妖鳳所在的雜役階級，能夠掌握的也就是普通開碑裂石的拳腳功夫。 而那些傳說中的內門弟子，隨意一個就能翻江倒海，將所有的外門弟子斬殺。 原本這樣巨大的階級差距，李妖鳳以為整個太初道宮內部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混亂世界，強者們對下層弟子隨意欺辱、殺戮、剝削，各種爭端不斷…… 李妖鳳按照自己的經驗來進行推演，太初道宮的內部階級流通在他看來遲早會被徹底堵死。 按照常理來說，整個勢力會隨著時間流逝逐漸僵化并失去活力，最后或是四分五裂、或是被外敵擊敗，都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不過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整個太初道宮內部雖然相互斗爭非常激烈，但一切都維持在一種詭異的秩序之中，階級的上層通道始終都能穩定存在，不斷為太初道宮選拔出一批又一批的精英。 而能夠維持這種秩序的原因，便是源于太初道宮的門規。 所有違反門規之人都會遭到天罰雷劫，那宛如刻進了天道規則之中的門規，維持了太初道宮的運轉，漸漸成為了門中一種客觀規律般的存在。 李妖鳳心中暗道：“聽說不壞佛他們所前往的世界，是一個人人都能成仙做祖的民主世界。” “如果這么說的話，我所在的這顆神谷星就是一個將所有個體都原子化，以嚴酷無比的選拔制度挑選出精英后，再給予大量修煉資源進行培養的文明，一個崇尚個人主義、追求極端個體強大的世界。” 就在李妖鳳思索之間，一個聲音在他的腦海中響了起來：“是我。” ‘楚齊光？’李妖鳳瞬間反應了過來：‘他是在大漢世界呼喚的我？’ 李妖鳳回應道：“什么事？你怎么過來了？” 和其他大漢世界的高手們攻略諸天萬界時不斷得到楚齊光的指導不同，李妖鳳自從來到神谷星上之后，就幾乎沒有怎么和楚齊光交流過。 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楚齊光就在有意減少和他的聯絡，似乎是在刻意地避免與此界產生聯系。 “嗯……另一界的事情我處理完了，現在終于可以好好了解一番這個世界了。” 楚齊光的聲音接著傳來：“你照著我的指引前往一處地界……” 于是李妖鳳按照楚齊光的指引，一路駕馭祥云，風馳電掣般來到一片峽谷之中，并在峽谷的最深處找到了一節數十米高的漆黑樹干直插入大地深處。 李妖鳳從這節樹干中察覺到了一絲絲淡淡的魔染。 他疑惑道：“這是什么？” 楚齊光淡淡道：“過去。” 通過對血肉世界，聯邦世界，以及神谷世界的不斷觀測，楚齊光很快便確定了一件事情。 他看到了同一顆星球在不同時間段的狀況。 如果說聯邦世界的艦隊降臨的時間點是‘現在’的話，那么血肉世界便代表著過去，神谷世界則代表著未來。 原本屬于畸變帝國的星球，后來被聯邦的艦隊攻占，再后來又被太初道宮占領。 小小的一顆星球，卻這么吸引了前后三股宇宙級勢力的到來，顯現出這顆星球的不一般。 而楚齊光在同時觀測這三個世界的時候，一絲絲奇異的感悟逐漸涌上了他的心頭。 ‘過去、現在、未來……這一刻盡在我的眼中……’ ‘借助第二循環的特殊型，我……正在同時觀察整條時間線……’ 在掌握了平行時空之后，如今擺在楚齊光面前的則是更加深奧的時空隱秘。 這種古怪、神秘的觀測感是楚齊光從未經歷過的，他似乎看到了時空的運轉，看到了天道的神秘，看到了宇宙盡頭那咆哮的星河。 種種足以令仙神魔化，令道祖也陷入瘋狂的時空隱秘不斷涌入他的識海之中。 ‘這就是你要我了解的嗎？周白……’ 過去。 漫天血海之中，楚齊光指尖泛起道道魔染的光輝。 下一刻，眼前的魔樹樹苗上盛開出一朵朵碧藍色的花朵，一瞬間開遍了整片血海。 現在。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只覺得眼前一片天旋地轉，當他們再次回過神來時，出現在聯邦艦隊面前的，是一座被碧藍色花海所覆蓋的星球。 “怎么回事？” “過去……改變了？”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翻查艦隊日志，立刻就震驚地發現他們原本所經歷的過去發生了變化。 整個艦隊，甚至整個聯邦的數據庫中的記載也隨之發生變化，原本關于星球上遍布血海的記錄，已經全部成了花海。 唯有他們那處于虛空另一頭的大腦因為第二循環的特殊性而保留了原本的記憶。 這種全世界對于過去的記憶都發生了變化，只有他們還記得原本歷史的感覺，逐漸產生一種時空的錯位感，讓他們感覺到無比的變扭。 未來。 李妖鳳只覺得眼前一花，原本漆黑的巨型樹干上已經長滿了碧藍色的花朵。 甚至整個谷神星上都能到處看見這有著奇異魅力的花朵。 李妖鳳感覺到心神一陣恍惚，一種強烈的錯位感逐漸涌上他的心頭，他連忙問道：“楚齊光，是你做的嗎？” “好好看。” “好好學。” 楚齊光淡淡道：“能學到多少，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對于大泰皇帝、不壞佛、李妖鳳來說是逐漸混亂、錯位的世界，在楚齊光的眼中卻是變化的無比清晰，好似觀看掌紋般簡單又生動。 而播種下的魔樹，更是在播種下的那一刻，他便同時看到了他的誕生、生長、繁盛、枯萎、凋零的一生。 他試著在血肉世界一掌劈出。 便看到在海底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 然后在同一時刻，他便又看到了這道溝壑在聯邦艦隊中的觀測中，變成了一片幽深的峽谷。 而在未來的神谷星也再次變化，峽谷已經成為了外門弟子的修煉場所。 一舉一動，甚至是自己的一個念頭，一種想法，楚齊光就能看到過去未來的種種變化。 這一刻過去不再是過去，未來不再是未來，一切歷史、時間在他眼中都像是眼前發生的事情。 而就在楚齊光的意志逐漸貫通過去未來，時空因為他的念頭而不斷演化、變幻的時候，此界的眾多生靈卻感覺不到絲毫異樣。 哪怕數據控中的數據在不斷隨著歷史的變化而變化，哪怕神谷星的地形在隨著楚齊光的操作而不斷衍化。 甚至哪怕是上一刻還保持了完整的衛星在下一刻碎成了三份，原本的高山變成了大海，原本孤零零一顆的巨大魔樹化為一根根分支長滿了星球的每一個角落。 不論是聯邦艦隊的成員，還是太初道宮的弟子們，全都沒對眼前不斷劇變的星球感覺到絲毫異樣。 因為歷史在變化的同時，他們的記憶、他們的經歷也同樣發生了深刻的變化，身在這一時空結構中的他們，完全沒有洞察這種時空劇烈變化的能力。 但對大泰皇帝、不壞佛還有李妖鳳來說，變化就太過激烈和瘋狂了。 在他們的眼中，整個世界都在不斷猛烈變化，就像是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翻江倒海，將整個世界攪得支離破碎又被重新組合。 也許上一刻他們還在某個房間、某處森林、某個眼熟的廣場。 但下一刻伴隨著天旋地轉，就發現自己來到了外太空、來到了某個地下洞穴、甚至拋棄形體來到了聯邦的量子網絡之中。 過去、現在、未來，每分每秒都在隨著楚齊光的心念變化而千變萬化起來。 大泰皇帝、不壞佛、李妖鳳三人感覺自己就像是游走在一條又一條不同的時間線上一樣。 而這些不斷變化的歷史所產生的記憶更是相互交錯、混雜、沖突，成為時空的錯位感逐漸占滿了他們的識海，不斷混淆著他們對世界的認知。 就在這越發混亂的記憶之中，突然有一段記憶變得無比清晰、閃耀，而其他所有的記憶在其面前就像是成了夢幻泡影般的虛幻。 楚齊光的聲音也突然間在三人的心頭響起：“來了。” “來了？” 三人的心中升起一陣疑惑：“什么來了？” 他們同時回憶起那一段記憶。 剎那間，一段恢弘、變幻、無比燦爛的記憶回蕩在他們大腦中的每一個角落。 聯邦艦隊的星艦懸停在宇宙真空之中。 一架又一架的偵測機從星艦內部飛出，游蕩在整個星球的上空，檢測著整個星球的環境。 “虛空脈沖數據異常……” “檢測到大量智慧畸變體，疑似已形成一級文明……” “申請進行進一步接觸……” “判斷該畸變體文明是否有改造可能……” 大泰皇帝和不壞佛的電子意識正駕馭機甲，飛行在碧藍色的樹海上空，各種探測射線不斷向四周圍輻射出去，大量畸變體的資料隨之被收集起來，存入了聯邦的數據庫中。 就在這時，楚齊光的聲音不知道跨越了多少阻隔和時空的距離，直接在他們的意識算法中浮現出來。 “泰迪，不壞，我已經暫時切斷了你們和量子網絡的聯系，仔細聽好我接下來說的每句話。” “你們所在的這片世界，他的歷史其實在不斷被改變，過去也好，未來也罷，一直都處于一種無常定數之態。” “這種狀態早在你們到來之前，已是如此。” “只不過那時的你們不能察覺其中的變化，和此界的蕓蕓眾生一般，隨著時空之變化而變化，如同是順溪而下的游魚，不知道這水流向何處。” “但自從我插了一手以后，同在第二循環的你們方能感知到時空之夢幻變化……” “而改變的歷史之中，此界先后被畸變帝國、聯邦和太初道宮占據，連番大戰之中，更是有各方高手下場，原因只有一個……” “這里正是第三循環之所在，關系到宇宙的未來，天道的運轉，億萬文明之興衰，也關系到我界之生死存亡……” “如今我已貫通此界之過去未來，正想要徹底掌控第三循環……” “但此界亦是高人輩出，已經發現了我的出手，正在與我一較高下……” “我在你們身上留下了一道元神烙印，你們按照我指引的方向，前往地心深處尋找第三循環本體所在……” 聽到楚齊光的這番話，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是識海一陣震蕩，作為大漢世界派出攻略諸天萬界的高手，他們都得到了楚齊光的情報分享，知曉了許多宇宙中的秘聞。 關于第二循環、第三循環的存在和重要性，他們也是知道許多，此刻聽到傳說中的第三循環就在腳下的星辰之中，都是一片震驚。 “好了，我和幾位老朋友的較量正在重要關頭，‘現在’沒有太多余力關注你們。” “接下來我會換一個方式和你們交流。” 與此同時，就在楚齊光和他們斷開聯系不久之后，一道新的命令卻從量子網絡中傳來，送到了艦隊中每一個電子意識的深處，要求所有的部位前往地心深處進行探索。 于是大泰皇帝和不壞佛便直接跟著大部隊深入地下，開始在星球內部進行探索。 雖然聯邦沒有說要找什么，只說要將一切探查數據上傳，但是大泰皇帝和不壞佛都心中清楚，恐怕他們要找的就是第三循環。 而聯邦的部隊一進入地下世界便遭到了整個生態環境的激烈抵抗。 無邊的碧藍色樹海像是一下子活了過來，無數扎根地下深處的根系散發出濃重的魔染，像是無數的魔槍攻向了聯邦部隊。 這些樹根的力量不但足以貫穿星艦的裝甲板，更是有著強韌無比的生命力，甚至被斬斷、焚燒、轟炸之后，仍舊能夠進行攻擊。 更讓人心驚的則是他們的數量，整個星球的地下幾乎都充斥著魔樹的樹根，每一米的探索都帶給部隊巨大的損傷。 而那些生活在星球地下，依附于根系上的土著魔物們，在察覺到部隊的行動之后，更是爆發出了激烈的反抗。 種種奇詭的魔物能力給聯邦部隊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但就在這種情況下，不壞佛和大泰皇帝的探索卻是無比順暢。 所有出現在他們面前的魔樹都沒有展現出任何攻擊姿態，而那些土著魔物更是在看到他們后便選擇了退下。 在這種奇怪的狀態下，他們一路向地下深處前進，并在這里發現了大量的智慧文明的痕跡。 順著這些城市，他們尋找到了一處巨大的地下城市。 緊接著在城市中央，他們看到了兩座巨大的巖石雕像，其模樣正是他們目前所操縱的機甲。 根據探測器的報告，眼前的巖石雕像起碼已經有了八百年以上的歷史。 大泰皇帝震驚地落在雕像面前，看著眼前的雕像說道：“也就是說……有人在八百年前便刻下了我們此刻機甲的模樣？知道了我們的到來？” 不壞佛降落在他的身旁，電子眼像四面八方掃去，便能看到無數土著魔物躲藏在城市的建筑內，正在觀察著他們。 就在這時，他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雕像面前的石碑。 在他的記憶中，那里原本分明應該是一處無字石碑，此時此刻卻浮現出一行字跡來。 “接下來我就用這種方式和你們交流了。” 那是一行大漢世界的中原文字，刻在石碑上的字跡斑駁殘舊，還有部分風化、破損的痕跡，大泰皇帝和不壞佛反復偵測，卻都沒能找出任何作假的痕跡。 似乎這字跡真的是在幾百年前刻的。 但在他們的記憶之中，分明這石碑上的字跡是剛剛才出現的。 舊日之箓 第927章 地球歷史和過去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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