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記憶

“深淵”、“靈界”、“天城”，這三處禁地就是五尊正統神靈封印“魔皇”、“靈皇”、“羽皇”的地方，確實不難想象有多么可怕。

至于“迷霧森林”，記得米拉對我提到過，說是，曾經她執行任務的時候路過人類禁區“迷霧森林”，本打算進去收集些超凡材料，但腦海中莫名其妙響起一個遏制她進入的聲音，最終，還是沒有進去。

“伊麗雅也是跟我講到，迷霧森林在北大陸南邊靠近海域的某個位置，五大神靈教會經常派人進去窺秘，被派進去的大部分只是攜帶槍械武器的罪犯和普通神職人員，從未有一人活著出來過……”

“通天塔，絕望海，世界門，教會好像沒有這三個禁地相關文獻記載，嗯，有可能是被隱瞞了下來，也有可能教皇才知曉……”

“不管怎樣，教會百分百掌握很多驚世駭俗的事物，一旦掌握的事物被公開，世界格局可就亂了，比如最典型的‘初代冥想’，如果所有職業者都懂得這種冥想方式，后果不堪設想……”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還是讓它永遠成為謎團比較好……以前莫文不太理解霍爾探長的這句話，現在品味，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種感受。

夢琉璃抬起貓爪按住白狐腦袋，語氣舒緩微許道：

“別發呆了，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可提前警告你，千萬，千萬不能去七大禁地，去了就是找死，除非你達到超凡階層！”

“呃……我沒有想要去，我又不是傻子，再說，七大禁地與我的目標和計劃并無牽連，去做什么？免費體驗一次死亡？”莫文立刻表明態度，篤定回復。

他確實對七大禁地頗為好奇，但更有自知之明，以目前實力來講，很多事物、很多禁忌、很多地方，不是自己所能觸碰。

“你有這種想法最好。”夢琉璃欣慰地點了下頭，瞥了眼貓爪下依舊熟睡中的白狐，“這家伙身份不簡單，體內擁有九種能量，視為‘九命’，每一‘命’都代表不死，可現在，‘九命’缺三，有誰剝奪了它的能量源泉和不死的‘命’，你小心點，別又被誰惦記上。”

“還有一件事，我原本以為你每攀登一條‘路徑’，封印我記憶的枷鎖就會松懈些，可最近你晉升第四階層后我才發現，我的記憶恢復與你實力提升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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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每一次實力大幅度提升，記憶枷鎖就會松懈，讓我回想起更多關于這個世界的隱秘，然后，我又將這些隱秘選擇性教導給你。”

莫文表情一正，似乎捕捉到貓咪老師的言外之意。

他身體往前傾，雙肘立于膝蓋，十指相扣，斟酌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封印你記憶的存在，刻意讓你成為我的老師，我實力提升，就需要學習更多神秘學新知識，而你恰巧恢復的少許記憶就是專門針對和教導我的知識。”

“有誰，在利用你，培養我？”

夢琉璃鄭重頷首，“沒錯，我也是最近幾天，梳理了一遍我們過往發生的一切，所得出的結論，當然，這個‘誰’，不一定是人，或異類生物……”

“生命之樹！”莫文接過話題表達了夢琉璃的想法。

夢境空間、詭異森林、神秘墓碑、邊緣的“無名之霧”，這些莫文最熟悉，卻也是最搞不清楚的事物，其實一直困擾著他。

貓爪挪開白狐腦袋，夢琉璃跳到莫文懷里躺著，搖頭笑道：

“現在，你還覺得自己很厲害嗎？我也不是為了打擊你，只是想要告訴你，神秘從未遠離，想要撥開世界陰霾，想要追逐自己的夢，你要走的路還很長，別膨脹，別驕傲，別自大，我們的原則是——低調發育，穩住別浪才是王道。”

“今后，我會開始教導你一些難度較高的神秘學知識。”

莫文沒有回應，但卻用力地點頭。

“對了，那兩只靈，你打算怎么做？”夢琉璃側目二樓圍欄，追問道。

“沒興趣，她們不來襲擊我，大家就相安無事，在明朗，我最多只會待一個月，我相信，一個月時間足夠烏爾多來找我了。”莫文掃視漆黑陰森的二樓護欄處，平淡無波瀾講述。

旋即，一人一貓展開了教學，期間白狐醒來過，看著抱著一堆紙張研究的男人，打了個哈欠，換個姿勢，接著睡覺。

黎明的金光緩緩拉開初晨的帷幕，宣告新一天開始。

叮鈴，叮鈴，圖書館門外鈴鐺被人拉響，清脆聲音傳遍整個寂靜的室內，靠著沙發小憩一會的莫文睜開眼睛，起身拾起暗金色外套穿好，快速清理了一下茶幾的書籍，才踱步去開門。

“早上好，杰西先生。”

身穿標準黑色職業裝的布安德.杰西提著文件包，略微驚愕地打量莫文，視線有意無意望向安靜的圖書館內部。

他輕咳兩聲，緩解自己的失禮，幽默一笑道：

“早上好，維爾多先生，我以為今早不會在圖書館看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膽子還要大。”

布安德這話不是在詛咒莫文，半個月前，圖書館招聘到兩位夜班工作人員，第一晚，就被嚇得住進了醫院。

“你說笑了，并非我膽子大，只是我心懷女神，相信女神會庇佑我平安無事。”莫文微微一笑，褐色眼眸平靜。

兩人相顧對視，同時伸手在胸前輕點四下，勾勒“命運輪盤”，道：

“贊美女神！”

“贊美女神！”

布安德拿出懷表看了眼時間，接著言述：

“6點54分，我允許你提前6分鐘下班，這是報酬。”

說著，他從文件包表層口袋掏出一張事先準備好的5里恩，解釋道：

“你每日薪酬是3里恩，但第一天，你的勇氣值2里恩，算是額外獎勵，希望今后，你能夠守護好貝羅克斯圖書館。”

“謝謝。”莫文坦然地接過5里恩。

他回到沙發區域，收拾了一番自己的東西，戴好禮帽，提起皮箱，握住手杖，將白狐放到肩膀上趴著，辭別道：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晚上見，杰西先生？”

“晚上見。”布安德回了個笑容，忽地想到了什么，喊道，“維爾多先生，請等一下，我想問你一件事，昨晚，你，你有沒有看見某些奇怪的東西，或聽見某些特殊的聲音？”

走到門邊的莫文頓足，半轉身，不答反問：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啥？”布安德迷茫一秒，“當然是聽真話。”

事實上，自從半個月前兩位夜班工作人員被嚇得住進醫院后，就沒人敢來面試，他也不敢獨自守夜，所以，半個月了，他不知道夜晚的圖書館情況，是否還會鬧“靈異”？

布安德審視若無其事的莫文，心中產生一些希冀，覺得應該沒有再鬧“靈異”了，吧？

清晨的冷風吹起鬢角發絲，莫文壓低帽檐，嗓音稠厚而低沉道：

“看見了，她樣貌挺美麗，似乎喜歡嚇唬人。”

看見了！他看見了！那么“靈異”事件還是存在！唉，這個月銷售額下降了百分之三十，唉……布安德心中連著嘆息，整個人仿佛老了幾歲，生活的壓力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你難道不害怕嗎？”他隨口追問了一句。

莫文笑了笑道：

“我們所害怕的每一個靈，都是別人朝思暮想的人，有時候，思維決定了膽量，就看你用怎樣的思維去看待一個事物。”

“況且，女神會庇佑我。”

說完，莫文朝著布安德禮貌頷首，在微微刺眼的陽光下，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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