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靈界”與“靈皇”

這次委托輕松完成，但結果卻令尤格絲勒女士難以接受，以至于癱軟在地泣不成聲，以至于他想詢問關于大半夜深紅晚禮服女子的事情，不得不暫時放棄，而誰是殺害寵物狗的兇手？

對此，莫文有三條推測：一是“安泰糯”屬于委托夫妻婚姻見證者，是一種情感寄托，是一種如孩子的陪伴，可從始至終哈沙克對于狗的丟失絲毫不急迫，仿佛無所謂一樣，不過，這能夠用男人沉穩來解釋。

二是哈沙克時不時就強調一句“安泰糯”對妻子的重要性，卻并不提及對自己的重要性，顯得非常刻意，尤其表情裝得特別違和。

三是“安泰糯”尸體發現剎那，哈沙克眼眸閃過一絲異樣，事實，從三人抵達橋梁邊緣，他肢體動作就有微許不對勁，一種緊繃感。

洞察、判斷、邏輯是一位優秀私家偵探不可缺少的能力，幾個月磨練，加上“魔法使”精神力輔助，莫文自認不會太差。

當然，推測只是推測，哈沙克是不是兇手難以蓋棺定論，莫文也沒興趣深度調查一只狗的死因，守護之城大部分人為了活著而奔波努力，那些人吃的食物還沒寵物狗豐盛。

這就是區分人與人的等級階層制度？窮人全力以赴的終點，還不如富人的起點高……

還未靠近租住的新塔街24號，他就看見有道身影在門口徘徊。

又來找我？莫文凝目望去，只見來客身穿非常漂亮的藍白晚禮服，朵朵花紋唯美精致，頭戴花朵紗帽，清秀可人的女士。

我很有魅力嗎？倒不是莫文妄自菲薄，月寒雨職業階層絕對不低于白悅兮，又有第五階層職業者作為老師，在守護之城地位特殊，放到外界，實打實貴族小姐的命。

相比之下，他一路表現平凡，第一階層“牧師”身份應該沒什么吸引力才對，光明與奇跡之神教會的“牧師”一抓一把。

難不成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就一見鐘情……咕噥一句，莫文將2金鎊揣入風衣口袋走近，摘下禮帽，微笑問候道：

“上午好，冷霜小姐，冬天穿這么少，你不冷嗎？”

月寒雨明亮眸子滿帶笑意反問：

“我能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還有，直接叫我月寒雨就行。”

“這是克羅王國一種禮儀問候。”莫文側目一眼隔壁道：“有什么事情，我們進去再說。”

“好的。”月寒雨輕輕頷首。

進了屋，莫文放好帽子和手杖，半蹲壁爐旁點燃無煙木炭，讓室內漸漸變得溫暖。

他泡了兩杯紅茶端到客廳，遞給對方一杯道：

“伯爵紅茶，香濃不膩，適合女士，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沒事情，就不能來找你？”月寒雨接過茶杯輕抿一口，嗯，燙嘴，過來幾秒含笑道，“我看屋外有塊木板寫著‘零之偵探事務所’，你想當一位偵探？”

莫文坐在對面沙發，口吻隨和而幽默道：

“我得糾正你的錯誤表達，不是想當，我被放逐蘭蒂斯之前就是一位私家偵探，這也是我認為賺錢快，適合自己的工作，這年頭，工作經驗很重要。”

“嗯。”月寒雨贊同點頭，“雖然守護之城各個區域有著安全部門負責治安問題，但每年犯罪率依舊偏高，職業者和普通市民坦然生活在同一座城市，總會發生一些超自然案件，治安人員很難追查罪犯，更別提逮捕罪犯，往往情況惡劣后才匯報給戰士團隊或聘請賞金獵人來協助處理。”

“私家偵探確實是不錯的賺錢工作，不過，風險也特別高。”

莫文點了下頭，嘴角微勾道：

“風險伴隨收益，有位前輩告訴過我：罪犯往往是有創意的藝術家，而偵探則是評論家，與罪犯周旋，到裁決審判，是非常有趣的事。”

“告訴你這話的前輩估計不是正常人。”月寒雨中肯地評價。

整日沉浸神秘學和第三紀元文獻，夜夜遭受“靈界”蠱惑干擾，某種意義來講，老安迪的確不是正常人，他把一生奉獻給了神秘……莫文想了幾秒，收回思緒問道：

“你平時不用工作，或處理什么事情嗎？”

月寒雨微微依靠沙發，嗓音溫和講述：

“我的工作就是守護城市，只有進化者和變異獸突襲時，才會比較忙，平時時間挺自由，偶爾接取賞金獵人公會發布的任務，亦是去戰士訓練處教導別人，管理者給我發放的月薪足夠我衣食無憂。”

“對了，你要創辦偵探事務所，沒想過聘請一位接待員？或者對外收集委托任務的銷售員？”

冷霜小姐，你這話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接待員，銷售員，我連租房錢都沒還清，哪有多余錢聘請別人，真有錢，我還想聘請一位高級女仆，負責衛生、做飯、接待，這么大房屋，自己打掃起來挺費時間……要不奢侈一把……念頭一閃，莫文斟酌著問道：

“守護之城有沒有那種，可以負責接待、衛生、做飯、洗衣、整理文稿、收集委托、懂多種語言的高級女仆？”

月寒雨愣神一秒，搖頭笑道：

“你這要求可真不低，別說找不到，就算有，價格絕對高得離譜，守護之城有一家專門負責女仆、管家、侍從聘請公司，我曾經了解過，那里最優秀的女仆只會做一手美食，處理干凈衛生，禮儀接待客人。”

微微停頓，她嘴角小幅度揚起，語氣半開玩笑半認真說道：

“其實，我就挺符合你聘請需求，附加幫你分攤房租，怎么樣？”

“呃……”莫文瞬間端正姿態，委婉表達，“你有守護城市的重任，我這小小偵探事務所就不用你勞累心神了。”

不等月寒雨言述，他搶先開口詢問：

“你是白悅兮師姐，是不是也懂煉金術？”

快速轉移話題，莫文確實對煉金術深感興趣，改變物質結構，達到意想不到變化，這很利于特殊儀式研究。

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月寒雨沒糾結這事，思索著說道：

“煉金術屬于復雜繁瑣的東西，想學，我可以教你，不過，學之前要簽訂一份保密契約，這是老師定的規矩，她不反對我們教導別人煉金術，但不能隨意大范圍傳授。”

“允許范圍內，可否簡單跟我科普一下？”莫文目光好學地追問。

伴隨陽光愈發升高，柔和光線透過玻璃為空曠客廳蒙上一層璀璨，月寒雨略微思索，嗓音清冷悅耳道：

“煉金術有十二個基礎步驟，熟練掌握相關知識和實際操作，才能進行深層次混亂煉金，老師說過，外界一塊叫‘翠玉錄’的石板記載了煉金術奧秘精髓，得到并掌握，就能煉造出‘賢者之石’。”

“你當過偵探，思維邏輯肯定不差，可不可以幫我揣摩一下老師告訴我的三句話？”她望著正對面安靜傾聽的莫文，突兀一句。

莫文表情怔了一下，微不可見地頷首道：

“你說。”

默然十幾秒，月寒雨呢喃低語：

“第一句：這是真理，沒有絲毫虛假，是確鑿之最確鑿的真理。第二句：要造出‘唯一之物’的奇跡，須明白，那上界之物與下界之物相同，下界之物也與上界之物無異。第三句：那唯一的‘造物主’創造了萬物，所以萬物皆誕生于這同一之源。”

“真理，虛假，上界，下界，造物主……”莫文無聲念叨一遍，絞盡腦汁揣摩三句玄奧的話，不知有何蹊蹺。

第三句提到“造物主”，邪惡教派信仰的全知全能造物主？

所思無果，所想謬誤，莫文搖頭表示自己無法理解。

旋即，兩人探討了一會煉金術和神秘學知識，他不著急簽訂什么保命契約，目前還有很多東西要掌握，貪多嚼不爛。

整個上午，月寒雨就待在客廳坐著看書，沒有離開的意思，莫文自顧自研磨超凡材料，弄一些無需隱蔽的事。

中午，伯爾娜.卡利安太太邀請他們共進午餐，吃了一頓非常豐盛的牛排套餐，搭配牛肉芝士蓋飯，肚子一陣滿足。

下午5點20分，月寒雨閱覽完一本百頁書籍，起身整理衣裙，接著踱步莫文身側，淺笑道：

“與你相處的時光令我過得很愉快，我要先回中心區域找白悅兮一趟，對了，明早還會來，希望你別拒我于門外。”

“把客人拒之門外是失禮的行為，你只要不打擾我處理事情，歡迎來做客，麻煩幫我轉告青玉天馬，將我的酒送來。”莫文微笑回答。

月寒雨離開后，他脫掉黑色風衣，坐在沙發上呼出一口氣，將茶杯剩余溫熱紅茶一飲而盡。

莫文抬頭仰望灰白天花板，若有所思：

也許我應該招聘一位有工作經驗的文職人員來收集城市案件資料，就這樣坐等委托人，一個月估計接收不到幾筆委托，沒錢就買不起食物，買不起超凡材料……出城獵殺初級進化者過于危險，蘭蒂斯深處區域肯定有高級進化者和巨型變異獸，遇到就危險了。

深受霍爾熏陶，莫文也是行動力很高的人，種種念頭紛呈，他決定寫一個招聘信息試一試。

匆忙跑到門口拿回木板，他在末尾補充一句：

“招聘文職人員一位，男女不限，年齡18至40歲之間，擅長打掃衛生，工資面談。”

打掃衛生是很必要的條件……用克朗斯特文寫完審核一遍，莫文再次掛到門口。

夜幕來臨得挺早，天氣驟然改變，淅淅瀝瀝雨滴拍打玻璃，室內壁爐制造的熱浪與外面寒風碰撞，導致幾扇窗戶朦朧白霧。

莫文拾起鍍金懷表看了眼時間，靈能擴散形成一道無形屏障。

他靠著單人沙發，左輪手槍放置身側觸手可及位置，精神力勘察周圍情況，確認安全，便溝通夢境空間。

星河游離，低矮灰霧彌漫第四條“路徑”平臺。

“喵。”夢琉璃半夢半醒地叫了一聲，輾轉反側柔軟身體，半瞇著眼睛，“記得今天周日，你要開始你演員生涯了？”

“嘿嘿，不想當演員的偵探不是好的職業者。”莫文幽默回應。

緩和幾十秒，深紅“火焰”覆蓋全身，他聯系星河中最為閃耀的四顆星辰，同時審視“黑鷹”、“紅熊”、“綿羊”和“紫龍”狀態。

蘭伯克側目盯著“紅熊”，似乎有什么急于求證的事情，但溫莉莎卻望向“白貓”，搶先開口道：

“白貓先生，我這次記載了兩頁那位賢者特殊字符的文獻內容。”

兩頁，有些少……莫文微微點了下頭，讓兩張空白羊皮卷突地出現在“紅熊”面前。

溫莉莎握住羊皮卷紙張，很快，兩頁文獻內容完成，飄到莫文手里。

蘭伯克欲言又止，和溫莉莎等人安靜等待，已習慣這類事情。

莫文視線下移，無聲閱讀起第一頁內容：

“我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在晉升第七階層‘文豪’的時候，溝通‘靈界’。”

晉升第七階層！這不是之前文獻的后續……莫文憑借第一段話大概判斷，從而更加專注。

“好奇心害死貓一點也沒錯，原本‘靈界’屬于死靈的世界，活人絕對無法進入，嗯，我或許是有史以來第一個活著進入‘靈界’的人，眼前一切簡直顛倒我的世界觀，我就像滄海中的一粒沙子般隨波逐流，完全失去身體掌控權。”

“過了不知多久，我見到了‘靈皇’，沒錯，‘祂’沒死！我渾身在顫抖，我不敢輕舉妄動，事實，我也動不了，坦白講，我差點被嚇死！是不是覺得很可笑，我一個第七階層職業者差點被嚇死！”

“見到‘靈皇’瞬間，我明白，‘祂’一旦回歸現實，世界就會沉淪，‘祂’可以吞噬一切，‘祂’就是……”

“某種力量遏制我通過文字揭露‘祂’，人類確實不可遑論神髓，會遭報應，一道金色閃電劈斷了我不遠處的樹，看似威力一般，劈到我身上必死也半殘，太狠了，難道封印無效？難道‘祂’可以干擾現實世界？”

“回想當時，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我嘗試脫離‘靈界’，四肢幾乎扭曲了一圈，絕望后，心里反而鎮定了下來，我看不清‘祂’的臉，有一層靈魂類未知物遮掩。”

“突然，‘靈皇’開口了，‘祂’以疑惑的語氣說了兩個字，我不知道是什么語言，但我奇異地明白意思。”

“‘祂’說——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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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始職業 第三十七章 “靈界”與“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