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要橫掃娛樂圈 第三百四十七章 逝去的歌
舞臺之上,COLOR5的表演首先登場。
顏值超高,自然引來強大的歡呼聲瑯。
然而,更高的聲浪卻是在主唱開口的那一刻。
穩穩的唱功,極富技巧性的演唱,還有那華麗麗的舞臺表現力,頓時讓舞臺下的樂迷們開始瘋狂的涌向了他們對應的站位區。
現場演唱,尤其是這種音樂節的舞臺上,其實每一支樂隊的表演都會有瑕疵,尤其是背襯著娛樂場的漫天尖叫的情況下。
所以偶爾的錯彈,偶爾的丟音,偶爾的掉節奏,都是很正常的。
但這個樂隊的強大就在于,不管是樂隊中的哪個人出了問題,貝斯薩姆都非常的穩。
再搭配上弗格森那天生的舞臺表現力,近乎完美的度過了每一次的失誤。
所以,除卻很專業的耳朵之外,對于大眾樂迷們來說,都是一場視聽的盛宴。
用辛夢的話說:“矯情那么多干嘛,好看就行了。”
ZERO這邊也在聽著,林冬冬無意識的彈著空氣鍵盤,腦子里在還原著對方的編曲,有幾個點很出彩,讓他備受吸引。
待到一個段落結束,他看向身旁同樣聽得認真的同伴們,問道:“我們等下唱什么?”
巔峰舞臺的表演不同于主舞臺,沒有時間表,也沒有彩排,唱什么歌曲都是樂隊自己決定。
是選擇自己拿手的曲目,還是根據對方的曲目來針對性選擇,是正面出擊,還是避其鋒芒,這些都由樂隊自己決定。
這并不是一件自以為很簡單的事情,需要勇氣,也需要經驗,甚至夸張點,還需要策略。
ZERO的五個人,其實沒想到第一輪的巔峰舞臺就輪到他們,所以雖然面上表現的淡定無匹,心里還是有些忐忑的。
尤其是在看到對方這舞臺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所以,林冬冬的一個問題之后,他們立刻就陷入了討論之中。
吉他李明昊單指點著下巴,說道:“對方的這首歌混了一點舞曲在里面,歌詞好像也是歡樂游樂場之類的,很適合現場的氣氛,我們好像沒有類似的歌曲。”
貝斯王立:“是沒有類似的,但是沒人規定不能翻唱,我們參加綜藝時曾經翻唱過的那首歌其實也可以吧。”
鼓手左彥,“要不,唱《追夢赤子心》吧,那首歌現在受歡迎度最高。”
吉他李明昊想了下點點頭,“可以啊!那首歌是我們所有歌里知名度最高的了,先拿來震場完全沒問題。”
說完,他還看了眼正在上升的自由落體,可以想見沒一會兒就會刺破而來的慘叫,意思就是那也不怕,這歌的高音完全可以碾壓過去。
鍵盤林冬冬看向主唱徐年,“你呢?怎么想的?”
徐年嘬著腮幫子,待對方都快唱完了,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我想唱《逝去的歌》。”
一句話,另外四個人都愣了。
吉他李明昊又看了眼自由落體的方向,此刻尖叫正刺破空氣而來,配合著對面COLOR5的密集鼓點,完美貼合,將氣氛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
他吞了下口水,“能行嗎?”
徐年肯定的一點頭,“能行。”
其他幾個人對視一眼,林冬冬笑了,說道:“那就能行!我也喜歡這首歌。”
左彥也笑了,“別說的好像就你倆喜歡,我們也喜歡那首歌啊。”
另一邊的舞臺上,COLOR5的表演終于結束,最后一聲鼓,好似香檳被敲開的那一刻,歡樂洋洋灑灑的全潑了出去。
被沾染到的人,手舞足蹈的歡跳笑鬧,幾乎都涌在他們的站位區。
幾個樂隊人抱著胳膊站在一旁旁觀,靳磊一身骨頭如同徹底歪掉了,沒什么形象的靠著一根胳膊支撐在黃老板的身上,他咂吧嘴,說道:“ZERO懸啊!”
辛夢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只一眼,就讓靳磊想到了剛才的那一拐子,他下意識的揉著胸口,嘴巴頭的話也就隨之轉了個風向,“那,那也得他們開口,開口就穩了。”
舞臺上,幾個人也收回了視線,左彥掂了掂手里的鼓棒,說道:“開始嗎?”
“好!”
COLOR5的幾個人唱過一曲之后,聚在一起放松,說實話看上去他們唱的輕松,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跟身后那不講道理的慘叫拼現場,是何其的艱難。
每個人都拿出了超出百分之二百的專注力,否則指不定這音和節奏得亂成什么樣呢。
鼓手羅格特齜著牙搖頭,“不好唱啊,他們。”
其他幾人相視著,也都聳聳肩,這巔峰舞臺還真是不好站啊!
前奏毫無預兆的響起了,林冬冬專注于琴鍵的模樣被投注在大屏幕之上,立時引來了所有人的目光。
很舒服的旋律,很舒服的鼓點,完全不同于COLOR5上一首歌的歡快,出乎了很多人的預料。
尤其是樂隊人這邊。
靳磊極短的驚呼了一下,“喔!這可是個挑戰啊!”
黃老板也在點頭,“對啊,現在自由落體和大擺錘都剛好是上一場結束,可等會再開始,這個風格的怕是壓不住啊。”
李東嘖了下嘴,“小孩經驗還是少,這時候不用堅持是不是自己的歌,翻唱也行,得順著現場氣氛來啊。”
丁虎這會兒也溜達了過來,剛好聽見李東的這句話,他笑了,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笑著沉默的話,“這不就是年輕嘛!咱們那時候不也這樣!”
靳磊的表情復雜了一刻,心道:‘是啊!那時候年輕,哪里管其他人怎么說怎么做,只看自己想怎么做!’
他們啊!都從年少輕狂,無畏無懼開始,學會了權衡利弊,患得患失!
徐年:“穿過云和煙看大地溫暖的浮現
你呼吸已改變停滯于某段流年”
有人說過,玩音樂的人都是只狂熱音樂的傻子,所以他們的聲音都很干凈,很純粹,很極致。
哪怕歲月過去,也少有人改去那一份初音帶來的感動。
更別提,ZERO樂隊的五個人,正當年少,最是一往無前的時候。
徐年這嗓音一出,臺下立時響起了不小的驚呼聲,隨之腳步移動,屬于ZERO的站位區,人數開始多了起來。
更有的人,隨著歌詞,眼前立刻就浮現出了畫面,那是一種很突如其來,又好像時刻相伴的難過,揪的人呼吸一滯,不知如何是好。
徐年:“離別的你我才明白揮霍有期限
你一語你一言是我最眷戀”
離別,總是在不經意間就降臨。
經歷過的人,都懂得歌詞的那一句‘揮霍有期限’,而也是在懂的那一刻,心口堵的發澀。
人總是在失去的時候,想念,珍惜,妄求緊握不放。
可卻無力抗拒,當離別來臨時,一切都如手中沙,不僅會隨重力流逝,還會被風吹散。
靳磊剛感慨完曾經的青春,就聽見這歌詞,當時復雜的表情就變得酸澀無比,唾棄了一下早已經油膩中年的自己,又忽的笑了。
辛夢眼角瞄見他這般表情變化,投去了莫名其妙的目光,然后,靳磊就又恢復了那股子又喪又騷的模樣了。
徐年:“若你能聽見歲月的撥弦
依然能感覺你從未消失過
一直在我身邊”
“這首歌好好聽啊,第一次聽耶,是他們的新歌嗎?”
“應該吧!我太喜歡徐年的歌聲了,好干凈啊!”
“這歌聽起來很舒服啊,好像有風吹過來似的那種。”
臺下,樂迷們移動腳步的逐漸增多,其實屬于正常現場,哪邊開始演了,自然哪一邊的人就會多。
臺上,COLOR5也在聽著,他們的中文很一般,所以聽不懂歌詞,但他們能聽得懂旋律。
合成器紐曼一邊聽一邊點頭,順著旋律輕輕地跟著哼,偶爾還往里面添一兩句英文的歌詞。
看他這么投入,貝斯薩姆哼笑了一下,他的目光投向好像又要開始的大擺錘和自由落體,兩個一起來啊!對面這嗓子能不能撐住呢?
他還挺,拭目以待的呢!
就在他這般期待中,自由落體和大擺錘上的燈同時亮了,哪怕青天白日也能看見那閃爍的光芒,隨之而起的就是由低到高,逐漸響起的驚呼聲。
雖未到爆發時刻,但卻已可想見威力。
因為,貌似兩個上,都已經坐滿了啊!
徐年:“像一陣春風吹過我的側臉
像一場細雨落在我的鞋尖
不被察覺每天
無聲無息你的出現”
身后逐漸響起的尖叫聲,徐年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
他本來只是站在立麥前,現在卻是雙手擁著了立麥,神情更為的專注,聲音未受到絲毫的影響。
樂隊其他人的心本來隨著尖叫被提到了嗓子眼,可卻又都在徐年的聲音中,安撫了下來。
本是錯了一個節拍的鼓手左彥,也立刻調整了自己的狀態,穩穩的跟了上來。
林冬冬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目光,兩人視線一觸即分,表情卻都跟著放輕松了下來。
徐年:“像秋日大街那紛飛的落葉
像漫漫長夜某盞燈又熄滅
沒形狀的思念
逝去的人不曾走遠”
太過有畫面的歌詞,越來越多的,抓住了聆聽者的內心。
本還是歡快著熱鬧著的樂迷們,這會兒都安靜了下來,搖擺的身體,揮舞的手臂,都化作了綿綿的海浪,隨著旋律起起伏伏。
樂樂突然抽了幾下鼻子,沒擋住那份酸澀,眼眶終究還是濕了。
她突然想起大二那年的冬天,她縮在宿舍,包著被子,在追劇。
媽媽的電話突然就打了過來,毫無預兆的就帶來了那個讓她不敢相信的消息,硬朗著的,笑著要活到九十九的小老太太,她的姥姥突然就走了。
那一刻,她只覺得天塌了。
從訂車票,趕動車,下車坐上舅舅來接她的車,到抵達殯儀館,她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直到看見躺在那里的小老太太,再不像以前每一次見面那樣,將她擁在懷里可勁兒稀罕,她才猛的哭出來,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如今回想,那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她甩甩頭,抬起目光看向頭頂的藍天,‘逝去的人不曾走遠’,她相信她的姥姥雖然離開了,但其實還陪伴在自己身邊,只是換了一種方式而已。
徐年:“越過地平線看海洋遼闊的延綿
那瞬間如昨天輕柔在眼中繾綣”
沒有見過的人,可能無法真切的感受到,那種穿過一片云層,海洋就在眼前無邊無際鋪展開的畫面,究竟有多震撼。
于興偉被一句歌詞,立刻牽起了自己的記憶,那是他每次出差乘坐飛機都會看見的一幅畫面。
從最初的驚艷震撼,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他早沒了那時候的心動感覺。
就好像現在的他,也沒了剛參加工作時全力以赴的勁頭。
那時候的他,每一次出差都好像奔赴一次戰場,腦子里轉的都是如何促成這次的合作,想的都是如何再挖掘新的市場。
一點點成功,都能讓他興奮的睡不著覺,手舞足蹈的到處找人分享。
可現在,好像對這一切都麻木了,更多的形式化,例行公事,甚至就連看見那海面無盡蔓延,腦子里想的也不過就是‘嗯,再有四十分鐘就該降落了。’
他逝去的,該就是那個曾經奮力拼搏的自己了吧!
他握了握拳,看來不找回初心的那個自己,就永遠邁不出自己渴盼已久的創業這一步啊!
徐年:“銀河另一邊借月光凝視你容顏
別回憶別傷悲別為我留眠
若你能看見漫天的心愿
依然能感覺你從未消失過
一直在我身邊”
娛樂場的尖叫聲已經喧吵而起,那是劃破蒼穹的無盡之力,
化作了最強大的聲音阻力,就攔截在音樂節的上空,讓徐年的聲音,顯得單薄無比。
臺下的樂迷們都已經被這首歌曲所吸引,所以不由得的隨著尖叫聲而提起了自己的這一顆心。
甚至,就連樂隊人們,都為ZERO懸起了本就沒怎么放下去的那顆心。
可就在這時,屬于樂隊的集體的力量就出現了。
就在尖叫披頭而來的那一刻,就在山呼海嘯漫天漫地的那一刻。
也不見如何的著力,可在眾人看來,就好像從每個人的身上伸出了一只無形的手,穩穩的撐在了徐年的頭頂。
旋律還是那個旋律,鼓點也還是那個鼓點,貝斯穿針引線,將所有人凝結成了一團。
搭配著歌詞里的力量,真如一陣風般,吹過所有人的面龐。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那一瞬間的錯覺擊中了,久久難以回神。
徐年:“像突如其來溫暖我的晴天
像傾盆大雨我躲避的屋檐
愛不會被磨滅
逝去的人住在心間”
視界,被一首歌劃分成了兩個國度。
尖叫喧吵的是現實,然而歌聲,卻把所有人帶去了逝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中。
就好像走馬燈的回憶,輪轉在華燈初放的街角,回轉在觥籌交錯的夜晚,錯身而過在車窗外倒行而去的風景。
悲傷,卻不難過,只讓人含淚的想要邁前一步。
不是遺忘,也不是忘記,而是握著那份逝去的心情,重獲力量。
這不是一首歌唱情愛的歌曲,也不是一首煽情悲傷的歌曲,它是一曲娓娓道來的風景,告訴所有的人,逝去的并未真正逝去,它在心底,在身邊。
它是我們前進的腳步,是我們堅持的動力,是我們沉甸甸的包袱,也是我們心底最深切的眷念。
徐年:“穿過云和煙看大地溫暖的浮現
你一語你一言是我最眷戀”
溫暖而干凈的嗓音,旖旎的畫下句點,徒留余味,讓人追思不放。
第一場,兩支樂隊,兩首歌,人數相差,僅三人。
就是要橫掃娛樂圈 第三百四十七章 逝去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