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木雕記錄異常 第255章 搜尋因果
說實話,在最開始沈星一直以為蒙因介子只是一種物質,這種物質可以隱蔽某人的行蹤,隔絕所有關于這人的信息。
那個時候他壓根沒有想到,蒙因介子竟然是一個人形,一個異常!
所以當初在懷疑貓偶的委托人是誰的時候,沈星一直將懷疑的目標往“顧問”的身上靠,或者其他一些至少是異常的物種身上懷疑。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什么蒙因介子。
不過從最開始“顧問”所描述的那樣來看,這蒙因介子的確是隔絕關鍵人物所有信息的高手,她所成立的隔絕空間,自己如果沒有更強的黑域作為手段,剛才根本就無法進入。
或許下一個關于葉聽信息的追尋,不用再與“顧問”簽訂第二個契約了,只要找到逃走的蒙因介子,應該同樣可以在她身上打探出葉聽的下落。
一想到今天早些時候與“顧問”簽訂的第一個契約時,對方說出的交易條件,沈星就忍不住搖頭。
不過他并不后悔訂立這次契約,起碼他得知了貓偶的委托人是誰,并且針對這個委托人的信息,以極快的速度制定了反制計劃,并在菲菲受到傷害前及時阻止成功。
這一次,可以說是菲菲遭遇最兇險的一次,因為蒙因介子不同于整張皮異常,她的等級明顯要高了很多。
雖然可能是中高序列,還不是高等級序列,但蒙因介子的特性非常特殊,再加上其一系列隱藏的手段,差點就讓她目的得逞。
將菲菲好好放在床上躺著,沈星知道她要不了多久就會醒來,先跑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然后拿了一張菲菲的洗臉毛巾。
來到臥室后,用熱毛巾給她擦拭了一下額頭和臉上,此時菲菲已經有了快要醒轉的跡象,眼睛微睜,喉嚨里發出輕哼,四肢開始慢慢挪動。
沈星懷疑,實際上菲菲那種全身通紅在小范圍空間內發生強烈爆炸的能力,應該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其實當時的菲菲可能已經昏迷了,她自己無需在主動去操控什么,這是自然而然激發的保護狀態。
見她快要醒來,沈星將菲菲的被子蓋好,又將屋里弄亂的地方清理干凈,看了看墻上,并沒有留下任何剛才搏斗過的痕跡。
似乎蒙因介子對自己的身體有一套極為特殊的保護層。
現在沈星可以先將“顧問”的交易條件暫時放在一邊緩緩,等處理完了蒙因介子這個最大的隱患再說。
至于這一次“顧問”的交易條件,沈星在得知之后就明白不怎么好處理,雖然沒有違反自己的原則,但需要在前期做好充分準備才行。
幸好“顧問”這個條件給出的完成時間很充足,不至于讓自己手忙腳亂。
倒是在訂立契約的過程中,沈星注意到了最后的違約條款,上面寫著:如有一方因主觀原因沒有完成對方的交易條件的,將會得到契鬼的懲罰。
這契鬼是什么,沈星不得而知,但這句話卻讓他忽然想到了貓偶為什么一直說有詛咒之力、從而不敢透露她的委托人的原因。
如果同樣也是收到這什么契鬼的約束的話,按照沈星的猜測,這家伙怕是異常中一種極為強悍的存在,自己是萬萬惹不起的。
有可能這些異常之間,如果通常要約束對方行為的話,都會將這契鬼給請出來,讓它作為中間人,確保交易的公平性。
而這契鬼肯定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業的,否則也不可能得到異常們的信任。
“沈叔叔……”
菲菲有些虛弱的聲音傳出。
沈星坐在床沿,伸手撫摸她的額頭,發現已經沒有了剛才的那種發燙感,不過菲菲全身是汗,待會兒需要洗個澡。
“明天不去上課了,一會兒我給你放水,你洗個澡。”沈星輕聲道。
菲菲微微點頭,問道:“那古怪的小姐姐呢?”
“被叔叔打跑了。”沈星露出微笑,“敢欺負我家菲菲,怕是不想活了。”
菲菲勉強笑了一下,雙手撐在床上坐了起來,背靠床頭呼出一口氣,慢慢說道:“她可以進入我夢里,剛才我在夢里見到了媽媽,結果我媽媽忽然變成了魔鬼,她想要掐死我。”
“是她變的?”沈星猜測。
“嗯,那小姐姐自己說的,說是在夢里既然殺不死我,那就在這里殺。”菲菲有些后怕的道。
沈星露出冷笑:“她已經沒有機會了。”
菲菲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么意思,但看沈星的模樣,明顯動了真怒。
不多時,菲菲感覺恢復了力氣,去衛生間里泡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睡衣,沈星此時已經將她的床鋪重新整理,把電暖片開到最大,又充了一個暖腳寶,放進被窩里。
待菲菲回到臥室,爬進被窩里,將腳伸進去后頓時一陣溫暖。
菲菲咯咯的笑了起來。
沈星有些好奇的道:“經歷了剛才的事,你不害怕嗎?”
菲菲收起笑容一愣,隨即搖頭:“我也不知道,好像不是太害怕。你要是不提醒,我都已經快忘記那小姐姐的恐怖模樣了。”
“還是心大一些好。”沈星仿佛在自言自語。
這一晚,他就穿著厚一點的睡衣坐在菲菲的床邊,等菲菲睡著后,自己也靠在床頭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小臥室的門被沈星提前關上,屋里暖暖的,再也沒有涼意。
一覺睡到天亮時,沈星醒來發現自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蜷縮在床上,不過身上搭著一層被子。
菲菲的被子被自己蓋著,她早就起床,此刻廚房里傳來一陣油香氣,伴隨著鍋鏟揮動的聲音。
這一覺睡得很穩,因為沈星知道蒙因介子受創離開,一時半會兒不會敢再靠近。
況且,昨晚一晚上他都將阿柴釋放在客廳里守著,如果有個風吹草動,阿柴早就已經提醒。
起床來到客廳,阿柴已經不在客廳里,不過可以肯定這會兒是菲菲一個人在廚房里忙活。
阿柴曾經說過,自己的樣子很丑,一身漆黑,恐怕會嚇到菲菲,所以即便沈星將他釋放出來,他都是通過鉆門縫或者墻縫的方式躲著菲菲。
此刻阿柴不在客廳,不知道鉆哪條縫里去了,倒是貓偶端端正正的坐在客廳的木椅上,目光緊緊的盯著沈星。
見到沈星出來后,她臉上浮現笑容,尾巴在身后搖晃了兩下,陡然間才反應過來沈星有可能此時沒有開啟異瞳,可能看不見自己。
不過沈星雖然看不見,卻能通過思維感應察覺。
他愣了一下,本來想去廚房看看菲菲的,但還是將異瞳開啟,目光投向客廳。
“坐多久了?”
貓偶晃了晃尾巴:“凌晨四點到現在。”
“阿柴呢?”
“鉆那條門縫里了,怎么都叫不出來。”貓偶指了指沈星臥室那邊的門。
“你是不是嚇到他了?”沈星皺眉。
“沒有啊。”貓偶聳了聳肩,身后的尾巴搖晃得更快,“我只是說他身上散發的黑氣有些意思。”
沈星提醒道:“別看他好像有些膽小,但他的父親很厲害。”
“是嗎?”貓偶低下頭,若有所思。
不過很快她就把思緒拉了回來,再次抬頭,看向沈星,問道:“你是怎么發現她的?”
沈星知道她問的是誰,回道:“通過顧問。”
貓偶點點頭,似乎她自己的猜測也是如此,說道:“她與我訂立的委托協議,特意請了契鬼作為監督,不僅不能暴露她委托人的身份,甚至連提都不能提她的存在和行蹤。”
“契鬼是什么?”沈星趁機問道。
“我們不能談論。”貓偶直接回答,有意避開了這個話題。
沈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原因,不再多問,略一沉吟,道:“那現在你和蒙因介子之間的委托協議,也不存在了?”
貓偶搖頭:“從她在面對你后,選擇退縮放棄的那一刻開始,協議就已經消失。”
“好的,現在告訴我怎么才能找到她。”沈星道。
貓偶幾乎沒有多想,立刻回答:“她如果受傷了的話,不會走多遠,應該是就地隱藏。這個蒙因介子善于利用因果隔絕,攻擊力量并不是很強,她隱藏養傷的地方不外乎有兩個,一個是醫院婦產科,那里有許多新生兒降生,代表了人因,另一個則是墓地,那里有許多人死去,代表了人果。”
頓了頓,貓偶肯定的點了點頭:“隱藏在這兩個地方,她的傷勢恢復最快,最多明后兩天就基本可以痊愈。”
沈星皺起眉頭,問道:“如果她藏在新生兒降生的地方,在恢復傷勢的過程中,對他們有沒有損壞?”
“當然有。”貓偶從座椅上直起身來,尾巴晃動的頻率開始加快,“在她恢復的過程中,新生兒會迅速衰老,而死人則會……”
說到這兒時,系著小圍裙的菲菲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鍋鏟,正要說話時,她發現沈星已經起來了,且貓偶似乎和他還在談什么重要的事。
而且看菲菲注視貓偶的表情,似乎她剛才起床的時候,已經和對方打過招呼了,此刻沒有任何驚訝之色。
“喵嗚——”
貓偶停止了說話,嘴唇彎起來,形成了典型的貓唇,眨巴著眼睛盯著菲菲。
“沈叔叔,早餐就吃面條吧,我剛剛用青辣椒炒了一碗新鮮的肉沫,可以拌肉沫面。”菲菲道。
“好的。”沈星點頭。
“貓姐姐,你要不要?”菲菲又問。
在她的目光中,看這一直藏在暗域中的貓偶,仿佛就跟實體一樣在自己身前,沒有任何變化。
貓偶似乎還是不太適應有人像這樣直接就看見自己,頓了頓,這才搖頭:“謝謝你,我不吃東西。”
“那你吃什么?”菲菲好奇問。
“我……呃,嗯,哦,吸氣,吸氣就飽了。”貓偶回答。
菲菲若有所思的點頭:“哦,我知道,就像喝西北風一樣。”
“什么邏輯?”貓偶的思維感應在沈星的腦海里響起。
沈星忍俊不禁,輕笑道:“菲菲,待會兒我給學校請假,你今天多睡會兒,別去廚房了,好好休息。”
“我要給你煮早餐。”菲菲的聲音有些倔強。
這種感覺,使得沈星忽然愣了一下。
片刻后,他回過神來,用思維感應對貓偶道:“我們就用這種方法交談,你剛才說蒙因介子會利用生人和死人的地方進行傷勢恢復,如果她去了死人的地方,是去醫院陳尸房的幾率大,還是去墓地?”
“你們這里是土葬還是火葬?”貓偶問。
“火葬。”沈星回答,又補充道:“一般下葬的都是骨灰盒。”
話落他反應過來,自己不是準備今天就去陵園為菲菲的母親林婉茹買一塊墓地嗎?
像風嶺山陵園這種地方,只能統一火葬,現在不可能還會有土葬,除非是像之前自己碰見過的卓大同居住的地方——北風鎮。
那個鎮上才保留了當地習慣,而且不被市政廳干涉。
不過如果是蒙因介子選擇的話,不一定會去那么遠的地方養傷,因為北風鎮距離云谷市的北郊都有十二公里。
如果要選人果的地方,怕是市內某家醫院的陳尸房幾率更大。
當然,她也有可能會選擇去新生的地方。
“這樣,我們分頭行動!”沈星道:“我要在家里準備一點東西,你和阿柴先去醫院看看。等我這邊準備好后,會立刻去全市最大的殯儀館。如果你那邊有了消息,不要打草驚蛇,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們去哪個醫院?”貓偶問。
“市婦產醫院,那里是新生兒最多的地方。”沈星道。
話落他叫了一聲:“阿柴。”
不多時,自己臥室那邊的門縫里擠出一道黑影,正是一直躲在里面的阿柴。
“跟著貓偶走,她在路上會告訴你做什么,這件事很緊急。”沈星沒有多說,而是直接吩咐。
阿柴有些畏懼的瞥了貓偶一眼,但還是點了點頭。
“別擔心,雖然你身上的氣息很吸引人。”貓偶舔了舔嘴角,快速翻了一個白眼,“可我又不吃你。”
阿柴快速在空氣中寫下四個字:也不能舔。
貓偶嘴角抽搐兩下,跳下木椅往屋外走去。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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