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強化 349、姊妹
片刻之后。
畢竟是第一次見面,簡單和館主夫人羅玉瓊交談幾句后,陸錚便在對方相送下從寒槍武道館牽馬走出,然后徑直前往沙泉鎮的酒樓客棧。
此刻已經日落黃昏,街道上人流息壤,除了少部分的行人客商,更多則是灰頭土臉的苦力工匠下了班,呼朋引伴的在街邊茶鋪、酒鋪圍坐下來休憩。
隨便在路邊一打聽,陸錚很快便抵達一處名叫沙泉酒樓、并且頗顯闊氣的三層酒樓之前,門口接待的伙計看陸錚的氣質打扮,立馬殷切的迎上來:
“客人您是打尖還是住店?”
陸錚屈指一彈,一枚閃亮的銀牙拋出:
“一間上房,一桌酒菜,把我的馬喂好,這是賞錢。”
在沙泉鎮這樣的地方,出手就是一枚銀牙的賞錢已經算得上是豪客,伙計頓時喜笑顏開,更為殷勤的道:
“好嘞,您請跟我來!”
說著,這伙計將馬交給馬棚的馬夫,然后領著陸錚進入酒樓,穿過喧囂滿座的大廳直奔三樓。
沙泉酒樓環境雖然跟大塞里的大酒樓沒法比,但也稱得上是干凈,三樓的廂房也已經入住的七七八八,伙計打開走廊最里側的一間廂房,領著陸錚進入:
“客人,這間是三樓最安靜的房間,您看怎么樣?”
房間擺設簡單,外屋待客,內屋臥室,陸錚不以為意的點點頭:
“就這間吧。”
“好嘞。”
眼看陸錚不是那種難伺候的主顧,伙計恭敬的道:
“那我這就去讓后廚給您準備酒菜?”
“不著急。”
陸錚隨手又是一枚銀牙拋出來:
“我有點事要和你打聽。”
伙計忙不迭的接住銀牙,更加欣喜的作揖道:
“您這可算是問對人了,酒樓這邊客人來來往往,小的消息勉強還算靈通,不知道客人您想問什么?”
陸錚示意伙計將門關好,然后問道:
“寒槍武道館的館主沈宏武,你可知道?”
伙計頓時連連點頭,仿佛明白了陸錚的目的:
“知道,當然知道。沈館主之前乃是除魔司正尉,在西疆大塞也是響當當的武道強手,來我們沙泉鎮以后更是助力守軍絞殺盜匪,防衛邪魔,有誰不知道他的威名?客人您莫不是打算找沈館主拜師學藝的?”
“算是吧。”
除魔司對于傷退人員的信息都處于保密狀態,一般人不會知道傷退人員、尤其是被污染人員的具體情況,陸錚言簡意賅,繼續問道:
“不過我今天前往寒槍武道館,卻聽說沈館主外出求醫,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么?”
“唉,沈館主本來就是從除魔司傷退下來的,自然是有傷病在身,而且恐怕不輕。”
伙計嘆了口氣:
“小的平時也見過沈館主不少次,外表上倒是看不出來什么,不知道傷在了哪里。而且他這一年多來不辭辛勞,多次協助本鎮守軍防衛邪魔、清繳盜匪,半個月前更是力挽狂瀾,擊殺了一頭極為可怕的邪魔,想必這些都造成了他傷勢加重,不得不外出求醫了。”
沙泉鎮實在太小,防務都由這里的守軍負責,并未設立除魔機構,包括羅玉瓊對沈宏武受傷的事也是一筆帶過,陸錚目光微動:
“半個月前?詳細說說。”
伙計心有余悸的道:
“客人您有所不知,半個月前的一天深夜,鎮上又出現一起邪祟降臨事件,當時是本鎮守軍的副統領,在自己的家中遭受邪祟附體,突然化作恐怖狂魔,血屠四方,短短片刻鎮上十來戶人家都遭了難。
這副統領化作的邪魔,遠比鎮上其他出現過的邪魔兇悍不知道多少,當時城鎮防衛軍死傷慘重,就連守軍統領呂超然,據說是第五境的大高手都有所不敵。最終還是沈館主他第一時間趕到,然后力挽狂瀾,與呂統領一起將那邪魔徹底擊殺......”
能讓兩大五境強手聯手的邪魔,絕對達到了鬼級中位的程度,陸錚頓時凝重道:
“這一戰中沈館主受了傷?你可知傷勢如何?”
伙計搖了搖頭:
“沈館主必然是受了傷的,但是傷勢如何小的卻是不知了。只知道從那天以后,沈館主就不再外出,也不再見客,然后沒有幾天便傳出他離開沙泉鎮外出求醫的消息,想來傷勢不輕。”
說到這里,伙計忍不住深深嘆息道:
“說實話,沈館主可是一位大大的好人,自從他回來了以后,我們沙泉鎮比起往日安全了許多,很多窮苦勞工、貧寒子弟想來練武,他也照收不誤,鎮上受過他恩惠的人沒有一一千也有八百,這么一個德高望重的大好人,卻上天何其不公!”
陸錚聽完之后,眼睛微瞇的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多謝。”
“客人這是哪里話,這點消息算不得什么。”
伙計目光探尋:
“您還有什么要打聽的么?”
陸錚搖頭:“沒有了,你去吧。”
“好嘞,我這就去讓后廚給您準備酒菜。”
見陸錚沒有再問,輕松入賬兩枚銀牙的伙計躬身一禮,歡天喜地的退了下去。
房間內,陸錚一人獨自坐下,目光灼灼凝視著窗外寒槍武道館的方向。
以他的洞察,之前的拜訪便已經隱隱覺察到了羅玉瓊、沈玉龍這對母子態度反應有些不對,似乎隱瞞了什么。
沈宏武的不知所蹤,外加他方才所得到的情報,足夠讓他懷疑這位退役正尉身體是不是出了什么嚴重問題,絕不像羅玉瓊所說的那么簡單。
更有可能的是,對方外出求醫的消息,說不定都是假的!
“看來還有點麻煩。”
回想起伙計說過的話,陸錚不由的低嘆:
“羅夫人,希望你們不要做什么蠢事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偌大一個沙泉鎮被夜幕籠罩,歸于寂靜。
一處幽暗的地下空間中。
微弱的火光搖動,裊裊煙氣升騰,一個身形佝僂的身影雙眼緊閉,面泛痛苦之色的盤坐于石臺之上,一條條堅固的精鋼鎖鏈將其手腳捆縛,宛如牢籠中的死囚。
那是一個年級不到五旬的中年男子,臉上飽經風霜,皮膚呈現慘白之色,更加詭異的是他的小半張臉,乃至小半個身子裸露的皮膚,都在不斷的蠕動,仿佛底下藏了一條條小蛇,即將破皮而出。
如果有沙泉鎮的人在這里就會震驚發現,這個狀況詭異的中年男子正是深受城鎮居民尊崇的寒槍武道館館主,沈宏武!
此時此,沈宏武不僅被精鋼鎖鏈所捆縛,在他面前還有一個身穿兜帽長袍的嬌小女子,正在低聲默誦著什么。
離奇的是,隨著女子的默誦聲,石臺上盤坐的沈宏武身軀不斷顫抖,仿佛在和體內什么可怕的東西做著對抗一般,同時隨著周圍煙氣不斷的吸入,他皮膚表面可怕的異常也逐漸平緩了些許,直到基本平復。
“呼”
隨著石臺上的男子頭顱垂落,歸于平靜,默誦的女子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輕聲道:
“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話音在地下空間飄蕩,隨后沉重石門被推開,一個干練颯爽的中年女子嘴唇緊抿,走了進來。
正是下午陸錚所拜訪的羅玉瓊。
羅玉瓊眼神復雜且哀傷:“他怎么樣?”
“情況不太樂觀。”
穿兜帽黑袍的女子轉過臉來,語氣漠然:
“他的污染程度已經達到了重度,意識也處于崩潰的邊緣,你找我來已經太晚了。如果當初我第一次找到你們的時候沈宏武不那么迂腐固執,情況也不至惡劣于此,我親愛的姐姐,你以為呢?”
幽暗燈光下,黑袍女子顯露出半張人畜無害的素凈面龐,唯獨一雙眸子卻隱帶陰冷邪異。
若是陸錚在這便會赫然發現,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從自己手下逃走的飛天夜叉,羅子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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