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比我更懂強化 295~296、識破身份與應對
毫無意外,面對盜匪首領的要求,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席鶴翔根本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只是臉色灰敗下來。
形勢比人強,他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
盜匪首領嘿然一笑,也沒有多說,只是打了一個響指:
“把貨卸下,把馬給他們牽來!記住,天黑之前若是不來,就等著給你們老爺收尸吧!”
席鶴翔一行七人,加上裝載貨物的一共十一匹馬,還有幾匹在之前的石雨攢射下幸免于難,周圍幾個蒙面盜匪當即如狼似虎的沖過去將裝著藥材的籮筐卸下,并且把還有行動能力的幾匹馬牽到了一起。
席鶴翔深吸口氣,立刻將受創不輕的粱虎,以及其他幾個勉強還有行動能力的武師召集起來,挨個攙扶上馬。
“老爺”
幾個武師傷勢不一,全部掛彩,粱虎胸前滿是血跡,臉色慘白,聲音嘶啞:
“我和小姐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回去的”
虎狼環伺之下,席鶴翔并沒有多說,只是勉強一笑,然后一拍馬背,胯下大馬頓時載著粱虎向他們來時的方向奔出。
其余武師忍痛咬牙揚起韁繩,驅馬跟隨。
眼見幾個武師狼狽離開,一旁旁觀的盜匪頭領卻是哈哈笑道:
“不用這么依依不舍,這里距離大塞也不過二百余里,只要他們能籌出錢來,隨時都可以來救你。現在跟我們上去罷!”
說著,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兩個蒙面悍匪手持一條精鋼鎖鏈走向席鶴翔。
以及任命的席鶴翔沒有半點反抗,任由對方將自己五花大綁,然后被帶到了虎頭坡之上的風化巖林中。
然而出乎他預料的是,巖林之中,竟然還有一個身形氣質高大英武,卻同樣帶著面具的男子,正負手而立,安靜等待。
還藏了一個?
這個人是?
這個人仿佛才是真正的首腦,席鶴翔的心中剛剛升起驚疑,就見身旁的幾個盜匪極有眼色的紛紛退下,首領大漢則是略顯恭敬的來到那個面具男子的身邊,低聲道:
“大人,出了點小意外,帶隊出來的不是席北月,而是他的父親席鶴翔。”
“嗯?”
戴著面具的,自然就是提前帶著豪杰等赤龍會人手前來設卡埋伏的赫連啟,他眼睛微微一瞇,不悅道:
“怎么回事,不是說此人受了內傷,外出行商之事都由其女代勞么?”
“不清楚,我們當初打探到的情報的確是這樣不過昨天那陸錚前往商號待了許久,此事會不會與他有關?”
豪杰也是頗為不可思議,依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不過此人乃是席北月的生父,如果其女和那陸錚關系匪淺的話,應該不影響大人的計劃。”
本來還想將獵物好好玩弄一番的赫連啟眼神不悅,直直走向席鶴翔,目光宛如打量一頭待宰的牲畜,毫不掩飾的問道:
“我問你,你女兒席北月和陸錚是什么關系!?”
席北月,陸錚?
然而聽到這兩個名字,席鶴翔登時勃然色變:
“你們不是盜匪!?”
他雖然武功修為不高,但是行商多年,絕非蠢人。
若是機緣巧合埋伏在這里的盜匪強人,絕不可能同時說出自己的女兒和陸錚的名字,對方這短短的一句話無疑就代表著,方才的遭遇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埋伏,絕非什么偶然!
“現在才看出來么?”
席鶴翔這一刻驚怒交加,赫連啟卻是神情淡淡,語氣生殺予奪:
“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廢話,再問一遍,你女兒和陸錚是什么關系?”
這個人看身份地位竟然比那兇悍無比的盜匪頭領還要高,無數念頭在腦海中閃過,席鶴翔眼神連變,迅速道:
“陸錚和我女兒不過是普通朋友關系罷了,他是除魔司副尉,我們做商號的結交他有利無害,并無其他關系,你們是要對付他?”
這一瞬間,他已經明白了什么。
毫無疑問,這些人的主要目標其實是陸錚,并且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打探到席北月和他來往密切。
而什么劉鵬,什么狂刀武道場訂購藥材,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布置好的陷阱,就等著自己等人踏入,好將將席北月引誘抓捕,再用來對付陸錚的!
如果不是他恰好傷勢恢復大半,強行代替席北月帶隊出行,后果恐怕不堪設想!
“普通關系?”
赫連啟眉頭一挑,慢條斯理道:
“我看不見得。據我所知你早年因為走火入魔心脈大損,但我今日觀你狀況似乎并無大礙。而昨日那陸錚曾經到你商號之中待了許久,此事難道無他無關?”
這個人,一直在盯著他們!
席鶴翔內心寒意無限,念頭急轉,連聲道:
“實不相瞞,以前我曾借給此人一筆資金用于購買功法,為了交換他便承諾替我從除魔司換來能夠治愈我心脈損傷的丹藥,昨天他送來丹藥,不過是兌現承諾而已。”
“兌現承諾,這個低賤的雜種倒是一個守信之人”
赫連啟笑意玩味且森然,讓人不寒而栗:
“你這么說,我反倒更覺得他十有八九會來了啊”
低笑聲在風聲中飄蕩,仿佛蘊含無窮惡意,席鶴翔臉色蒼白的低下頭,遍體生寒。
他其實已經對對方的身份有所猜測,卻不敢有半點的表露。
陸錚來到西疆大寨不過三個月,現在已是除魔司副尉席。席鶴翔雖然不知道他此前都交往得罪過些什么人,卻不妨礙一下想起來最近的一件大事。
那就是人頭飛廉襲城驚動全城后,他曾從席北月那里聽聞過,那天晚上人頭飛廉金蟬脫殼逃走,除魔司、城衛軍大舉出動,前往陰山礦林進行地毯式搜尋。
而那一晚的最終結果,便是陸錚斬殺人頭飛廉,拔得頭籌,贏得了除魔司掌座的嘉獎。
但是據說最后斬殺人頭飛廉時,防衛軍的統領赫連啟也在場,并且還因為功勞歸屬的問題結下了仇怨!
這是席鶴翔唯一知道的,和陸錚有仇怨的人。
而雖然沒有見過這個防衛軍統領赫連啟,但是以對方的身份,行事作風,再加種種蛛絲馬跡,他有充分理由判斷面前的面具男子,十有八九就是對方偽裝的!
并且,對方之所以留自己一命并且放其他武師回去報信,絕對不是什么心慈手軟,而是故意開出一個利通商號無法承受的價碼,到時候席北月十有八九會去請求陸錚相助,而陸錚若是前來,正好就中了這些人的詭計!
更重要的是,不管對方的詭計最終能不能成功,他這個誘餌都絕無存活的道理。
陰謀詭計一環扣著一環,頃刻間明白一切關節的席鶴翔,頓時心亂如麻。
將近兩個時辰后。
日頭高懸,天氣炎熱,莽莽曠野之上,一共五匹高頭大馬正在極速奔馳,拖出一股宛如長龍般的煙塵。
前方龐大的大塞陰影赫然在望,為首的粱虎咳血不止,卻臉色猙獰的死死抓著韁繩,不斷甩著馬鞭。
從離開虎頭坡以后,他們幾個只在半途停歇了片刻,其他時間都在一路狂奔趕路,此刻終于快要抵達大塞。
五人之中,以粱虎的傷勢最重,胸口骨頭幾乎被徹底打裂,但是他卻仿佛感受不到自身的痛楚一樣,奔行在最前頭。
很快,隊伍抵達大塞的城門關卡,此刻進出大塞的隊伍客商不多,但粱虎等人渾身染血、狀況慘烈的模樣卻一下引起陣陣的驚呼和騷亂,城門守衛也第一時間持兵上前厲喝阻攔:
“怎么回事,你們是什么人!?”
“讓開!”
焦急之下,粱虎忍痛出示商引,厲喝道:
“虎頭坡有強悍盜匪出沒,我們被盜匪劫掠,你們快去通知防衛軍!!”
虎頭坡有盜匪?
粱虎的厲喝聲傳出,城門關卡的守衛和等待出入的馬隊車隊頓時一片嘩然。
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虎頭坡距離大塞不遠,而且這些出入的商隊中就有要經過這條商道的,又怎么能無動于衷?
但是渾身傷痛的粱虎等人卻沒工夫耽誤時間,他留下一個受傷最輕的武師給防衛軍傳遞情況,自己和另外三人繼續縱馬,瘋狂趕向利通商號。
一路疾馳,甚至連城內主要大道禁止縱馬狂奔的禁令都顧不得,他們沿途雞飛狗跳,驚動所有街道,終于在一刻鐘后抵達了商號門口。
“噗!”
粱虎急忙翻身下馬,一聲悶哼中卻是一下栽倒,另三個剛剛下馬的武師連忙將其攙扶架起,奔進商號,急喝道:
“小姐,小姐!”
此刻席北月正在商號之中,聽到動靜第一時間便趕到前廳,而當她一眼看到渾身染血的梁虎等人后,頓時臉上血色盡褪:
“這是出了什么事?”
她上前幾步向粱虎等人身后張望,無比惶急道:“我爹呢?”
“對,對不起小姐”
被眾武師攙扶著在椅子上坐下,一路負傷奔馳、幾乎已經油盡燈枯的粱虎慘然道:
“我們在虎頭坡修整的時候,遭遇到了一隊早已在那里埋伏好的盜匪。那盜匪之中的頭領是一個打破力關的大高手,實力極為強橫,出手一瞬間就打傷了我們大部分人。我一時激憤,不慎叫破老爺身份,那盜匪頭領便把老爺給扣留了下來,說是要我們在今天天黑之前拿著五千金葉去贖人,否則,否則”
粱虎并不知道豪杰早已知道他們一行人的身份,還以為是自己的責任,陷入巨大的自責和悔恨之中,而席北月聽完卻是身體一顫,急聲道:
“我爹他沒有受傷吧?”
一個被石雨砸斷一臂的武師慘笑著道:“沒有,那伙強人求財不求命,沒有對老爺如何,但是若是不滿足他們的條件”
“沒受傷就好,沒受傷就好”
武師的話并沒有說完,心亂如麻的席北月微微松了一口氣,略帶慶幸。
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沒有了可以再掙,但是席鶴翔若是被盜匪打傷導致舊傷復發傷了性命,那才是她所無法接受的悲劇。
“他們要五千金葉是么?掌柜,我清點一下錢款,你快去把隔壁街的醫師請來,給虎叔他們治傷!”
情各種念頭閃過,席北月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向剛剛趕來的展掌柜吩咐一聲,立刻去柜臺,清點盤算利通商號所能動用的資金。
“那劉鵬的五百訂金用掉大半,全部可用資金還不到一千金葉”
賬目昨天就點過一遍,不一會,席北月深吸一口氣,眼神略顯焦急的盤算:
“即便是拿店鋪地契全部抵押,今天恐怕也未必能湊得出四千金葉,這下麻煩了”
利通商號本來就是一個小商號,之前積攢了許久的資金大部分都用來幫陸錚拍下那本《易形縮骨功》,為此商號這段時間的運轉一直都不太好,自然沒有什么余錢。
再加上昨天為了湊齊那訂單上的貨物,由支出了一筆不小的款項,現在賬目上所剩的流動資金已經連一千金葉都不到了。
而其他的店鋪地契,雖然各有價值,但是加起來恐怕不到三千金。而且這些地契拿去抵押的自不可能以原價計,即便對散盡家財毫無猶豫,但這么短時間要湊出四千金葉也極為勉強。
“小姐,這件事,不是你一個人就能應對的了的,你也絕不能親自去。”
席北月這邊還在盤算如何湊齊贖金,這個時候,粱虎艱難的喘著氣道:
“那伙強人兇悍,即便是湊夠了錢過去,也可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還未必能把老爺安然無恙的帶回去。若想救他回來,還要有足夠強力的高手出馬才行!”
席北月腦海中瞬間閃過陸錚的面容:“你是說陸兄?”
“不光是他,還有老爺的好友方云龍!”
粱虎快速道:
“方云龍是鎮武司巡檢,早已打破力關。他若也愿意出手的話,加上陸錚兩大血氣境高手一同前往,方才能把老爺安然帶回來!”
“好!”
粱虎所說極有道理,席北月咬了咬牙,毫不猶豫:
“我這就去請他們兩位過來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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