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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更新時間:2020-10-05  作者:滄海太華
重生后我成了宿敵的小祖宗 第369章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雪鸚鵡自從有了戚未平的調教,又從不關在籠中,體型飛速發展,如今已經大到快可以給孩子當狗騎了,再加上這些年從南淵到九御,一路從無天敵,滿天都是吃的,早就恢復了霸主的本性,此時華麗亮相,自然是要擺一個最帥的造型!

“肥雞,還不快見過君上。”

嘎——!

又是一聲。

肥雞認得阮君庭。

可阮君庭卻不記得它。

但他現在見了肥雞,頓時兩眼欣賞地冒光。

“你倒是有許多稀奇玩意,前有魔化巨狼,此時又有這等猛禽。”

還不都是因為你!

鳳乘鸞兩眼彎彎,卻不道破,“它剛才吃了君上辛苦養的鸚鵡,作為賠罪,就送您吧。”

阮君庭回頭看她,見那明艷的臉滿是狡黠,就知道她是早有此心。

“舍得嗎?”

鳳乘鸞笑著垂了眼簾,指尖撥弄了一下桌上茶盞碎片,沒說話。

用它換你,當然舍得。

這時,外面有錦鱗衛進來,在阮君庭身邊附耳稟報。

阮君庭的臉色就是一變。

等那錦鱗衛出去了,鳳乘鸞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送到嘴邊,卻沒喝,“怎么了?”

阮君庭有些不想管,但是既然她問了,才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無非是長秋宮那對母子又在鬧幺蛾子。”

“千闕出事了?”一提起那個孩子,鳳乘鸞就心頭一陣悸動,不知道為什么。

“說是跑了,遍尋不到。”

“我去找。”

鳳乘鸞也不管阮君庭應不應,對著屋頂打了個指響。

肥雞展翅,呼呼風聲,便飛了起來,在整個帝城上空盤旋,如一只巨大無比的白色夜梟,在黑暗中搜尋某只逃跑的小老鼠。

“我很快回來!”

鳳乘鸞身形一閃,翻墻追著肥雞去了。

身后丟下一句話,“保證不給你惹麻煩!”

阮君庭:“……”

難說!

但是還是默許。

他到她方才坐過的桌前,盯著那只碰過她的唇,尚且溫熱著的茶盞,瞅了瞅,確定四下無人,之后,拈起茶盞,送到嘴邊,淺淺品了品,之后,一飲而盡。

好茶!

咕咚!

九方千闕又擰了一個赤蝎行者的脖子。

一雙眼睛,已經因為殺戮而變得幽藍如火。

他登上高處,紫極宮就在眼前,心中歡喜,并不覺得辛苦。

孩子的心性,總是單純,即便是殺人,也并無惡念。

他只是一心奔著父君去,想告訴他,他真的是他的孩子,不是野種,祖宗的金鈴可以作證!

此時,千闕骨子里的魔性被激活,五識也變得敏銳。

沒走出幾步,忽然收了臉上的興奮,對黑暗處道:“誰!出來!”

那一頭暗處,露出姹紫鸞服一角,接著,是一個筆挺的人,一張好看的臉。

鳳乘鸞對他咧嘴笑,“少君,可還認得我?”

“鳳叔叔!”千闕曾在舊塔里見過她摘下面具的模樣,一直記憶猶新,此時見了,一眼便認了出來,當下如見了救命稻草,想從高處跳下去,撲向她。

可一想到自己剛殺了人,邁出一步,就又遲疑了。

他警惕道:“鳳叔叔,你怎么在這里?”

鳳乘鸞將他剛才殺人一幕,早就看在眼中,又見他那雙幽藍色的眼睛,心里猜想,這孩子小小年紀,居然也被姜洛璃用天火遺骸魔化了!

她恨得背在身后的一雙手,攥得骨節發白。

“君上聽說你淘氣了,在被人追著打,特意派我來接你。”

她蹲下身子,將自己放矮,讓千闕知道,她不是來抓他的,是來幫他的。

“真的!”千闕聽說是父君派人來,開心極了,從高處跳下來,一蹦一跳就來到她面前。

可鳳乘鸞剛伸出手,想要抱住他,他又警惕退后一步,眨著一雙幽藍的眼睛,“可是,鳳叔叔,我惹禍了,父君他……”

他這樣一靠近,鳳乘鸞就看見他細細的小脖子上,赫然是一只女人的手印,甚至還有被長指甲剋出的血印子,一陣沒來由地挖心挖肺地疼。

“千闕放心,父君只會疼你,對你好,就算是教你做人的道理,也不會真的動你,更不會……”

她心疼地伸出手,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脖子,“更不會這樣掐你。”

千闕試探地看著她,漸漸放下防備,眼中藍色的光,慢慢變淡,人就有些委屈,強忍著不哭。

“疼嗎?”

“不疼。”他倔強回答。

越是堅強的孩子,越是惹人心疼。

鳳乘鸞抿了抿唇,“走,我帶你去見父君。”

她牽起他的手,轉身想走。

千闕卻沒動。

“怎么了?”

“鳳叔叔……,我……,”千闕支吾了一下,“我剛才殺人了。”

鳳乘鸞已經親見,這孩子殺人時,幾乎毫無感情,既不害怕,也不猶豫,就像殺死一只螻蟻。

他將自己的幼小,當成優勢,迷惑敵人。

殺人手法相當熟練,儼然是經人悉心調教。

但是現在不是問這些的時候。

總之這個孩子,不能再在姜洛璃那里待下去。

否則,將來會變成什么,她不敢想。

“不怕,鳳叔叔也殺人,只要殺的是該殺之人,就沒關系。”她牽起他的小手,力道不輕不重,既不會讓他緊張,也不會輕易被他跑了,“只是今后,要慢慢學會仁慈,尤其是手握生殺大權之人,更要有王者仁心,方能無敵于天下。”

千闕仰頭望著她,眨了眨眼,他不是很懂,從來沒人教過他如何做人,更沒人教過他,如何做一個王者。

“什么是王者仁心?”

“就是……”鳳乘鸞也說不好,這中間的道理,太復雜,太過仁慈,就反受其害,太過嚴苛,又失了人心。

這其中的尺度,普天之下,又有幾人能拿捏得好?

“以后父君自會教你,但是否學得會,看你的悟性。”

聽說父君會教,千闕小小的腦袋瓜子立刻興奮起來,方才的緊張害怕都拋諸腦后,“我一定認真學。”

“嗯。千闕少君一定會學得很好。”

兩人沒走幾步,前面便有皮靴踏地之聲。

鳳乘鸞握著孩子的手就是一緊。

赤蝎王來了。

明少商從拐角轉出,身后跟著一隊赤蝎行者,“鳳魘公子,這是要帶少君去哪里?”

鳳乘鸞笑得好壞,“赤蝎王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兩人上次亂石灘一戰,都傷的不輕,此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少君貪玩,深夜不肯回宮,在下奉大長公主之命,請少君回去早點歇息。”

明少商始終是個少有的高手,一身兇煞之氣,千闕也始終是個孩子,正面交鋒起來,的確是怕得很。

鳳乘鸞將千闕護在身后,笑呵呵道:“巧了,剛好今晚君上想孩子,命我帶少君過去見駕,赤蝎王,請讓道。”

可明少商哪里會這么輕易被她擺出阮君庭就服軟!

“呵,鳳魘公子是紫極宮的客人,我等為主子辦事的,不敢擅動,但這拐騙少君之罪,罪名可不小,在下剛好替大長公主掌管血獄,鳳魘公子若是不嫌棄,可以過去坐坐。”

看來他們今天不會善罷甘休了。

姜洛璃這么急著要把千闕抓回去,不惜從阮君庭手里搶人,必定是想要掩蓋方才的殺心!

可那脖子上的印記,既然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千闕還是個孩子,尚無善惡之分,若是跟著那個瘋女人,難保會變成什么可怕的模樣。

鳳乘鸞本來還客氣一下,現在說什么也不能把人交出去了。

她將身后的孩子往自己身邊又拉了拉,“大長公主的血獄,我鳳魘是早晚要去見識一番的,但是怎么去,還由不得赤蝎王在這里做主!”

她通身紫紅鸞服轟然鼓動,明少商一眾也唰地拔了赤蝎尾。

兩廂大有就地一戰之勢。

這時,就聽身后有人高聲道:“帝城之內,紫極之前,居然有人敢強搶少君,看來大長公主的赤蝎行者真的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

是倦夜的聲音,隨之而來的,是大隊錦鱗衛。

他見鳳乘鸞,點頭會意,“君上見鳳魘公子去請少君遲遲未歸,擔心少君淘氣,特意命在下出來相迎。”

雙方的實力對比,立刻倒了個個兒。

明少商見真的已經驚動了君上,若是再動手,公主那邊就更加沒法交代了,只好收刀。

“呵呵,既然錦鱗衛大統領都來了,看來的確是在下誤會了,鳳魘公子原來不是拐騙少君,是真的奉旨行事。”

他兩眼發狠,望著鳳乘鸞,“下次還請說清楚,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紛爭。”

鳳乘鸞也松了一口氣,捏了捏千闕的手,“赤蝎王將心都操·到紫極宮門口來了,我若是再不領情,可就說不過去了。”

千闕抱著她的腰,從身后探出頭來,淘氣對著明少商伸舌頭,略略略略……!

他眼中方才那些幽藍色的光,已經徹底消散,一雙鳳眸,烏黑閃亮,重新又只像個淘氣的頑童了。

千闕被錦鱗衛浩浩蕩蕩護送進了紫極宮,見了阮君庭,先是低著頭。

等到左右都退了,立刻一頭撲了過去,抱住他的腿,“父君,我是您的孩兒,不是姜洛璃的孩兒!我不是野種!”

阮君庭:“……”

他瞪了眼鳳乘鸞。

誰說好了不惹禍的?

你現在把這么個黏糊糊的小東西丟給孤,你讓孤如何處置?

鳳乘鸞假裝沒感受到他的薄嗔,道:“少君受了委屈,想找父君做主。”

阮君庭心中始終膈應千闕是姜洛璃的野種,現在卻抱著他的腿喊爹,還自稱不是野種,難道還要真的認了這便宜兒子不成?

他冷冷用手將孩子撥開,厭惡之情,溢于言表,卻不理千闕,只對鳳乘鸞道:“公主是千闕的生母,她教育兒子,已經鬧得整個帝城不得安生,你也跟著她鬧。”

“什么生母!君上可見過母親如此教育兒子的嗎?”鳳乘鸞上前幾步,撥開千闕的頭,將那小細脖子亮出來。

上面之前掐紅了的手印,現在已經變成紫黑色。

“她是想弄死他,又怕被你知道!”

阮君庭見了那手印,好看的眉頭也是立時一皺。

再看千闕霧蒙蒙的大眼睛,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祈求他的庇護,心就立時軟了。

他不是不喜歡這個孩子,不但喜歡,而且第一眼見了就喜歡。

他看著他,就像看著小小的自己。

若是在大街上,在茫茫人海中,見到這樣的孩子,必定是喜歡的愛不釋手。

可他偏偏是姜洛璃不知從來找來的,強塞給她的兒子。

這孩子的存在,就滿是陰謀,滿是算計,滿是不可為人道的惡毒伎倆!

他見了他,就如見到姜洛璃般惡心!

“父君,我真的是您的孩子,祖宗的金鈴可以作證!”千闕從懷里掏出舊園撿來的那只鈴鐺,捧到阮君庭面前,“公主她欺負我,金鈴就會響,痛得她滿地打滾!”

阮君庭眉頭微微一動,完全不信。

千闕見沒人相信,慌忙搖晃那鈴鐺,“您聽!你們聽啊……”

可這樣一搖,便是石化了的玉片,撞上銹蝕了的金鈴,當當幾聲,黯啞,粗糙,渾濁。

“所以,你就為了這個鈴鐺,跑了出來?”阮君庭對倦夜丟了個眼色。

倦夜立刻領命出去了。

“不是的,父君,真的不是這樣的,這鈴鐺救我的時候,不是這個聲音,今天我在舊園,也聽到過,糯糯可以替我作證!”

“神馬——!”身后的鳳乘鸞炸毛了,“你又去偷孩子!”

九方千闕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完了,說漏了。

整件事,鬧哄哄了大半個晚上,最后以千闕熬不住,在阮君庭膝頭咕咚一頭倒下睡著了為結局,才草草收場。

倦夜很快回來稟報,說大長公主的確對少君動了手,而且曾經頭痛欲裂,滿地打滾,喊著什么鈴鐺,拿走鈴鐺之類的話。

鳳乘鸞將孩子抱到床上,悉心蓋了被子,又仔細看了看他的眉眼,有些憂慮。

轉身對阮君庭道:“君上,這孩子不能再回長秋宮。”

阮君庭擺弄千闕的那只舊鈴鐺,“孤不會養姜洛璃的孩子。”

“我養!”鳳乘鸞抿了抿唇,下定決心。

阮君庭抬起頭,有些意外,“她想用這個孩子,奪走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包括我。

可惜最后三個字,到了唇邊,還是咽了回去。

“但是孩子是無辜的。”鳳乘鸞卻不介意。

阮君庭目光之中有些無可奈何的笑,似是笑她終歸是個女子,始終擺脫不掉婦人之仁,又似是寵溺,不過是搶來一個孩子罷了,她既然喜歡,隨便她折騰便是,總之開心就好。

“孤記得你給孤講的故事,說北辰的小皇帝,身體里就住著一個魔鬼。你又如何斷定,這一個的身體里,不會住著一個同樣的魔鬼?”

提起阮臨賦,鳳乘鸞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么多年,她每每想起那個胖乎乎的奶黃包,已經變成了沈星子,就渾身不寒而栗。

但是,孩子,是她的執念。

她就是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即使被坑過,被騙過,仍然執迷不悟。

“君上可以給我一次機會試試看。我若是被蛇咬了,君上大可不救。可這小蛇若是成了龍,您該怎么謝我?”

阮君庭無奈,“你說。”

“春宵十夜。”她竟然脫口而出這個!

“……”阮君庭也是無奈了,莫名縱容道:“然后呢?”

“我上你下。”

此時兩人之間的關系,莫名有些尷尬。

鳳乘鸞刻意接近,卻每每點到為止,不肯再進一步。

她怕在這種關鍵時刻,正是千頭萬緒、危機四伏之間,若是不小心因為感情上的事惹毛了阮君庭,那么此前幾年的等待和赴湯蹈火,就都前功盡棄了。

而阮君庭既貪戀她的好,又始終不敢將一顆心十足十地放在她手中,沒了從前的記憶,她口中的故事就都是別人的事,他除了心生羨慕,完全感受不到其中的情緒,于是始終有些疏離。

偶爾逗一逗,略略親近一下,算是替一顆沉浸在黑暗中冰涼孤寂的心尋一抹日光。

可一旦這溫暖他覺得有些多了,多到可能會影響他的判斷,就又立刻退了回去,重新沉入黑暗之中,不肯出來。

于是,即便鳳乘鸞每日都在他的寢殿中養傷,每晚都睡在他那張巨大無比的圓形龍床上,卻始終都是她一人睡得四仰八叉,而阮君庭依然如往常一樣,只是稍稍假寐調息一會兒,一夜便過去了。

直到她的傷勢基本大好,他才黑著臉,將人從床上扯下來,抓過浩劫劍,塞進她懷中。

“下去站好,替孤守著。”

“為什么啊?”

“你最近睡太多了,會胖!”

鳳乘鸞就只好晚上在整晚替他抱著劍,站在床邊守夜,白天再四仰八叉躺在龍床上補覺。

如此數日來,鳳乘鸞沒有胖,阮君庭的氣色倒是好了許多,人也漸漸鮮活起來。

所以今晚,千闕睡著后,鳳乘鸞照例抱劍在床邊站好,準備守夜。

阮君庭卻坐在床邊沒有更衣。

“怎么不睡?”

“等人來。”

明少商沒抓住千闕,姜洛璃深怕被阮君庭抓了把柄,今晚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鳳乘鸞與他笑,總是絲毫不掩飾情緒,也從無矜持和矯揉造作,就是展露真心地裂開嘴笑,“那你總要裝得像一點才好。”

“怎么裝?”阮君庭回手將金鈴丟在床上,將她攔腰撈到身前,“這樣?”

接著,將人一按,另一手接住肩膀,橫在腿上,“還是這樣?”

再然后,回身把她掄到床上,翻身壓上去,“或是這樣?”

鳳乘鸞就咯咯咯咯地笑,兩腳亂蹬,“你行了,千闕還在旁邊呢,他是大孩子了,會偷看。”

阮君庭斜瞥了一眼千闕,再將目光收回到她臉上,眉間輕輕一凝,那一道狹長殷紅的傷痕,就如沁了血一般灼人眼。

克制自己是一回事,喜歡一個人,是另一回事。

無論理智怎樣克制,都無法否認身體的喜歡。

桃林那晚的纏綿繾綣,他至今記憶尤新,氣氛一旦變得曖昧,就有些招人恨的誘惑,總想讓人泥足深陷。

他就這么伏在她身上,一時之間不知到底該將她怎樣處置才好。

鳳乘鸞原本大大咧咧,心里只想著老夫老妻啥啥的,并沒什么少女的嬌羞,可被他這樣壓住,迫近地看,原本好好的,就忽然不淡定了。

她肆無忌憚跟他說葷話,調戲他,是一回事,真的被他兵臨城下,又是另一回事了。

可巧此時,殿外傳來腳步聲,兩人耳力極好,未等外面太監通傳,就已不約而同聽到。

阮君庭回手便落了紗帳,順勢將薄唇落在她唇角,輕輕一點,卻不離開,聲音低低道:“又或者,是這樣?”

他還真的要裝給姜洛璃看!

鳳乘鸞推了他一下,沒推動。

拒絕反而激得他有些不想輕易善罷甘休。

原本就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此時卻是干柴烈火,一觸即燃。

“你欺負我。”她糯糯抱怨。

阮君庭與她近在咫尺的眉眼就是微微一彎,“但是你喜歡。”

外面,一聲通傳,“君上,大長公主有急事求見。”

門便被人毫不客氣地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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