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174.心里
阿福做夢都想吃元秋做的水煮魚,一早跳湖里抓了三條肥魚,本以為元秋會跟之前一樣,去醫館只是半天,午膳前會回家,誰知道那么忙。
阿福都把魚的事給忘了,一進觀瀾院,響亮地叫了一聲,“娘!”
就聽廚房傳來容嵐的聲音,“嗯,你們洗洗手準備用膳吧。”
阿福跑過去,還沒靠近廚房,就聞到了熟悉的誘人香氣,眼睛一亮,“娘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是你想吃水煮魚嗎?”容嵐笑意溫柔,“我跟秋兒學的,沒做過幾次。”
阿福突然感覺鼻子有點酸,幸福來得太突然,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突然有了一個全天下最美麗最溫柔最霸氣最好的娘親,他也有人疼了!
容嵐回頭,見阿福還杵在那里,便問他醫館今日忙不忙。
阿福就靠著門跟容嵐說話,“可忙了,一大早就好多人在排隊,姐姐忙得都顧不上喝水,還得我提醒她。今日來了個幫手,就是祝老將軍的孫子祝錦年,他也拜了柳太醫為師,以后會在醫館里幫忙。等姐姐的醫院建好了,她的醫術應該也不需要再用這種方式來學,到時候就可以多休息一下。”
容嵐微笑,“嗯,忙點也無妨,她自己喜歡的事。”
阿福說起他今日看的兵書的心得,有些不懂的地方,容嵐一邊做飯,一邊耐心地跟他講解。
等君紫桓攬著容元若過來,就開飯了。
天涼了,觀景亭里也坐不下,都在觀瀾院的小廳里,君紫桓前幾日剛換的一張大桌子。
阿福得知容嵐親自下廚只做了他想吃的水煮魚,其他都是白芷紅苓她們做的,更是感動不已,嘗過之后便豎起大拇指,表示跟元秋做的一樣好吃。
“你喜歡吃什么跟娘說,娘得空就給你們做。”容嵐笑意溫和。她沒有放下仇恨,但家對她而言是更重要的存在,每一個叫她娘的孩子,她都希望給他們溫暖的關懷,因為感情從來都是相互的,孩子們對她的好她也都知道。
君靈月得知醫館很忙,便問元秋她能不能過去幫忙打下手。
“我若是累了就回來休息,在家的時候可以接著看書,不然整日也沒什么事做。”君靈月神色認真。
“只要娘同意,我沒意見。”元秋點頭。她前世所在的地方,女人懷著孩子都要工作到快生的時候才休息,其實只要身體本身沒有毛病,懷孕反應沒太過嚴重的話,不必那么嬌貴。
容元若是天天有君紫桓陪她下棋逗趣兒解悶,君靈月也沒人陪著,一個人總在屋里看書并不好。
君靈月本以為容嵐會不同意,誰知道容嵐爽快地答應了,“想去就去吧,覺得累了就休息。”
君靈月神色一喜,“謝謝娘。”
等晚膳后,容嵐叫了阿福到她房間去,阿福還以為是有什么事要交代,誰知容嵐讓他站好,拿著軟尺在給他量身。
“我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得空給你做身新衣服。”容嵐量好,把尺寸記下來,又問阿福喜歡什么顏色。
“只要是娘做的,我都喜歡!”阿福眼圈兒泛紅。
“好,回去休息吧。”容嵐也不多說什么。
阿福走出觀瀾院,開心地運起輕功在府里飛了好幾圈兒,在湖邊大喊,“我有娘啦!”
元秋聽見,表示她家娘親在養娃這件事上,是無敵的。
翌日君靈月就跟著元秋一起到醫館去了,容嵐要求她帶著丫鬟凝香,叮囑過凝香,讓看好君靈月,別磕了碰了,提醒她注意休息,累了就早點回來。
金枝玉葉的九公主出現在仁和堂,跟元秋一起,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線。不過因為仁和堂的坐診大夫都在二樓,一樓只負責接待,所以路人走過,也看不到她們。
但京城里都傳開了,容國公府的二小姐和九公主殿下都親自給他們這些平民百姓看病,一時間,贊譽聲不絕于耳。
君兆麟得知,倒是沒什么意見,只專門派人又給容國公府送了好些外面見不著也買不到的珍貴食材和補藥,畢竟他最疼愛的女兒和六兒媳都在容國公府里養胎呢。
元秋只讓君靈月幫忙記錄病歷,寫藥方,其他的活兒她也干不了。
這些對君靈月來說已經很新鮮有趣了。她從小到大跟平民百姓都沒有過這么近距離的接觸,而醫館里的病人形形色色,最是能看到直白的人情冷暖的地方。
一樓傳來嘈雜聲,伴隨著女人的慘叫,君靈月手一顫,墨汁糊了剛剛寫好的字,元秋已快速起身下樓去了。
是個難產的孕婦,羊水已經破了,接生婆卻說孩子被悶死沒救了,孕婦的丈夫咬咬牙把人抬來了仁和堂。
“阿福,清場。”元秋看到孕婦身下大片的血跡,眸光一凝。
阿福很快把一樓等待的病人都請出去,關上仁和堂的大門,隔絕了外面的視線。
仁和堂一樓有個隔間,是專門用來接待危重病人的,元秋讓把孕婦送過去,叫樓上的凝香下來幫忙。
這是元秋第一次在醫館里給人接生,不過她早做好了這方面的準備,什么都不缺,隔間的柜子里還有專門做好的罩衣和手套。
凝香都快嚇暈過去了,給元秋穿罩衣的時候手都在抖,元秋對她說,“沒事,不用怕,你學著些,將來靈月生產就能幫忙。”
凝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按照元秋的吩咐給她打下手。
孕婦的丈夫并未被請出去,就在隔間外焦急地等待著,許是太緊張,竟抓住阿福說起話來,說這孩子是他們家三代單傳,他老娘臥病在床,就盼著孫子,若是這回有個三長兩短,他家就沒了。
阿福雖然混過江湖,什么大場面都見過,但這么近距離碰上女人生孩子還是頭一遭,心肝兒都在顫,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身旁的男人,便拍了拍他的肩膀,結果力道沒控制住,本來就心理脆弱的男人一個趔趄被阿福拍到了地上去……
阿福神色尷尬地跑去燒水,樓上姜大夫也被祝錦年扶著下來了。在這之前,姜大夫和祝錦年都聽柳仲提過元秋剖腹取子的絕妙醫術,對此都很好奇,但他們不便進去看。
姜大夫忍不住問了一句,“如何了?”
孕婦被送來的時候就已經沒聲了,元秋也沒回應,讓外面的人心都提了起來。
這會兒功夫,仁和堂外里三層外三層都擠滿了人,有路過的百姓也都駐足問怎么回事,得知是元秋正在給一個快死了的孕婦接生,都停下等待著結果。
整條街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不知過了多久,醫館里傳出弱弱的嬰孩啼哭,街上響起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新生總是一件讓人歡喜的事。
“我媳婦兒咋樣了?”元秋從隔間出來,聽到那男人問起孕婦,搖搖頭說,“沒事,我開個方子,接下來要好好補補。你先去弄輛馬車,她們母子這會兒不能見風。”
“哎!”男人大喜,正要跑出去,又回頭,先去看了媳婦兒子,高興得走路都順拐了。
一出醫館,見外面的陣仗,男人都是懵的。
聽都在問他媳婦孩子怎么樣,男人反應過來,咧開嘴笑得見牙不見眼,“母子平安,大胖小子呢!容小姐真是神醫!”
一片恭喜的聲音之中,夾雜著對元秋的贊譽,她的神醫之名更是深入人心。
其實元秋這回沒用剖腹的手段來接生,因為那并不適合所有的孕婦。當時情況著實有些兇險,但好在最終結果是好的。
君靈月這才從樓上下來,凝香抱著新生兒給她看,小孩子閉著眼睛,紅紅皺皺的,君靈月的心卻軟得一塌糊涂。她不僅更期待當一個母親,也更加堅定了要學好醫術,因為她也想跟元秋一樣行醫救人,這是一件太美好的事。
元秋開了方子,直接在醫館里配好了幾副藥,等男人趕著馬車回來,卻因為太急身上沒帶錢,租馬車也是先欠著。
元秋只說了診金,讓他改日再送過來,并沒有跟他要那幾副藥的錢,但也沒提這是送的。
男人沒多想,撲通跪下給元秋磕了個響頭,他家妹子也跑過來了,幫著把孕婦孩子送上馬車,這才離開了。
這一下就到了午時,今日倒沒其他著急的病人,阿福開著醫館的門散散血腥氣,讓那些病人下晌再來。
午膳還是祝錦年讓他家里準備好送過來的,昨日他專門問過姜大夫和元秋以及阿福的口味,說這是小事,讓他們千萬不要客氣。
午膳后,見君靈月困倦,元秋便讓她先回家去了,阿福又專門去送她,然后再回來。
太陽還沒落山,祝錦年的小廝過來叫他趕緊回家去,因為今夜君兆麟在宮中設宴,是專門歡迎祝家回京的,祝錦年必須出席,要回去收拾準備一下。
元秋這才想起,今夜她也要進宮赴宴,因為當初南灃城的事元秋也是功臣,君兆麟要單獨給她慶功被她推了,說是這次一起。
等元秋帶著阿福走出仁和堂,剛上馬,就聽見阿福驚訝的聲音,“三皇子?”
元秋聞聲回頭,就見一隊人馬靠近,為首衣著貴氣但容貌普通的年輕男人,正是在元秋和蘇默大婚之前,代表南詔皇室前來送聘禮的南詔三皇子蘇晏。
蘇晏也看到了元秋,立刻策馬加快速度趕過來,“六弟妹!”
“肯定是被派來救蘇治的!姐姐不必理他!他表面對主……姐夫好,其實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阿福對元秋說。
“六弟妹,又見面了!”蘇晏到近前勒住馬韁,笑得有些不自然,因為這回可不算和平會面。雖然明面上抓蘇治的是元秋,但蘇晏早就猜到是他那位天仙弟弟的手筆。
當時得知,蘇晏最意外的其實并非蘇治被抓,而是蘇默的變化。蘇晏記得清清楚楚,蘇默對這門親事很排斥,一開始是打算推掉的。再加上曾經對蘇默的了解,蘇晏一直以為蘇默根本不會摻和到南詔和東明的事情中間來,即便他娶了容元秋。
但事情的變化出乎蘇晏的預料,或者說,他以為就算某些事情會發生,也沒這么快。
在蘇晏看來,假如蘇治的事真是蘇默的手筆,這不能說明蘇默在報復蘇治,只能說明,蘇默不再清心寡欲,他被容元秋征服了。當時在南灃城,兩軍對峙,容元秋將蘇治釘在棺材里示眾的事,也讓蘇晏堅定了這個猜測。
因為他們兄弟小時候,蘇治將蘇默扔進棺材里活埋的事,蘇晏雖然并未動手,卻被迫全程圍觀,對此一清二楚。
南灃城的事,明顯是容元秋在替蘇默報當年的仇怨。
對此,蘇晏的立場,當下并不明確。因為蘇治出事對他未必是壞事,這是他往上爬的機會。但無奈太子派的勢力太強,蘇晏又因為曾經跟蘇默“不錯”的關系,被安排前來東明交涉,他也知道,若是不能把蘇治救回去,他的處境也會很糟糕。
總之,蘇晏這次的打算是,見機行事。反正東明皇帝肯定會獅子大開口,要求南詔割地賠款都是輕的,到時候蘇晏也沒有拍板的權力,還是得派人回去請示蘇禛。他只扮演好自己南詔使者的角色,表面上盡力維護南詔的利益就好。
至于蘇默和元秋,仍是蘇晏想要拉攏的。但同時他身邊被安插了太子派的眼線,很多事也不能做得太明顯。
“六弟還好吧?”蘇晏笑著問元秋。
阿福替元秋回答,“好得很!就不用蘇三皇子惦念了!”
蘇晏不氣不惱,笑容滿面地說,“那就好,待我先見過君皇陛下,然后再登門拜訪,跟六弟共飲幾杯。”
“不必了,容國公府不歡迎除了蘇默之外姓蘇的人,除非是橫著進去的!”阿福這回可是一點兒都不客氣。他不喜歡蘇晏,覺得這人也是個虛偽的野心家。
或者說,阿福厭惡南詔皇室所有的人。他在南詔皇宮生活的那幾年,雖然蘇默當時已經十幾歲了,不再像小時候那樣只能任人欺負,但遭受的冷待和羞辱依舊讓阿福想起來就氣憤不已。
阿福口中橫著進去的,自然就是被抓來當新質子的蘇治了。
蘇晏訕訕的,見元秋也不搭理他,正巧東明皇室接到消息,二皇子君紫琎被派來安排南詔使者,元秋便帶著阿福離開了。
蘇晏看著元秋的背影,眸光微閃。當初他對蘇默和元秋的婚事表現得十分積極,其實是有自己的私心。
首先他是沒有權利改變那樁親事的,蘇默請他幫忙推掉也被他拒絕了,因為他不想冒險做一些可能給自己惹來麻煩的事。既然改變不了,精明的蘇晏便表現出一副為蘇默好的樣子。
其次蘇晏盤算著,跟蘇默搞好關系,將來蘇默若是愿意幫他,他想要搶奪南詔皇室的那把龍椅,勝算就會大很多。至少從蘇晏的角度,蘇默和蘇治之間矛盾無法調和,蘇默跟他同母異父的親弟弟蘇奕之間,更是沒可能和解,如此蘇默幫他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雖然元秋態度冷淡,但蘇晏仍是決定要跟他們搞好關系。
元秋并未注意到,南詔國來的隊伍里,還有曾來找過蘇默的,他的表哥梅景齊。
元秋和阿福回去的路上,阿福一拍腦門兒,“我還說要給蘇治一點顏色瞧瞧,結果這兩天都把他給忘了!”主要是認了娘太開心,阿福根本沒想起蘇治那個人渣。
阿福問元秋,君兆麟會不會接受了南詔給的好處之后把蘇治放回去?
元秋搖頭,“不會的,我都說了,那是新的質子,蘇默在東明待了五年,蘇治少說也來五年吧。”
阿福眨眨眼,“我看蘇治待不夠五年。等姐夫回來,不出三年,把南詔給滅了,哈哈哈哈!”
“小阿福,我是你姐,蘇默是你一只腳過了門,一只腳還在外面的上門姐夫,你要搞清楚,自己應該站哪邊。”元秋笑著說。
阿福正色道,“是啊,我是小舅子,怎么能幫姐夫呢?我才是正經的容家人,等那個誰,那個蘇默回來,我可得好好考考他,若是不過關,不準進咱們容家大門!”
阿福話落,自己開心得樂個不停,曾經親愛的主子在他口中變成了“那個誰”,想想真的好爽啊!
因為顧楓不在,君靈月并不想入宮赴宴。君紫桓說宮宴結束太晚,影響容元若早睡,也不打算去。
容嵐專門交代過周老,今夜要小心,南詔人可能會闖入府中救蘇治。
就在容嵐打算帶著元秋阿福和容元順三個孩子一起進宮時,祝瀚臉色難看地上門來了,手中拿著一封信。
“錦年在回家的路上,被南詔人抓去了!”祝瀚心急如焚。
左等右等不見祝錦年回家,祝家便派人出去找,在一個偏僻的水塘里找到了祝錦年的小廝和兩個暗衛的尸體,小廝嘴里還用油紙包裹著塞了一封信!
信中說,祝錦年已被送往南詔鎮北城,半月之后,讓東明人將蘇治帶到南灃城,交換祝錦年,晚一天,就砍了祝錦年!若蘇治有個三長兩短,祝錦年也別想活!
顯然,今日抵達萬安城的南詔使者蘇晏,跟對祝錦年下手的,并不是一路人。
暗處還有一幫人根本不打算通過兩國交涉來救蘇治。那伙人前夜已經對元秋動過手,沒有得逞,損失慘重,退而求其次,選中了祝威唯一的孫子。
祝威作為東明國最德高望重的老將,功勛卓著,若是東明皇室連他唯一的孫子都不救的話,說不過去。動手的人就是算定了這一點。
而前夜刺殺元秋的那群高手,實力都不可小覷,若是同樣的陣仗去對付祝錦年,他根本招架不住。
元秋直覺是蘇治的母族在不擇手段救他回國,因為東明國皇室同意放人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蘇治若是長時間不回去,哪怕能保住性命,太子之位也早晚會換人,他們承擔不起那樣的后果。
今夜的宴會注定是要取消了。
祝威已入宮稟明皇上,萬安城正在封鎖搜查,南詔驛館也被控制起來,祝瀚來了容國公府,商量對策。
此時得到消息的蘇晏和梅景齊等人,都忍不住罵娘了。
蘇晏自己是個想要當皇帝的皇子,梅景齊是堅定地支持他的表弟蘇奕的,他們的利益跟蘇治并不一致,這次的事他們也的確毫不知情。
梅景齊之所以會來,是因為他跟蘇默的表兄弟關系。蘇禛要求他在談判過程中起到作用,維護南詔國的利益。
蘇晏很清楚,抓祝錦年不是蘇禛的意思。因為先前南詔國錯誤選擇西遼國結盟,卻被坑了一把,損失不小,且見識到了東明國強橫的實力,和西遼人的陰險狡詐。
蘇禛是打算跟東明重修于好的,而這決定了他雖然也不希望蘇治落到東明人手中,卻只能選擇忍下此事,讓蘇治留下當質子,或者付出巨大的代價把蘇治光明正大地接回去。
蘇禛若是想不擇手段,堂堂南詔皇室,不至于連救個人都做不到。
但他不能那樣做。元秋在南灃城當眾說了,是因為南詔撕毀曾經的盟約,宣告蘇默這個質子變成了廢子,所以東明選擇了蘇治作為新的質子。
私下救回質子,等同于宣戰。
若是再傷到東明國的重要人物,接下來就真的要開戰了。蘇禛很清楚不能再指望西遼國的小人,到時候最可能出現的局面是,東明和西遼兩大強國爭搶著把南詔國瓜分了!
蘇晏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蘇治的母后和舅舅主使的,他們才不管那樣做會不會給蘇晏招來危險,一心只想把蘇治救回去,好保住他的太子之位,甚至不在乎接下來東明國會不會跟南詔徹底撕破臉,連結盟的可能都沒有!
可以說南詔皇后苗氏和她的娘家人沒有大局觀,但從他們自身利益而言,做出這種舉動其實也正常。因為蘇治若是廢了,南詔太子派都會隨之失去一切,這只是他們自保的手段。
元秋也想到了這些,但接下來不能指望蘇禛下令讓抓了祝錦年的人再把他送回來。因為苗氏一族既然邁出這一步,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直接謀權篡位,殺了蘇禛,接蘇治回去當皇帝都有可能。
“你放心,我會勸皇上無論如何將祝公子救回來。”容嵐對祝瀚說。想要私下攔截抓祝錦年的高手,幾乎不可能了,那伙人有備而來,接下來怕是只能把蘇治交出去來換人。
祝瀚等的就是容嵐這句話,他也沒再說什么,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阿福氣呼呼地跑到地牢里,將已經折磨得不成人樣的蘇治又好好修理了一頓。
本來今夜君兆麟要在宮宴上給祝威封賞,誰知道出了意外。
翌日一早,容嵐、元秋、君紫桓都被宣召入宮,商議如何營救祝錦年的事。
“皇上,微臣愿帶著蘇治前往南灃城,與南詔國交涉,救回祝老的孫子。兩國結盟,是南詔求著東明,卻一而再地反悔,我們并不是非要蘇治這個質子不可,便還給南詔又何妨?微臣定率軍攻破鎮北城,讓南詔皇室求著我們,再乖乖地把質子送回來!”容嵐恭聲說。
祝威看著容嵐,神色動容。其他重臣也都被容嵐的霸氣表態給鎮住了。
君兆麟本來也沒打算為了個南詔質子,讓祝家斷了血脈,聽到容嵐的話,心中熨帖,正要表態,就聽元秋開口,“皇上,南詔國昨日來到萬安城的那些人,不如一塊兒帶去南灃城,先把他們宰了,若是鎮北城那邊無動于衷,我們再交出蘇治。里面有一個是南詔三皇子,有一個是南詔六皇子嫡親的表兄,鎮北城做主的是蘇治的舅舅苗欽,他若是眼睜睜地看著蘇晏等人被屠殺,只將蘇治救回去,等待他的又會是什么?”
君兆麟表示,元秋這招可夠“陰險”的。南詔皇室本就派系分明,這樣做,會導致內亂徹底爆發,接下來就是一盤散沙,不堪一擊。
而最絕的是,君兆麟把蘇晏和梅景齊等人也都請來了宮里,此時就在偏殿坐著,都清晰地聽到了容嵐和元秋母女的聲音,一個個臉色跟被雷劈了一樣……
雖然當今天下局勢,跟南詔結盟也符合東明國的利益,但不管這次的事是不是南詔皇帝的意思,東明國都不能讓步。
既然容嵐請戰,君兆麟便下令,讓她帶著蘇治,秘密前往南灃城,營救祝錦年是首要,必要的話,可隨時對鎮北城出兵。
至于元秋的提議,雖然君兆麟覺得挺有意思,但并未采納,因為他眼里最大的敵人是西遼,并不想這個時候讓南詔國廢掉。
但原本打算跟蘇默套近乎的蘇晏和梅景齊,這下都知道他們的計劃涼涼了。因為元秋的意思很明白,讓他們都去死!
祝瀚提出要跟容嵐同行,卻被君兆麟拒絕了,這種事,祝瀚去了容易不理智。
離開皇宮,祝瀚扶著祝威過來跟容嵐說話。
“多年不見,沒想到又給你惹了麻煩。”祝威嘆氣。這次的事并不好辦,不是單純地去打仗,無論結果如何,容嵐是要負責任的。別人碰上肯定都是能推則推,容嵐卻主動攬到了自己身上。
容嵐搖頭,“伯父不要這樣說,我一定盡力把錦年平安救回來。”
“好。”祝威眼圈兒微紅。
元秋要跟容嵐同去,容嵐不肯。阿福要同去,也被容嵐拒絕了,因為家里也需要有人照顧。
“我把蘇治抓回來的,我去。”神出鬼沒的周老冒了出來。他話不多,但總在關鍵時刻出現。
阿福堅持讓容嵐帶周老去,說不然他就跟著,容嵐思忖過后便答應了。
為了避免路上被人攔截,容嵐和周老當夜帶著蘇治秘密出發,離開了萬安城。
另外一邊,祝錦年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遠離萬安城,正被一群高手帶著,用極快的速度往南而行。
祝錦年渾身無力,心知這次遇上了大麻煩,想到家中年邁的祖父祖母和父母,他默默告誡自己絕不能輕舉妄動。祝威曾經告訴過祝錦年,不管何時,若是被人抓去,定會有人救他,冒失的行為有害無益,保命要緊。
又過了一日,入夜時分,那群高手在一條河邊停下休息取水,祝錦年被扔在樹下,口中嚼著沒有味道的干糧,心情還算平靜,只是想到家中為他憂心的長輩,他無比期望能有人從天而降把他救回去。
就在祝錦年這樣想著的時候,不遠處秋葉金黃的樹林中,一道白衣身影飄過,如妖似仙。
祝錦年眨了眨眼,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瞪大眼睛再看,那道白影又不見了。
抓祝錦年的人都在河邊取水,并沒有注意到什么異樣,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稍事休息之后便帶著祝錦年繼續上路。
天完全黑下來,祝錦年被一個人背在背上,昏昏欲睡的時候,那人突然毫無預兆地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血濺了祝錦年一臉!
祝錦年神色一驚,連滾帶爬地往旁邊躲,就見傍晚時所見的那道白影鬼魅般出現,在夜色之中游蕩,似乎只是揮揮手,那些高手就都成了他的手下亡魂。
祝錦年死死地盯著那抹白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名字,蘇默!雖然他尚未看清那人的臉,但身形很像,氣質也很像。
不多時,綁架祝錦年的高手全都倒下了,那抹白影緩緩地朝著祝錦年走過來,摘下臉上的金色面具,露出一張妖孽般的美麗面龐。
祝錦年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蘇兄!真的是你!”
“我只是路過。”蘇默神色淡漠。
“沒想到你實力這么強。”祝錦年被驚到了。
“用了毒而已。”蘇默說著,遞給祝錦年一顆解藥。祝錦年剛剛太緊張,這會兒才感覺,他四肢癱軟,頭腦昏沉,手都差點抬不起來。服下解藥之后,瞬間清明許多。
蘇默用武功并不是解決不了那些人,但他才剛解毒,身體尚未完全恢復,辛夫人叮囑過最好三個月之內不要動武,否則身體容易遭受重創,臨別時,給了他一些厲害的毒藥。他傍晚時分真是路過,無意中撞見了祝錦年,便又消失了,夜里準備好才動手。在蘇默出現之前,那些人就已經中了招,必死無疑。
祝錦年有些艱難地站起來,“多謝蘇兄。”
“不必。你喜歡我家秋兒?”蘇默看著祝錦年問。
祝錦年面色一僵,“沒……沒有的事。”
“嗯,那就好。”蘇默微微點頭,“不要做不自量力的事。”
祝錦年哭笑不得,“是,蘇兄救我一命。我保證,對尊夫人絕對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如果有,天打五雷轟!”
“走吧,我送你回去。”蘇默說著往前走。
祝錦年身體仍有些無力,跌跌撞撞地跟上,不由疑惑發問,“昨日師姐才說蘇兄在家中,蘇兄怎么會出現在這兒?”
“哦,秋兒也沒說錯,不論我身在何處,我都在她心里。”蘇默唇角微勾。
祝錦年:……
盛嫁無雙之廢柴王爺神醫妃 174.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