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189.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余歡想著赤腳醫生的故事,有些不好意思:“傅瑾珩,我們付錢吧。”
傅瑾珩臉色平靜,理所當然地說:“我和他們三個出來吃飯,從來不付錢。”
余歡汗顏:“那以前,都是誰付錢的?”
“唐言奚,”林煊搶答:“但是他已經走了。”
慕城終于把菜咽了一下,他罵罵咧咧開口:“傅瑾珩,你還是人嗎?我每天為了你忙上忙下,為了你留在海城,為了你連戀愛我都沒時間談,你吃頓飯你居然叫我付錢?”
余歡深表同情,她自告奮勇道:“這飯錢,我來付吧。”
傅瑾珩垂眸:“你是要用半年工資嗎?”
“這......這么貴,”余歡猶豫了一下:“那......還是算了。”
這頓飯錢,最后還是林煊付的。
林煊同學一邊結賬,一邊道:“這可是我的一個輪胎啊。”
而沒有付錢的慕城心情很好,臨走的時候順了一盒龍須酥。
笑容燦爛的慕醫生并不知道,至此,他在余歡心中,已經奠定了自強不息的勵志人設。
兩個人驅車回到了望居,正好是正午。
傅瑾珩從后備箱拿出了一些花種,道:“下午我們把這些花種下吧,”
余歡認真地打量了一下這些名貴草木,若有所思:“我覺得......我們兩個技術不行,可能會有些不好養活。”
“我們先種一遍,然后叫人重新安置一遍。”傅瑾珩淡淡地說。
余歡對這種無用功不怎么感興趣:“要不我們還是把種子給園丁爺爺吧,我們兩個門外漢,就不要插手了。”
被說成門外漢的傅瑾珩,眉心一皺。
之后,他低聲道:“你窗前的麗格海棠,都是我種的。”
“你怎么會這些?”余歡詫異,今天她似乎認識了一個和從前截然不同的傅瑾珩。
無論是與朋友的相處,還是他此刻一臉正經嚴肅地同自己說,他為自己種植了一大片麗格海棠。
傅瑾珩似乎沒有覺得這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他淡聲道:“那個時候你不在,我想你的時候,就在你以后要住的房間窗前種花,我想,如果以后你回到我的身邊了,看見這些花,我惹你生氣,讓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你可能會開心一些。”
余歡看著他,心頭熱熱的,她認真地說:“傅瑾珩,我回到你身邊,敞開心扉和你相處的這些日子,你從來就沒有讓我生氣過。”
一直眉眼寡淡冷清的男人,聞言終于有了些許的笑意......
下午,陽光正好,明媚熱烈。
余歡赤著腳坐在藤椅里面,看著不遠處正在和園丁爺爺討論花種要怎么安置的傅瑾珩。
時光緩慢流淌,一切都很靜謐。
直到......一輛黑色賓利停在了望居花園的門口。
司機下車,替車里的人打開車門,放好簡易滑道。
余歡看見趙北硯的面容一點點從黑暗中顯露,面容皎潔,金絲邊的眼鏡,鏡框處有陽光拓落下的弧光。
他的面色很平靜,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無波瀾的一雙眼睛。
他在余歡面前停住,之后,他笑著說:“歡歡,我來看看你。知道傅瑾珩大概不會歡迎我,所以我不會停留太久,說完我想說的話,我就會離開。”
余歡蹲下,平視著他。
她的眸光很專注,看著趙北硯的時候,沒有留意到一旁已經走過來的傅瑾珩。
三個人之間的氣氛詭異非常,透著絲絲詭譎。
傅瑾珩的神情寡淡如水,看不出端倪。
他和趙北硯一樣,早就可以做到情緒的不外露。
而余歡看著趙北硯唇邊的笑意,道:“你有什么話想和我說?”
“我知道,你快要和傅瑾珩結婚了。”趙北硯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
余歡詫然,她其實一直不知道要怎么和趙北硯說自己和傅瑾珩結婚的事,畢竟兩個人之間的關系才剛剛緩和,她吃不準他心中所想。
而趙北硯只是微笑,他柔聲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缺,這個禮物不是很貴重,算是我送你出嫁的聘禮。”
聘禮二字,讓余歡眼睫微顫。
她伸出手,接過趙北硯手中的小盒子,道:“這里面,是什么?”
趙北硯的笑容莫測,他的喉結上下聳動,之后,低低地說:“小禮物而已。”
余歡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以為,趙北硯真的放下了。
“婚禮那天,你會來嗎?”余歡抬起頭,看向他褐色的眸子,里面的情緒清淡,看不真切。
趙北硯笑了笑,說:“如果有時間的話會來的,為什么不來?”
余歡唇邊的笑意加深。
她將禮物放在口袋里,正打算問趙北硯要不要進去坐坐,可是對方卻說:“我下午集團里還有一些事,要回一趟錦城,就不陪你了。”
余歡自然是說好,她送他離開。站在滿園的花色中,一身簡單的白衣牛仔褲,朝著他道別。
車子的玻璃是特制的,余歡看不見里面的趙北硯是什么反應,可是。趙北硯卻能將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都毫無遺漏地看完。
她微微舒展的眉眼,一副了卻了心事的模樣。
趙北硯的手攥成拳,淅淅瀝瀝有血滴落下來。
余歡會喜歡他送她的禮物嗎?按照她對自己的在意,一定會喜歡的吧。
可是這份禮物,從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她的婚禮而準備的。現如今,卻要變成新婚賀禮。世事無常,俗世紛繁,叫人毫無防備。
趙北硯想,倘若這輩子,他沒有讓余歡回到海城,她一直留在自己的身邊,那么這個結局,是不是就有改寫的可能?
抑或者說,他如果在余歡沒有和傅瑾珩正式相遇之前去認真追求她,依照她現如今這般對自己的在意,她會不會因為家人之情,和自己在一起?
這些可能性叫趙北硯覺得憤怒,一種無能為力的憤怒。
可是他,又怎么能甘心呢?
趙北硯在車子發動之前,最后看了一眼余歡。
真是傻姑娘。
趙北硯走后,傅瑾珩才走到余歡身邊,輕輕扣住她的肩膀。
慕你多時 189. 這是我送你的結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