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時 126. 從來都只是他一個人記得
“沒有。”傅瑾珩垂眸,將手里的藥片放在了口袋里:“我只是怕萬一。”
慕城心頭有些沉重,還想多說幾句,就聽見傅瑾珩說:“余歡快要醒了,你走吧。”
這逐客令,倒是真的不客氣。
慕城作為一名優秀的醫生,也是有脾氣的。但是他到底還是沒敢瞪傅瑾珩,只是抱著一摞茶葉,心情頗好地離開了。
等到慕城走了,傅瑾珩從茶盞里到了一杯綠豆湯。
很甜,味道很好。
錦城,趙家老宅。
“北硯,顧余歡都已經和傅瑾珩同居了,你還以為你有什么機會嗎?”祠堂里,趙異舟看著趙北硯不動聲色的臉,皺著眉說道:“依我看,還不如就直接把她......也好給你這些年的深情錯付一個交代,讓顧余歡付出代價。”
可是趙異舟一口氣說完這么多話,趙北硯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
趙異舟怕極了他這個陰晴不定的個性,一時之間吃不準他心里在想什么,也就不說話了。
不久以前,趙北硯將他和一個重傷在身的人關在一起整整半個月,他每天看著那灘血,看得都要神經衰弱了。
趙異舟再怎么心狠手辣,說到底也不過就是家宅之中的明爭暗斗。趙北硯的所作所為,讓他人生第一次,見到這么血腥的場面。
這件事情給他的沖擊太大,他對趙北硯已經不敢隨意小覷了,畢竟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究竟還有什么是做不出來的?
說不怕趙北硯,這怎么可能?
因此現在,他也只敢這樣似真似假地提建議,但是如果說真的再和趙北硯起什么沖突,他卻已經是絕對不敢了。
趙北硯聽見趙異舟的話,情緒依舊平淡。
他平素是不愛笑的,這些日子余歡不在他的身邊,更是如此。
他看著趙異舟滿是試探的面容,眉目微沉,多了一絲警告:“我對余歡什么看法,她做了什么,都輪不到你來揣測,上次的教訓,大哥是忘記了嗎?”
趙異舟聽見他這語氣就怵得慌,一時之間惺惺閉嘴,不再說什么了。
趙北硯摩挲著手腕上的佛珠,開口下了逐客令:“既然沒有什么別的事,那你可以離開了。”
趙異舟看著他的面容,只覺得他的這個弟弟越來越深不可測。旁人想從他的神情中揣測出什么,真是難如登天。
他不甘心地說:“好。”之后轉身離開。
等到趙異舟離開了,趙北硯才看向一側一直沉默不語的助理,道:“李臨,我今天要去海城,你準備一下。”
李臨聽見這話,皺了皺眉,道:“先生......是為了顧家的事嗎?”
“是,也不是。”趙北硯的指尖停在佛珠上,漫不經心地頓住,只是抬起頭的那一瞬間,鏡面下的眼神冷冽。
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一切也該回到正軌了......
余歡一覺醒來,正好是正午。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只是很顯然,傅瑾珩心思細致,沒有任由他就這么睡在外面,而是給她蓋好了被子。
余歡掖開被子的一角,翻身下床。
她是在樓下看見傅瑾珩的,男人坐在大廳,身上一件剪裁得體的黑色襯衫,袖口處松松外翻,露出一節膚色冷白的結實手臂。
余歡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在這其中看出了幾分孤獨的味道。
但是很快,她便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從前的傅瑾珩也許會孤獨,可是如今,她已經在他的身邊了,他想要的一切,也都已經得到,又是哪里來的孤獨?
她坐在傅瑾珩的身側,對方聽見聲音,側過臉看她。
他的臉上是似有似無的笑容,淡淡的,可是眉目舒展,能見溫柔:“睡得好嗎?”
“挺好的。”余歡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手上的綠豆湯上。
滿滿一碗,燉得火候恰當,單單看著就覺得軟糯香甜。
余歡不由得詫異:“你喜歡喝綠豆湯?”
傅瑾珩的眸色一瞬間深邃,有余歡看不懂的情緒在里面蔓延。
他說:“喜歡的,很喜歡。”
余歡忍不住笑了:“你看起來,不像是會喜歡這種東西的人。”
傅瑾珩看著她臉上的笑容,唇角的弧度微斂。
是了,她都忘了,從來都只是他一個人記得。
可是,忘了也好,忘了,他在她的心中,便永遠都是清冷自持的。
傅瑾珩將手里的綠豆湯遞給她,輕聲道:“我自己熬的,你嘗嘗。”
余歡驚奇地挑了挑眉:“你現在會的東西比以前多好多呀,傅瑾珩,你什么時候這么喜歡下廚了?”
傅瑾珩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很快就到了晚飯的時候,餐桌上只有傅瑾珩和余歡兩個人。
他們坐在餐桌的對面,隔著燈光燭影,沉默而心照不宣地用餐。大概是因為前世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久了。余歡和傅瑾珩在一起時,是最自在的時候。
她不用說話,只是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對方就能讀懂她的所思所想。
桌子上是紅豆粥,陪著一些簡單的涼拌菜式。
傅瑾珩的語氣帶著一些抱歉,輕聲道:“我目前只會煮湯和粥,其他的東西做的都不夠好吃,糖醋排骨也還要改進,你喜歡吃的東西我會好好學。”
余歡想說:“不用,你現在做的就已經很好了。”
可是她看著對方沉靜的面容,話到嘴邊還是變了,她說:“好的,我等你。”
用過晚飯,傅瑾珩便去了傅氏集團。
余歡一個人洗漱完畢躺在床上看書,一本類似自傳的小說,看到后面,有困倦涌上心頭。
她隨手將書放在床邊,只留下一盞臺燈的燈光,閉上眼睛打算入睡。
可是睡意朦朧的時候,有人從背后抱住她。
余歡嚇了一跳,可是下一秒聞到對方身上的沉香味,便安下心來,語氣懨懨地說:“你又夢游了?”
傅瑾珩低笑了一聲,輕輕咬住她的耳垂,微微的疼和麻。
他的嗓音低沉喑啞,極其悅耳。在夜晚時分,更是撩人不已:“剛回來。”
慕你多時 126. 從來都只是他一個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