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天地對決

轟隆！

伴隨著一聲似乎讓天地都為之動搖的無邊震蕩，赤紅色的天罰雷霆刺落而下，目標直指下方正在糾纏雙方。

因為這天劫是針對石毅的指向性的，因此在雷機引動之前，石毅有所心靈感應，而大蛇卻是沒有此能的。

（不避因果，不識天數嗎？這種先天古神，果然有著自己的缺陷，并且無可回避。）

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石毅背后狂亂而舞惡龍九首，頓生感應，下一刻，其中的一頭似乎反應略遲，被大蛇抓住猛烈攻擊，然而大蛇抓住的那頭卻是九首當中防御力相對最強的，再下一刻一時，金丹神通域內龍影穿梭，束縛其身形，石毅則驟然返身，雙手結道印法訣匯聚功力，重重轟擊在大蛇的小腹之上，將之勁舉而起。

半步金尸疊加古龍法體，發力無窮，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損補增益，已經拉近一些雙方的功力差距，石毅的驟然爆發，大蛇竟無法反抗。

轟隆。

血色天罰之劍般的破滅法雷，直貫而下，從遠方遙望看來，就仿佛是穿刺天地的魔劍一般。

然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石毅卻頂著大蛇逆飛沖天，破滅法雷本身就有著極強的破法破魔效果，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蛇體內的能量急劇消耗著，雖然近身戰之下，石毅也要承受一定的雷壓，但與大蛇相比，石毅頂多二成，大蛇承受八成。

“啊啊啊啊啊……”在劇烈的痛楚當中，抓住石毅的手臂，大蛇終于恢復過來部分力量，爆發之下將石毅整個人一擲而出。

只是，在喘息片刻之后，大蛇方才發現，此時此刻，這里居然已是那漏斗形云海漩渦的中央位置了。

“你明明不是半神，為什么可以跟上我的攻擊節奏？你明明只有傳奇境界，為什么體魄可以堅固到對抗半神真身的地步？”

“我承認我是小看你了，但，你真的以為自己有機會與神抗衡嗎？最后一次給你活下去的機會，臣服于我，我將賜予你永生！”畢竟是底蘊無窮的古老神祗，硬扛下了一次雷劫的貫穿殺傷，居然在幾個喘息之后就恢復如常了，大蛇的身上，就好像永恒固定著最高階而強效的治愈神術一樣。

“星球負面意志集合體是吧？似乎很厲害的樣子，但在我們的概念中，你這樣的存在并不是什么神，至少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太初有神，與道同在。道就是神，神就是道，除此之外，不過皆身為天地之奴罷了。”

天道，可以理解為這個位面、世界、星球的規則與泛意識集合，而修者參悟修煉的大道，則是貫穿于時空、宇宙、古今、未來的根本規則，與大道相比，天道都似乎太淺薄了，當然，千萬別輕視，除非手握日月摘星辰世間，已然成就真正的仙人境界，否則，修者的一生都幾乎在與天道博弈，求一線生機。

大道三千，太虛無縹緲了，其實三千是個虛數，大道無處不在又無處可存，即便真正證就仙人境界，恐怕也只是在繼續苦苦求索而已，其道無涯。

大蛇雖然無法完全理解石毅話語中指向的意思，理解“太初有神，與道同在”的含義，但他至少聽得懂“天地之奴”是什么意思，頓時暴怒攻心，但凡先天古神，無不以自身之出身為驕傲為榮耀，他們甚至是根本看不起后繼的信仰封神者的，這樣驕傲的存在被他人所輕視，如何能忍？

本來，大蛇并不想剛剛降臨就消耗掉自身太多的能量儲備的，但此時此刻他驀然前撲，那暗紅顏色的蛇瞳之中，已然盡是殘酷凜冽之殺意了。因為損有余而補不足的生死轉化，大蛇消耗自身的力量不斷恢復，石毅消耗大蛇的力量也在不斷恢復。此時此刻他再次握住僅僅只剩下半截的龍骨彎刀刀柄，雖然刀身碎斷，但炎黃神眷強化在此刀的附魔還可以使用，只能說真的是炎黃特色啊，皮實耐用已經到極點了。

伴隨著能量的不斷注入，三千戰鬼厲魂再一次涌出，只是這一次在石毅的金丹神通域內部，他們全部都活過來，以斷碎的龍骨彎刀為中心，虛空世界擴散出現，似要化虛為實。

（果然，天道混元殛的金丹神通域有著逆轉生死之能，雖然這種逆轉僅僅只是暫時性的，但若是集中力量僅僅只匯聚于我一人身上的話，的確是有助于我完成奪死還生的力量。）

石毅現在的超凡職業依然是龍巫妖兼職金丹境尸修，傳奇巫妖轉職之后，一是會喪失大部分觸感，二是由傳奇巫妖晉升亡靈大帝艱難無比，并且晉升之后就沒有繼續前進的上限了。然而，石毅現在奪死還生生機復蘇，不單單不會喪失任何感官能力，未來晉升道路也清晰無比：按照守尸訣一層一層往上練就是了。

可以說，石毅的種種變化，完全突破了這個位面世界的無數歲月定律，現在的石毅還并不知道，即便是在仙道修真的世界，尸修、魔仙一路，也是艱難到極點的一條道路。

當然，石毅的客觀情況是也根本沒得選，當初不修煉這茅山養尸經的話，自己也無法一步步走到今天。

（太陽粒子·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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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眼前沖擊而來的戰鬼厲魂兵團，沖鋒中的大蛇雙手疾揮，一輪輪殺傷破壞力強大無比的太陽粒子轟擊而出，恍若風暴。但這世界上恐怕沒有任何風暴擁有這樣的殺傷破壞力了，在石毅金丹神通域籠罩下威力暴漲的刀中死界，戰鬼厲魂兵團，一瞬之間就被輕易盡數掃滅，甚至都無法遲滯大蛇一瞬。

然而石毅的手段還遠遠沒有結束，因為金丹的修成，整個修煉體系都被完善的歸納總結，而因為源源不斷的能量供給（金丹運轉供給，神通域的吞噬）則可以讓他將心中的所思、所想，化為現實。

雙手于虛空當中繁復無比的不斷勾勒，能量回路構成，下一刻，以遠古巫靈為供能，以土旺為血肉，以蠻血龍王為筋骨，以強化尸魔為主體的超獸武裝，被石毅于繁復的陣法中組合完成，一喚而出。

雖然超獸武裝這個高階技能的本意，是以戰寵之強彌補傳奇職業魔物學教授主體之不足，但何為傳奇？既是大師之意，即已是大師，自然也就有了可以一定程度上修改甚至自創的能力，石毅現在自身太強了，將四大使魔加持在他自己身上，也不會有什么效果，因此石毅干脆將受傷的它們四個以傳奇法陣暫時融合為一。

“出來吧，我那龍魔一體的使魔！”

“吼吼吼吼……”

伴隨著驚天動地的可怕嘶吼之聲，一扭曲怪異兇暴到極點的巨獸撲殺而出，迎戰向大蛇。

似龍非龍，似尸魔而非尸魔，背生雙翼，利齒獠牙，鱗片密布全身，連臉上都長滿了，血紅的雙眼，似乎紅寶石，散發出幽幽的光華，這種模樣，顯得猛惡，猙獰，兇煞，暴戾，似乎是把這世界上所有恐怖的概念，都集中到身上了。

它的胸膛之處還有一團閃電交織組成的能量光球，這是遠古巫靈所化成的，它頂替大為消耗的寒精霧月丹供給能量，只要這處能量源泉不滅，滅世龍魔就近乎不死！

石毅腦海中才剛剛閃過這樣的訊息，滅世龍魔就已經被大蛇瞬間轟爆了，那漫天紛飛的血肉化為一條條觸手刺殺而上，這卻僅僅只是土旺半神細胞的殘余之作用。

“人類，你難道以為可以憑借這些雜碎阻擋住我？保自己不死嗎？”因為剛剛大蛇的一擲之力，將石毅擲出去極遠距離，因此他才沖這么久，讓石毅施展出兩招召喚，但此時此刻，大蛇已然沖至石毅的近身，雖然還是間隔著數千米遠，但對于他們這個生命等級層次來說，這已經稱得上是近身搏殺距離了。

“當然不行，不過它們的作用僅僅只是拖延時間而已，你沒注意到四周的雷劫又一次開始凝聚了？天怒雷絕，不死不休，相比被天道意志既厭憎又珍視的我，你們這些古神，真的是被厭惡到最極點了。”

被接連破掉兩招，虛空當中石毅白發飄揚，神色卻渾不在意，此時此刻他的皮膚變得蒼白無比，雙手利爪變得更加尖銳，口中現出獠牙利齒，既像古尸，又似古龍，四大傳奇使魔嘗試組成的龍魔一體，本來就是石毅對于自身的模仿，當然，第一次模仿的并不是很成功，連本體十分之一的戰力都未能同態復制出來。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石毅一品道丹半步金尸體魄疊加古龍法體，組合龍魔六品道丹半成品半神細胞疊蠻血紅龍體魄，能凝聚成型都已經是石毅手段足夠高明了，并且還成功擋了大蛇一瞬。

“以生死悟天道，以六爻八卦諸般雜學得混元，現在這個殛字我也略有所悟，還請古神品鑒。”

殛字，有古漢語中有誅殺，雷擊致死之意味。

不僅僅針對于敵人，同時也針對自己，在修煉鑄成天道混元殛道丹之后，石毅就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原本隨著修為提升不斷增加增厚的生命元氣，正在被劇烈得壓縮，雷劫至此，體內道丹漸漸趨于圓滿之時，自己的壽元生命也就僅僅只剩下一百多年了。

此時此刻，石毅只感到自己的每一口呼吸吞吐都帶著一股血腥氣息，與流動在五臟六腑的氣血混雜交換，以至每一次吞吐都似乎在摩擦生熱，最終一呼一吸間，令四肢百骸仿佛要燃燒起來。

這股血與雷之意，刺激得讓人發狂，但又似乎更能給人無窮的力量。這就是成就絕品殺伐類道丹“天道混元殛”的代價，雖然可以擁有在金丹境界堪稱無限恐怖的戰力，但作為金丹境修者卻只剩下一百年壽命了，倒也不是不可以提升增加，但壽丹之力只剩下十之一二，代天行罰增長功德，可以一定程度延長壽數，但也不過是飲鴆止渴。

修者越是抱著獲得功德的心思去做事，獲得的功德也就越少，并且花費太多的時間在獲取功德上面，用于修煉的時間自然就少了，百年之內無法晉升元嬰境界增長壽元，強撐個一百三五十年依然還是個死字，并且以天道混元殛道丹這種特性，普通程度的元嬰轉換，人家必然是不干的，敢轉普通元嬰，人家直接在你體內自爆信不信？修者不夠強橫穩固的元嬰及體魄，必然無法承載天道混元殛道丹的元嬰轉化。

不過，現在不是想那么遙遠事情的時候，石毅此時此刻周身每一寸都開始躍動起深紅色似火焰又似雷霆的電流，這就是以至少三四百年壽元為代價換回來的殺伐之力：破滅法雷！

天道混元殛道丹可師法天地，完成雷機轉化，也就是說，以后天道以越強的雷劫轟擊石毅，石毅撐不過去也就罷了，萬一讓他撐過去了，他就可以領悟掌握此劫雷法，甚至參悟多種劫雷秘法，自身融會貫通出威力可怕的殛術神通。

當石毅掌握并施展破滅法雷之后，大蛇整個人都不好了，一方面是因為破滅法雷的強大威力，另一方面是因為他此時正處于破滅法雷大量匯聚的雷云圈當中，眼前這個敵人此時此刻一舉一動牽動雷云運轉，可謂名副其實的代天行罰，誅殺自身。

轟轟轟轟轟轟，雷霆破滅間，一片深紅血色，將“毀滅之神”大蛇層層包裹籠罩。

（神宵誅滅，萬雷齊發！）

（陽光普照，世界歸無！）

漫天流轉的血色雷光，層層匯聚，最后與一片從下而上散放的太陽光輝，轟然碰撞。

半神級數的戰斗根本就隱藏不了，尤其是石毅與大蛇間的戰斗，堪稱是名副其實的天翻地覆、地動山搖，兩人對轟，時不時的就產生滅神爆彈（此世界核彈）級數的大爆炸，道道強光蘑菇云沖天而起，而本來就在這附近四周的塵世七執政與一堆傳奇超凡者們，當然不會注意不到這一點，一次注意不到可以，兩次注意不到也能夠理解，但即便是瞎了、聾了，瘋了，也不可能總是注意不到。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那個家伙，那個家伙好像是石毅·提頓吧？”

“我靠啊，這個家伙，這個家伙他居然這么強？”

憑借著遠程偵測法術，傳奇超凡者當中的法師們，令所有人都看到了戰斗的情景。

雖然傳奇超凡者與四階半神級超凡者，存在著很大的戰力差距，但也可以介入其戰斗了，再怎么不濟，也不至于連偵測觀察都做不到，但此時此刻做到了，看到的情景卻讓近乎所有人都大受震撼，雖然暗地里也都知道黑暗執政官石毅是塵世七執政當中實力最強的，但也沒人知道，居然強到這個地步，與神降人間的神祗，正面硬拼，竟絲毫不弱下風。

“呃，我們現在該怎么做？”

大地執政官馬庫斯的這句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智神執政官希羅的身上，雖然之前的計劃中，這位智神執政官希羅大人因為漏算，導致計劃受挫，但這種事也不是不可以以“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這種情況糊弄過去，若智神信徒就能做什么成什么的話，那么這個世界早就只剩下智慧之神這一個信仰了。

智者思慮更縝密，成功的幾率更高沒錯，但智者往往趨利而避害，缺乏做大事必須的堅毅果決與執行落實能力，從古至今的許多智者，如亞里士多德、蘇格拉底、柏拉圖，他們除在自身學術領域的成就以外，在財富、權勢、愛情上，也未能比智慧遠遠不如他們的人，收獲得更多，東方的許多智者也是如此。

“隱匿并且布置陣法，支援黑暗執政官大人。”希羅·坎圖思索亦算后，這樣做下決定，其實他并不愿意去支撐這樣過分強大的家伙，對方與毀滅之神拼個同歸于盡才是再好不過的，但現在人群里并不缺乏黑暗教廷一系的高手，更有劍圣洛天虹這樣的石家嫡系，自己若是從中作梗，石毅真死了，自己與石家結下死仇，石毅若是沒死那更完了，自己死定了。

因此希羅·坎圖根本只敢做一個選擇，那就是最中規中矩的選擇，任誰都挑不錯處毛病來。

其實此時真正正確的選擇，不是什么隱匿結陣再支援了，傳奇超凡者沒有充足的心力投入、時間準備，想要暗算半神是很難的，半神反應速度比傳奇超凡者快很多倍，因此此時直接四面圍上去，輔助石毅攻擊毀滅之神，才是最可能獲得戰果的，這就是所謂的兵貴神速，戰場上，很多時候快比對錯更重要。

然而這樣選的話，雖然更容易獲得戰果，但也更容易造成巨大戰損，智神執政官希羅·坎圖不愿背負這個責任，因為選擇最中規中矩的戰法，而在這個時候，星球負面意志集合體、毀滅之神大蛇，已然與石毅拼殺到白熱化的地步了，即便是十倍的金丹雷劫，也有個極限，此時此刻漫天雷云已然消散，兩人從天上搏殺到地面，能量對轟，近身肉搏，近身肉搏，能量對轟，能夠施展的戰法都已經施展了，但還是沒分出勝負生死來。

這，并不是戰斗的烈度不夠，而是高階生命體的積累，實在太過于深厚了。

其實，若是大蛇一開始就采取超遠程攻擊手段，他就會發現石毅一個弱點，那就是金丹神通域的初始范圍是有極限的，只要脫離這個初始覆蓋范圍，不斷采取遠程攻擊手段，石毅的“天道”、“混元”兩種力量都會受到限制，那個時候大蛇真的有機會活活將石毅給消磨、耗死。

但是戰斗打到現在，天道的損有余而補不足，已經吞噬掉大蛇太多太多的力量，現在整個金丹神通域已經膨脹得像元嬰神通域一樣大了，并且石毅的本身的功力積累就很高，戰斗更是逐級領悟逆轉生死之道，近身戰，就抽取大蛇的力量恢復自身，恢復四大傳奇使魔，一旦遠程對轟，能量補給不濟的時候，就消耗本身，甚至抽取四大傳奇使魔的力量，因此這個破綻就被石毅本身以戰術掩蓋下去了，雖然此戰過后大蛇可能漸漸悟透其中關竅，但他現在就有被石毅捶死在當場的可能性。

“莎爾給了你什么好處，讓你這樣的強者為她這樣賣命？你改信于我，我允諾你未來成為從神的機會，莎爾我是很了解的，那個女人非常吝嗇，她即便給你從神的位置，也不可能給你多好的神職！”

雖然身上恒定著高階治療神術，但大蛇此時此刻身上傷口，卻是破滅法雷造成的，每一次修復都要清除附骨之疽般的深紅色雷霆異力，消耗的力量是正常情況下的百倍。雖然大蛇自覺，直到現在自己的勝算幾率還是比對方高，但是，毫無疑問的，對方已經成功將自己拉到“拼生死”這條水平線上了。這對于擁有著無盡壽命，無盡機會的神祗來說，本身就意味著失敗。

然而，對于大蛇的招攬，石毅卻是無動于衷的，倒不是他對黑暗女神有多忠誠，他這輩子唯一親近的信仰就是炎黃體系，那才是自己的源信仰，天然的骨血相連。現在跟著黑暗女神混，不過是能從中獲得好處，但是，人家黑暗女神現在已經混成大公司七大董事之一了，僅僅只憑一個承諾，就讓已經身居高位的石毅改弦易轍，這就像開玩笑一樣。

至于未來成為從神的神職獲得……呵呵，石毅他還真的沒多在乎，好好當個逍遙仙人不好嗎，累死累活成神所為者何？

就在兩人稍稍喘息，暗中已然又一次提起精神的時候，突然，一種莫名的感應閃過于兩人腦海，其實大蛇的感應速度應該是比石毅更快的，但是，現在石毅的金丹神通域已經擴得太大了，大而化之，俯覽萬物。

感受到由塵世七執政所率領的那眾多的精銳傳奇超凡者，大蛇終于反應過來，再不走就要死在這里了。雖然他有信心，即便是死也可以拉在場除眼前男人以外的所有人陪葬，但這種陪葬對于神來又有什么意義？

然而大蛇心底這一瞬間的心念變化，卻被石毅敏銳洞察把握住了，雖然大蛇也及時察覺之一點，但彼此之間的氣勢生滅變化，卻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石毅周身似火焰又似雷霆的深紅色電光躍動起來，整個人化為颶風斜斬而至。

（還不逃嗎，再不逃，等到陣法合圍完全完成，你就再也走不掉了！）人尚未至，凌厲刀意已然沖擊入大蛇腦海當中。

（你別想占便宜，信不信我其它人不殺，也要與你同歸于盡！）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來！）

武功術法有高下、心境修為有強弱，但在生死之間，自身與對手卻是相對平等的。膽氣為注搏一線，以死換生搶先機，這卻是石毅最為擅長的奪死還生。

此時此刻，兩人間戰斗終于完全落入石毅所最為擅長的領域了。

即便只是用膝蓋想也知道，像大蛇這樣的天生神靈、天潢貴胄都不足以形容，只要沒被逼到底線，像他這樣的存在，又怎么可能舍得同自身同歸于盡？盡管，他學這個詞匯學得是挺快的，但恐怕是一輩子都做不到。

尤其石毅的不斷糾纏，猛攻，大蛇的速度遲遲提不起來，感知當中的封鎖即將完成，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再想走脫恐怕就要付出更多更大的代價了。想到這里，大蛇牙一暗咬，猛攻向石毅一拳，但其右手臂被石毅身后的古龍九首給牢牢鉗制住了，纏繞撕咬。

（送給你了，滾！）大蛇的右手臂突然脫離自己的身軀，并且釋放出強烈的光輝，似乎即將爆炸。然而，石毅似乎早已然有所準備，道道封禁之力迅速注入，將之壓制。

（這樣就想走？把你的心也留吧！）肉身閃爍到大蛇近處，一爪掏心，然而大蛇周身的能量一爆，雙方錯身而過，石毅的身形于半空中疾旋拋飛，而后重重得轟擊入大海中。

失去了石毅的攔擋，其它異端裁判所高手完全不足以阻擋大蛇，在迅速被死掉一片人之后，還是被遠遁逃離了。而在這個時候，石毅依然有些愣神的躺在海水當中飄蕩，在他胸膛近心口處，有一道相當不淺的爪傷血痕，滋潤鮮血流淌。

KOF弒神計劃雖然最終功虧一簣，但這也依然是異端裁判所成立以來的最大戰果：斬落邪神一臂，劍圣石毅之名，由此轟傳于天下，已然達到更超過“紅龍之王”石家大長老石昊的地步。

當然，對外的宣稱，是由眾多高手結陣圍攻，最終由龍脈劍圣石毅一劍出手，斬下邪神手臂，令其重創而逃。

這樣聽起來似乎就很合乎情理了，但實際的戰報，甚至錄像，在七神教派以及超凡世界一些人的手中流傳著，那一役中，百分之九十八以上都是龍脈劍圣石毅自己打下來的，異端裁判所高手團，更多的是起到一個圍剿震懾的作用。

事實上，因為心底里很清楚的知道，異端裁判所的高手集團就在附近，因此石毅才敢玩戰盡成丹的，這樣操作，即便最后凝鑄出來的絕品金丹并不及自身推想中的那么強大，打不過跑總是可的，與異端裁判所的高手集團匯合，五十多位各個職業、有著充分準備的傳奇超凡者，即便是人間圣者、四階半神硬碰，也是受不了的。

石毅本來是想奪下大蛇一臂之后，再掏出對方的心臟的，四階半神即便被打爆頭顱、掏出心臟也并不會死，只是會極大的損失能量，然而在最后關頭，石毅一爪出手時，大蛇突然施展出一套極盡精妙的爪法，一招出手：其中包含著恐怖，猙獰，兇殘，暴戾，變態，毀滅，惡毒，貪婪，扭曲，陰險，狡詐，污穢……似是將這世間一切邪惡盡數匯聚、懾魂奪魄。

一招之下，石毅心神被奪，若不是大蛇急于離去，他甚至可以重創石毅，這一招明顯也是他作為毀滅之神的終于領悟了，匯聚世間一切邪惡，再將之盡數毀棄。石毅沉浸于這一招的招意當中，在沒有生死的威脅下，竟然忘記了大蛇，被卷飛打遠之后，泡在大海里深思許多時候，直接數天之后才緩過精神來，當然，若是在實戰中，生死威脅下，他下一刻就直接醒了，那也顧不上領悟了，戰后再復盤吧。

大蛇也正是看穿這一點，因此將自身的毀滅爪法精髓，盡數展露出來，也不追擊殺傷，只是將石毅打飛，然后自身從容離去，當然，心是不是在滴血就不知道了，大蛇損失的可不僅僅是一條手臂而已，神祗真身降臨人間，是要把神格也帶下來的，大失去的那條右手臂里，充斥著毀滅之神的部分神格。

半個月后，七神教派在聯合會議后，正式通報表彰提頓山脈紅龍世家石毅，晉升“裁決總長”，黑暗世界則默認的稱之為“黑暗帝王/黑皇帝”，這當然不是因為功勛多么卓著，而是因為石毅在之戰的戰斗當中，全面展現出了四階半神級的戰力。

星球負面意志集合體，毀滅之神/大蛇，那可不是什么不擅長戰斗的神啊，連這樣的存在都能擋住，已然當下世界人類社會的最頂尖戰力了，即便是七神教派，在這種恐怖存在面前也只有跪下唱征服的地位。

炎黃神眷 第一百六十八章:天地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