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3 辯駁與猶豫

此時的奧莉爾多少是體會到了幾分曾經厭惡永恒之戰的伊納瑞斯的想法。

無休止的斗爭和算計讓她也逐漸有了心力交瘁的感覺。

奧莉爾雖然明白作為希望大天使的她將勝利的希望寄托在奈非天的身上并不是一件多么明智的決定。

但是這卻是她發自內心的期盼！

曾經馬薩伊爾的確是得到了一個徹底戰勝燃燒地獄的機會，但那種做法扼殺了太多的希望！

即便那個時候奧莉爾并沒有站出來阻止馬薩伊爾，但是她也只是因為自己大天使的身份才會有那種表現而已。

她開始會作出一些和大天使身份不相符的事情，但也只是在不違背高階天堂利益的時候。

而現在正好是這樣的一個機會！

讓桑婭變得更加強大，這一定是有助于改變當下情況的！

桑婭本就具備著和魔王正面搏殺的力量，讓她更進一步那么奈非天就多了一個可以讓大天使和魔神慎重的理由！

“奧莉爾，十分感謝你能夠給我這樣一個機會。”

桑婭的眼中帶著幾分期冀。

她太想和布爾凱索并肩作戰了！

即便她明白自己即便是達到了大天使和魔神的層次，那依然和布爾凱索存在差距。

但是這個差距終究是被縮短了。

“我有時候也想過，如果當年從永恒之戰中逃走的是我和因普銳斯，那么現在的一切會不會有所不同。”

奧莉爾的話聽上去有些像是敷衍，但桑婭的確是能夠從中感受到奧莉爾的認真。

這樣的感覺多少是有些古怪，但是桑婭還是忍住了提問的想法。

對于她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變得更強大，至于奧莉爾在這件事之中會不會算計她的問題。

桑婭認為不太可能！

倒不是桑婭高估了自己的重要性，而是她確信大天使們不可能為了削弱奈非天的力量就對她下手！

奈非天不是無法接受失敗，但是他們絕對不接受陰謀之下的犧牲！

桑婭能夠被選定成為奈非天最后準備的火種，她的特殊性和重要性其實不言而喻！

只是桑婭現在還面對一個問題，她此行是絕對需要保密的。

但是她一旦開始清理深紅宇宙之中的燃燒地獄之力，那么她就難免暴露自己的存在！

但要是對這些神族和法師們隱藏自己的身份，有可能會招致不必要的麻煩。

桑婭正在為這件事而感到困擾。

心中不免升起了“如果李敏在這里就好了”的想法。

如果是李敏的話，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方式來解決這些問題。

桑婭不由得開始思索，李敏現在正在做些什么事情，讓她連幫助奈非天解決問題都做不到。

奧莉爾感知到了桑婭的想法，但是她卻也不好說些什么。

這種時候奧莉爾是最不適合解釋的人，知道的東西越多就越是應該學會閉嘴！

這點道理奧莉爾早在燃燒地獄的較量之中就已經學會了！

不過奧莉爾懷疑李敏可能也掌握了某種方式可以得到她所需要的情報，到了現在還有很多存在懷疑李敏的身份。

當然，沒人懷疑李敏的天賦，他們只是在懷疑李敏在過去會不會有個名字叫做伊蘇！

奈非天法師的知識傳承方式對于外人來說存在太多的秘密了！

“你似乎苦惱于自己并不適合在這個地方暴露自己的身份？”

奧莉爾帶著微笑說道。

“我對于這些新成為奈非天的存在來說也一樣是陌生的，即便他們可能聽說過我的名字。”

桑婭沒有否認。

她一點都不想把時間用在和這些法師和神族解釋自己身份這件事上。

如果能夠有更方便一些的做法，桑婭顯然會更加開心一些。

“那么你愿意讓我出手將這些力量全部收集起來嗎？

雖然這些力量是燃燒地獄的，但是我作為一個大天使還是可以收集并且看管他們。”

奧莉爾表現出一副為桑婭考慮的樣子，她的姿態也足夠的誠懇。

不得不承認奧莉爾的提議是現在最好的做法了，桑婭也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后就同意了。

在桑婭看來，奧莉爾并不存在什么一定要回報奈非天的理由。

她所欠下的人情只應該算在布爾凱索的頭上才對。

至少桑婭并不認為自己有資格讓作為希望大天使的奧莉爾給出額外的優待！

“奧莉爾，你不會站在奈非天的對立面上是嗎？”

桑婭問道。

她還是在為這件事感到不安。

“我也不知道，畢竟現在的我雖然決定離開原本的道路，但還沒有找到新的道路。”

奧莉爾滿不在乎的說道，就好像桑婭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在意一樣！

桑婭只是點了點頭，順便也捏了捏自己的武器。

面對一個大天使的時候，或許只有布爾凱索和李敏才能完全不會感到不安吧。

除了他們之外，其他的奈非天始終都沒能達到真正意義上的平起平坐。

或許已經逝去的蕾蔻可以，而格魯查克尚且也差了幾分。

如果說有實力和大天使鏖戰是值得吹噓的事情，那么奈非天之中有實力吹噓的存在也為數不多。

至少現在還能夠自如行動的奈非天之中并沒有幾個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的。

喬漢娜雖然有著讓大天使們慎重對待的資格，但那不是因為喬漢娜的實力就可以和他們平起平坐了。

更多的是因為喬漢娜那種可以無視幾乎所有外在條件帶著一個存在一同滅亡的力量！

這就是喬漢娜這個圣教軍傳承的真正核心，他們那如規則一般的反傷力量也只是這種力量的淺顯使用而已。

這也是喬漢娜一脈的圣教軍往往不會擁有其他奈非天那樣悠長壽命的原因！

他們就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力化作力量，所以他們才需要遵循律法并保持忿怒！

奧莉爾看桑婭沒有其他的表現之后，緩緩地將自己的力量釋放了出去。

她做的無聲無息，即便是那些始終關注著燃燒地獄力量的神族和法師也沒有發現她的舉動。

奧莉爾的力量就和她所代表著的東西一樣，悄無聲息的存在于每個地方！

希望的力量緩緩地包裹了那些燃燒地獄的力量，這是巴爾用來快速腐化幾乎所有天神的份量的一半左右。

這些力量的數字對于大天使來說雖然算不上龐大，但是也絕對不是很少的一點點。

至少這些力量足夠讓桑婭在當下的基礎上變得更強了！

“泰瑞爾！你到底做了什么！”

巴爾憤怒的吼著，他已經完全不顧及之前的打算了！

之前他那個占據上風的計劃隨著他調動的力量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一半之后就已經告吹。

當下的局面對于巴爾來說簡直糟糕透頂！

他憤怒的原因不是自己的計劃破滅，而是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失敗！

對于巴爾來說，連發生了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是一種恥辱！

當這種恥辱暴露在大天使面前的時候，恥辱就升級成為了一種侮辱！

哪怕他并不認為自己的失敗就一定是因為被泰瑞爾所看破，但泰瑞爾作為最直接的見證者自然也就成為了巴爾質問的對象！

“巴爾，距離你上一次表現出這種情緒已經過去了十分漫長的歲月，再次見到這樣的你讓我在陌生之中找回了一絲熟悉感。”

泰瑞爾答非所問的說道。

的確，巴爾是從什么時候變成了后來那種一心追求回歸權柄本身平靜的樣子泰瑞爾已經想不起來了。

再次見到一個暴躁的巴爾，對于泰瑞爾來說的確是有種久別重逢的怪異滋味。

巴爾聽到了泰瑞爾的話之后并沒有繼續暴怒，而是重新平靜了下來。

對于一個魔神來說，情緒失控也能夠被歸類到笑話的行列之中。

巴爾不會讓自己從始至終都作為一個笑料存在的。

“看來在這期間是發生了什么你們也不知道的事情，不過這些家伙腐化的進度已經開啟。

即便是你們現在想要逆轉這個局面，也得考慮是否值得了！”

巴爾說道。

恢復了平靜之后的巴爾語氣之中不見了狂躁，但是多了幾分陰冷！

如他所說的，那些天神即便沒有被直接催化成為徹底的惡魔，但是進度也已經過半！

這個狀態下即便高階天堂依然可以讓這些天神成為天使，但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已經逐漸超出了所能收獲的程度。

巴爾不敢篤定馬薩伊爾和泰瑞爾就一定會放棄“拯救”這些天神，但如果是他的話就絕對不會這樣做。

只是巴爾也不確定馬薩伊爾是不是早就已經預見到了現在的局面！

從他的打算莫名其妙的被破壞開始，巴爾就越發的謹慎了起來！

他很快就鎖定了這件事成為現在這樣是在什么地方出現了問題，但他即便是知道了問題所在現在也沒有辦法去處理！

直接放棄這邊的博弈去處理問題那可是因小失大的做法，巴爾即便并不以智慧著稱，但他從來都和愚蠢無緣！

“有些事情并不是能夠簡單的用是否值得去衡量的，雖然奈非天存在的歲月遠不及你我，但是你就沒有從他們的身上看到任何你我所不具備的東西嗎？”

馬薩伊爾緩緩的開口說道。

馬薩伊爾對待惡魔的態度毋庸置疑，他就是單純的想要終結永恒之戰！

但絕對不會接受惡魔取得勝利這個方式所得到的結果！

如果說終結永恒之戰的前提是高階天堂的落敗，那么馬薩伊爾寧愿永恒之戰繼續下去！

而終結永恒之戰有且只有一種方法，那就是摧毀燃燒地獄本身！

只是單純的殺死所有惡魔并不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曾經他那殺死所有和惡魔相關的生命也只是他宏偉計劃的一部分而已！

只可惜馬薩伊爾還沒有來得及進行后續的計劃就已經被打算了！

“你是說那種永遠會翻下同樣錯誤的家伙們是正確的？

你似乎在蔑視錯誤本身。”

巴爾說道。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那些天神已經失去了語言的勇氣！

而作為天神代表的阿里瑟姆更是在燃燒地獄的侵蝕之下已經意識模糊了起來！

“你們是否愿意舍棄你們所固執的自由，換取高階天堂的幫助？”

泰瑞爾對那些天神說道。

和巴爾交流這件事在馬薩伊爾開口的時候就已經被交托給了他，泰瑞爾現在只需要按照馬薩伊爾的計劃去繼續。

“泰瑞爾！你在無視我？”

巴爾的話之中帶著點疑惑，他不明白泰瑞爾是怎么敢在這種時候去溝通那些所謂天神！

即便巴爾加速他們腐化的過程這件事已經無法達成，但巴爾可不是什么都沒有做到！

天神們依然在腐化之中，而凈化他們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對高階天堂來說也足夠沉重！

這一點泰瑞爾他們瞞不過巴爾的！

“巴爾，你要是直接出手阻攔的話那么泰瑞爾自然不會無視你。

但是你現在敢出手嗎？”

馬薩伊爾的語氣充滿了嘲弄！

巴爾罕見的沒有回答！

如果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去發展，那么現在即便是布爾凱索出面也已經無力回天！

雖然巴爾不確定布爾凱索的計劃和這些天神是不是有關，但是當這些天神腐化成為惡魔之后，不管布爾凱索打算做些什么都不可能用得上這些家伙了。

布爾凱索要是用得上變成惡魔的這些家伙，那還不如直接去燃燒地獄捕殺傳奇惡魔來的方便！

布爾凱索如果對這些天神有什么要求的話，那么這些家伙不能成為惡魔就是必定具備的條件！

巴爾不擔心高階天堂帶走這些所謂天神，這些家伙從剛才開始就已經成為了高階天堂的累贅！

大天使們會不會拋下這些累贅猶未可知，但布爾凱索大概率會在這些家伙成為惡魔之前就下手殺死他們！

“曾經的我們不管作出什么決定都不需要顧忌奈非天的想法，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顧忌了！”

巴爾考慮良久之后才說出了這番話！

“奈非天距離高階天堂更近。”

泰瑞爾譏諷道！

“距離高階天堂更近是什么值得高興的事情嗎？

也許高階天堂的傾覆會在燃燒地獄之前。”

巴爾反唇相譏！

高階天堂可以給人類什么？給善良的靈魂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當然不是！

當一個善良的靈魂從人類變成天使之后就已經和過去沒有了關系！

而且成為天使真的是美好的嗎？

巴爾相信奈非天絕對不會這樣認為的！

成為天使要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不斷和惡魔戰斗，這樣的日子絕對和美好沒有半點干系！

作為奈非天雖然也要和惡魔戰斗，但至少有休息的時間！

但作為天使可能連屬于自己的時間都會被剝奪！

而燃燒地獄那糟糕的環境和生存法則至少可以讓罪惡的靈魂受到折磨！

即便成為惡魔之后有可能會重新回到人間肆虐，但折磨終歸是難以避免的！

在巴爾看來燃燒地獄對人類的價值可比高階天堂更高！

“那一天要是到來的話，那也只能說是我們失敗了。”

馬薩伊爾滿不在意的說道。

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神光了！

只憑泰瑞爾一個人是無法戰勝此時掌握了多重權柄的巴爾，馬薩伊爾可不會看著泰瑞爾孤軍奮戰！

他做好了準備，就看接下來是誰先忍不住出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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