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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八章 天才自古皆此難,大陸劍悸拜無名

更新時間:2023-09-17  作者:熬夜吃蘋果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一三九八章 天才自古皆此難,大陸劍悸拜無名
南域,半月灣,花草閣。

這座三層閣樓,常年往來,皆是人間絕色。

哪怕是持有“花草十八令”的李富貴,都因為在外辦事,鮮少能有登閣的機會。

因而可以說,花草閣,基本無有男性出沒。

而此刻,隨著“嗒嗒”腳步聲,在花草閣二層數位絕色的注視下,兩個男子從容不迫走上了樓梯。

男人!

其中一人只有初入太虛的修為。

另一人甚至連靈元波動都沒有,像是個普通人。

可他們愣是一步接一步,如同圣帝降臨般,帶來的莫大壓迫感,教人無法喘息。

“這……”

數大絕色懵了,第一次在花草閣中出現了明顯的慌亂。

半月灣不容有半圣和之上的存在,最高只有太虛,那這般氣勢,何人能擁有?

且若是讓這兩個男人這般走上三樓,那兩位閣主怪罪下來,死都是不足惜!

可要談阻止……

完全動不了!

太虛都動不了!

“閣下……”

有人想要說話,腰間佩劍嗡嗡一顫,綻出了鋒利的劍氣,竟傷到了主人!

所有人瞳孔一凝,這才注意到了那個凡人脖子上的傷疤,看到了其手僅八指。

這一刻,幾大絕色同時張開了紅唇,花草閣二樓,也就像是亮了起來。

“噓。”

說書人笑著轉頭噓聲,指了指頭頂,接著搖起了腦袋。

“嗯嗯嗯!”

幾大絕色點頭如搗蒜,各自壓抑著眼里的激動,有人則暗暗掩著唇低呼了起來。

“八……”

嗒嗒嗒。

腳步聲傳來,白夜子依舊嘟著嘴哼著小調,專注地為窗邊的寒宮月桂換水。

這是大哥最喜歡的花,來自寒宮帝境,當然也是月姐姐最喜歡的花。

已記不得上一次見到他們,是什么樣的情形了。

白夜子卻在每一次為寒宮月桂換水的時候,能看到那對神仙眷侶含笑對視的模樣,她也總忍不住被糖到嘴角微咧。

這一回,亦不例外。

“小葵,幫忙打一壺……”

當抱著花瓶邊吩咐邊轉身后,白夜子怔住了。

因為腳步聲的主人不是小葵,而是幻象中的那人!

與往昔有些不同的是,那人那襲白衣之上,不再纖塵不染。

他的身邊,跟著的也不是月姐姐了,而是一道紅裙男子的身影。

“嗒。”

聲響終于在三層閣樓的入口停下。

白夜子雙手一松,花瓶啪一聲便跌碎在了地上,她捧住了雙腮:

“啊!!!”

一聲驚叫,啼破了整個花草閣。

后方正坐在梳妝臺前,手寫著什么的黑夜子秀眉一蹙,聞聲慍眸轉去,正要呵責。

啪嗒。

她手中的毛筆落在了白紙上,將家書染黑,瞳孔一點點跟著放大。

“啊!!!”

這位平日里端莊嚴肅,不茍言笑,冷漠示人,連十三絕色一年都難見有一次情緒波動的花草閣幕后真正主掌者,發出了同她妹妹一般無二的驚叫聲。

毫無形象!

“大鍋?!”

“大哥?”

咻咻兩道身影,以離弦之箭勢,破開了虛空,沖向了樓梯口兩道身影,驚喜交加要將那人擁進懷里。

“乖乖,這可不興抱呀,你們月姐姐會不高興的……”

說書人一手一個,趕忙將兩位妹妹攔了下來。

“寧紅紅!你放開我!我跟你拼啦!”白夜子哭著扒拉著說書人的手,卻無法拔開阻礙。

“……”黑夜子同樣氣惱瞪著這個家伙,眼神里滿是殺氣。

“哎喲,你們兩個眼里就只有他這個哥哥,沒有人家這個哥哥了是吧,這么多年不見,抱一下人家又怎么啦,還不高興了?”

“要你管!寧紅紅,快放開我!”

白夜子扯不過說書人,急得眼淚都在掉,索性張嘴,像只惱羞成怒的小狗狗般就要開咬。

“好了。”

八尊諳擺手失笑,越過了打鬧的三人,走向了茶桌。

“茶!”黑夜子急忙出聲。

“哦,好。”白夜子匆匆忙用袖子擦了下茶桌,擺好了茶具,奔到了水壺邊發現沒有燒水,急得眼淚都打轉,自己也原地開始轉圈。

“酒!”黑夜子想起了什么。

“啊,對。”白夜子一拍腦袋,從戒指中一翻,翻出了幾瓶酒,又自顧自抹著眼睛搖起頭,啪啪幾步毫無淑女形象地沖到了床底下,翻開了箱子,摸出了一個酒壇。

酒塞子拔開,香氣四溢。

“糕點!”黑夜子接過酒壇,看著明顯少了些什么的桌子,又喚道。

“是的,還有糕點……”白夜子跑飛了鞋子,沖到了樓梯口,突然哇一聲就哭了出來,“你怎么不跑,怎么都是我在跑!”

“你不是剛學了月桂香糕嗎?”

“嗚嗚嗚,我要親自給大哥做糕點……”白夜子嗷嗷兩句,光著腳就要沖下二樓,忽然又趴在了扶手上轉頭,眼巴巴地看向了那道白衣身影,“二樓,看不見我大哥……”

“撲哧。”說書人當即掩嘴失笑。

“好了,不用糕點,只是路過,我們并不能待很久。”八尊諳搖著頭,給幾人倒起了酒。

花草閣三層,頓時安靜了下來。

落針可聞。

“哇!”

那失控的哭聲,脫離了隔音結界,閣樓的一二層都能聽到了。

白夜子大人……

哭了……

嚎啕大哭?!

這可太驚人了。

然而樓下十三絕色面面相覷,聞若未聞,都不敢上去打攪歡聚。

“嗚嗚,多留一天,就一天!”三層閣樓,白夜子抱著八尊諳的小腿,軟倒在地,泣不成聲。

“嘖嘖,多大個人了還哭,你臊不臊呀?”說書人翹著修長玉腿,看得不住咋舌。

“要你管!”白夜子兇著偏頭,扯開嘴角齜他,卻半點兇意沒有,只有可愛。

“你瞧瞧你這鼻涕泡,簡直跟三十年前的一模一樣,來來來……”說書人掏出了留影珠,“哥哥幫你拍下來,交給你花草閣的十三絕色去傳閱。”

“啊!寧紅紅,我殺了你!”

“誒,逮不住”

說書人搬起凳子貼在屁股下開跑,白夜子抄過盤子光腳就追。

兩大太虛,繞著花草閣屁大點地,乒乒乓乓砰倒了一地瓷器,兜繞了足足十八個圈,愣是沒能摸到對方。

黑夜子都要被轉暈了。

但今日大哥前來,自己都險些繃不住,妹妹注定失控。

她心底高興,望著那嬉戲打鬧的畫面,仿佛回到了從前,也不再說教些什么“不甚文雅”之類的話了。

“大哥此次過來,所為何事?”黑夜子望向了這張久違的熟悉又顯得陌生的臉。

八尊諳放下酒杯。

白夜子也就跟著停下了追逐,躥到了桌邊又抱起了大哥的腿,小貓咪一般抬起了頭,眼含期待和崇拜。

八尊諳沒辦法,只能揉揉她的腦袋,換了個說法:“一來,主要是過來看看你們,畢竟這么多年沒見了……”

“嗯嗯。”白夜子頓時破涕為笑,滿眼幸福。

八尊諳臉色這才嚴肅了下來:“二來,次要的,香杳杳出事了。”

“香香姐?”

白夜子噌一下從地上彈起,閃到了床邊去,“哪兒呢,在哪兒……”

黑夜子無奈扶額,從懷中摸出了一枚玉簡遞過去,凝聲道:

“我們也是剛收到消息不久,正想傳給說書……”

“香香姐所在的幽桂閣被端了,出手的應該是騷包老道本人。”

“如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也是被天機術困住了,大哥這才感應、聯系不上她。”

玉簡上記載了玉京城發生的一切。

不出意外,幾日后這些信息將引爆整個中域,人盡皆知。

但道穹蒼行動太過迅速,且沒信任任何人,親自動手,因而目前知曉內幕的,沒有幾個。

黑夜子頓了下,再道:

“花草閣的李富貴,目前在受爺的天上第一樓,就于玉京城辦事。”

“他收到了香香姐的傳訊——若不是香香姐最后有這一手,我們現在可能連一點信息都還不知曉。”

“李富貴那邊已經在謀劃了,但對手是騷包老道的話……”

黑夜子不抱任何幻想。

區區一個李富貴,根本干不過十尊座,何況是神鬼莫測道穹蒼。

“那家伙出手,不止這么簡單的。”

八尊諳放下玉簡,低下了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花草閣三層再次安靜了下來,無人敢出聲打攪,白夜子躡手躡腳端著酒壺,去旁邊蹲著溫酒了。

“徐小受如何了?”不多時,八尊諳抬眸問道。

“受爺敗了圣帝麒麟和北氏殘魂后,重傷之軀,應該是遁入他的小世界里休息了。”

“這么強?”說書人掩嘴,一路從南域走來的虛假信息,竟有些是真的?

“哼,受爺早超過你了!”白夜子不止何時出現在了旁側,瞪了他一眼,倒完酒后又揪住他大腿的肉狠狠旋轉了一把,以報方才之仇。

“嘶。”說書人倒吸涼氣,拍掉了手后,才嘀咕了句,“又不是誰都喜歡修煉……”

白夜子一愣,抿抿嘴,沒有說話。

八尊諳輕敲著杯子,忽而轉眸,望向了面前三人:

“記住這句話,不論過程如何曲折,不論中間發生了什么,老道親自出手,目的只有一個。”

“他不屑于去針對其他人,之前只是為我,現在,則多一個徐小受。”

受爺……

配嗎?

白夜子微愣,眼含不解:“可是,他現在出手對付的是香香姐,這和大哥你,還有徐小受,有什么關系?”

八尊諳微搖頭,掌心中翻出了兩枚門狀玉符:“我現在有次面之門,掌握著虛空島外島,他找不到我。”

言罷,他將這兩枚玉符遞過去:

“半月居不一定安全了,騷包老道連幽桂閣都動,指不定什么時候對你們動手。”

“這玉符拿著,關鍵時刻捏碎它,能接引你們上虛空島。”

白夜子一喜,緊緊抓住了玉符,目中閃過期待:“那不關鍵的時候呢?”

“也可以上。”說書人笑了,“知會一聲,人家可以去虛空島上,陪你養花種草鋤地。”

“誰要你陪?”白夜子撇嘴。

不過有了這玉符,就有了隨時可見大哥的機會,這倒是讓人心生歡喜。

此前的半月灣,有著和圣神大陸天然的屏障,入了里頭連外世什么模樣,都難以親眼再見著。

現在好了,大哥得到虛空島,圣奴就有了真正的根基。

黑夜子同樣鄭重握住了玉符,思緒倒是頗為冷靜,“既如此,他找不到你,目的就只剩一個……”

“對。”八尊諳贊許點頭。

“可是……”白夜子也想得到表揚,可是“可是”了半天,她想不破拿住香香姐,如何能威脅到徐小受。

資料記載,受爺跟香香姐的關系,也就幾面之緣,根本沒有她們之間的感情深。

“妄則圣帝可出手了?”八尊諳話鋒一轉。

白夜子眼睛亮起,舉手搶答:“出手了!”

“葉小……空間奧義封圣后,饒氏圣帝立刻出現,逼得空間奧義傳到了四陵山……李富貴的人一直在跟進戰場。”

“目前,倚仗圣宮白樓一脈的圣帝,葉才得以抗衡,但結果尚且兩說。”

“畢竟,圣帝不一定會為了半圣,死磕圣帝。”

八尊諳無聲點頭。

圣宮有兩大圣帝,一為神靈一脈的紫寵,掌握一半圣祖之力,這位基本不出世,只是守護者。

其次,便是白樓一脈的白龍了,掌握的那一份保存得較為完整的龍祖之力,常年在圣玄門待著,輕易不出。

龍祖時代傳承至今,只剩下兩大圣帝,魔帝黑龍,圣玄白龍。

余下的,便是被壓縮了生存空間,龜居于七斷禁龍窟中的一堆扶不起的阿龍們。

黑夜子望著大哥沉凝的表情,循聲疑問:“大哥是在想,饒氏圣帝出手,也同老道針對受爺一事有關?”

八尊諳偏頭望去:“必定。”

“那饒氏圣帝為何不在受爺戰后出現,卻反而選擇針對葉、空間呢?”

八尊諳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旁側幾人同時沉默了,卻是很快釋然。

是啊,如若哥哥(大哥)能知曉老道的想法,那老道必然也還不會親身入場。

“他直接出手,定是有必殺把握……”白夜子呢喃著,目中出現了擔憂。

她不曾見過受爺,但在之前和說書人的通訊中,稍稍關注了一下受爺的成長。

太可怕了!

這個人,簡直不是人!

他的成長速度,客觀評價的話,簡直比大哥還快!

這般人惹得道穹蒼親自出手,似乎并無不可,雖然想想總感覺二者還不在一個層次上……

但連神鬼莫測的道穹蒼都為之而采取主動,可想而知,徐小受在其眼里,地位多高!

八尊諳望著三人各自憂心忡忡的模樣,倒是釋然笑著,毫無負擔道:

“徐小受崛起得很快。”

“我能推動的,只是他本質懶散的性子,讓他加速成長,不至于甫一露出水面,便被人逮住殺死。”

“他弱時,哪怕耍得再瘋,我亦能保他,能兜得住底。”

“現如今,指不定誰保誰呢……既然注定了是他的一劫,如渡不過,他也就不配跨時代。”

沒有誰比八尊諳更了解徐小受。

這是個從后天煉靈時期,他就開始在關注的小家伙,可以說是見證了其一路成長。

桑老都不行。

桑老畢竟錯過了徐小受的后半程。

而雛鷹總要展翅高天,旁人再親、呵護再細,無法代替它飛翔。

便如九死雷劫、圣劫、祖源帝劫,外人無法助力,通通是煉靈師自我成長中的劫難。

能否渡過,全看自己。

是否驚艷,難后方知。

這是天才的必經之坎,八尊諳走過了,也可以說是沒有走過去。

說書人、黑夜子、白夜子……

這些人弱了一籌,此生,都難以弄懂。

花草閣內,幾人陷入了沉默,各自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良久過后,黑夜子拋下此事,關注起了八尊諳本身:

“大哥,你的修為……”

她目中隱含擔憂,畢竟連她之境界,此刻看向八尊諳。

后者,連一境煉靈的修為都沒有了。

“還差半步。”

“所以,我很難出手。”

八尊諳笑著端起了酒杯。

白夜子眸色一動,卻是思及了別處:“大哥,那個斬神官遺址好像是覆蓋了五域,就是不知,圣帝秘境有沒有被籠罩進去?”

八尊諳指尖一顫,酒杯定在了唇邊。

白夜子嘻嘻笑了起來,揶揄道:“你不想念我們,也不想念月姐姐嗎,有沒有打算去斬神官遺址看看,或許你們能見上一面呢。”

“小白!”黑夜子轉眸冷叱,回首后,眼里卻有著低低的火焰在燃燒。

吼吼吼!

沖沖沖!

八尊諳放下酒杯,低頭苦笑。

他攤開了雙手,望著八指,略略有些失神。

封劍至老,老我成圣……無聲呢喃了一句,八尊諳抬起頭來,認真說道:

“我怕我去了,真見到她了……藏劍術,功虧一簣。”

花草閣草木皆驚,靈劍震顫。

咔咔咔!

三層的木質地板,裂開了一道道劍痕。

“轟!”

忽然間,護閣大陣一聲炸響,直接粉碎。

“大哥!冷靜!”

黑夜子嚇了一跳:“冷靜!冷靜!深呼吸,來,跟我,吸氣……嘶,呼氣……吁……”

八尊諳深吸一口氣,壓下即將破體而出的胸腔內的劍氣,只覺渾身生疼,忍不住瞪了白夜子一眼。

“略,我不是故意滴……”白夜子嚇得縮了縮頭,躲到了姐姐身后。

八尊諳再次捧起了酒杯,舉至唇邊。

便這時,九天驚掠一道隱晦的劍鳴。

花草閣內的靈劍,嗡的飛天,朝著遙遠的中域方向一拜。

南域罪土,無數靈劍驚而上天,跟著遙遙一拜。

五域各地,但凡佩劍者,皆有所感,望著手中靈劍離奇飛天,朝著某個方向一拜。

大家都看到了這一幕。

不過瞬息后,又仿若錯覺般,遺忘了這一幕。

“嗯?”

說書人、黑夜子、白夜子一愣,望了眼花草閣三層好似動過,又好似沒動過的靈劍,不明所以瞥向了大哥。

“剛才,發生了什么?”

八尊諳一杯酒終究無法入喉,起身遙望遠天后,無聲呢喃:

“他,又快了一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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