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六百零二章 血樹登場,大亂臨至
“嘶!”
徐小受倒吸一口涼氣。
這行云流水的操作,著實把他震撼得不輕。
“不都是……太虛么?”
徐小受臉色都綠了。
他總算明白了太虛和太虛之間,也是有著巨大差距的。
正如同他可憑借先天修為,外加一身被動技力抗王座。
即便做不到殺敵,但自保,定然沒有問題。
這,也就說明了在這片大陸之上,修為,真的不能決定一切。
但相反,往往大多數時候,人們反而會被修為這一概念給局限住。
可對真正的當世強者而言,修為僅僅是其手段之一,絕對不是全部。
太虛之間,更是如此。
“是啊……”
徐小受思緒一轉,突然有些釋然了。
或許那一重境界對自己來說,還十分遙遠。
但對于上層人士,也就是那些真正執掌著天道的執棋者而言,太虛,絕對不少。
可太虛不少,劍仙數萬年傳承下來,每一代,至多卻只有七位。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什么?
“噗!”
岑喬夫的無頭軀體之上,血柱沖天噴射。
茍無月就這般用劍反釘著他,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瞅八尊諳。
那情形,任誰看了都能瞧出來是在挑釁。
任誰看了,都得怒火中燒!
“你打算激怒我?”八尊諳卻目不斜視。
即便茍無月拔劍轟碎了海棠兒的界域,將其重創,再一劍粉碎說書人的身外化身,而后還將岑喬夫當場梟首。
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沒事人一般,完全不為所動。
茍無月目中浮現失望。
“你究竟是變了多少……”他在心頭低低嘆著。
如若是昔日的八尊諳,以其仗義性格,估摸著在自己傷到海棠兒的瞬間,都應該要拔劍了。
可今時……
面前那八指男的變化之大,簡直和數十年前的判若兩人。
茍無月甚至一度懷疑,這人,真的還是昔時那人?
真的還是那桀驁不馴,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塵的……第八劍仙?
“首座。”
海棠兒著一身被鮮血染紅了的衣裳出現在了八尊諳的身側,一掌便是摁住了對方的肩膀。
“該走了。”他輕聲說著。
場中局勢轉換太快了。
岑喬夫才堪堪說要斷后,讓自己先帶著首座離開此地。
可眨眼間,他便是被茍無月給拿下。
即便是太虛之身不可能當場陣亡,但茍無月的實力,也著實太超乎所有人預料了。
這家伙從方才至此,所出甚至不超過三劍!
可圣奴中人,已經大半飄紅。
局勢逆轉,氣勢頹然。
再打下去,即便自家首座可以和茍無月決一個高低,可后果呢?
茍無月可以任意出手。
海棠兒卻知道,自家首座真要大動干戈起來,第一個受傷的,絕對是他自己!
“走?”
八尊諳肩膀的要被海棠兒掰斷了,可身軀愣是沒有側過分毫,他冷聲言道:“你看他這模樣,像是會讓我們走的么?”
茍無月沉默無聲,一雙如同鷹隼般銳利的目光盯著那場中殘余的圣奴幾人。
所有人都覺壓力山大。
明明白衣都還沒動……
明明出手的也就只有茍無月這么一人……
但對方的一切言行舉止,都仿若是在張口陳述著一個不爭的事實:“你們,被我茍無月包圍了!”
“放開。”八尊諳沉聲說著。
“可是……”
海棠兒不放,他不能讓首座白白送死。
“我說,放開!”
八尊諳眼眸一凝,虛空都仿若隨之一顫,絲絲縷縷白色霧氣由地面升騰,天地氤氳出了不詳。
“唔!”
海棠兒面色一皺,手中便是滲出了血跡。
他急忙松開手,伺立身側,再不敢貼近。
“要我說第三遍嗎?”
八尊諳聲音卻完全冷冽了,目光死死的盯著茍無月,沉凝片刻,聲如雷震:“放開!”
虛空轟然潰爛。
那由地而起的白色絲霧鉆入了虛空,這一刻,全場的白衣面色劇變,一個個騷亂起來。
明明相隔甚遠,此刻所有人也覺遍體生疼,仿若有萬千針線于軀體之中要穿梭,似要透體而出。
“噗噗噗……”
白衣中有人支撐不住了,一道道噴血之音響起。
海棠兒同樣凝眸看向茍無月,便見其執劍之手在劇烈顫動,其上同樣有白色劍霧彌散。
他這才完全反應過來,原來方才首座的三聲“放開”,不是對著自己說的,而是對著茍無月說的。
“觀劍之術……”
茍無月瞳孔驟縮,儼然明白了這些白色劍霧是什么。
劍念!
獨屬于八尊諳自創的《觀劍典》,不僅能觀盡天下靈劍,壯大己身,也能觀破劍仙之軀,肉眼傷敵!
“這就憋不住了?”
茍無月心頭釋然開,輕聲一笑,道:“我還以為要把你的人全部斬盡,你才會選擇和我動手,但現在……”
嗤一聲響,奴嵐之聲從岑喬夫的軀體之中拔出。
茍無月劍一旋,殘影連帶,靈元滾蕩間,便是將岑喬夫給震彈而出。
“噗!”
失去了莫劍傷害和太虛之力壓制的岑喬夫,腦袋頃刻間恢復過來,卻還是忍不住一口血噴出。
他面色滿是凜然,但目中卻是萬分決絕。
“海棠兒!”
一聲斷呼,沒有繼續言語。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家伙不甘心。
先前沒有準備,在一個回合之內就被拿下,現在,他依然要遵守彼時諾言。
讓海棠兒帶著八尊諳先走,自己斷后!
“喀。”
從懷中掏出一根無葉瘦枝,岑喬夫一把折斷,張口便是吞下了一半。
“血樹陰枝?”
海棠兒失聲驚叫著:“樵夫,不可!”
岑喬夫卻是伸手示意噤聲。
他意已決。
這戰,必須讓自己來打。
首座可以動手,但,非是此時!
“咔咔——”
骨骼轉裂的聲音輕響,岑喬夫身子稍稍有些扭曲起來,似乎體內在進行劇烈變化。
隨后,他身子一佝,背部衣衫破裂,一根陰沉血色的樹枝便是破開了來。
岑喬夫本就蒼老的面容一下子失去了血色。
他身軀之上,本來還勉勉強強算是有點血肉。
可伴隨著那后背血枝一臌一脹間,血肉像是都被汲光了一般,人也立馬瘦成了皮包骨。
“嘩!”
血枝得到滋養蓬勃生長,轉瞬間樹冠撐開,化成一棵高大粗壯的血樹,扎根在岑喬夫背部之上。
岑喬夫神智儼然有些不清醒了,聲音低沉,可依舊艱難道出一字:
“走……”
八尊諳目光閃爍,瞇著眸子,四指死死攥緊。
“首座!”
海棠兒聲音中滿是焦急。
“九大祖樹之一的……血樹枝杈?”
茍無月看著岑喬夫這般變化,有些驚詫,隨之好笑的看向了八尊諳。
“什么時候,那蓋壓一世的第八劍仙,也淪落到這等需要部下拼死護衛,自己卻選擇茍且偷生的地步了?”
“茍無……”八尊諳目中爆出冷芒,腳步往前一邁。
“得罪了。”
海棠兒不管不顧的一掌狠狠抽到了其后腦勺之上,直接將“迷津花種”植入了八尊諳的腦袋。
“我?”
八尊諳眼前一昏,身子直接往下方倒去。
“花開半界,九海迷天!”
海棠兒左手一抄,便是攬住了對自己毫無防備的八尊諳昏迷之軀。
再是袖袍一甩,地面土地嗡顫,一朵朵妖艷的花骨朵盛開,轉瞬間大地被奇花異草抽汲得貧瘠崩裂。
“呼”
風一吹,迷蒙的花霧便模糊了所有人的視線。
海棠兒抱著昏迷八尊諳的身子,也就此隱去。
“該死!”
“動手,別讓這幫家伙跑了,大陣……覆國天罩開起來!”
“歸位歸位!有無月前輩在,花香故里不足為懼,我們只需要守住陣地即可,根本不需要……”
“轟!”
一聲炸響將白衣稍顯慌亂的議論聲打散了。
隨即,眾人便見著花霧沉浮之間,一道淡藍色中染著血紅的身影在眼前抽射而過。
“這……”
所有人看傻眼了。
淡藍色……
全場之中,能擁有淡藍色的,除了花海中的某簇,也就只有無月前輩了吧?
無月前輩,被抽飛了?
“嗖!”
再是一道血光飛射。
眾人瞳孔大顫間,卻見那在血樹加持之下,速度異變得完全沒他人能反應過來的岑喬夫,已然飛騰上空,手中盤仙斧高高舉起。
“圣神,決裂!”
一斧劈下。
那即便遭遇了八尊諳攻擊都能快速復原的覆國天罩,竟當場被劈成兩半!
再后。
“隆隆隆……”
漫天的光點迸射。
覆國天罩,被劈炸了!
“臥槽!”
“這是什么攻擊力?”
“那血樹……開玩笑呢吧,那只不過是血樹的一根枝杈而已,即便能增幅煉靈師的攻防速以及戰斗意識,又怎么可能令人變得如斯恐怖?”
“這這這……難不成是是因為被加持的,是個暴怒太虛的緣故?”
“臥槽!快看上面!!”
白衣的言語聲,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多了幾分驚顫。
因為他們能注意到,那一斧劈碎了覆國天罩的岑喬夫,已經低頭了。
猩紅且毫無人性的眸子若鬼獸一般。
在短暫的注視之下,岑喬夫提斧。
“刷刷刷刷刷……”
雙手化作殘影。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再反應過來時,岑喬夫揮出來的數萬道斧光已然劈至!
“尼瑪……”
這一瞬間,所有人心都涼了。
暴怒太虛,外有血樹加持的盤仙斧……
這攻擊,全場有誰能抗住?
“爾敢!”
危急之際,茍無月的身形重歸出現。
眼尖的卻能看到其背部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顯然,方才花霧氤起的那一瞬間,即便是七劍仙之一的茍無月,也是著道了。
雖說先前岑喬夫看似一個回合便是栽倒了。
但太虛便是太虛。
即便不曾有血樹增幅,茍無月的那一個恍惚,岑喬夫也差點能要走他的命。
“劍網!”
情況危急,茍無月不曾多思。
他光速將倒懸的名劍凌空拔起,青莫劍影疊入奴嵐之聲的剎那,地面拔地而起的,便是上萬橫豎交接的劍光。
轉眼之間,劍光便將那數萬斧芒攔截。
可這么一個耽擱的功夫,茍無月回劍不及的身前,也暴露給了岑喬夫的斧刃。
“颯!”
岑喬夫口中蹦出一道不似人言的叱聲。
眾人不覺有變,他的身形便是在原地消碎,而后于茍無月身后凝實。
“轟!”
橫豎虛空數里,十字斧芒閃現。
黑洞,取代了一切!
“啵”
預料之中的漫天血光并沒有出現。
茍無月被一斧撩陰而上,軀體竟化作晶瑩碎片凋落。
“幻劍術!”
底下眾人看得心驚膽戰,卻也不自覺爆呼而出,一個個心潮澎湃。
沒死!
無月前輩沒死!
萬幸……
啊呸,什么萬幸,無月前輩沒死,不是應該的么?
他,可是劍仙!
場中戰況焦灼。
茍無月身子根本沒有停歇分毫,在幻身消碎又歸出現之時,已經是倒提名劍,狠狠往岑喬夫天靈蓋刺去。
“釘魂劍!”
“嗡——”
一道青色漣漪自虛空蕩漾而開,岑喬夫像是魔怔了一般,竟沒有反應過來,頭顱至下巴被當場貫透。
然而,沒有鮮血噴涌出來。
他體內的血肉,早已全部獻祭給了血樹。
“嗷!!!”
伴隨一聲沙啞至極的嘶吼,名劍奴嵐之聲光芒一黯。
隨后,岑喬夫背后的血樹再度瘋長。
那突射而出的樹枝不僅汲取名劍之力,連帶著纏繞著劍身,就要盤上茍無月的身體。
茍無月急忙一抖劍身,將血樹樹枝斬碎,把劍抽離。
作為九大祖樹之一的血樹,其吞噬之力有多恐怖。
這點,從太虛之身都扛不住的岑喬夫身上,便能看出來了。
“三十三號!”
茍無月抽劍之后并無戀戰,而是高聲喚了一句。
而后,眼瞼一含,似在感知,隨即身形便憑空飛向遠方。
“留……下……”
岑喬夫無意識的低喃著,腳尖方一點,爆射而出的身形,便遭遇了凌空一記高強度鞭腿,轟一下被抽入了地底深坑之中。
“你的對手,是我。”
三十三號的身影憑空出現。
他低頭瞅了眼在攻擊間隙被血樹樹枝扎得滿是窟窿的右腿,很是驚異。
如若自己是人類,如若自己有血液……
想來,在那一記抽腿之后,也就已經死了吧!
“吼!!!”
岑喬夫狀若獸吼一般的咆哮之后,雙手一按地面。
“銃銃銃銃銃……”
大地分崩離析。
血樹扎根,轉瞬蓬勃生長,直接將方圓數里的空地給支成了一片茂密的血樹林。
林中場景突然變得有些血腥了……
“嗖嗖嗖!”
“嘭嘭嘭!”
“啊啊啊——”
血樹在片刻停歇后,若瘋魔般舞動。
樹枝亂抽,反應稍慢一點的白衣被樹枝扎破了身,頃刻便是在哀嚎聲下被抽汲成死尸。
“尼瑪……”
三十三號看著底下那般駭人動靜,沉默了良久,道出了自人類世界學來的一句感嘆。
這場景,不可謂不壯觀,不可謂不滲人!
即便他是天機傀儡,一想到要置身此地和那背負血樹的太虛怪物戰斗,連頭皮都開始發麻。
“咦,我好像沒有頭皮?”
一矮身,三十三號腳尖在虛空一蹬,身子躥入了下方。
挽救白衣于水火,我輩天機傀儡之使命!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六百零二章 血樹登場,大亂臨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