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五百零二章 以界為鼎,祭煉萬物生靈
“敢你就死定了!”
“我不殺你,還愿意和你分享寶物,沒想到你徐小受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火種吞了就算了,還惦記著我的?”
“我……唔,噗!”
灰霧人邊跑邊叫。
結果阿戒一拳上頭,直接將人影撩飛了數十丈高。
他喘著氣。
此時就連呵出來的氣體,都是冰寒的。
氣海被“凍劫之力”干擾。
灰霧人嘴唇發紫,但滿身怒意、恨意,簡直能沖昏整個頭腦。
“徐小受!!!”
在虛空一個翻卷,封印霧氣重新包裹住獻血淋漓的身體,灰霧人扯著嗓子叫喊著。
“放下它,放下‘三日凍劫’!”
“徐小受!你的保鏢殺不死我,如若敢動我的東西,待我恢復了,你定然死無葬身之地!”
“徐……”
“嘭!”
阿戒瞬身而過,一拳直接將灰霧人的嘴臉打爆了。
“受到呼喚,被動值,1。”
“受到請求,被動值,1。”
“受到威脅,被動值,1。”
立在被完全封住的冰藍白骷髏身上的徐小受終于忍不住回了一次頭。
卻見彼時氣焰囂張得不可一世的灰霧人,此刻在阿戒的追趕之下,真的是完全詮釋了“喪家之犬”這個詞。
一身封印之力,大半使喚不出來。
就連平日里包裹全身的濃重灰霧,也在阿戒一次次的打擊下,逐步消減。
“莫沫……”
徐小受呢喃著。
說實話。
要不是封印之力消散,露出了里頭真容。
他差點還忘記了灰霧人即便附體,所用的肉身,也還是莫沫的。
但是……
“這嘴也太臭了吧!”
聽著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詞匯,再看著信息欄那一條條的“受到辱罵”,徐小受忍俊不禁。
“你也有今天?”
心里頭暗笑一聲,徐小受扯著嗓子,對著越攆越往遠方去的阿戒喊道“下手輕點,別打死了。”
這一句,真不是為了灰霧人。
而僅僅只是因為那一張“風云爭霸”上結識的熟悉面孔,莫沫。
“我打死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徐小受,不要讓我抓到你,否則我打得你連……
“哎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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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我……咳咳。”
“徐小受,你殺不死我,你殺不死本帝,你完了,徹底完了……”灰霧人有氣無力。
徐小受別過頭,選擇性的屏蔽了這污言穢語。
說真的,看著莫沫那張臉,聽著這般破口大罵,唯一的感受,僅僅只有格格不入。
“三日凍劫嗎?”
視線回到了眼前的冷焰之上。
徐小受很是好奇。
究竟是怎樣的力量,才可以把灰霧人的實力削弱成這樣?
這“三日凍劫”要是連封印之力都能克制。
自己若是給拿下了,今后,豈不是完全沒有天敵?
“很好,你是我的了。”
徐小受滿意的點頭,忽然頭顱一低,“但在這之前……”
他看到了腳底下的冰藍白骷髏。
猶記得這大玩意彼時初見之時,那駭人耳目的結印速度,著實是給徐小受大開了眼界。
也就是剛好遇上了全盛時期的灰霧人。
也就是剛好遇到了封印屬性。
否則。
估摸著任何一個煉靈師過來,即便是外頭能困住靈熔澤整片空間的那紅裙男子來了,都不一定說可以這般輕易的封禁住它。
“白骷髏,不就是要成雙成對么?”
徐小受嘴角噙著幾分笑意,他想到了自己體內那可以替代“燼照大火種”的“燼照原種”。
再一觀此地的第二個大塊頭,突然心生一個計劃。
白窟什么生物最強?
白骷髏!
那白骷髏之中,還有比這“燼照白骷髏”和“冰藍白骷髏”更加強大的存在么?
不可能!
王座之力,定然已經是這方小世界所能承受的極限了。
如若白窟自有生物出現了斬道之境,恐怕這個小世界,要完全承受不住,繼而崩潰。
那么,依照這般推論。
自己元府中的那頭燼照白骷髏,以及腳下的這個。
如若是全給拿下了,豈不是意味著自己……
白窟無敵?
“呀呼!”
徐小受眼睛一亮。
他本來將“燼照白骷髏”收進元府,僅僅只是為了其腦殼中的“燼照大火種”。
但現在自己不需要火種了啊!
相反,如若是能躲過被囚禁這一劫,再將這兩頭大家伙都給收服。
日后在白窟出行,身后兩大保鏢,那就是高達百米的恐怖存在!
這妥妥賺足了眼球啊!
這般走路,想要不賺被動值,都難啊!
這般探險,想要不獲得寶物,都不可能啊!
“呵呵,嘿嘿嘿……”
徐小受意淫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他一嗦涎液,直接對著下方完全動彈不得的冰藍白骷髏手一揮,這大家伙立馬消失不見。
“去元府團聚吧,等我過完了這一劫,就可以去找你們談談心了。”
徐小受此刻心里對著偷雞不成蝕把米的灰霧人,可謂是充滿了感激。
要真讓自己一個人來對付這大玩意,估摸著就算加上了阿戒,都不一定能在其恐怖的結印速度下近身。
“很好,接下來……”
“徐小受,你瘋了!”
遠處一聲力竭的咆哮打斷了計劃。
徐小受扭頭看去,卻見灰霧人氣得周身霧氣都扭曲了。
“徐小受,你拿‘三日凍劫’還不滿足?你還要動那白骷髏?”
“那是這雪山的封印節點所在,它一消失,這里天道都會紊亂!”
“紊亂是什么級別你知道嗎,那是會炸……”
“雪山?哪有雪山?”徐小受手一攤,打斷道“你的意思是要炸開嗎?”
“那樣多好?”
他指著天,喊道“別說你說的雪山早就被炸沒了,就是這方空間,也即將要不復存在!”
“我留著白骷髏在這里干嘛,給你陪葬?”
“你!”灰霧人氣岔了。
聽這話的意思,徐小受還想要將自己困在這里?
“你瘋了!”
他氣急敗壞道“要炸的不是雪山,而是這里的天地大陣!”
“這玩意兒就像是靈陣節點,只能拿來鎮壓,不能拿走。”
“靈陣你懂嗎,那是靈陣!”
“我懂。”徐小受默默點頭。
他一扭頭,雖說并沒有看到所謂的天地大陣。
但無形的天機道紋開始紊亂,所散發出來的天道氣息,也是十分清晰可見的。
灰霧人,沒有撒謊。
“你懂個屁的靈陣!”
灰霧人閃身避開阿戒的偷襲。
這個時候,它已經勉強能在對方的攻擊下保護自己了。
對著遠方那個讓人恨不得撕了的嘴臉,灰霧人怒吼著“天地大陣炸開,是炸不了這方空間的。”
“但是,這東西能炸得了我此刻的界域,到時候,外面那家伙……”
“你的意思,他可以看到?”徐小受一挑眉。
“呃……不錯!”灰霧人閃身快跑。
徐小受擺擺手,感受著附近天機,心神微定。
“放心,沒那么快炸。”
“我不是你,這點時間給足,夠用了。”
他一指上方的“三日凍劫”,道“看我表演。”
“我看你……”
“哎喲!”
灰霧人又被一拳錘出。
他此刻恨極了徐小受,以及背后這條瘋狗似的逃命玩意。
這兩個瘋子!
什么都不知道就敢亂來。
界域一炸。
外邊那變態什么都可以看到了。
到時候,一旦他憋不住想要強行插手。
即便這方空間道基尚不穩定,也可以付出一定代價進來的。
放那渡過了“九死雷劫”的巔峰斬道進來,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別說斗了!
跑都跑不過!
而這……
回眸瞥了一眼阿戒,灰霧人無語了。
這個連自己的虛弱狀態下都殺不死的玩具,又怎么可能擋得住那紅裙變態男?
“嗯,等等?”
這是什么眼神?
灰霧人看著阿戒眸中的紅光,突然一懵。
他看了啥?
后頭追趕著的這個小男孩,眼神似乎早已完全變味了。
不再是先前那般要死不活的追殺,反而見其眸中雀躍紅光,這……這是在享受追逐的樂趣?
灰霧人???
變態!
全特么都是變態!
徐小受,你身邊跟著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另一邊。
“好美。”
當注意力完全放到眼前這朵冰焰上時,徐小受簡直要看癡了。
“三日凍劫”長得太漂亮了。
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冰晶蓮花一般,這冰焰的每一瓣,都有著晶瑩剔透的質感。
注意力一集中,便能完全穿透這冰焰,看到其后的事物景象。
思維發散,又能從每一瓣有如鏡面般的蓮瓣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偏偏如此神異的冰雕蓮花,完全不似普通冰雕一般死寂呆板。
相反,隨著風流的浮動。
它的每一片火瓣,都在輕輕律動,隨風飄舞著。
“叮鈴叮鈴……”
側耳傾聽,還能從中聽到實質般的清脆聲響。
徐小受驚呆了。
“這是火?”
如若不是輕眼所見,他完全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如此實質,還能發出銀鈴脆響的火焰!
忍不住伸手一探。
結果手指頭還不曾接觸到冰蓮焰身,“咔咔”聲傳來。
“結冰了……”
徐小受手指停頓住。
他能感受到僅這么一瞬間,自己的指部神經,已全部被凍得壞死。
如此臨近的觸及,能體會到的,便是“三日凍劫”本身的力量,勝過方才冰藍白骷髏借用的,不知道多少倍。
“強勢凍結,根本無解!”
徐小受驚嘆著。
他有些明白為什么灰霧人會被削得這么厲害了。
自己才碰了這么一下,就要“生生不息”好幾息的恢復時間。
灰霧人在這里吸了這么久。
即便最終能成,短時間內,也要被凍成弱雞啊!
“這是什么……”
感受著指部神經在“生生不息”的作用下恢復,徐小受卻敏銳的發現到。
自己的氣海上方,多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氣息。
“凍劫之力?”
那一縷力量,跟自己的燼照之力截然相反。
似乎來自另一個極端層面……
冰的極端!
“好家伙,灰霧人應該便是積攢了太多這種‘凍劫之力’在體內了,所以氣海才會被封住。”
“但是……”
徐小受唇角一掀,看著在“燼照原種”之下,原本想要肆虐氣海一番的“凍結之力”,直接被焚得渣都不剩。
他笑了。
“也許對別人來說,這玩意便是絕對凍結,但老子的體內,有的是東西啊!”
“‘燼照原種’這類絕對的高溫已經在了,就算目前被封住,質量暫時跟不上。”
“但數量……”
“可不是您這種的區區‘凍劫之力’,可以比擬的!”
徐小受目視眼前冰焰,緩緩縮回了手。
僅一瞬間,身上的寒氣便是全部褪去。
濃烈的蒸汽蹭蹭直冒,汗如雨下。
他此刻,還是屬于時刻焦灼的狀態。
“來吧!”
徐小受眸子一凝,不再猶豫,雙手猛地捧上了這朵美到不可方物的冰焰。
“嗡!”
這一瞬間,整片空間似乎翁然一顫。
天地間的溫度,直接下降了好許。
“燼照原種”被吸取前所殘留的余溫再也堅持不住,僅一片刻,所有虛空便是被大雪彌蓋,全部進入深寒。
“該死的徐小受!”
灰霧人心里頭抓狂了。
天地這般動靜,便是意味著那家伙已經開始動手了。
而自己……
內視一番氣海,即便自己竭力化解,此刻,氣海還有接近五分之一,是處于凍結狀態的。
“別追了!”
回頭怒吼一聲,阿戒一時竟被灰霧人喝得定住了。
“你的主人現在要搞死大家,你還追?待會兒一起死是吧?”灰霧人眼見武力不行,打算動用智力。
“麻麻……”
阿戒一拳招呼了上去。
“我靠!”
“你個傻貨,別打……唔!”
嘴唇上挨了一拳,灰霧人整個人被拋飛。
他立起身來就要跑,突然一頓。
阿戒追擊的身勢也一頓。
“這是?”
二人不約而同,齊齊抬頭望天,似乎都透過了封印界域,看到了什么。
“你感受得到?”
灰霧人有些驚訝。
自己能看到,那是因為經驗。
面前這個小男孩,怎么也能感受得到天地規則有變?
“難不成,它是斬道?”
“不不,不可能。”
“這貨哪里有斬道的戰力?否則我此刻不直接死了?”
灰霧人搖頭否定了自己的判斷。
他面色凝重的看了眼上方,突然出聲“不要追了,你去告訴你的主人,外面那家伙已經察覺到不對,開始插手這方天地的規則了。”
“再鬧下去,大家都要死……”
灰霧人一頓,豎眉凝聲道“你也一樣!”
“麻麻……”
阿戒呢喃了一聲,回頭瞥了眼徐小受。
遠遠這么看去,那邊雙手捧蓮的人影,似乎已經完全被“三日凍劫”同化,變成了一具冰雕。
但阿戒能感受到,冰雕之內,有著那股熟悉的,正高速跳躍著的熾熱力量。
“麻麻……”
麻麻在認真工作,怎么可以被打擾?
那么,光速解決面前這個人,再去解決上面那一個,不就好了?
“嗡!”
雙目紅光瞬間便得血紅。
那飚射而出的凜然殺氣,嚇得灰霧人連連撤步。
“這?”
“這特么是一個人?”
如此狀態對比起來,方才追殺自己的,真的算是在開玩笑了!
“你不能殺我,剛才徐小受已經下命令了!”
灰霧人探了一下自己的氣海,深深一個呼吸,光速遁跑,“你也殺不了我!”
“麻麻!”
阿戒雙足踏破空間,整個人爆射而去。
“徐小受!”
“徐小受,先等等,喝住你的人啊!”
“我不能死,我死了,沒人帶你出去!”
“你聽到我說話了嗎徐小受?”
“徐小受!!!”
寒冷。
極致的寒冷!
炙熱。
絕對的炙熱!
徐小受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北極之地上打火鍋,一口下去,內里是熱,但體表,已然被凍得完全失去了知覺。
“受到攻擊,被動值,2。”
“受到攻擊,被動值,2。”
當刺骨冰寒之力和燼照炙熱之力同時澆灌,那般酸爽,真就是常人難以體會得到的。
但即便如此,捧住面前冰蓮的手,依然沒有退縮。
“給我吸!”
“呼吸之法”瘋狂吞吶,無窮無盡的冰寒之力被吸扯入體,凝聚于氣海上空。
徐小受的想法是,即便冰火不相容。
但正如太極之力,一陰一陽。
如若二者可以在氣海達到一個微妙平衡,那自己,便有了將“三日凍劫”納體的基礎。
但現下的情況是……
“燼照原種”太強了!
即便它的力量部分被封印,但也已經提前定居于氣海之上。
這等情況下,光靠吸取“凍劫之力”便想要和其達到一個平衡,完全不可能!
就算“凍劫之力”再強,燼照一脈無物不焚的說法也不是虛的。
哪怕成功凝聚出一個寒冰氣團,徐小受也無法維持太久。
這氣團,便會在火種的光照之下,煙消云散。
“可惡,火種搬家搬得太早了。”
徐小受焦急了起來。
他能感受到附近的天道氣機越來越狂暴。
此方天地大陣不是鎮壓白窟小世界的那種世界大陣。
即便失去了鎮界之物,也可以維持許多年而不崩解。
相反,只靠冰藍白骷髏做鎮界節點,只鎮壓小小一個冰寒之境的天地大陣。
在失去鎮界節點之后,恐怕不出一刻鐘,就會完全崩潰、炸開!
“時間不多。”
“可進度……”
徐小受急了。
進度,完全沒有啊!
除非是用“呼吸之法”直接將面前“三日凍劫”給嘬進體內,否則,他完全找不到平衡。
但是,問題的關鍵就是在此了。
“燼照原種”的力量被封禁住。
理論上講,它目前散發的炙熱氣息,絕對是比不上完全沒有封禁的“三日凍劫”的力量的。
也就是說,真要把“三日凍劫”納體。
很有可能發生的情況,便是在一瞬間內,凍劫之力完全壓下燼照之力,導致“燼照原種”失控,繼而氣海力量完全暴亂。
如此……
徐小受估計自己這個人,都要直接被炸沒了!
“唵……”
元庭中白珠也定時發出了呼喚。
但這一次,無論徐小受如何打招呼,地圖深處的裂縫里頭,完全沒有半點回應。
仿佛不是燼照之力,那狼狽圣人就完全無能為力的樣子。
徐小受心知這一波,只能完全靠自己了。
那么,沒有外圣幫助,想要完全收取“三日凍劫”,如何能做到?
“掌控它!”
徐小受心頭一動,結束了此前的無用功。
雙手一縮。
燼照之力一個調用,渾身冰晶便是被焚得咔咔虛無。
“那么,怎么掌控它?”
他低頭沉思了起來。
看著面前的“三日凍劫”,仿佛看到了先前在地底沉寂的“燼照原種”。
“雖說這冰焰屬性是極致的冷。”
“但從本質上來說,它也是一朵火焰!”
“只不過,常規形態下,火焰的溫度是往上的,這玩意反其道而行,燒出來的,是極致的低溫。”
“但,那又如何?”
徐小受活動著重新被生機力量灌滿的手指,腦海中靈光一閃。
“火焰精通!”
“呸,是‘廚藝精通’中的‘火候掌控’!”
他一拍大腿,整個人興奮起來,被自己的點子喜到了。
“既然是火……哪怕是低溫形態的火,它的本質,也是火!”
“而只要是火,便能用來燒飯做菜……”
“菜做得好不好吃不要緊,重點是,只要有‘廚藝精通’,我應該就是能完全掌控燒菜的火的。”
“那么……”
徐小受思維突然一滯。
那么理論是存在了。
但,怎么實踐?
眼神環顧一周,天地白茫茫一片,無窮盡的雪花款款而落。
“感知”看得清晰,徐小受甚至能感受到每一瓣飄落雪花上的點點黑斑。
他沒有在意。
哪怕從中嗅到了一丁點的封印之力,也并不放在心上。
這東西應該是灰霧人的手段。
但要出去,它現在只能靠自己的空間爆破,所以不可能對自己下手。
而除了這黑斑之外。
天地間,似乎再無其他異樣。
固然,也沒有所謂的藥液可以凝丹。
“火……”
徐小受瞇著眼,后撤一步。
一步不夠。
兩步。
三步……
他繼續退,往后方蹭蹭挪了好幾丈遠。
“火!”
眼眸一定,聲音便得堅決,“火,就是用來煉丹的!”
徐小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感覺念頭完全通達了。
他瞇著眼,從模糊視線中看到了“三日凍劫”,看到了飛落的雪花。
繼而視線往上,看到了那封印界域,以及破界之后,窺伺到的界域之外的茫茫天穹。
“火到了,那么,丹在哪?”
徐小受沉思,喃喃自語。
“天地為爐的話,‘三日凍劫’為火……”
“而平日里,煉丹師在爐外煉丹,爐內空間之物,壓縮凝聚成型,便是丹藥……”
“但我現在在爐內……”
“不對不對!”
“作為一個煉丹師,我怎么可以在爐內?”
徐小受突然思維一定,瞳孔一縮。
這一刻,一個比在地底炸丹更加瘋狂的想法出現在了他腦海之中。
他的目光危險了起來。
“不對不對,我怎么會是在爐內呢?”
“換個角度想想,雖說這方小世界作為天地烘爐,把我困在其中。”
“但反過來,我不也用一個更大的天地烘爐,將外界萬物,困在屬于我的丹鼎之內?”
徐小受興奮的渾身發抖。
他伸手,似乎找到了完全掌控“三日凍劫”的方法。
“跳開這方空間來看,我便是在鼎外,而‘三日凍劫’便是在鼎底。”
“那么……”
徐小受仰頭望空。
“天,便是丹鼎。”
“外界萬物,便都是……成丹的生靈!”
白窟。
一道紅衣身影在虛空高速穿行著。
“怎么老是爆炸呢?”
“不會又是徐小受那小子搞得鬼吧!”
“不不不,應該不可能,這才分別了多久?不可能!”
“而且‘靈熔澤’的方位,距離焱蟒出世之地,有著這么遠的距離。”
“即便是有預謀,有籌劃的爆破,都不一定能搞得如此連貫,更何況他徐小受所做……”
“好像都是無意的……”
守夜面容有著愁色。
自從在城主府接觸過了徐小受這個人,他就對爆破有了一點點的陰影。
而毫無疑問的,也是自從他接觸了徐小受過后。
每一次的大型爆破,無論在哪,似乎或多或少,都和這小子有一定的聯系。
“這次應該不是他。”
甩了甩頭,守夜決定不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他又不是信,也不是女人。
一般用第六感來衡量別人,都是不可靠的。
“所以,如果不是那小子的話,‘靈熔澤’這般動靜,定然是斬道來襲。”
“不止一個斬道嗎……”
守夜呢喃自語。
他已經從蘭靈那邊得知消息。
黑冥在外界的根據地,已經被一個紅裙男子給拔除了。
而如若黑冥的推測沒有錯誤。
那么,這一次自己要面對的敵人。
或許,便是傳說中的“圣奴”!
“圣奴首座,四把手,七把手嗎……”
守夜眸色多了一絲忌憚,“這么多把手,卡都能卡死我了,怎么放心讓我一個人過來窺探情況的?”
雖然心中有著遲疑。
但守夜也知道,即便是再強的偷渡者。
其最終的目標,也不過是“三十六天封無陣”。
所以,對于“有四劍”的保護,同時以“有四劍”為餌,勾吊大魚的計劃,才是最重要的。
蘭靈那邊,支不開人幫忙,也是情有可原。
因而,自己此程這一探,只取情報,不管其他!
“對,就是這樣。”
守夜點著頭,篤定了自己的思維。
如若是遭遇兩大斬道,甚至是更多數量的斬道圍攻。
逃就是了。
斬道想逃,除非太虛來了,否則誰留得住?
“太虛……”
“嗤。”
守夜嗤笑一聲。
區區白窟,怎么會惹來太虛強者,親自登場?
“到了。”
飛了許久,隱蔽住自身天機,守夜藏于虛空之中,終于來到了爆破的所在地——靈熔澤。
下一秒,他便是被驚到了。
只見眼前場景,哪里是先前開發白窟所看到的“靈熔澤”畫面?
這一個有如深淵般橫跨數十里的巨坑……
這一方顫顫巍巍,不堪一擊的扭曲空間……
還有全場氤氳著的,仿若是災禍駕臨之后的不詳之氣……
“毀滅之氣?”
守夜震驚了。
他能看到,大量的灰黑色霧氣在虛空升騰著。
不僅如此,他還能感受到在這濃郁毀滅之氣下,夾織著的一股極致的嚴寒,以及霸道的炙熱……
“徐、徐小受?”
守夜驚愕。
這股熾熱氣息,不正是徐小受身上的那種?
“不,不是。”
“是這家伙的強化版本!”
守夜突然驚醒。
“是了,‘靈熔澤’封錮的至寶,應該便是‘三日凍劫’和‘燼照原種’。”
“這氣息,應該來自這兩物,而不是徐小受……”
“這么說來,是這兩至寶的天地大陣被毀了,繼而力量碰撞,引發的爆炸?”
他推斷著,“可是,陣,又是誰毀的?”
守夜迷茫了。
白窟開放前,紅衣一行隊伍已經再度勘探過,確保了各大險地天地大陣的穩定性。
依照先前勘探結果來看。
此地天地大陣,根本就不是普通歷練者可以堪破的程度。
“所以……”
守夜眼眸一瞇,眸中殺意四起。
“鬼獸,或者偷渡者!”
隱約間,那股糜爛的腐臭味,似乎隨著推斷,縈繞到了鼻尖。
守夜皺了皺眉,不再多思。
靈念融入天地,覆籠向了這一方破碎空間。
荒無人煙。
連半點聲響都無!
靈念繼續擴散。
依舊是一派死寂。
就連一點生物存在的痕跡,都不曾擁有。
或者說,這所有的一切,都在大爆破之下,完全被抹除了。
“所以,人呢?”
“都跑去哪兒了?”
守夜不信邪的繼續擴散著靈念籠罩范圍。
但凡是人為的爆炸,現場,必定留下證據。
即便此刻人都跑光了。
天道,也會告訴自己,兇手逃向了何方。
鼻子抽動。
守夜眉頭緊蹙。
“一個。”
果不其然,在原先應該是雪山的那個地方,他找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
不出意外,爆破的一個源頭是鬼獸。
“可惜。”
守夜有些遺憾。
爆炸不僅抹除了此地的生機,還將一切自然存在的力量痕跡,也給生生扼殺了。
天道尚且紊亂的狀態下,他完全無法找到那頭鬼獸是什么屬性。
“還有。”
既然有一頭鬼獸,那么必定有另一個人和它起了爭執。
否則,以這些耗子那般畏畏縮縮的心態,是不可能會搞出如此大動靜的。
“偷渡者嗎?”
紅衣隊伍中,目前沒有一個傳回訊息給本部。
也就是說,這一戰,并不是紅衣發現了落單鬼獸引起的。
那么,能有實力和鬼戰,并且引得如此大爆破的偷渡者……
“圣奴!”
守夜心頭一悸。
他似乎回想到了彼時在中域當白衣時,在七劍仙茍無月的手下做事時,受命前往搗毀“圣奴”分部時的場景。
那焚天煮海,尸山遍野的畫面……
至今難忘!
或許對外界而言,圣神殿堂的宣稱,乃是一次極大的勝利。
但那一次參戰后,僥幸活下來的白衣……譬如他守夜。
所有人都知道。
那一次,并不是勝利。
僅僅只能算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罷了。
同樣。
幾乎每一個徹夜不眠的夜晚,守夜都能回得想起來。
彼時那死得只剩最后一人的家伙,被打到絕境之后,依舊能橫跨劍仙一劍,將那焦黑如滾炭的手,送入無月劍仙的胸膛。
也就是那一戰,令得守夜明白了。
原來,七劍仙不是傳說。
原來,劍仙就是劍仙,他們不是神。
即便是同樣用劍幾乎廢掉了對方。
茍無月,也受傷了。
傷勢,還不輕!
“無袖·赤焦手……”
守夜攥緊了拳頭。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力量,也是第一次看見凌駕于世界之巔的太虛強者的交戰。
那一戰,每一個活下來的白衣,畢生難忘!
“所以,這一次,是‘圣奴’首座出手了?”
守夜思緒拉回,有些不敢相信。
圣奴二把手都已經強成那個樣子了。
如若是圣奴首座出手,會需要爆破,來炸死鬼獸嗎?
亦或者是,自己的推斷,根本就是錯的?
“不,不一定。”
守夜分析著。
如若是“圣奴”進入白窟之后,分頭行動呢?
他眼睛一亮,意識到很有可能。
圣奴九座雖然都很強,但并不是每一座,都有能撼動七劍仙之威的。
如若是分頭行動。
末座的人來了靈熔澤,剛好遇到了一個比較強大的鬼獸……
“也不至于。”
守夜又遲疑了。
即便是圣奴末座來了,也不至于和一頭普通的鬼獸打成這個樣子。
那么……
“不是普通的鬼獸?”
守夜突然背脊一涼。
他想到了白窟走出去的那頭。
如若要這樣子算的話,恐怕應該是那一頭回來了,才有可能和“圣奴”之人打成這個樣子。
“封印之力?”
守夜急急忙忙的張開了靈念。
但行動一滯……
“是啊!”
“爆炸將一切痕跡都抹除了,怎么可能還殘留有封印之力?”
守夜嘆息。
繼續往前頭穿行。
不稍片刻,他便是飛出了靈熔澤的范圍,重新看到了丁點生機、綠色。
很快,他的身形停頓了下來。
似乎是靈念看到了什么驚世駭俗的東西,他面上浮現駭然之色。
“這、這是?”
“哎呀呀,真是討厭哼!”
“炸人家就算了,但炸人家的裙子,算什么英雄好漢嘛!”
說書人嘟著嘴,光著身子躺在河里。
這是他出了靈熔澤轉悠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處水源。
白窟溫度太高了。
就連大地,基本上也都是干涸龜裂的。
能找到這方水源,還是因為天地異象出世了一件水系寶物,被他抓到,這才停留了下來。
“水是好東西呀,水多多,多多水……”
說書人哼著歌,心情好不自在。
對于愛干凈的集美來說,一天三次澡那是必須的。
即便因為任務,沐浴的次數達不到標。
但有了水源,更是在一場染血的戰斗之后。
他說書的,怎么可能忍得住?
“咕嚕咕嚕”
高溫將河水蒸得溫燙溫燙的。
躺在其中,便有如泡溫泉一般享受。
說書人瞇起了眼,將頭靠在岸邊洗凈了的石頭上,從視線縫隙中出神的望著這一方小世界的天空。
“緋紅……”
“緋紅,是不詳呀!”
時間仿若都遲緩了。
愜意、舒適打敗了一切疲憊。
“嗯”
說書人舒服得呻吟了一聲,換了個姿勢,側躺著,思緒放空。
“如若能和哥哥一起泡澡,那該多好呀”
他伸手攬住了石頭,就像攬住了長居于心上的那個可望而不可即的人。
“嗯”
用臉頰蹭著,說書人滿臉迷醉。
“嗯?”
突然,他眸子一瞪,凸著眼望到了側方半空。
只見緋紅天色之間,飛越而來一道更加鮮紅的身影,如此突兀!
來人驀地便是定到了半空。
似乎同樣不敢置信白窟這等世人爭分奪秒之地,竟然還有比徐小受更加荒唐之人,在河中……
泡澡?!
四目相對。
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呀!”
“變態!”
說書人突然就醒悟了過來,雙手捂到了兩腿中央,一激水浪,浪飛三尺。
隨后,靈元爆開,化作霧氣裹住一團。
“窸窸窣窣”之間,說書人匆匆忙忙穿著衣物。
“怎么會有人過來了人家沒有發覺的?”
“哪怕是在放松狀態下,靈念也應該會發現啊?”
說書人完全亂了。
一時間竟忘卻了這個世界上的斬道,是可以藏匿于天機的。
也一時間忘記了,這飛越而來的老者,一身紅衣,本身已經代表了什么!
“抱、抱歉。”
“老夫不是故意的……”
守夜驚愕著、結巴著。
他此刻恨啊!
為什么自己飛行就飛行,還要開著靈念?
開著靈念就算了。
為什么要讓自己看到、聽到到對方攬著石頭叫“哥哥”,之后還要剎不住車,瞅見眼前這樣的畫面?
瞧那驚慌失措下的蘭指捂襠……
瞧那掩耳盜鈴般的激三尺浪……
這誰聽不見啊?
這誰看不到吶!
守夜感覺,他將用一生的時間,才能治愈方才看到、聽到的一切了。
“我、老夫……”
他憋著氣,突然喘起來,又感覺這個時候喘氣有點不對,連忙遏制住自己的沖動。
“對,老夫不是故意的,方才什么都沒有看……”
話音一頓。
因為面前靈霧潰散之后,露出了里頭出浴男子的真容。
他穿著的紅裙,秀發被河水打濕,身上冒著蒸蒸熱氣。
玉臉紅腮,清純脫俗。
“紅裙?”
守夜卻被他的穿著驚住了。
這,不就是黑冥傳來的“紅裙男子”?!
說書人拿捏著蘭花指,有心發火。
但一想到哥哥分別前的告誡。
自己方才遭遇過一出大爆炸,已然算是搞出一波動靜了。
雖說不是自己操手。
但說出去,誰信呢?
于是乎,此間之事,也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哎呀,沒有關系,人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人家……”
“人……”
“嗯?”
說書人眼睛一瞇,視線終于完全落到那老者僵硬的面龐上,繼而下滑。
“紅、紅衣?”
“圣奴?!”
守夜雙目一眥,凜然殺氣鋪面蓋下。
“嘭!”
瞬間。
河水驚炸而起,浪高數丈。
河岸咔咔碎響,巨石崩裂。
草木簌簌拔飛,土地瓦解。
仿若承受了完全無法承受的重量,僅僅不到半息時間,轟然一聲響,兩岸炸散,泄水橫流。
殺意!
凜然而實質的殺意!
仿若是遇到了天敵一般,完全無法克制的殺意,從守夜身上爆涌而出。
雖說蘭靈的命令是讓自己見著了人,也要維持冷靜,靜觀其變。
但這一刻,心知完全暴露的守夜,再無半點諸如此類的想法。
本來紅衣遇見鬼獸,遇見偷渡者,便應該是泰然殺之的正義情形,哪有什么所謂的被發現就調頭轉身離開的說法?
懦夫行徑!
“紅衣?”
“咯咯咯……”
說書人驚愕出聲,隨即便是抗著凜然殺意,掩嘴輕笑。
“老頭,你這暴脾氣可不好喲,容易得心臟病呢?”
“偷窺人家洗澡就算了,人家不打算追究,你怎么還主動出手?”
“你喜歡主動?”
說書人挺著胸上前一步,也不飛上去,仰面一勾手,佻笑道“你下來呀!”
“唔。”
守夜一陣反胃,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他面色一抽,神色完全森冷了。
“如你所愿!”
雙臂虛抬,直至握住天穹兩側。
靈元滾動間,漫天殺意似爆涌而出,又轉瞬回斂至掌心之內。
陰暗的紋路自指尖流轉、纏繞,繼而席卷上了手腕、手肘,直至兩條臂膀。
“夜幕!”
守夜雙眸一閉、再一睜。
目中化作一片漆黑,仿若夜色最深處的,毫無光照的陰暗之地。
伴隨話音一落。
“刷”一聲響,緋紅天色不見。
地面黑色蔓延開來。
像是來自不可名狀之地的黑暗侵襲人間,恐懼籠罩一切。
頃刻之間,黑影吞沒了所有,天地晝夜顛倒,化作一片夜色。
死寂!
全場死寂!
本該河岸受驚發出的河水激流聲、碎石蕩飛聲……
在夜幕降臨之后,全部化歸悄然無聲。
就連施法的人,似乎也同時融入了這方天地之間,完全不見蹤影。
“有趣。”
說書人目中露出了饒有興趣之色。
一聲贊嘆之后,他卻完全無法聽到自己的聲音。
仿若失聰了一般,就連心跳聲、呼吸聲,在這一刻也完全察覺不見了。
“黑暗屬性?”
說書人訝異。
這算是極其稀有的屬性了吧!
至少這一生當中,他見過的,還不曾有幾人。
而斬道級別的黑暗屬性。
這,是第一個!
雙耳失聰過后,夜色完全堵住了所有。
明明身在河岸之側,說書人卻什么也看不到了。
連靈念,也無法窺探到自己身前哪怕一丈之地的景色。
“六感齊失?”
說書人眉頭挑起。
很明顯,面前這個老者,實力絕不一般。
至少,他不會是那種會做在燒烤架前,和兩個朋友談天說地的垃圾紅衣。
“嗒。”
明明是在完全黑暗的夜幕之中。
可當說書人掏出“陰陽生死”時,那一聲微響,還是傳到了自己的耳朵之間。
說書人嘴角勾起。
誠然,面前老頭實力是夠了。
但“陰陽生死”……
更夠!
“會用什么手段,來虐殺人家呢?”
說書人眸中浮現期待之色。
他握著陰陽生死,突然感覺到手中一陣微微的冰涼。
“哎?”
一低頭,正要翻看。
突然。
“誅天之手!”
黑暗中一道叱喝聲響起,說書人抬頭。
就見天穹之上一抹熾白色光影掠過,依稀能瞅見守夜虛抬的雙臂上暗紋涌動,畫面便是重歸黑暗、寂靜。
“哦?”
說書人紅唇微張,不明所以。
下一秒,九天之上,便驚現一掌巨大的光白手印。
那手印隆重浩大,有著相對于黑暗的絕對光明,遙遙數十里,若有能降一界之力,攜不可抗拒,寸寸逼近。
凜冽的殺氣和浩然之力蕩開,夜色仿若直接被點亮,驟明一時。
空間被壓爆,轟鳴作響。
大地被震碎,嘭嘭炸裂。
說書人執掌古籍的手頓住了,望著那從天而降的一掌光明,面上浮現了不可置信之色。
“這家伙不是黑暗屬性嗎?”
“浩然之力?”
“這又是什么鬼!”
他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太虛之力?!”
“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書人震撼了。
區區斬道,哪怕是斬道巔峰,也不至于此啊!
他看得出來,面前這老者,身上根本沒有渡過劫難之后的圣意。
也就是說,對方連“九死雷劫”第一劫,都尚未渡過。
那么問題就來了。
沒有渡過“九死雷劫”之人,怎么可能掌握有“太虛之力”?
還是如此強大,和黑暗屬性截然相反的“浩然正氣”!
他說書的。
“九死雷劫”全度。
也才不過堪悟出了一丁點和自身屬性想通的太虛之力。
距離真正的太虛境,還有一段遙遠的距離呀!
“這種和自身屬性完全相反的,還是沒有渡劫,便能形成如此濃厚的太虛之力……”
“不可能!”
心里頭咆哮著。
說書人想要跳脫開去。
可身子方欲一動,他便是感到肩負泰山般,身上有著浩瀚的鎮壓之力。
“這……”
眼簾一垂,眸色失彩。
說書人知曉。
這一擊,只能迎面接下了。
“陰陽生死!”
一拍古籍。
嗒一聲響,古籍虛影在頂空放大,一瞬間跨越了數十里遠,化作了一方厚重的隔層,仿若要將上空的“誅天之手”給完全承接住。
但也是隨著古籍虛影的放大,本來已經被忽略了的掌心冰寒之力,也在這一刻,完全放大。
“這是?”
說書人懵了。
自己的古籍,怎么也會有這般蘊含著劫難之力的冰寒氣息?
“空間!”
他豁然間想到了什么,“古籍空間之內,出現了意外?”
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這一刻,即便是作為“圣奴”七把手的說書人,也是有些慌亂了。
他想要立馬翻開“陰陽生死”一探究竟。
但是,“誅天之手”又怎會給他這么多的時間?
“轟隆隆!”
一掌崔巍而下。
掌印和古籍虛影交鋒的一瞬。
虛空炸碎,天道斷冗。
氣流自交鋒節點激蕩而出,頃刻間方圓幾十里地,土崩瓦解!
“噗!”
說書人一口血噴了出來。
他一部分心力用來鞏固古籍空間,生怕里頭出了什么意外,把所有的邪魔歪道都給解封了出來。
那事兒就大了!
恐怕哥哥能自己將自己給宰了!
所以,自然也就不會用全部心神去抗擊這一式包含“浩然太虛之力”的掌印。
“嘭嘭嘭——”
碰撞雙方僵持著。
但很明顯,說書人后繼乏力。
“陰陽生死”每下跌一尺,土地便能沉淵一丈。
“咔咔……”
雙臂傳來龜裂之聲。
說書人駭然低視,發現雙臂完全要崩解了。
這個時候,他才反應了過來。
真正遇到這等永遠決戰于鬼獸一線的巔峰紅衣之時,本體來了還行。
他這個區區身外化身,以及古籍幻影,絕對是完全接不住對方力量的。
“大意了……”
咬著牙,說書人紅唇被鮮血染透。
“咔咔……”
雙腿崩開。
“咔咔……”
胸膛裂紋浮現。
“剛剛洗完的澡!”
說書人怒了,他驀然一仰頭,掐著蘭花指喊道“老哥哥,斬道不能在小世界動手,你不知道嗎?”
“你再壓我身上,信不信人家現在自爆,將這白窟小世界炸了都!”
我有一身被動技 第五百零二章 以界為鼎,祭煉萬物生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