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太子的最強大腦 第75章 年輕的弟子喲
孔喧覺得,今天的氣氛有點怪。
卷毛撒爾最近還挺賣力氣干活的,但今天尤其上勁,還十分輕快。輕快的好像昨兒夜里去了趟‘松筋堂’,享受了一番指尖的快樂。
小猴子就更奇怪了。
怎么說呢?整個人的狀態,有點亢奮、有點驕傲,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
當孔喧視線與呂文乙對上的那一刻,這位長相清秀的小侯爺,居然對他挑眉一笑。
莫不是,自己昨夜與他談心替他開解,惹他誤會自己的…
這!當真忍不了。
“干嘛又沖我笑?”
正啃著饅頭的呂文乙腦袋一歪,眨了眨眼,“啊?有嗎?我笑了嗎?哈哈~~”
孔喧抬手扶額,一腦門黑線。
呂文乙:這么明顯嗎?不行,我得控制一下我自己。一定不能讓人看出來,我是有奇遇的氣運之子。
范賢無語地掃視了一眼這幾個家伙,集體不是很聰明的樣子。
眾人結束早飯后,熊玘才剛剛結束晨起練刀的功課,吭哧吭哧跑過來。
也不知怎了,昨夜睡的尤其舒爽,一覺過了時辰。
范賢將裝有幾只大肉包子的布袋扔給熊貨,自顧自地挑起兩只大水桶,往清瀑泉走去。
他和熊玘干的是最累的活,挑水。
并非釀酒工大叔們欺負他倆,分配苦活給他們干,這是二人主動提出的。
范賢是為了每天有時間外出,熟熟路什么的。熊貨么,單純為了發泄他那無處安放的精力。
如往常一般,二人早已輕車熟路,挑起水也是毫不費力。
畢竟,都是實打實練出來的武者,哪怕品級不高,這點體力活自不在話下。
又不像呂文乙,什么固本培元丹、凝氣丸,跟不要錢似地嗑;還花錢雇武者直接灌注罡氣之類的,旁門左道,一時有效,根本不是長久之道。
根基虛浮,莫說同品級對戰,就算讓他去跟九品武者對線,大概率都得撲。
所以,三天后,還是爽約了吧。
不是他不講信譽。
當時,他正全力壓制洶涌澎湃的氣海,一旦漏出去半道罡氣,就呂文乙那小身板,跟豆腐有什么區別。被劈作兩半,都是最好的結果了。
因此,當話本聽多了的呂文乙,興沖沖地朝想象中的‘世外高人’飛奔之時,范賢只得艱難地從牙縫里擠出一個字。
原本,想說“滾”,到了嘴邊,改成了“退”。
也是活見鬼了,這混不吝平日最愛賴床,為何會一大早出現在那處?
想到這些,范賢就忍不住抬手扶額,一腦門黑線。
還有那個酒翁,是故意的嗎?
還是說,只有他范·體質特殊·賢,才會只喝了一口‘假酒’,就氣海暴走、險些突破。
說假酒當然是玩笑,酒池峰仙釀確是貨比真金、有錢難求的絕世好酒。江湖各路大佬、朝中各方富貴,都爭相購買,做不得假。
可若說這酒真有助人功力激增,還有引武者突破的功效,那恐怕就得是另外的價錢了。
需知,像墨家老九那般四處尋求突破機緣的武者,比比皆是。
若真有這般神物,不說千金,便是百金都會有人不惜血本。
思前想后,細枝末節,全都窮舉了一遍。最終,范賢得出一個初步不完全結論。
這酒確實如釀酒工大叔所說,有固氣培元助養氣海之功效;而自己的遭遇,應該與自身處于圓滿狀態太久有關。
奇門,真有絕學。
僅這一口酒,便能占下江湖一分顏色。不難想象,曾經全盛時期的奇門遁甲,該當有多么光芒奪目。
照酒翁所說,三百多年前,積攢了不少氣運的奇門,原本有望再接再勵、重回盛時。
結果,此盛化彼盛。
算天之勢、篡天之運。
也就是說,當時司空山眾星君已是算到,九州各國紛亂之象乃是天勢。
那位‘坑’了整個奇門的星君,用了十五年時間,將當時還處于微時的普通農民起義頭子炎天宗,扶上九霄。
如此作為,便是逆天而行。致使眾星君殞落,整個奇門遭受天罰。
那位星君,不可不說,霸氣!
不過,范賢仔細梳理后,卻發現了一個可能是酒翁沒說,又或者酒翁并沒太在意的、有可能是真相的關鍵。
一己之力,是不可能辦到的。
先賢如何高偉,不去揣測。而是說,若得不到當時司空山其余幾位星君的首肯,那位星君無法順利助太祖天宗開創大盛。
因為,這并非是個人行為,而是整個奇門的抉擇。
以自身之命與一門數百年氣運,塑一位能平定四方戰火的九州天子。
此舉,與七爺曾說過無數次,數萬武者北疆赴死的義舉,又有何區別呢?
從某種層面來說,奇門在大盛天朝開國前的那段血色歷史中,所付出的又豈止是生命與熱血。
回望歷史,太祖炎天宗開國后在位四十一年,歷精圖治、安和友邦,創下的盛世,應當不負七位星君舍命相付吧!
然而,如今的天下,又有多少人知道奇門長久式微、不慍不火的真正原因。
又有誰還記得那幾位星君的名號?
范賢相信,這絕不是酒翁信口開河、胡編亂造的,那幾位先賢必然真實存在過。
但是,盛天寶典的史錄中,卻無星君們的只言片語。
其中原由,身為后人的范賢,并不想去猜度。哪怕只是想,都有可能污了圣人英魂。
先賢可敬,現任七位星君,范賢卻是有點想吐槽。
早在乾坤挪移大陣中時,他就很不理解,星君們收徒到底是要鬧哪樣。
原來,還真是做做樣子。
造那大一座巨型迷宮,搞那大陣勢,合著就是耍千多號真心想拜入山門的選手玩兒唄。
黑,屬實太黑。
七個名額,要是留一半真實錄取,一半內定,尚說的過去。
結果,六比一,除了自家小丫頭是個意外,另六個都是‘真愛’。
用屁股想都知道,權錢交易。
臟,實在是臟。
所以,自己的出現,反而讓七位星君和三位閣主都犯了難。
確實,他是有些真材實學,咳,小小表揚一下自己,不驕傲、不自滿,樸實努力。
雖說他并不在意落不落選的破事兒,但酒翁話都挑明了,不是你不行,是我們不敢要。
虛,實在是虛。
虛偽、虛浮、腎虛…
“樂天,這是咋的了?誰給你氣的?”
一起挑著空桶往清泉瀑前行的熊玘,關心問道。
范賢也只有跟熊貨在一起的時候,表情管理偶爾缺失。
這個,得注意。要做到人前人后一個樣,不能掉以輕心,有失謹慎原則。
范賢沖熊玘笑笑,“晚上,我的雞腿歸你了。”
“哈?”熊玘腳步歡快跟上,樂呵呵道:“樂天你咋老不吃肉呢?吃肉長個兒長力氣。我師父說了,十斤肉一斤力。”
“嗯,你師父說的對。”
范賢看熊玘一直都很順眼,也沒別的,就是想大牛了。
也不知道大牛跟四九哥到了云中府后,過的怎么樣,有沒有被七爺‘毒打’,別又給整自閉了。
快到清泉瀑時,但聽嘩嘩水聲之中,夾雜著人聲。
范賢示意熊玘放慢腳步,側耳傾聽。
“師妹,好師妹,你別生師兄氣呀。”
故作溫柔拿著腔調的語氣,與這粗獷的男聲配在一塊兒,很違合。
這時,響起一個清亮女聲,“哼”。
另一個溫和的男聲道:“六師兄,七師姐此時不想見到你,你還是回峰去吧。”
這個語氣和聲音的帖合度就很高了,聽著比較順耳。
范賢和熊玘挑著擔子,緩步向前,剛走出密林,便聽到那清亮女聲道:“都走,煩死你們了。”
隨后,嘭的一聲巨響。
瀑布右側有一汪深潭,潭水隨著巨響,炸飛而出、直接轟向站在一旁的兩個男人。
一個身形健碩的壯漢,雙臂一抬,袖出飛出一物,于壯漢身前撐開。似是一把鐵傘,被那炸裂的水花,擊打得嗶叭作響。
而另一個男人,則身姿瀟灑地騰空飛起,一手抵于后腰,單掌控制著一把折扇。那扇子被舞的不見實體、只留殘影,于半空中,將水花一一擋住。
只是,周遭的草木遭了殃。莫不是葉毀枝斷,稍幼細些的竹子更是被水珠擊穿,倒了一小片。
“哎呀,師妹,何以發如此大火?”壯漢文縐縐地說道,同時將那三尺多寬的鐵傘收攏成巴掌大小。
范賢盯著那神奇的‘小’物件,兩眼直放光。
“六師兄,為何要學師弟說話?”
溫柔男聲的主人、一個身著圓領豎襟淺青紗袍的年輕人,自半空中飄飄落下,面帶揶揄之色。
“休要胡言。師兄我向來都是儒雅隨和、風度翩翩,用得著學你?”
壯漢不屑道,并扯了扯不怎么合身的白色長衫,還抻了抻脖子,似乎被束縛的很不自在。
“好吵啊!”
一聲嬌斥,一位身著石榴色紗裙的女子,自瀑布頂端躍下,輕踩彎彎竹枝,如一片紅云,飄至潭畔。
好、大,咳…
范賢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么大…力氣的女子。
但見這扎著雙馬尾、沉著一張俏臉的女子,左右手各勾著兩只巨大的木桶,桶內四平八穩滿滿的泉水。
女子剛落地,兩個性情、體態迥異的男子,忙不迭上前去接。
女子又冷哼一聲,罵道:“都怪你們,做什么不好,拆居所。
害我被師父罰禁足,這下好了,下個月落星鎮花燈節,我都去不了了。
別碰,用不著你們幫,討厭啦,死開。”
兩個男子,左一句“師妹莫氣”,右一句“師姐休怪”,哄人的本事,簡直渣穿地心。
嘖…范賢不禁搖頭別過臉去,沒眼看。
“誒,那邊那兩個。”負擔著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梓桐仙子,嬌聲喚道:“年輕的弟子喲,過來一下…”
前朝太子的最強大腦 第75章 年輕的弟子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