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6 齷齪

十八鬼騎的老大站起來，上官鵬雖然踢折了他的胸骨，但是這家伙是個深得硬漢，忍著疼痛給自己正骨之后，又吞下了一粒丹藥，對自己剩下的兄弟說道“咱們十八人折損過半，還損失了所有的財物，那就更不能放過仙林派了，今天把他們全干掉，速戰速決，別再出岔子了。”

仙林派最終還是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十八鬼騎有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除了他們自己別人壓根不知道，反正上官鵬是收獲滿滿，十八鬼騎打家劫舍這么多年，空間袋中絕對是一大筆財富。

山海閣這次收舊書是悄悄進行的，但是山海閣體量太大了，直接導致他們即使在偷偷進行還是盛況空前，上官鵬已經有了最直觀的感受。

以往上官鵬每到一個城市，都會去逛逛書店，或者舊物攤，買一些舊書，現在上官鵬直接就買不到舊書，只有一些最新的書籍。

其他的勢力察覺到山海閣的舉動，也在同時進行，舊書直接被炒到了非常昂貴的價格，雖然這些門派暫時還不清楚山海閣的用意，但是秉承先買了再說，用途慢慢打聽。

對于這種情況，上官鵬還是很欣慰的，畢竟是拿別人做實驗，試驗品越多越好，這樣才能區別對比。

等到上官鵬到達馬邑的時候，山海閣的用意已經被打探出來，在江湖上不但是廣為人知，而且沸沸揚揚。

上官鵬在茶樓里，準備聽點最新的國際資訊，大部分人都在談論這件事情，有人懷疑，有人否定，很少有人贊同。

“煉神功法被淘汰，肯定是因為不合時宜了，怎么可能成為超脫的鑰匙，古人之所以淘汰煉神，就是因為進度緩慢，還沒什么威力，超脫最終還是講究個實力，沒威力的東西練他干嘛。”

“不對，煉神功法是因為戰亂失傳，但是戰后還是有一段時間有人超脫的，肯定不是煉神的問題，還是元氣的問題。”

另一個人反駁“你才錯了，煉神功法之所以失傳是因為戰亂，那時候繼續即戰力，煉神對功力沒有直接的幫助，所以久而久之才沒人練，但是超不超脫和煉神有沒有關系誰也不知道，也許就有幫助了，山海閣的真仙也只是猜測而已，也許就有用處也說不定啊。”

這三個人帶著自己的支持者們開始爭論不休，而始作俑者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聽他們爭吵，完全是當個樂子。

山海閣的消息上官鵬估摸著是主動放出去的，因為他們也不確定這件事，多拖幾個人下水，也許會多一份希望。

茶樓里的爭論還再繼續，平心而論結合歷史，上官鵬認為第三個人說到了點子上，由于戰亂，人們需要迅速增強戰力，于是邊摒棄了對于戰力增加沒什么用處的煉神功法，久而久之就失傳了，直接導致現在人對于超脫沒有個詳細的了解，上官鵬發現練武的人大多不喜歡總結經驗教訓，導致很多真相湮沒在歷史長河中。

聽得這些人吵了一刻鐘，再也沒有新鮮的論點拋出，上官鵬也覺得乏味了，于是結賬離開了茶樓，找個住處先住下來。

在客棧住下后，上官鵬手不釋卷，不是他喜歡裝，主要是在這個類古的社會里，實在是沒什么好的娛樂，看書真的是一種愉悅身心的消遣活動。

上官鵬躺在客棧的小院子里，在假山旁邊擺著一個躺椅和茶幾，沏上一壺茶水，擺上幾本書，安靜的翻閱著。

上官鵬忘了一件事，現在的舊書已經被炒到天價了，現在江湖上只要知道消息的人，不管認不認識字，身邊要是沒本舊書傍身，都不好意思出去混。

于是，上官鵬就成了別人的目標，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家伙看見上官鵬的書，兩只眼睛放光，三步并做兩步走，就來到面前。

朝上官鵬的懷里扔了一錠銀子，甕聲甕氣的說道“小子，這幾本書歸老子了，這銀子就不用找了，當大爺賞你買酒喝的。”

看著這家伙拿著書，翻來覆去的翻看，不知道的真以為他愛書若命，上官鵬都快笑出聲來了，這家伙翻歸翻，但是指定不識字，已經來回三遍了，書還一直是倒著的。

“你把這書名讀一遍，我送給你都無妨。”上官鵬笑著說道，他就是想看看這個壯漢如何出丑的。

壯漢也不遮掩“這他娘的誰會讀啊，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就是裝個門面用的。”

壯漢拿在手里的書叫作《雍梁拾遺》，是一本野史，存粹是幾個讀書人的無聊之作，記載了一些野史，未經考證，甚至有些事情，用的字眼是“據說”、“坊間傳聞”等等，沒有一絲嚴謹性，上官鵬就是讀個樂兒。

“這幾本書，在書店都有的賣，我只是在書攤上收的舊書，其實在書店里也有這樣的新書，山海閣不會要的，拿出去也只是丟人。”看這個壯漢也沒什么壞心眼，上官鵬也就不繼續逗他，老實告訴他原委。

壯漢放下書，還給上官鵬擺的整整齊齊的“那我不要了，那什么，那銀子，你，能不能，可不可以……”

壯漢扭扭捏捏的樣子，上官鵬就想笑，但還是把拿在手里把玩的小銀錠子遞給他，壯漢拿過來就要走，不過還是轉過頭對上官鵬說“你沒事別放這么多書在桌子上，要不然還得有人來找麻煩，他們不一定像我這么好打發。”

這壯漢人不錯，上官鵬笑著謝過，壯漢走后，上官鵬還是把書放在桌子上，有什么麻煩他也不怕，有時候他就指著這個解悶。

上官鵬用這幾本書這釣了好幾條魚了，但是這些人還都有些常識，翻看了一下，原來是大路貨，都拱拱手和上官鵬賠禮道歉了。

仙林派的事情終于傳到了馬邑，人們又有了新的談資，十八鬼騎的赫赫兇名被那些膽小的人無限的放大了。

“十八鬼騎為什么要滅仙林派啊，這兩者八竿子打不著啊。”

“十八鬼騎天生就是打家劫舍的貨，打劫一個門派有什么稀奇的，只能怪仙林派墮落了唄，一個傳承千年的門派，連十八個馬匪都干不掉。”

“這就叫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仙林派早先也是出過超脫真仙的一流門派，誰能想到死在馬匪手上了。”

“我聽說，十八鬼騎也是死傷過半啊，不過他們洗劫一個門派，這也是賺大發了。”

“你們說，會不會十八鬼騎也準備開宗立派啊，看上仙林那個地界了。我聽說仙林派掌控的渝北就讓榆山巨匪馬運季給占了，仙林派連個屁都沒放。”

上官鵬越來越喜歡聽八卦了，這些三姑六婆的能運用無限的想象力來豐滿干癟的劇情，感覺不比聽書差勁。

砰，一個人猛烈的拍擊桌子“氣死老子了，見死不救，他特么也算是男人，要是讓我遇到，老子一定要他好看。”

“噓。”一個瘦子對拍桌子的壯漢示意“你特么的輕點，桌子拍壞了不用陪啊，人家救不救人和你有個毛關系，你瞎操哪門子心。”

壯漢不滿的說道“我徐志寒頂天立地的漢子，最瞧不起那些個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人，仙林派可是名門正派，就這么讓馬匪給滅門了，還有沒有天理了，那個上官鵬就不是條漢子。”

上官鵬轉過身子，看著那個壯漢，那壯漢正在不忿，看上官鵬看著自己就開口問道“看啥？老子就是這么烈性的漢子，最看不得那見死不救的小人。”

“名門正派了不起啊，名門正派就不做腌臜事了，名門正派被砍就不流血啊，名門正派就不能死啊？”上官鵬連續四個追問，徐志寒無言以對，他的腦子里只有名門正派都是了不起的概念，但是哪里了不起他不知道。

徐志寒回答不上來了，一拍桌子“人家是名門正派，是正道，那個上官鵬就不能見死不救，他這是墮入邪道了。”

“你怎么知道他沒救，你怎么知道他墮入邪道了？”靈魂兩連問。

“仙林派有兩個幸存者說的，他拿了十八鬼騎的好處，就走人了，導致仙林派被洗劫，你小子怎么盡幫上官鵬說話。”徐志寒振振有詞的質問。

上官鵬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老子就是上官鵬！”

茶樓里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徐志寒也沒想到正主就在眼前，但是他覺得自己有理，自己有啥好怕的。

“你就是上官鵬啊，歪門邪道之徒。”

上官鵬歪著頭“我什么時候告訴你我是個好人了，我為什么非得行俠仗義啊，就算是行俠仗義，那為什么非得救仙林派了，這是誰規定的。”

徐志寒想了一會，也沒個頭緒，雖然他接受的教育就是行俠仗義，但是沒規定誰都得和他一樣，徐志寒的臉有些紅了，但還是做著最后的掙扎。

“那仙林派乃是名門正派，又沒有什么罪過，你為什么就不能伸手救一下了。”徐志寒的聲音已經沒有剛剛那么高亢了，上官鵬的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自然沒那么自信了。

上官鵬笑瞇瞇的看著這個傻的可憐的壯漢“我是好人嗎，仙林派有什么值得我救的。”

徐志寒不說話了，沒人說過上官鵬是個好人，過了一會，徐志寒一拍桌子“既然你不是好人，那我就要替天行道了。”

“行你個頭。”上官鵬一巴掌把徐志寒又給拍坐下了“仙林派如果是名門正派，光明磊落，他們就應該告訴你，他們有多么的無能，舉全派上下之力，讓十八鬼騎殺的節節敗退，他們就應該告訴你，他們的心思有多么齷齪，他們就希望我和十八鬼騎同歸于盡。”

“你又沒救，你怎么知道他們希望你和十八鬼騎同歸于盡。”徐志寒嘟囔著。

“這就是他們齷齪的地方，老子明明救了他們一命，他們卻不告訴你，反而敗壞我，說我是拿了十八鬼騎的好處，老子沒那么廉價。”這是上官鵬最受不了的地方，搞的好像上官鵬很容易收買一樣。

徐志寒驚叫一聲“你救了，那怎么仙林派還被滅門了，你打不過十八鬼騎啊，那倒是情有可原，不對啊，仙林派為什么說你沒救他們啊。”

這事的復雜程度超過了徐志寒的腦回路了，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在他的認知里非黑即白，不知道這娃是怎么長這么大的。

其他人也是議論起來“上官鵬都打不過十八鬼騎，這幫家伙厲害啊，以后遇著了得躲著點。”

“不對，仙林派的人說，上官鵬拿了十八鬼騎的好處，會不會是被十八鬼騎打不過上官鵬，硬的不行來軟的，賄賂他，讓他罷手啊。”

茶樓里什么樣的意見都有，正主還在這了，你們開口問問能死嗎。

徐志寒用充滿求知欲的目光看著上官鵬，上官鵬拍拍他的腦袋，有點滑稽，一個風度翩翩，君子如玉的人拍著一個傻大黑粗的腦袋。

“我先不說我為什么救了仙林派，他們還被滅門了，我先告訴你，你想象中的名門正派沒什么了不起的。”

周圍的人都圍上來豎起耳朵聽，上官鵬清清嗓子“仙林派的無能，突破我的想象，合全派之力與十八鬼騎火并，十八鬼騎竟然一個傷亡都沒有，仙林派卻死傷殆盡，這么無能的門派我從沒見過，這要是早知道，我估計你們都想干他。”

周圍的人哄堂大笑，徐志寒面色凝重“會不會是十八鬼騎使了什么詐，讓仙林派沒有力量反抗啊？”

周圍的人就駁斥他“對一家人使詐容易，一個門派的人如何使詐啊，怪不得仙林派丟了渝北城，連個屁都沒放，真特么的無能。”

“不對啊，不是說十八鬼騎，七死三傷嗎，人家一派之力還殺不死一個人，這消息太假了吧。”

上官鵬冷笑著說“還是七死三傷啊，我殺了七個打傷三個，感情后面仙林派連殘兵敗將都打不過啊，跟殘存的十八鬼騎同歸于盡的能力都沒有，廢物”

徐志寒急忙追問“你為什么要走，幫人幫到底啊。”

“幫的惡心，幫的懊頭，仙林派那幫混蛋，我幫他們殺人，他們干脆動也不動，看著我和十八鬼騎血拼，就想著我和十八鬼騎同歸于盡才好。”

“啊。”徐志寒抱著腦袋，他實在無法想象人怎么能這么不要廉恥“那你為什還要收十八鬼騎的好處。”

“我出手殺了他們七個，傷了三個，十八鬼騎不得給我動手費啊，要不是他們識相，我直接就把仙林派滅了，沒他們的事。”

徐志寒如早重擊，原以為仙林派不要臉，原來還有更不要臉的，殺了人家的人，還要管人家要好處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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