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100 吃完了,真吃完了
說話間,大廚把烤好的蟹腿給上盤了。
其實剛剛和馬就聞到蟹腿的香味了,但是其他的東西吸引著他的注意力,所以他漸漸的就習慣了。
現在蟹腿擺在他面前,之前被忽略的香味又一次被激活,刺激著唾液的分泌。
美加子直接拿起蟹腿,用筷子一扒拉,就直接把一條蟹肉扒拉出來。
她迫不及待的把蟹肉放進嘴里。
和馬仔細觀察美加子的表情。
晴琉看著美加子說:“我突然覺得看美加子你的表情,能讓東西好吃三倍。”
“才三倍?那不行,”美加子說著伸手去拿另一根腿,“三倍太少,我再吃一個讓你再看一次。”
晴琉看了眼盤子,大概默數了一下有幾根腿,數完趕忙動手拿,也不跟美加子拌嘴了。
保奈美也拿了一根,她直接咬著蟹殼一頭,輕輕一拽就把一整條肉拽出來。
美加子吐槽道:“保奈美你居然用這么不文雅的吃法。”
“現在這餐桌旁的人,就你沒資格這么說我吧。”保奈美頓了頓,“剛剛我吃得太斯文了,沒撈到多少肉,所以我改進了一下。”
這時候玉藻也動手拿了個鉗子,把肉挑出來占好她新調配的湯汁,然后送到和馬面前。
“啊”玉藻柔聲說。
和馬乖乖的張開嘴,于是肥美的蟹鉗肉就進了和馬的嘴里。
到嘴里和馬才發現,剛剛玉藻新弄的這個醬汁其實就是青檸汁加了鹽,但是意料之外的和蟹肉的味道很搭。
其實和馬吃海鮮的時候都偏向淡口的醬料,以品嘗海鮮本來的味道為主。
美加子看著這邊,一邊嗦手里的蟹腿殼子,一邊說:“如果是我的話,就會虛晃一槍然后放自己嘴里。”
不愧是你啊。
和馬正處在大滿足的狀態,懶得搭理美加子。
但他總覺得這滿足之中好像少了點什么。
想了半天,和馬發現了:少了蒜啊!
日本人吃海鮮,他不放蒜啊!
和馬再看桌上的烤蟹腿,馬上就覺得不得勁了:這要是在蟹腿表面灑上一層切碎的蒜末,那才美呢!
人就是這樣,一旦產生了念想,就拉不回來了。
和馬舉起手對水戶名人提問:“那個,水戶桑,能不能給我來兩半蒜?”
現在要吃蒜烤蟹腿已經來不及了,至少整兩口蒜讓嘴里有個味道。
水戶名人很驚訝:“蒜?那個……難道沒烤好還有腥味?”
他以為和馬要蒜是去嘴里的腥味的。
和馬搖頭:“不不,這個蟹腿非常好,但是我看書上說,中國人吃海鮮燒烤喜歡加蒜,我試試看。”
從80年代到2000年之前這二十年,是中日蜜月期——主要是因為這個年代中美蜜月,日本作為小弟自然也跟著美國步調走。
蜜月期的體現之一,就是這個時代的日本民間對中國好感度很高。
所以這個年代流行文化產品里,很多中國元素,這個時代市場就吃這一套。
什么亂馬啊、中華小當家啊、最游記啊,連大名鼎鼎的龍珠都中國元素拉滿。
就連高達這種標榜真實系的機器人作品,這個年代也整出了機動武斗傳這種異類作品,還給主角多蒙整了個中國師傅。
正因為中日蜜月期,水戶名人一聽這是中國的吃法,不但不生氣,還連連點頭:“我也聽說過,確實是這樣。原太,撥兩個蒜給客人。”
助手應了句“嗨喲”,就開始剝蒜。
等蒜到手,和馬自己夾了根蟹腿,一口蟹腿一口蒜——這次這味兒對了!
水戶名人看著和馬,關切的問:“怎么樣?”
和馬豎起左手大拇指。
美加子一看,忽然抓住和馬右手,一口把捏在食指和拇指之間的半拉蒜給咬嘴里。
“emmmm……”她臉上露出復雜的表情,等把蟹肉和蒜一起咽下去之后,她開口道,“我感覺沒太大區別啊,好像和蒜一起嚼稍微清爽了一點?”
晴琉皺著眉頭看著她:“蒜不是辣的嗎?”
“是啊。”美加子點頭,“晴琉琉來一口?”
“我拒絕。”
美加子勸誘晴琉吃蒜的同時,保奈美拿了一瓣蒜聞了聞,搖了搖頭,繼續選擇正統的日式吃法。
而玉藻從頭到尾都沒看蒜瓣,自顧自的吃自己的。
這時候本來離開招呼別的客人的女將拉開門,讓伙計把新的食材送進來。
和馬一看玉藻伸長脖子的樣子,就知道這應該是河豚。
“你這么喜歡河豚啊。”和馬說。
“嗯,主要很久沒吃過了。”
“想吃就吃啊,還有人能攔著你不成?”
“我家只是普通和菓子店,并不是想吃河豚就能吃到喲。”
騙鬼啊你。
水戶名人換了塊新的案板和刀具,然后抓了一條河豚放到案板上,非常麻利的解體。
和馬看著他操作,剛剛才大滿足的嘴巴又不爭氣的開始分泌哈喇子,也就是唾液。
他算是明白了,看名人處理食材也是進餐的一部分,可以讓食材吃起來更美味。
水戶名人很快把一條河豚處理完畢,然后把晶瑩剔透的雪白肉片碼放在碟子上,淋上一點米酒,放到和馬面前。
“請吧。”
玉藻直接動筷子:“我就不客氣了。”
她夾起一塊肉片,看起來就像夾了一筷子雪。
和馬目光跟著那肉片移動,看著玉藻蘸醬汁,最后放進嘴里。
然后玉藻臉上露出幸福的表情。
和馬趕快自己夾了一塊,蘸了蘸玉藻碟子里的料,然后放嘴里。
剛進嘴的時候,只有青檸的酸味,緊接著河豚的鮮美就擴散開來。
魚肉非常的滑嫩,意料之外的有點彈牙,但很快就在嘴里“化開”了。
和馬正要再夾一塊,就看見美加子直接一筷子鏟走了四五片河豚肉,一口吞。
晴琉瞪大眼睛看著美加子:“你這個吃法跟極道似的。”
“是嗎?”
“是啊,極道頭目為了凸顯自己的霸氣,會用這樣的豪爽吃法。不過這可是河豚,你這樣吃不怕被毒死嗎?”
美加子聞言,立刻雙手抓著脖子:“啊,我不能呼吸了!”
“我信你就見鬼了!”晴琉吊起眼角哼了一聲。
對話間,第二只河豚也殺好了,一盤新的刺身擺到桌上。
玉藻心情很好,用只有和馬能聽到的音量哼著小曲,直接一筷子鏟了七片刺身,懟進醬料碟里涮了涮,然后一口悶。
美加子:“哦,玉藻也用了極道吃法,我也來!晴琉你不來一口嗎?”
晴琉連連搖頭:“不要,我吃到河豚就會惡心到直接吐出來,應該是小時候中毒的后遺癥。”
“那太可惜了,晴琉這一份我來解決吧。”美加子笑瞇瞇的說。
和馬本來以為玉藻要搶一手,但是扭頭一看她已經在喝茶了。
看來是吃爽了,滿足了。
這時候最終的大菜也上桌了,濃稠得像芝麻糊的蟹肉羹。
和馬之前吃的日式高級料理,都講究一個量少、精致,但這家店顯然沒有這個毛病,直接把一大鍋蟹肉羹搬出來,然后用裝拉面的碗來盛,一人一大碗。
和馬一開始還以為就是拉面呢,仔細一看才發現湯里沒有面。
蟹肉羹聞起來非常的香,讓和馬已經被刺激了那么多次唾液腺再次有了反應。
按理說這個時候和馬已經吃了不少,差不多七分飽了,不應該再有那么多的唾液了。
但事實證明他的胃還有很大的潛力。
他迫不及待的拿了勺子舀了一口。
——嗯……是我太期待了嗎,好像沒有那么美味啊。
和馬又喝了一口。
然后他確定了,這個羹以廣東人的標準,只能打七分。
可能也是因為他已經七分飽了。
人餓了的時候吃什么都好吃,哪怕是乞丐端上來的酸湯那也是“珍珠翡翠白玉湯”。
反之不餓的時候,各種美味就要打折扣了。
和馬剛這樣想,就看見身旁的美加子一口接一口喝得飛快。
不過他覺得美加子大概不能作為參考基準,她吃啥都香。
和馬扭頭觀察玉藻和保奈美,發現她們也喝得很開心。
——難道說,是我的標準比較高?
這時候水戶名人問:“如何?”
和馬念在人家那么大一個名人,為自己服務了那么久,禮貌性的豎起大拇指:“好吃。”
名人沒有懷疑,扭頭對助了個手勢,助手立刻開始最后一道湯品的調味。
就是那種用茶壺堡的松茸湯。
水戶名人笑道:“最后沒有味增湯,而是一道茶壺松茸,希望幾位喜歡。吃好了要喝湯請直接跟助手說。餐后甜點待會會上來。”
和馬點點頭。
本來他對茶壺松茸還有點期待,一聽是用來頂替味增湯的,期待度就驟降。
因為他不喜歡喝味增湯,他就看不起味增湯。
和馬甚至想直接拿牙簽開始剔牙。
但是看在特等品松茸的份上,他決定還是穩一手,喝完了七分的羹之后消消食,然后舉起了手。
“給我來一壺。”他說。
助手立刻拿了一壺過來,擺在他面前,揭開蓋子。
不知道是不是期待降低了的緣故,這一次他居然覺得這湯還不錯。
松茸的香味充分融化在湯中,清淡鮮美。
而松茸本身吸收了一些昆布和柴魚的鮮味,口感變得多樣化起來。
喝完湯,和馬向后靠在椅子上,拿出牙簽。
總的來說這一頓吃得很舒服,除了備受期待的羹有點一般之外,其他都棒得很。
玉藻這時候也喝完了湯,她用紙巾仔細的擦干凈嘴巴,雙手合十說了句“我吃好了”。
和馬這才想起來自己漏了這一道工序,趕忙也來了這么一下。
怎么說都是東大學生,不能給人一種不講餐桌禮儀的感覺。
保奈美也吃好了,做完那一套流程之后她扭頭看著和馬:“這里有提供小睡的房間,和馬你要去睡一會嗎?”
“不,我精神還不錯。”和馬一邊剔牙一邊說,“待會要去櫻島嘛,在車上睡也行。”
保奈美點點頭,然后站起來:“那我去給分公司打個電話,讓車提前過來。”
晴琉疑惑的問:“不坐載我們來的車子嗎?”
載和馬他們過來的是南條財團在九州的分公司的加長型轎車,車子就停在飯店門口,但是司機去另外的店吃飯了。
保奈美搖頭:“加長型轎車長途其實不怎么舒服的。畢竟車高在那里擺著,只有晴琉能在車里站起來。”
晴琉:“喂!你啥意思!”
“抱歉。總之我覺得這種長途還是坐一輛中巴比較好,車上坐累了能站起來活動身體,空間也大。”
和馬點頭:“合理。”
“那么我去打電話了。”保奈美轉身離開了房間。
她剛走,水戶名人就對和馬說:“今天為您的服務到此結束,希望您還滿意。”
和馬這才發現就這么會兒時間,水戶名人和他的助手已經收拾完灶臺案板,并且把剩下幾壺還沒人喝的湯,以及甜品都移動到了和馬面前。
“諸位想繼續吃可以自己拿一下,我們就告退了。”
說完水戶名人向和馬鞠躬。
和馬也站起來,向名人鞠躬。
然后名人就帶著助手離開了。
美加子目送名人離開后,直接往桌上一趴,手在桌子底下摸著肚子:“啊,我的肚子都圓滾滾了,少說四個月。”
和馬:“真的嗎?我不信。”
說罷他也伸手摸了摸,確實美加子的肚子現在圓滾滾,按一下還硬梆梆的。
“別按啊!”美加子嚷嚷,“噴出來怎么辦,好貴的。”
和馬笑出聲。
晴琉靠著椅背,看著天花板:“這一餐一千多萬就出去了吧,以前我肯定毫不在意。現在……哇,這錢夠我念多少年音樂高中啊!”
趴在桌上的美加子懶洋洋的接口道:“外交官一年的年薪就有一千多萬日元哦,所以我只要考上了外務省的公務員,干上幾年成為正式外交官,一年時間就可以賺出這么一頓飯了。”
玉藻不知道那里摸出茶杯,捧著茶杯說:“美加子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你成為外交官之后,就可以用外務省的勤務經費來吃這種檔次的館子了哦。”
“誒,是這樣嗎?”美加子依然懶洋洋的回應,連“好耶”都變得軟綿綿的。
玉藻繼續說:“和馬可能麻煩一點,但是只要干五六年成為警視,就會有各方勢力來宴請你了,你會成為東京最有名的高檔料亭的常客喲。”
“是嘛,那我就期待著了。”
和馬不置可否的回答。
就在這時候,保奈美忽然拉開門,一臉焦急的大喊:“和馬!”
和馬抬頭疑惑的看著保奈美:“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嗎?”
“上泉老先生的老伴打電話過來,說他住院了!”
和馬“啊”了一聲:“什么鬼?”
等等,好像之前聽到有人念碎碎的時候說了,上泉老頭身體不好了,所以急著傳授劍法來著?
保奈美:“所以我們現在立刻坐飛機過去吧!”
我在東京教劍道 100 吃完了,真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