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東京教劍道 029 孤龍如是說
和馬這邊,他本來以為待會兒地上會躺滿倒地的不良。
但其實他才干倒下五個,其他的不良已經作鳥獸散了。
和馬扛著木刀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來到目瞪口呆的球棍男面前。
“你是怪物嗎?”球棍男盯著和馬,好不容易擠出顫抖的聲音問道。
“沒有啦,我只是個偶然路過的正義的朋友。”和馬一早就想說一下這句名臺詞了。
說實話,打這幫不良,和馬感覺自己完全沒活動開。
所以這次應該漲不了實戰等級。
用網游來衡量的話,這幫不良對和馬來說就是灰名怪,打了不掉錢不掉經驗那種。
和馬也懶得和球棒男廢話,直接掄圓了木刀,像剛剛他用球棍抽池田茂那樣,狠狠的抽了他腦袋一棍子。
球棒男昏死過去。
和馬回頭對千代子他們喊:“喂,你們沒事吧?”
“沒事!”千代子的聲音飄過來,“要報警嗎?”
“報警,順便叫救護車。”和馬說著看了眼面朝下倒在地上的池田茂。
根據和馬的經驗,人死了頭上詞條會消失,所以池田茂應該只是昏過去了。
這時候有車燈的光從公園外照進來,和馬往燈光方向看了眼,發現是南條同學家的林肯。
南條同學堅持要同和馬他們一起步行過來舊書店,這林肯剛剛很可能跟在他們后方。
看來是鈴木管家判斷南條同學不會有事,所以剛剛沒直接出手。
以鈴木管家的角度,大概他很樂意看到南條同學接受一些不會有真正危險的“試練”。
緊接著,和馬看見鈴木管家從林肯車里,拿出了步話機一樣的東西,不知道在講些什么。
而千代子、委員長和南條同學則一起向著和馬的方向跑來。
看來是把報警和叫救護車的任務都交給了鈴木管家。
和馬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該死的有錢人。
南條同學還提了個箱子,可能是從林肯車上拿下來的醫療箱。
姑娘們跑到和馬面前后停下,南條同學直接拎著醫療箱在池田茂身邊蹲下。
和馬趕忙過去,把池田茂翻過來,讓他靠坐在一棵行道樹上。
南條同學打開醫療箱,輕車熟路的清洗池田茂臉上的傷口。
和馬:“挺熟練啊。”
“在劍道部經常照顧后輩,幫他們處理傷口,所以……”南條同學一邊說一邊用鑷子夾起棉花團,沾了酒精給已經用生理鹽水清洗過的傷口消毒。
結果棉花團一碰到傷口,池田茂就痛得醒轉過來。
他疑惑的瞪著南條同學:“……我到天堂了?”
和馬:“很遺憾,你還在人間。”
池田茂循聲望著和馬,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隨后馬上掙扎著要站起來。
“坐著,讓南條小姐給你消毒。”和馬厲聲道,“咬緊牙,別叫喚。”
“是!”說著池田茂咬緊牙關,一副要就義的樣子。
南條同學迅速完成了傷口的處理,把東西都收進醫療箱,拎著醫療箱站起來,隨后她對和馬說:“你要幫忙就應該直接出手啊,干嘛等他被打趴了才加入戰局?”
“是啊,老哥。”千代子也疑惑的說,“你剛剛就這么站在這里看他被打。我甚至以為你不打算幫他了。”
和馬看了眼南條同學,又看了眼妹妹,最后目光落在委員長身上:“你也想問同樣的問題嗎?”
“我本來不想問重復的問題,但是既然你這樣問我了,我得說,我也覺得你應該早點出手。”
和馬搖搖頭:“你們果然不懂啊。”
他目光重新落到池田茂身上,看著他那被打得完全破了相可能一兩個月才能恢復的臉。
其實剛剛和馬在球棍男毆打池田茂的時候,并沒有太多的想法,他不假思索就做出了決定,看著池田茂被毆打。
但現在回想一下,和馬立刻明白自己當時為什么會這樣做。
人的經歷,會塑造人的性格。
在那個雨夜獨自一人邁過了橫亙在面前的萬丈深淵的經歷,在和馬的性格里打上了一個醒目的烙印。
這段獨一無二的人生經驗,讓和馬成為了“孤龍”。
現在,桐生和馬將這段人生的經驗,化作熾熱的話語。
“人生在世,有人肯伸出援手,當然好。”和馬的聲音低沉而滄桑,完全不像是17歲的少年,“但是真正的男人可不會把希望壓在別人的援手上。
“男人永遠要做好獨自面對一切的準備,哪怕是刀山火海,龍潭虎穴。
“獨自去挑戰,獨自去背負,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不論摔倒了多少次,只要還有一口氣,就要爬起來,要咬緊牙關,咬爛舌頭,用疼痛刺激著自己,也要前進,再前進!
“只有死亡,才能徹底的擊敗一個男子漢,只要你沒有承認敗北,你就永遠可以爬起來。你可以依靠的盟友,只有你自己!”
和馬輕輕拍了拍池田茂的肩膀:“所以,你今天干得很好。你今天憑借著自己的力量,贏得了一場漂亮的勝利!你沒有被打敗!沒有輸給兇神惡煞的敵人和他的金屬球棒!
“盡管你無比的狼狽,但是你贏了!我,桐生和馬,承認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說罷,和馬把右手伸到池田茂面前。
池田茂趕忙擦掉又流出來的眼淚,然后深呼吸,緊緊的握住了和馬的手。
“后面也不要輸啊!不要輸給那個叫‘生活’的混蛋啊!要相信你自己能一次次的爬起來,相信你終將克敵制勝,
“相信那個相信著你的我!明白嗎?”
池田茂使出全身的力氣回應:“明白!”
“我在道場等著你湊夠學費的那一天,我相信這個考驗,對現在的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和馬死死的盯著池田茂的雙眼,用盡全力捏著池田茂的手,向他傳達這份力量與信賴。
警笛聲從遠處傳來,看來警察們終于登場了。
和馬松開手,后退一步:“我會向警察們說明,你是正當防衛。看起來這些不良也不像是能請得起律師的樣子,應該沒什么問題。”
“關于這一點,”鈴木管家的聲音插進來,“我想南條財團的法務部門,可以稍微提供一點點幫助。我作為目擊者,剛好全程目睹了這些……呃,雜碎的惡行,和這位年輕人的英勇。”
老管家看了眼池田茂,但臉上并沒有更多的表情。
而老管家身邊,南條保奈美則如癡如醉的盯著和馬。
我在東京教劍道 029 孤龍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