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5 大蛇怒斥群臣

［布琳悄悄湊過去，伸手摸向昏睡的佩羅娜的額頭，想用自己的記憶果實能力，讀取對方關于這座島上的情報，但是剛一伸手，就聽見佩羅娜側臥的這團云霧之中傳來雄渾的質問聲，直接將布琳、羅拉幾人驚得頭發炸立、眼珠吐出……更叫他們震驚的是這朵會說話的云本身：它難道是霍米茲？！］

“喲嚯嚯嚯！山治先生，沒想到你有這樣漂亮的姐姐啊！”

幾個人進入花之都。發出這樣聲音的，自然是某個爆炸頭骷髏，他其實是聽說今夜是和之國的煙花祭典，想溜出宴會瞧兩眼，順便聽林奇說山治和烏索普他們接近了，便去找到老康一起接他們一趟。

蕾玖道：“看來有關我們的事情，山治從未對你們這些伙伴提起過。”

山治道：“不要說得好像我多絕情一樣，本來當初就是那家伙將我‘處死’的吧？我跟文斯莫克家早就一刀兩斷了。”

“是啊。”蕾玖輕嘆。

山治哼了一聲。

蕾玖不經意道：“可既然如此，你又為什么答應幫助我們呢？”

山治不爽道：“不是幫你們。是幫你。”

蕾玖看向山治，后者哼哼道：“即使你不是我姐姐了，也仍然是一位‘女士’。在我這里，可憐的美麗女士的要求，我怎么可能拒絕？”

“你夸我漂亮我是挺高興的，”蕾玖嘆息，“但我很可憐嗎？”

“如果你不穿那種衣服的話，不止楚楚可憐，甚至還會有些可愛呢。”

“‘那種衣服’？你是指我借用的你的‘隱形黑’戰衣嗎？如果不是這套衣服，姐姐我根本沒辦法從鬼之島逃出來呢……”

“亂講什么？什么我的戰衣，我沒有那種東西。”山治神色不快，“你看，你現在就很不可愛。”

這姐弟倆你一樣我一語的，語氣雖然不激烈，卻你來我往頗有些針鋒相對的味道，聽得旁觀的烏索普、布魯克、老康三人面面相覷。

烏索普汗顏，自從山治撿到他的這位叫蕾玖的姐姐后，他們倆之間的氣氛就有點奇怪……

奇怪在哪呢？

山治明明不討厭他姐姐，卻表現得像是很抵觸的樣子；

他姐姐明明對山治很關心，卻表現得像個感情淡漠的女殺手……

文斯莫克家族，是一脈相承的傲嬌嘛？

烏索普肚內腹誹，走在花之都街頭，時近傍晚，人群越發密集起來，居民們穿著和之國的傳統服飾離開家門，烏索普一邊流連，一邊轉移話題道：“真奇怪，他們好像不怎么在意布魯克的樣子呢！”

要知道，布魯克仍然是那副坦坦蕩蕩、露出骷髏腦袋的造型。

可與前幾日受到的注目禮不同，今次走在路上，花之都的人們卻并未對他的模樣驚懼異常。

對此，老康的說法是，和之國煙火大會上，裝扮成妖怪之類造型的人大有人在，因此布魯克的模樣也就沒那么驚世駭俗了。

“這就是所謂的魚目混珠嗎……”烏索普一臉沉思，布魯克在旁委屈道：“不要把我比作魚眼睛啦！”

忽然，伴隨著旁邊蕾玖的驚訝聲，山治的身影從他們這邊消失，他腳下一踩，憑空踩踏，節節攀高，轉眼便騰至近百米的高空。

“他干什么？”烏索普仰頭，“將軍府就在前面，不需要特意跳那么高去看吧……”

“所以說，山治先生看的，并不是將軍府。”布魯克道。

蕾玖仰頭自語道：“他看的方向……是鬼之島。”

老康驚呼，“那不是凱多的老巢嗎？”又有些疑惑，“在這里能看到？這里可是花之都！與鬼之島相隔了一個鈴后，以及一大片湖海……”

山治落了下來，他神色有些凝重，“我們快去將軍府跟路飛他們匯合吧。鬼之島……在往這邊飛！”

“你說什么？！”

老康震驚得眼珠子差點蹦出來。

烏索普和布魯克他們雖然吃驚，但是卻沒有老康這么失態，“果然，凱多和阿玉一樣，也有搬運島嶼的能力……”

“什么？！”

老康看向他倆，感到世界觀再度被狠狠沖擊，你們真不是開玩笑？

山治幾人趕到將軍府的時候，窮途末路的大蛇，正在對著錦衛門等人歇斯底里的怒斥。

“是光月家失德在先！他們有虧我黑炭一族！我只不過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我有什么錯？”大蛇臉色漲得通紅，唾沫橫飛道，“錦衛門！豹五郎！否則你們以為，像光月御田那樣的男人，為什么會對我這樣一個你們眼中的人渣手軟？！”

不止錦衛門臉色鐵青，狂死郎——或者說傳次郎，他也握緊了刀柄，死盯著大蛇。

“哈哈哈，你們還沒明白嗎？”大蛇張開雙臂，猙獰地笑道，“對光月御田來說，他作為一個光月，對我這個黑炭的虧欠，遠大于這個國家的所有人！他沒能果斷殺我，是因為他其實也同情我！至于我竊據將軍之位，會對這個國家的人做什么，會有什么后果？你們真的覺得那個一貫我行我素，從不在意旁人看法的光月御田會在乎嗎？哈哈哈哈哈……”

“是！二十多年前，凱多和我用很多人質要挾光月御田扮成了一個傻瓜殿下，但實際上就連凱多都沒有那個自信可以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以光月御田的實力，他如果暗地里串聯和之國數萬武士，就算是我和凱多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可光月御田這樣做了嗎？”

大蛇須發凌亂，手舞足蹈，“光月御田同情我！心軟了！所以呢？所以他認為我本質上是個好人？哈哈哈哈……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但凡他跟錦衛門，雷藏，河松，豹五郎……但凡他跟你們任何一個人商量過，都會明白根本不足取，對不對？”他手一一指向臉色愈發難看的錦衛門、雷藏、河松、豹五郎等人。

“光月御田，唯我獨尊！光月御田，天下無敵！”

大蛇放聲狂笑道，“你們真的了解他嗎？反過來說，他真的了解你們嗎？他笑，他哭，他自我感動！是非功過，都是他自己而已！你們你們捫心自問，你們之中，有誰真的影響過我們的大英雄御田嗎？別執迷不悟了，你們連阻止他拋棄這個國家出海冒險都未曾做到過！那個叫光月御田的男人，真的……”

大蛇的臉色變得陰沉奸險，環視眾人，冷笑一聲道，“有把你們當成兄弟——不，有把你們當成朋友嗎？”

臨死的反派也瘋狂，大蛇這一通暴風驟雨般的狂噴狂吼，真像是千百根針一樣沖刷著錦衛門等人的心靈。

整個宴席一時間變得安靜無比，只剩下少數幾個不斷進食的聲音。

狂死郎握刀的手略微發顫，自己素來以御田大人門下武士之中謀士擔當，可當初御田大人卻對那些事情只字不提，連作為家臣的自己也不透露半分，直到多年后大蛇毀約，御田大人徹底斷了念想的時候，才將真相全盤托出，然后立即帶領大家一同討伐凱多……

如果從一開始，御田大人就將事情與自己等人商量，會不會有更好的方案呢？能不能走出別樣的結局呢？

自己……究竟有沒有那么一瞬間，怨恨過御田大人呢？

瘦小的豹五郎一瞬間仿佛變得更加佝僂，假如時間回到二十多年前，御田剛剛從外海歸來的那一天。以當時大蛇在和之國積累的民怨，以光月御田如日中天的名望，只要他振臂一呼，花之都的自己，鈴后、白舞、希美、兔碗、九里各鄉的武士們自然云集響應，數萬武士大軍一夕即成，屆時以那樣的大軍壓向大蛇、凱多的話……

在場的其他人里，艾斯、馬爾科等人只是看著，后者很想為御田兄弟說兩句公道話，可一方面覺得大蛇這貨說得其實也不無道理，另一方面，船長艾斯沒有表態，他也不好說什么。而艾斯……他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觀察在場人的反應。他其實沒見過前任二番隊隊長光月御田，老爹他們，甚至那個大和都對其推崇備至，可似乎當年的那些事別有隱情？

小玉乖乖坐在路飛旁邊，像是小松鼠一樣不停地小口而快速地吃著東西，而同樣在座的花魁小紫，卻緊緊抿著嘴唇，纖長的手死死攥緊。

路飛嘴里塞滿了肉，含糊不清道：“好復雜啊……其實只要打飛凱多，什么問題都會解決吧？”

喬巴在旁道：“那個御田那時候好像打不過凱多？”

“但只有他能上了啊？”路飛奇怪道，“而且他不是有這么多人愿意幫助他嗎？”

“也對哦。”喬巴坐下來喝茶，小老頭一樣長吁短嘆，“他真笨啊！”

小玉鼓著臉，很想反駁，不要這樣說光月家的御田大人。喬巴被她看得嚇了一跳，差點以為她要用惡魔果實能力對付自己，一溜煙跑到了索隆身邊——看到這個會說話的可愛的馴鹿的反應，小玉臉色一僵，黯然地低下了頭，連手里的肉羹湯都不香了。

“勘十郎！你還愣著干什么！”大蛇趁眾人被自己一頓胡侃整暈了的時機，大聲疾呼道，“快救我逃走啊！”

“啊，是！”勘十郎如夢初醒，揮毫欲書，卻有一道烈焰自門外襲來，一腳將他的兵器踢飛。

“火焰？”艾斯郁悶地撐著下巴。

“山治！”喬巴高興地揮手。

“似乎發生了不少事情啊！”山治的黑皮鞋上燃燒著火舌，他松了松領帶環視眾人，“不過時間緊急……嗯？！”當他的視線移動到小紫的身上時，語氣頓時一個急轉彎。

“唉！”娜美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扶額嘆了口氣。

“這位美麗的女士……”山治兩眼直冒桃心地飛撲到小紫那邊，卻與美人擦肩而過。起身的小紫帶起一陣香風，從山治旁邊走過。

山治一怔，回頭看見小紫在眾人的注目中，一步步走向大蛇。

“小紫姐姐……”小南子擔心地自語，忽然聽見呼喊自己的低語，扭頭一看，“爹爹？”她看見站在蕾玖、布魯克、烏索普那邊的老康，眼前頓時一亮，快步飛撲了過去，“爹爹，你怎么也來了？”

“我是光月日和。”

老康抱住養女正要說話，便聽見這一個石破天驚般的聲音——來自花魁小紫！

同樣近乎石化一般目瞪口呆的人是錦衛門、雷藏、豹五郎甚至勘十郎，以及難以置信的河松。他當年與日和殿下走散，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再次相見的時候，殿下竟已經成為了和之國的花魁。這……

“小紫？！”最震驚的其實是大蛇，他滿眼血絲，難以置信地望著面無表情的小紫，“你是光月日和？這，這怎么……這怎么可能？！”

“你剛才說，我父親自覺光月家對黑炭家有所虧欠，所以才沒能在當年果斷殺了你。”

小紫盯著大蛇，朝旁伸出一只手，“欠黑炭的，或許是光月家。但是這二十多年，是你黑炭大蛇，欠這個和之國的，這總沒有錯吧？”

小玉驚呼道：“師父？”

她的師父，鍛刀匠飛徹這會兒不知何時來到小紫身旁，俯首取出一只長條狀的盒子，打開后錦衛門等人震驚道：“御田大人的雙刀——天羽羽斬和閻魔？！”就連不遠處冷眼旁觀的索隆也不禁按贊一聲“好刀”，一時間竟有些手癢。

飛徹沒有理會他們，他碰不得閻魔，只將刀盒舉高。小紫探手抓住閻魔的刀柄。

“日和大人！不可！”錦衛門等人勃然變色，這把閻魔除了御田大人，可從未有人可以降服過……可下一秒，他們震驚了，藝名小紫的光月日和竟然從容握住那把閻魔，一縷縷流櫻交纏在握住刀柄的玉手之間。

索隆笑道：“難怪林奇說你很厲害啊。確實很厲害！”

“林奇這么說了嗎？”路飛驚訝，“那就是真的厲害了。”

喬巴、娜美、山治等人都引以為然。

“等等，小紫……不，日和……”大蛇望著那逼近的惡鬼般的閻魔刀刃，以及他癡迷至今的美人，滿頭大汗地哀求道，“你記得嗎，我那么喜歡你啊，你不能……”

小紫道：“可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們所有人。”

伴隨著一陣鮮血，大蛇被閻魔一刀梟首。

這是最后一顆腦袋了。

林奇和羅賓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大蛇的腦袋在血泊中咕嚕嚕滾過來的情景。這幫人現在的氣氛似乎有些沉重的樣子！

沒吃好？

他與羅賓對視一眼，問道：“我們來晚一步啊，黑炭大蛇已經掛了。你還要告訴他們嗎？”

閻魔的刀刃滴著血。羅賓看向持刀的花魁，輕聲嘆道：“或許離開之前，跟她說說吧。”

“說什么？”

那邊正在跟山治等人嘀嘀咕咕的娜美回過頭來，“不對，現在不是說什么的時候——不好了羅賓姐，林奇，鬼之島要飛過來了！”

我對惡魔果實沒有興趣 825 大蛇怒斥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