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十四章 忠卒
歷史上在高平之戰后的兩個月后,輸的只剩下一條內褲的劉崇,活活的憋屈死了。可是現在他卻是被柴榮親手斬殺,飄灑的鮮血甚至濺到了徐羨的臉上,無比的真實。
這一刻徐羨的內心是極為的復雜的,也許自己已經在不經意中改變了許多人的命運,可是影響如此的大的事件還是頭一次。
作為一個后世的小人物,此刻的他除了幾分迷茫之外還帶著難言的興奮。僅僅是無意間造成的影響,已是讓他心緒難平,而如果是他直接施加的又當如何?
難怪會有那么多的人渴望高高在上的皇位,不僅僅因為尊榮與高貴,還有那種俯視天下操控眾生命運的快感。
劉崇的親衛們跪在尸體旁頓首不已大聲的哭泣,表現的十分忠勇的劉繼業反倒是立在一旁怔怔不語。
老穆頭在大聲的斥道:“現在劉崇已經死了,你們現在是戰是降給個痛快話,老子不會趁人之危。”
柴榮看向劉繼業道:“劉崇已是崩了,朕欣賞你忠勇,可愿為朕效力。”
老穆頭急道:“陛下萬萬不可留他,就是他一口氣射殺了俺好幾個弟兄。”
柴榮點點頭道:“朕知道!你手下戰死的兄弟,朕會好生的撫恤,絕不叫他們的妻兒老小沒有依靠。不過兩軍陣前各為其主,你也不必太過怨他。”
“那俺就替死去的兄弟謝過陛下了!”老穆頭又對劉繼業喝道:“陛下欣賞你,還不快宣誓效忠!”
劉繼業拱手回道:“多謝周天子青眼,然而外臣受劉氏大恩不敢背主!”
“好!沒叫朕失望!”柴榮贊了一句又對老穆頭吩咐道:“取了劉崇的首級咱們走!”
原本悲慟不已的劉崇親兵紛紛起身突然拔刀,老穆頭立刻帶人將他們圍了起來,“劉崇死了,只怪他自己沒本事。陛下寬宏饒了你們性命竟不謝恩反倒是拔刀相向,是何道理?”
柴榮也道:“這是朕的戰利品,朕要帶走祭祀太廟!”
劉繼業拜求道:“周天子單騎沖陣,親手斬殺敵國皇帝,聲名功業必將傳之宇內,即便沒有吾皇首級,也能聞達于九天之上。
吾等受劉氏大恩,陛下若毀棄吾皇尸身,吾等只能以命相搏,縱然不敵雖死亦無憾。”
見柴榮沉默不語,劉繼業繼續道:“吾皇有西域神駒一匹日行千里,陛下何用其鮮血代替吾皇首級,為仇敵留得全尸天下人必將傳頌陛下仁義之名。”
柴榮看了看劉崇的坐騎,“也好!朕憐爾等忠心將劉崇的尸身帶走吧!”
看著這十人將劉崇的尸體捆在馬背上離開,老穆頭道:“陛下何必饒了他們!”
“他們也不過盡忠職守罷了,朕又何必要造無謂的殺戮,先帝說過殺人沒用的!”
柴榮伸手摸了摸黃騮馬的鬃毛,“是匹好馬,跟著劉崇實在可惜了,以后你就是朕的坐騎了。”
歷史上這場后周對北漢的戰爭,柴榮打得虎頭蛇尾,在高平大放異彩的柴榮,卻在城高池深的晉陽城下打成了爛仗,最后只得無奈退兵。
不過這沒什么丟人的,能攻破河東軍的主力打到晉陽城下已是值得驕傲,上一個這么干的人可是五代著名的大魔頭朱溫,而且朱溫也沒有攻下來。
此次出兵之前柴榮不只一次的提及要攻破晉陽蕩平北漢,沿途之上也數次與眾將商議過如何破城,可是自從斬殺了劉崇之后,柴榮便絕口不提攻打晉陽的事,反而歸心似箭的往回趕,要與大部隊匯合。
老穆頭好奇問了他一句,柴榮則道:“哀兵必勝的道理你沒聽過?劉崇新死,朕此時去河東一定會在晉陽城下撞個頭破血流。”
聽他話里的意思,明顯的是放棄了攻打晉陽,這也讓他的這場反擊戰中的表現比歷史上更加的完美。
徐羨卻有些憂心,一件事情改變了,果然更多的事情都會隨之改變,也不知道歷史會不會變得面目全非,這樣他先知先覺的優勢就沒有了。
不等出了潞州,周國的大軍便已經火急火燎的趕了上來,雖然還是那批人,可是眾將對柴榮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根本性的轉變。
聽說柴榮不僅安然無恙還親手殺死了劉崇,看向柴榮的眼神又添了幾分的恭敬,還扯著大嗓門送上幾句馬屁,武人說話不如文人好聽,一時間帳內臭氣可聞。
“這一戰,我軍殺敵八千,俘虜近兩萬人,如何處置還請陛下定奪。”河陽三鎮節度使劉詞捧著戰果遞到柴榮的面前。
柴榮掃了一遍,“選精壯士卒補充到禁軍,其余老弱一律發放盤纏放還河東,再照會偽漢朝廷,叫他們把降卒的家眷送來。”
五代對降卒的收編一般不會產生多大的不良后果,尤其是和禁軍聯系緊密的河東軍與天雄軍,降卒說不準就能在禁軍里找到多年不見七舅姥爺,再說自家的士卒也未嘗就靠得住。
劉詞道:“這……怕是偽漢朝廷不肯吧。”
老穆頭道:“陛下天恩,給劉崇留了個全尸,新皇帝但凡要點臉面,都不會不同意。”
“臣且按陛下之意操辦!”
柴榮點點頭又道:“我軍此次出征死傷五千余人,你們也造好名冊,回頭叫戶部好生撫恤,爾等功勞在朕回京之后再另行封賞。不過,該罰的人朕一個也不會放過!”
他話說得殺氣騰騰,讓身旁人毛孔都豎起來了,張永德取出一份名單送到帥案跟前,“陣前投敵的七十余名將校,微臣已經全部看押起來,隨時聽候陛下處置。”
陣前投降可不是只有這七十多個人,柴榮不可能把他們都給處死,不然會出大麻煩,一口氣處死幾十名將校,在五代之中也已是很難見的大手筆,足以用來警示他人。
柴榮放下名單抬頭問道:“為何沒有樊愛能的名字,他可是主將,陣前投敵他要承擔最大的責任。”
“樊愛能已是死了、”
“哦?自裁了?他倒是知道羞恥。”
張永德面色奇怪的道:“樊愛能不是自裁,是一個忠于陛下士卒不恥他的行徑,憤慨之下將他捅死了。”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十四章 忠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