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一百零八章 王殷的心思
王殷帶人一股腦兒的到了郭威的大帳外,李重進親自帶人將他攔住,只準王殷一人進入皇帝的大帳。
帳內很是寬敞,堪比一個小小的宮殿,文武百官坐在蒲團上,各自抱著一張小幾飲茶,郭威見了王殷進來大笑道:“王兄來晚了,快快落座!”
他說著便向旁邊一指,不過上首的位子已是被人坐下了,在上首之下倒有一個空位。
王殷只看了一眼就道:“臣與陛下久不相見,想坐得離陛下近些。”
“王令公若是喜歡,可以坐本王這里!”
說話的正是坐在上首的那人,只見他約莫五十許,神情嚴肅不威自怒,說話聲音低沉宛如洪鐘。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符彥卿了,其父符存審是李克用的義子,后唐莊宗李存勖冊封的秦王,后唐雖然亡了,可是符家卻是家道不落反而越發顯赫,皆因符彥卿之功。
符彥卿本人武技超凡又能征善戰,可謂功勛赫赫恩寵四朝,是個比郭威更出彩的人物,他在李存勖身邊做散指揮的時候,郭威不過是李存勖麾下從馬直的一個小兵。
符彥卿最大的特點就是忠誠,無論誰當皇帝符彥卿就效忠于誰,當這個皇帝死亡或者失勢,符彥卿便會立刻向新皇帝效命,包括遼國皇帝耶律德光。所以符麗英說他忠孝節義也沒有錯,至少他從未造過哪個皇帝的反,
這樣的一個人,如今又是儲君的岳丈,坐在上首的位置誰也沒有異議。此刻他卻愿讓位給王殷,足見其謙遜。
王殷則是相反,大咧咧的一拱手道:“那就多謝符兄了。”
符彥卿笑著起身挪了個位子,“一個位子而已,當不得王令公一謝,不過有一言符某必須要講。”
“符兄只管說就是!”
符彥卿指了指帳外被攔下的天雄軍士卒道:“王令公來此面圣為何要帶這么多的悍卒,不僅失了對陛下的敬意,也失了為人臣子的本分。”
臣子的本分自數日前王殷披甲上殿的時候就沒了,只是滿朝的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當面指出他的錯誤,倒是有一個叫李戴新任御史上本彈劾他,如今正在家中養傷。
面對符彥卿的指責,王殷沒有半分羞愧,只聽他干笑了兩聲,“符兄誤會王某了,陛下祭天大典,隨行軍民近十萬人,難免有不軌之徒混入其中意圖對陛下不利,王某帶人過來實則是為了保護陛下。”
“可是剛才卻有人來報,王令公似乎和殿前司的人起了沖突。”
“哼,是那年輕后輩不曉事沖撞了王某,王某便替陛下教訓教訓他。”王殷看向郭威道:“陛下以為如何?”
這話極為的無禮,明明抽了一巴掌,還要問別人這一巴掌打得好不好。
誰知郭威卻笑道:“殿前司多是些年輕人確實欠管教,王兄教訓的好,若非王兄遠在鄴都,不然定要王兄兼殿前司的差事。”
被人打了左臉還要把右臉遞過去,符彥卿扭頭看看郭威心道:“郭文仲你可真是能忍哪。”
郭威往后退一步,沒有想到王殷立刻就往前逼一步,王殷笑道:“臣眼下不就在開封,明日陛下祭天大典,萬萬不可出了紕漏,不如陛下就把殿前司交給臣指揮,定保陛下安全無虞。”
坐在他對面的李谷立刻駁道:“王令公有心為大典出力本是好事,不過明日就要舉行大典,現在讓王令公指揮殿前司豈不是等于臨陣換將,老夫以為還是算了吧。”
王殷也不堅持道:“李相公說的有理,不過臣此次來開封自帶了千名悍卒,還請陛下允許他們明日可以和殿前司的將士一同拱衛陛下安全。”
“都是朕的士卒,王兄只管帶他們來就是!”
王殷拱手謝道:“多謝陛下成全!只是他們的兵刃都被收繳了,還請陛下讓殿前司把兵刃還給他們才好。”
無論王殷之前多么的無禮,郭威的表現的一直十分淡定,可是當王殷討要兵刃的時候,他的瞳孔微微一縮而后淡淡的笑道:“朕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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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殷沒有想到自己如此無禮的要求,郭威竟然輕易的就同意了,他心中不由得哀嘆,郭威啊郭威,你才當了幾年皇帝,身上的英雄氣概就被消磨沒了嗎,還是你真的行將就木,只求安穩的度過屈指可數的日子。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別怪我王殷不講情面了。
王殷不是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作為有多么的無禮,除了一部分是放縱,更多的故意為之。
他要用自己的囂張跋扈來打壓皇帝的威信,讓文武百官看到一個軟弱、無能甚至是行將就木的郭威。
雖然郭威已經立了儲君,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不是郭威的親子,最關鍵的人他沒有任何的軍功,無論是百官還是軍隊都不會信任一個這樣的人。
當皇帝沒了威信,儲君又不被信任的時候,人們就倒向那個最強大的人。符彥卿?雖然他有本事有威望,可是他根本沒有舍命一搏的勇氣,成就不了帝王之業。
相反他王殷不僅有勇氣而且有實力,不少官員和節度使已經在和他暗通款曲,只等郭威駕崩,他便可一呼百應。
最重要是他手握大周的第一強藩——天雄軍。了解天平軍的人都知道曾經它叫魏博軍,就是這個神奇的藩鎮將三人送上龍椅,而他王殷馬上就會成為第四個。
回到營帳王殷立刻安寢,第二天早早起床,今天是郭威的好日子,何嘗又不是王殷的好日子,今天他要讓郭威顏面掃地。
吃完了早飯,王殷帶著手下千余人趕往皇帝的大帳,遠遠的就看見皇帝的車駕出了營地往前方高聳的祭臺而去,文武百官身穿朝服緊隨其后。
王殷見狀連忙的打馬追了上去,尚未到跟前,已經有人過來攔他,“什么人敢敢驚擾皇帝車駕!”
這人王殷認得,乃是檢校太保、內客省使、殿前司都點檢、樞密使、澶州鎮寧軍節度使鄭仁誨。
王殷勒住馬韁道:“鄭兄,是王某。不是說祭天大典辰時才開始嗎?陛下為何這么早就出發了。”
“確實是辰時開始,不過總要提前到祭臺那里準備,王兄為何到現在才來?”
與皇帝備胎們的亂世生涯 第一百零八章 王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