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實在太正義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 一口唾沫,一聲嗤笑
張首輔死了。
暴雨變得越發的兇猛,似是在哭嚎,為張首輔的離世而悲呼。
張首輔臨死前,對天地發出的三愿,猶如洪鐘,響徹著塵世大地,讓人心神震撼。
帝京之中的權貴,百姓,王侯聽之,內心皆是受不住的震顫。
猶如當世圣人的離世,讓百花凋盡,百草哀鳴。
天地間有瓢潑大雨,似是天地為其而哭。
寧王撐著油紙傘,砸在青石板上濺起的雨水,浸透了他的衣擺,他看著暴雨中張懷義的尸體,面容之上沒有太多的情緒。
“你看到了么?”
“你應該是看到了,可你還是帶著夏皇的秘密,離開了塵世。”
寧王深吸一口氣,入口皆是冰冷嗆鼻的水汽。
張懷義絕對知道夏皇的秘密。
寧王很好奇夏皇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猜不到,也不敢猜。
那個男人,太強了。
寧王手中捏著一串佛珠,在輕輕撥動著。
那個男人要讓他娶胡女,他不敢拒絕。
那個男人要帶走他的王妃,他亦是不敢拒絕。
那個男人磨滅了他身為男兒的血性。
他的一生,就像是個傀儡,任由夏皇的擺弄,他掙脫不了,亦是逃脫不了,這是他身為皇子的命。
他轉身,踏著雨水飛濺的主干道,離開了天極宮前,他知道,這一夜,張懷義的死,只是開始。
而整條長街寂靜如常。
所有人沉默的看著那長街之上張懷義的尸體。
這位德高望重的老首輔,如今卻是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尸體在雨水的澆灌下,愈發的冰冷。
而老首輔從天極宮走出而亡,大家不知道夏皇到底是什么意思。
所以,竟是無人敢走出前去為張懷義收尸。
雨水拍打著,卻是讓諸多權貴,百姓的心,越發的寂冷了下去。
忽然。
有一位衣衫襤褸的小乞丐,從街道的一端竄了出來。
他受過老首輔的恩惠,曾經險些餓死的他,得老首輔一飯之恩,而如今,老首輔隕落在這條街上,他不忍心老首輔的尸體被雨水所澆灌。
他知道老首輔是好人,那么和藹的一個人,死后豈能受這樣的折磨。
小乞丐在暴雨中踉踉蹌蹌的走了過來,脫下了身上的破舊衣衫,露出了骨瘦嶙峋的身軀,他撐開衣衫,為老首輔的尸體擋雨。
恍然間,小乞丐仿佛看到了老首輔朝著他笑了笑。
而周圍的權貴,百姓們,或許都被老乞丐的行為所影響,回過了神來。
許多受過老首輔恩惠的百姓們嚎啕大哭,他們都得到過老首輔的幫助,伸張過正義。
他們沒有想到,老首輔怎么好端端就死了。
甚至有一位集市的大媽猶記得昨日張首輔還為她調解過紛爭。
百姓們的嚎啕大哭,官員權貴們的手腳冰涼,還有王侯們的復雜神色,在暴雨連天的雨幕中,交織出了一副觸及心靈的畫卷。
驀地。
天地間的雨幕被破開。
老太監高離士從天極宮中走出,神色萬分復雜。
他雖然是夏皇的貼身大太監,但是,他還是欣賞和敬佩張首輔的為人,這是一個真正值得敬佩的凡人。
高離士落下,身為一位陸地仙,他的實力早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天地異象都隨著他的一念而變化。
他打算替老首輔收尸,至少給這位值得敬佩的老人,留下一個美好的結局。
不過。
就在高離士打算替老首輔收尸的時候。
天地間的暴雨,忽然停歇。
冰冷的雨珠竟是化作了一瓣瓣飄飛的桃花。
桃花嬌艷,甚至散發著繼續芳香。
張首輔的身后,不知道何時,竟是生長出了一顆桃花樹。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張首輔一身正氣凜然,兩袖清風,乃我儒門楷模,修遠讀書時,亦是受過張首輔教導之恩,一算半個恩師……”
“這等大儒士,死后自當葬學海。”
溫柔的聲音飄蕩在天地之間,下一刻,桃花樹拔地而起,一瓣瓣桃花托著張首輔的尸體,便欲要破空而去。
而長街之上的百姓們,早已經看呆了。
一個個紛紛在暴雨中跪伏而下。
口中呼喊著“神仙顯靈”,“神仙保佑”等話語。
而那脫了衣裳,替老首輔擋雨的小乞丐則是跪在地上,興奮開心的不斷磕頭。
高離士伸出手了手,老態龍鐘的臉上,皺紋堆疊。
他瞇了瞇眼,想了想,還是放棄了出手。
張懷義,心懷大義,的確如李修遠所說,有資格得葬入學海。
安平縣。
東山,稷下學宮。
書山有徑。
半山腰上,李修遠盤坐在一株開的枝繁葉茂的桃花樹下。
他身前有圣賢書漂浮著,那是一本金色的圣賢書,散發著微光,李修遠挽袖,提筆,于書中書寫,身上有浩然正氣直沖云霄。
羅小小乖巧的坐在一旁,雙腿壓在身下,屁股壓著腳掌,雙手平放搭在雙膝之上,她這一日,沒有與李修遠逗趣,因為她感受的到,李修遠在做一件,頗為肅穆的事情。
春風小樓中。
夫子又重新坐回了搖椅之上。
嘎吱嘎吱的搖椅響徹不止,讓夫子不由感慨的嘆了一口氣。
張懷義,當世大儒,真正的儒者,非是修行之士,但是卻有一種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的精神。
“凡人亦是能夠爆發出驚世偉力,只要心力足夠,可讓仙神退避。”
夫子呢喃。
他在茶盤上倒了杯茶,笑了笑。
卻見,他茶盤的另一端,張首輔蒼老的身形半透明的浮現,亦是朝著夫子笑了笑。
張首輔端起了茶,夫子亦是端起了茶。
袖遮而飲。
咚——
圣人鐘悠揚的響徹起了聲音。
張首輔飲盡了茶水后,站起身,灑脫轉身,朝著學宮之上浮現出了一片光明旋渦而行走,光明之后,是無盡的閃爍著金光的汪洋大海。
那是學海。
學海無涯。
張首輔踏上了一葉扁舟,搖搖晃晃,隱入了其中。
桃花花瓣所形成的桃花棺,飛過了天安城的上空,飛過了大江大河。
廣陵江上。
青龍牙以急速怒吼著前行,驀地,羅七爺動作一滯,恐怖而沸騰的氣血稍稍停歇,江河的水掀起滔天波濤。
他仰頭,看著那在正氣長河中浮沉的桃花棺,微微一怔。
羅鴻佇立在青龍牙的甲板上,小豆花抱著劍,猛地抬起頭,看著那桃花棺,心中明白,她亦是為何而悲傷。
“是張首輔……”
小豆花道。
那救她于水火的張首輔。
羅鴻亦是明白了過來,原來小豆花的悲傷,是為了這位老人。
張首輔,一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但是羅鴻見過張靜之,一個很可愛的知府。
看著那纏繞著的浩然正氣,羅鴻覺得這老人,定然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
可是同時,羅鴻亦是凝眸。
張首輔死了,那說明……天安城,或許,開始亂了。
羅七爺亦是想到了這,下一刻,氣血爆發,再度如粒子發射器,陡然炸開。
廣陵江都被掀起十丈大潮,滾滾不休。
天安城,暴雨如柱。
馬蹄聲如雷鳴般,交錯炸響,踩踏著地面,濺起水花三四尺。
然后濺起的水花又被車輪給碾碎,撕扯的支離破碎。
鎮北王的馬車在主干道上徐徐而行。
朝著天安城的城門方向行去。
馬車的窗戶簾布被掀開,暴雨拍打在其上,濺起迷蒙水汽。
鎮北王從中眸光深邃的望出,他看向了天穹,卻見得有一棵桃花樹,無數的桃瓣垂落,化作桃棺,抬著張懷義的尸體,橫掠過天穹。
鎮北王頓時長嘆了一口氣。
“老張,走好。”
鎮北王道了一句。
而張首輔的尸體從帝京中受學宮的牽引而出,鎮北王亦是明白了那位高高在上,威震大夏天下的夏皇的意思了。
“不是羅家的劫,而是羅家的命么?”
“讓羅家認命……”
鎮北王笑了笑,垂落下了簾幕。
馬車驟然加快,撕裂了主干道上的水幕,像是兩條白蛇在馬車后搖曳著。
咻咻咻!
天地間,黑影扭曲著浮現。
一位又一位的影衛從雨珠中浮現,總共是六人,守衛在馬車四周。
他們行走之間,卻是不濺起絲毫的雨水。
他像是與天地交融在了一起似的。
而主干道之上,皇宮方向,銀色的甲胄覆蓋下的禁衛軍,宛若洪流席卷而來,遠遠的追隨在馬車之后。
為首著,是一位手持背后插著一根又一根銀槍的俊偉男子,身軀高聳。
眼眸之中滿是鋒銳。
他是雷成,禁衛軍統領,與雷兵是親兄弟。
雷兵是天榜第九,而他雷成則是天榜第四。
這也是為什么他負責鎮守天安城,統御禁衛軍,而雷兵走出皇城,奉太子令,與諸多江湖高手一同圍剿羅鴻和羅小北的原因。
他們師出同源,心中有一種無形的羈絆聯系,而如今,這股羈絆斷了。
雷成知道,他的親弟弟雷兵,天榜第九,死了。
雷兵去圍殺羅鴻和羅小北,卻是身死,那殺雷兵者,便是羅鴻或者羅小北,便是羅家人。
他曾約定與雷兵一同踏入陸地仙,可是,如今,弟弟身死。
“羅家……”
雷成眸光仿佛都迸射著銀芒,身后,數千的銀甲禁衛軍跟隨著他,不斷的追逐著馬車。
他們遠遠的吊著,像是一線江潮,沒有立刻追上鎮北王的馬車,就是這樣不遠不近的吊著。
這是太子的命令,等鎮北王至城門的時候,才會徹底的爆發。
影一扭頭,看著身后那一線江潮般的銀甲禁衛,面容不由肅穆起來,特別是那為首的雷成,殺機濃郁的宛若要形成大山落下。
“這雷成……瘋了吧?”
影一深吸一口氣,道。
他如果記得沒錯,王爺和雷成應該沒有過什么恩怨才對,甚至……還一起喝過茶,有說有笑過。
而如今,這雷成殺機凜冽到實質。
馬車中,鎮北王輕輕咳嗽了聲,淡淡道:“應該是雷兵死了。”
“禁衛軍分金甲和銀甲,甲胄制式相同,雷兵是金甲,統御三千皇城內城禁衛,而雷成乃是銀甲,管理六千天安城外城禁衛。”
“雷兵被太子夏極派遣往瀾滄江,圍殺羅鴻和小北了,而如今雷成殺機如此強烈,很大程度上,應該是感應到了雷兵的死亡。”
鎮北王道。
影一一怔。
“太子故意的?”
影一深吸一口氣,道。
“可能吧,也許亦是巧合罷了。”
鎮北王不以為意。
轟隆隆!
馬車繼續奔馳,暴雨越發的急驟,每一滴雨珠拍打在馬車頂上,都拍出了巨大的轟鳴聲響。
而巍峨高聳,仿佛與天地遙遙相連的城門,亦是逐漸的浮現在了眼前。
城樓之上,守城大將亦是披著森嚴甲胄佇立,淋透在暴雨中,手掌搭在了腰間的挎刀之上,與內墻女墻間,盯著撕裂雨幕而來的在主干道上飛掠的馬車。
城墻之上,一位又一位的城樓守軍,盯著馬車。
他們都知道馬車之中坐著的是誰。
而是曾經震懾塞北百萬胡人的鎮北王,羅狂。
這位老王爺,如今要出城……而這一出城,怕是這輩子都不會歸來了。
這意義自然就不一樣了。
這位守城大將猛地抬起手,甲胄鏗鏘之間,嘩啦聲,整齊如一。
爾后,城樓上,一位位守軍拉滿了弓弩,冰冷的箭,遙遙對準了馬車。
奔跑的駿馬將雨水都給踩的爆碎,馬鬃飛揚間,揚灑著雨水。
很快,車夫猛地拉扯韁繩。
駿馬嘶鳴,高高抬起了前蹄,爾后重重踏下,猶如隕石砸落大地一般,讓整個皇城都宛若抖了抖。
“鎮北王大壽臨近,欲要前往安平縣,于孫子身邊舉辦大壽慶典。”
“請武統領開城門。”
影一淡淡的聲音,飄揚而起,蓋住了雨幕。
而那車夫停下了馬車,徐徐從馬車架子上,冷著臉,抽出了一把墨刀。
漆黑如墨的刀,比黑夜更黑。
安靜,天地一片安靜。
只剩下了雨水轟鳴的聲音。
天安城中,燈火通明的酒樓,花樓之上,各家權貴安靜端坐,捏著酒盞,盯著城門前的對峙。
這是一場會改變大夏格局的對峙。
鎮北王,乃是羅家的主心骨,曾經坐鎮塞北,乃是墨家鐵騎的最高主導者。
而他若是能夠出天安城,必然會將羅家擰成一股繩,對抗夏家。
老一輩的武修,哪怕已經老邁,鮮血依舊未曾寂冷,當他們放下了心中君與臣的芥蒂,那等待的,便是狂風暴雨般的反擊。
盡管,這份反擊,很有可能會被拍的支離破碎,但是這亦是老一輩武修的脾性。
當底線被突破,當耐心被耗盡,自然便是只剩下反抗。
城樓上,統領深吸一口氣,道:“可有夏皇之令?”
“無皇命,不得出城。”
武統領腰間挎刀,冷漠無比的說道,雨水順著下巴滴淌而下,化作筆直的絲線。
遠處。
雷成率領著六千銀甲禁衛軍,亦是止住步伐。
在長街之上,密密麻麻的放下盾牌,駐足而立。
“有刺客襲擊天極宮,首輔身死,太子有令,封鎖全城,哪怕王侯將相,皆不可無令出入天安城,違令者,斬!”
雷成魁梧佇立,道。
聲音浩浩蕩蕩的傳出,回蕩在城樓前。
馬車安靜的停滯著,無數的雨水沖刷著。
嘎吱嘎吱……
城樓之上,弓弦繃緊,黑壓壓的箭頭,瞄準著馬車,壓抑的像是烏云貼著臉頰,讓人難以喘息。
忽然,馬車的簾幕被扯開了。
鎮北王一身素衣,從馬車中鉆出,佇立在車架上。
影一驀地出現,為他撐起了油紙傘,擋住了暴雨。
鎮北王蒼老的面容,望著城樓上,那一根根懸在他面前的黑色箭矢,笑了笑。
“曾幾何時,老夫凱旋入京,城樓上守軍都是滿帶著歡喜和慶賀。”
“而如今,城樓上,卻是有一根根箭矢對準老夫。”
“這世道,果真是變了啊。”
鎮北王,道。
城樓上,武統領沉默,鎮北王的確是值得敬佩,但是,他們亦是有軍令在身,按規矩辦事。
他們不是鎮北王的兵,他們是夏家的兵。
武統領想了想,還是開口了:“王爺,退回去吧。”
“雖然你的孫子羅鴻殺了我兒武舉,但是,我對王爺還是心中敬佩,冤有頭,債有主,我兒武舉死于羅鴻之手,我自會找羅鴻報仇,而非為難王爺。”
“王爺按照規矩辦事,在下自是不會出手。”
武統領的話語,其實帶著幾分無奈,畢竟,他的兒子武舉,本是在大理寺中行事,天賦妖孽,能夠入黃榜第十五,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
可是,被長平郡主忽悠著去了天機秘境,最后死在了羅鴻手中。
武統領心中也是無奈,他知道,這是太子在逼他站隊,拿他兒子來逼他站隊,甚至,很有可能就是為了如今這一刻。
他曾經最為敬佩的便是鎮北王,若是武舉沒死,或者沒有站隊,他或許真的可能會不顧一切,為鎮北王而開門,因為這是他年輕時候,一直追求武道的精神支柱。
武統領深吸一口氣,實際上,他不開城門也是在救鎮北王。
出了城,那就真的沒有回頭路了,而且……城外的危機,比城內,更可怕。
鎮北王似是讀懂了武統領的意思,笑了起來。
他走下了馬車,擺了擺手,讓影一撤去了油紙傘。
“我輩武夫,區區大雨,何足懼之?”
鎮北王道。
他一步一步,踩著雨水,仰頭看著城樓上的密密麻麻,黑壓壓的箭頭。
雨水拍打著他的臉,卻是無法讓他的眼珠子有絲毫的跳動。
遠處,看著鎮北王走下了馬車。
雷成冷肅著臉,再度開口:“首輔身死,太子有令,封鎖全城,違令者,斬!”
他的聲音,這一次運上了聲波技巧,開口之間,更是震碎了一顆又一顆的雨珠。
然而,這句話落下。
走下馬車,在暴雨中被淋透衣衫的鎮北王,卻是猛地轉身。
猶如一頭怒獅,咆哮出聲。
“休要拿張首輔說事!”
“你喊尼瑪呢?!”
“艸!”
“太子有令?太子算個屁!”
“他要攔老子,讓他親自來,你嘰嘰歪歪個球?!”
鎮北王的聲音若驚雷,滾滾炸開天地間的雨幕,讓無數的雨珠,在聲波之中,被震的四分五裂,炸開一陣迷蒙的水霧。
天地間一片死寂。
雷成滿臉錯愕,被鎮北王老當益壯般的怒吼,給鎮住了。
而城樓之上,武統領也是呆了呆,恍然間,似乎見到了那位集萬千榮耀于一身的凱旋的鎮北王。
天安城中,酒樓,花樓之上,燈火闌珊間。
一位位權貴,官員,聽得鎮北王這一聲怒罵,皆是握不住手中的酒杯,不少瓷杯更是跌路偶在地,摔的四分五裂。
雨幕中,鎮北王挺直脊梁,他看著城樓上的諸多守軍。
指著自己的腦門,道:“你們特娘的往這兒射!”
“太子令算什么?老子現在還是鎮北王,沒有夏皇令,誰敢攔老子?”
“你們,敢嗎?!”
鎮北王指著眉心,凝視著城樓。
老將血,猶未冷!
城樓上,守軍們的手在顫抖,武統領心神俱顫,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鎮北王一步一步向前。
很快,來到了那封閉的城門之下。
回首,望了一眼,莊嚴巍峨的皇城,還有那在雨幕中,充滿神秘和高貴的天極宮。
爾后,氣血沖霄,將城門前堆積的雨水,炸開一線巨浪。
雙臂鼓起,陡然抓在了高達十丈的城門之上,肌肉密布。
怒吼之間。
仿佛千萬斤的城門,竟是被活生生的扯開!
鎮北王站在城門的一線縫隙中,挺直脊梁。
回首。
一口唾沫,一聲嗤笑。
公子實在太正義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 一口唾沫,一聲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