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再見程靈素

楚錚雖然封閉了晨王府五分之四的區域，但整個晨王府還是走過一遍的。

他怕虛行之在傳送門的另一邊等急了，又退了回去，給虛行之做了個“成了”的手勢。

虛行之立時松了口氣，臉上隨即現出喜色。

這最關鍵的一環證實可行，那楚帥制訂的那個計劃成功的概率就極大了！

此時空地四周的營房里已有了些許的騷動，雖然楚錚和虛行之事先已在空地插滿了火把，但陣法的光芒太盛，將火光都壓了下去，而且持續時間也有兩三分鐘之久，想不引人關注都難。

不過守衛這大陣所在空地外圍的是楚錚最心腹的護衛衛巖，衛巖一聲令下，訓練有素的城主府護衛們立時各守其位，不敢再探頭探腦，更不敢交頭接耳，只能在心里猜測軍師虛行之到底在里面的空場地里做什么。

楚錚朝虛行之點點頭，示意他按計劃行事，自己則重新通過傳送門回到晨曦島。

他估計傳送門建立時定會有光芒升起，晨曦島里不可能沒人發現，尤其是他選擇的陣門所在還是城主府區域。

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誤會，楚錚摘下人皮面具，立于陣門之旁。

果然，不過半炷香的時間，十幾道身影急掠而至，人手持兵刃，神色戒備。

最先一人驚疑不定地看著背負雙手、氣定神閑的楚錚，以后他身后那扇光之大門，喝問道“你是何人？”

楚錚見這些護衛都眼生得很，顯是他離開海島后才招錄的——想來也不奇怪，原本晨曦島的城主府設了個護衛營，三百人的編制，由阿飛來統領，楚錚離開海島時不過才剛剛選錄了三十多人，后面的大多數人手都是之后秦如韻選出來的，哪會認得他？

“我是楚樓鈞。”楚錚掏出大印，這是他的勢力創立令牌變成的大印，象征著晨曦軍最高的權力。說起來雖然他也有參與少帥軍的草建，但真正從零創建、又通過游戲的勢力創立令牌創建的勢力，卻是晨曦軍。

一看到這個天然散發著無形威壓的大印，再聯系到楚錚的身形外貌氣質，一眾護衛立時便緊張起來“您……您是楚帥？”

這時又有數十人飛奔而至，為首一人卻是楚錚的熟人、童海的侄子胡辛。

胡辛驚喜下拜“見過楚帥。”

一看胡辛的表現，其余護衛哪還會懷疑，紛紛跟著恭敬行禮。

楚錚示意眾人起身，又令胡辛親自帶人守住這個大門，如無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胡辛凜然領令。

楚錚又讓其余護衛通知臨時總管楊清，以及召集左軍統領童海、右軍統領程三牛、中軍統領祝朝歌（原本中軍統領是西門柔，西門柔離開后由原騎兵統領祝朝歌繼任）、水師統領徐方元、巡捕營主事賀函等一并前來城主府。

楊清來得最快，他原本就住在城主府附近，聞訊立即披衣而至。他是楚錚的原護衛隊總管，行政方面的天賦不錯，辦事也穩妥，秦如韻離開晨曦島后由他充任晨曦城的臨時總管。

楚錚見他眼袋深深，眼珠里也盡是血絲，估計為了這晨曦島費心不少，不由拍拍他的肩膀，溫聲道“辛苦了，楊清。”

楊清忙道“多虧了楚帥和秦姑娘事先已定好了制度和方向，卑職不過是蕭規曹隨而已。而且能替楚帥委以重任，是卑職的榮幸！”

雖說是權力越大野心越大，但楊清根本不敢有半點野心，不說楚帥在少帥軍和晨曦軍中的權威有多重，就是晨曦島里，幾個手握兵權的統領、連同巡捕營主事賀函都是楚帥的心腹，楊清不過是主管行政一塊罷了。

何況以他低微的草根出身，現在能得到信任、代表楚帥管理晨曦島，已是心滿意足、滿懷感激，對楚帥更是忠心得很。

楚錚又問了些晨曦島的近況，知道楚留香和胡鐵花、蘇蓉蓉、李紅袖、宋甜兒、張三等人都已離島返回中土，先前從蝙蝠島救回來的姑娘們也有大半治好了雙眼，送回到原本的家鄉，只剩下少部分雙眼無法治愈，或者是家鄉已無親人、愿意留下來的，都在跟著程靈素學醫救人，成為了晨曦城醫館里的一員。

而晨曦島已完全一統，民政管理處的分支機構已在最小一級的村子里建立，全力推行新政，減租減息、道路修建、發展學堂、戶籍登記、民生律法等事項都逐步落實，整個大海島一片欣欣向榮之勢。

楚錚聽得暗暗點頭，其實不用楊清細說，他在踏入晨曦島的那一刻，就發現了島上的“民心”力場，幾乎可以媲美梁都。

由此可觀之，民心都向著他和晨曦軍，這也從側面證明了他和秦如韻制訂的新政成效顯著，當然也離不開楊清這幾個月來的辛勞。

楚錚又問起晨曦軍的現狀。楊清雖不碰兵權，但對于晨曦軍的現狀還是了解的。

晨曦軍的五千主力經過這段時間的嚴格訓練、特別是少帥軍派人過來協助訓練后，已頗有精兵氣息。

說話間童海、程三牛、祝朝歌、徐方元、賀函及一眾核心的文武將領大臣均已趕到，見到楚錚俱是大喜。

楚錚在議政殿開會，先是說明了一下已建立從梁都到晨曦島“傳送大門”之事，又商議發兵之事。

說是商議，不過是根據晨曦島的現狀調整優化部署罷了，計劃早已在楚錚心中的定好，很快便有了結論。

各大將領肅然領命，連夜回營，開始密鑼緊鼓地準備出兵事宜。

因為有了傳送大門，使得動員的民夫數量大大減少，只需要準備好糧草馬匹、兵器盔甲便可出動，后勤也不需太費心，估計五天左右就能完成準備工作，到時由楚錚親自檢閱三軍，再領軍出征。

搞定好一切，楚錚又令楊清做好傳送大門的保衛工作，才騰出時間去見見程靈素、水笙還有義妹妞妞。

城主府雖大，但楚錚一問才知，三個姑娘居然都住在一起，而且只住了紫春宮的一間偏殿。

楚錚隨侍女來到三女的住處，此時已是深夜，偏殿里燈火已熄。

楚錚示意侍女離開，自己立在殿外，靜靜地站著。他原本很想早點見到程靈素，將自己帶著的能增加壽元的靈藥送給她，但真站到殿外時，又不愿吵醒她驚擾了她的休息。

但很快殿內就傳來穿衣之聲，然后腳步聲輕起，門也“吱”地輕輕推開，程靈素披衣而出，驚訝地看著他。

楚錚見她的氣色好了很多，眉目間的憂郁也消減了大半，雖然還是像未長大的女孩般瘦弱，但膚色已變得白晳起來，小臉也微有血色，個子似乎也長高了一點點。

原本有些稀疏枯黃的發絲，也變得烏黑和濃密起來，原本只能勉強稱得上端莊的容貌，也添了幾分的麗色，特別是配上她那雙明亮如星、極具靈氣的眸子，更是讓人眼前一亮。

“師姐，我回來了。”楚錚微笑上前，拉過她的手兒。

少女的手掌又細又小巧，竟比郭襄的手兒還要嬌小，就像女童一般，上面也長了不少的繭子，說不上多柔滑。

但楚錚握住這雙小手，就像握住世上的珍寶般。

留意到他的神色，程靈素小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輕輕掙了掙，卻沒掙脫。

“回來就回來，拉我的手做什么？沒大沒小的。”程靈素低聲嗔道，但眼眸里分明閃動著喜悅之色。

看來在晨曦島的生活確實讓她開朗了不少。

楚錚再次感覺自己讓她留下來參與救治島民是多么正確的決定。據楊清所說，現在程靈素在島上的名聲極佳，人人都視她為“醫仙”般的存在，對她各種敬愛和友善，長期生活在這樣的善意中，讓自幼失去人情溫暖的程靈素走出了孤僻與自卑。

相由心生，這也是她變得明麗了幾分的原因之一。

加上在晨曦島里衣食無憂，養氣養生，更是讓她的身體也好起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程靈素修煉了長生訣的緣故。

楚錚借著握著她手兒的機會，用真氣微微一探，便知道程靈素已將長生訣修煉到小成境界了，身體已恢復健康，甚至比尋常姑娘都要健康，估計壽元也會增長。

楚錚手上微微一用力，將這個瘦弱得像是未長大小女孩般的少女擁入懷中，柔聲道“沒大沒小又怎樣了？誰說了師弟就不能欺負師姐的？”

大概是沒想到楚錚會采取這樣主動而強勢的舉動，程靈素全身一僵，隨即像是失去力氣般發軟地倒在他的懷中，咬著嘴唇道“你……你這樣是不對的，郭二姑娘那么好，你……你不能對不起郭二姑娘……”

楚錚心里卻清楚，現在郭襄對他基本上是無原則的寵溺和寬容，雖然程靈素的事她并不知曉，但就算知曉了，頂多也就是一句“不管怎樣，你都要最喜歡我”然后便認可下來。

唉，自己似乎越來越被郭襄這份溫柔與寬容寵壞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干脆就把東方白也吃了。

不過此時聽到程靈素壓抑著感情的微顫聲音，楚錚心中更多的是對程始素的憐惜。

到了現在這樣的時候，程靈素想的最多的還是他，所謂的“不能對不起郭二姑娘”，只是借口，她心底里其實是不愿讓他為難而已——她又沒見過郭襄，更不認識郭襄，又怎可能真的替她著想？

楚錚心知與李閥的大戰就在眼前，接下來兩三年里自己都得四處奔赴戰場，怕是沒多少兒女情長的時間了，干脆快刀斬亂麻，一舉將程靈素拿下再說，免得這姑娘整天想東想西的，原本就不是多開朗的瘦弱姑娘，心底里再藏著這樣的心事，又怎會延壽？

“師姐，你也很好，我不能對不起襄兒，又怎能對不起你？”

楚錚說罷，輕輕地啄在程靈素的紅唇之上。

程靈素全身再次一僵，小臉上很快就布滿了紅暈。她既心慌又羞澀地用力要推開楚錚，但楚錚怎么可能讓她逃跑？

“師姐，不清楚你是否知道李閥正在入侵隨州，我馬上就要上戰場了，今日一別，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再見面……”楚錚輕嘆口氣，故意裝出憂傷的神色。

程靈素掙扎的動作立時便停了下來，她低低地“嗯”了聲，但緊緊地攥住楚錚衣服的手兒出賣了她擔憂的心情。

戰場無情，刀槍無眼，哪怕楚大哥武功高絕，但誰又能保證他能平安無事地歸來？

尤其是聽到楚大哥語氣里似乎也沒多大的自信，更讓程靈素感到心疼。

“師姐……在我上戰場之上時，只是想問你一句，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愿意這輩子都和你在一起，你呢？愿不愿意和襄兒一起嫁給我？”楚錚凝視著程靈素，認真道。

“我……我……”程靈素心亂如麻，本想說我是你長輩，又怎能和你在一起？但她心底里清楚，真正讓自己不敢接受楚大哥的原因，是自卑。

她沒自信能仰首挺胸地站在楚大哥身邊。

她已十七歲多快十八歲了，可依舊不漂亮，身材又不好，個子還矮小，就像沒長大的小女孩，她很怕自己與楚大哥在一起了，楚大哥會被人笑話，說他沒眼光，說他有古怪癖好……

但聽到楚大哥這樣的情話，她心底里又情不自禁地涌起一股甜意。

楚大哥是真的喜歡我，他……他不嫌棄我這孩童般的身材和不漂亮的長相……

“我……我……”程靈素看著楚大哥近在咫尺的臉龐，雖然半年多沒見了，可每天都思念著他，看到他并沒多少陌生的感覺，只有一種莫名的心慌與激動。

但未等她把話說完，楚錚已再次封住了她的嘴兒。

程靈素的大腦再次轟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只能粗拙地、試探地回應著。

過了好一會，感覺懷中的少女幾乎要喘不過氣來了，楚錚才松開了她，認真道“師姐，不管你同不同意，反正我已決定了，這輩子你都得當我的妻子，你別想逃。”

聽著他“霸道”又“蠻不講理”的聲明，程靈素咬咬貝齒，用力地瞪著他，但最終目光又化為了如水般的溫柔。

“真是……拿你沒法子。”

聽著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程靈素喃喃地應著，終于踮起腳尖，努力地伸長身子，輕輕地啄在楚錚的唇上。

滿天的星斗分外明亮，星光灑在兩人身上，就像披上了一層美麗的薄紗。

我真的很低調了 第五百八十章 再見程靈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