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六章 劍神對天下第一高手

芙蓉仙子崔綠華有點懷疑楚錚的實力也就理所當然了，就像井底之蛙以為月亮就它看到的那般大，焉知真正的月球體積何等恐怖？

不平道人忙向她使了個眼色，那芙蓉仙子崔綠華只作看不見。

楚錚目光一移，落在她身上。

崔綠華驟然覺得一股無形的壓力鎖定她全身，竟有種呼吸不暢的艱澀感，她下意識想去拔腰間的一排飛刀——她最拿手的武功正是連環飛刀，三十步內百發百中，從未失手過。

但她的手指剛一動，便覺得壓力加大了數倍，幾乎連指頭都動彈不得，同時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不由心中大駭。

這年輕人還沒出手，光是以眼神的氣勢竟就如此可怕？

旁邊的“劍神”卓不凡眼見同伴極可能要下跪出丑，卻沒想伸手去扶，反倒笑道：“聽聞楚帥得了‘劍魔’獨孤求敗的傳承，一身劍術出神入化，今日難得相見，卓不凡便向你討教幾招如何？”

他年少時被招惹了厲害的仇家、家破人亡，后來逃到深山里苦練劍術以求有朝一日能報復，不料卻在某處的樹洞之中得到一本神奇的《周公劍譜》，苦練三十年終于劍術大成，重出江湖后再無敵手，一舉將仇家滅門后更是變得狂妄自大，自認為劍術已天下無雙，甚至打算去尋那劍魔獨孤求敗一決高手。

這時他見著楚樓鈞這樣的大名人，暗想只要擊敗他，自己就能奪得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號。

不過他多少忌憚楚錚先前展示出來的武學修為，好不容易逮著個好機會，正值楚錚似乎把注意力集中在崔綠華身上，他立時便反手拔劍，一邊佯笑說話，一邊卻已驟然出手。

但見寒光閃動，剎那間橫縱數十劍地劃出，因為劍速太快，劍光仿佛將整片空間都劃出無數縱橫交錯的棋盤，無堅不摧、鋒銳無比。

這下乃是“周公劍譜”里最厲害的絕技之一，叫“星羅棋布”。

深深的殺機就如棋子般散落在劍光劃出來的棋盤之上，哪怕是一等一的劍術名家，面對這鋪天蓋天的劍光也絕難分辨出其中最真實的劍意殺著！

楚錚本來懶得理會這些小角色，但眼見有人欺上門來哪會忍讓，何況對方武功雖高，也不過是勉強達到九百分武學評價的“返璞歸真”級大宗師而已，與西門柔在伯仲之間。

他只看了一眼，根本沒出手，使出凌波微步，有如輕煙般閃過兩步，然后一抬腳踢出。

他的獨孤九劍已到無劍勝有劍之境，意念都能化劍殺人，莫說以腳代劍了，這下出腳不但避開了所有的殺著劍意，還直接從一閃而逝的劍勢破綻處穿入，踢向卓不凡的胸膛。

卓不凡從沒想到自己這一絕招會失手，更沒想到有人能找出破綻、并在那一剎那間反擊，也算是他終究日夜苦練了三十年劍術，在危急間下意識地后退避讓，回劍封格。

但已晚了！

“砰！”楚錚飛起一腳正中卓不凡的胸膛。

卓不凡立時被踢得連退數步，如果不是他早已順勢避讓，這一腳就能讓他重傷吐血。

饒是如此，他也被踢得氣血翻涌，胸膛處傳來一片劇痛。

看著胸口處明顯的腳印，卓不凡雙眼的瞳孔不斷收縮，心中的驚怒簡直無可復加。

自己剛才這一招雖非全力出手，但也使了八分本事，對方卻只是隨便一腳便踢中了自己？

這決不可能！定是巧合！

他自視甚高，豈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他大喝一聲，劍尖抖動，竟在劍尖處生出尺許長、吞吐不定的青色劍芒來。

周圍有識貨之人失聲驚呼道：“這是……劍氣成形？”

楚錚也“咦”了聲，隨即又“哦”了下。

原本他還以為是像阿青先前使出來的那般先天劍氣，正驚訝這樣九百分武學評價左右的入門級大宗師，怎可能使出“先天劍氣”？

但馬上他就發現那根本就不是“先天劍氣”，只是一種取巧的劍氣成形外放，看著有幾分像先天劍氣罷了，頂多稱得上是“后天劍氣”。

不過以這人區區入門級大宗師的修為，居然能化劍氣為形，也算是有本事，大概率與他修習的劍法有什么獨特之處有關。

眼見對方的劍勢刷地刺了過來，后天劍氣幻化的青芒仿佛如附骨之蛆，不離他身上的要害。楚錚冷笑一聲，不閃不避，一指“彈指神通”后發先至，彈在那青色劍芒之上。

彈指神通使是東邪黃藥師成名江湖的絕技，以楚錚此時的功力使出來比黃藥師本人還要厲害幾分，卓不凡立時如被雷擊，全身劇烈地震了震，手中的長劍哐的折斷，斷劍飛出，卓不凡跟著連退數步，終于踉蹌倒地，哇地吐出大口鮮血。

他的真氣神識全集中在那青色劍芒之中，被楚錚這一彈轟破，頓時身受重傷，連同經脈受到重創，一身修為起碼失了七成。

卓不凡臉如死灰，原本他與不平道長、芙蓉仙子過來，是想借機討伐天山童姥之機將這些邪魔外道人士收為己用，以期在江湖上爭得一席之地，進而窺視天下，沒想到兩招之間便被楚錚打敗，經脈重創、武功大跌，皇圖美夢盡皆成空。

卓不凡如此高傲、如此不甘人下，又怎能接受得了這樣的結果？

他忽然大叫著：“我沒有輸！我不會輸！”竟掙扎爬起，瘋了般揮著手中的長劍向著黑暗跑去。

不平道人急忙大叫：“卓兄！卓兄！”剛要去追，卻聽到黑暗中卓不凡傳來一聲慘叫，也不知道是亂揮長劍時招惹了哪個洞主島主，被人隨手暗算了結性命。

不平道人呆立原地，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芙蓉仙子崔綠華則像是脫力般坐倒在地，再不敢直視楚錚。

烏老大、端木島主等一眾妖人見大名鼎鼎的劍神、芙蓉仙子都在楚錚彈指之中擊敗，心中更是又驚又喜。

驚的是這楚樓鈞武功比傳聞中還要可怕，己方之前居然想對他動手，真是不知死活。

喜的是若這楚樓鈞肯出手相助，那天山童姥多半也能收拾掉。

楚錚沒理不平道人和芙蓉仙子，轉身看向烏老大。

烏老大等人忙不迭地跪下來，齊聲道：

“楚帥，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兄弟們這數十年來受盡了天山童姥的荼毒，過著慘不忍睹的日子，這次確實是要拼卻性命不要，也要反抗那老妖婆，只是那老妖婆武功高強、她那靈鷲宮勢力龐大，我等怕哪怕出其不意地發難，沒多少勝算，還請楚帥垂憐，伸出援手。只要能讓我們逃離那老妖婆的魔掌，我們都愿意為楚帥做牛做馬，以報答楚帥的大恩大德！”

原本以楚錚的性格，哪會管這些妖人的原本閑事，不過剛好與天山童姥有關，便生出幾分興趣來。

這天山童姥極為神秘，連江湖見聞極廣的魏知白也所知不多，少帥軍的探子也主要在漢人疆界，遠沒觸到遙遠的天山，自然沒什么情報發回來了。

甚至連江湖情報網絡嚴密的孫小紅，之前傳來的情報也沒提起過天山童姥，由此可知其人有多神秘。

現在難得有這些原本的童姥手下在，楚錚自然打算多了解一二。

而且他正好想發展一下屬于自己私人的江湖力量，以作不時之需，這些旁門左道武功一般般，但各種手段倒是有點意思，能收伏為己用也算是一股力量。

想到這里，楚錚問旁邊的蕭峰：“大哥，再稍耽擱些時間可好？”

蕭峰笑道：“兄弟你隨意，我也想看看這天山童姥到底做了什么壞事。”

郭襄自然而然地回到楚錚身邊，楚錚輕輕握著她的手兒，朝她微微一笑，才對烏老大等人道：“都起來說話。你們對那天山童姥了解多少，說給我聽聽。”

“謝楚帥。”

烏老大等人再叩了個頭，才恭敬地起身。

也不怪他們奴顏婢膝，數十年來受天山童姥的控制，早磨沒了他們身上的傲氣與尊嚴，此時眼看唯一一個逃出這惡夢般命運的機會就在眼前，哪會不全力抓緊？

楚錚道：“先說說那天山童姥多大年紀，長相如何，手下有多少人手。”

烏老大偷偷看了眼楚錚的臉色，才道：“楚帥，這天山童姥的長相什么的，我們都不清楚。”

見楚錚微微皺眉，烏老大忙解釋道：“每次我們上那縹緲峰去，都會被黑布蒙住眼，縹緲峰上的情況我們都不太了解，連那童姥高矮肥瘦、長什么樣子也不知道。曾有人想偷偷揭下黑布，結果被刺瞎雙眼、割斷舌頭、斬斷四肢，丟落山涯去了……”

說到這里他渾身一個激靈，顯是想起當時看到的可怕場景。

旁邊的端木島主跟著小心道：“不過那童姥年紀肯定是相當大了，聲音很是蒼老，只要聽到她的聲音，我們都能認得出來。至于那縹緲峰里有多少人，我們雖然不知道確切數字，但上面肯定全是女子，并無一個男子，而且人數估計有上千人。您……”

端木島主說話喜歡故弄玄虛，剛要說出一句“您猜我們是怎樣知道的”，但話到嘴邊一個激靈，想起眼前的可不是同為洞主島主的同伴，而是堂堂楚帥，趕緊收住話頭低眉順眼道：

“因為我們每年都要負責替靈鷲宮采購各種珍珠寶石、綾羅綢緞、胭脂水粉、發簪頭飾等女子之物，能從這些東西的數量來推測個大概。”

“你們倒是有點心思。”

見楚錚點頭，端木島主松了口氣，隨即苦笑道：“楚帥過譽了，如果我們不用點心思，小命都難保。楚帥別看我們都是什么洞主、島主，手下都有些人，看似逍遙自在，實際上就是那天山童姥的奴隸，她想打就打，想罵就罵，想殺就殺。每年她都會派人來找我們一兩次，不為別的，只為把我們罵得狗血淋頭，有時還會把我們毒打折磨一番。”

端木島主解開上衣，只見火光中他身上無數的鞭痕，雖然已痊愈，但仍能看出當初被抽得如何的皮開肉綻，體無完膚，他慘笑道：“我們寧愿被她的人當成豬狗一樣罵，否則就會受這等折磨。”

又有一個島主也跟著解開上衣，上身居然穿著幾枚鐵釘，已銹跡斑斑，卻不知為何沒取下來。

其余的洞主、島主也紛紛解開衣服，人人身上都有各式傷疤。

大伙兒都知道楚錚是他們唯一的救星了，紛紛聲淚俱下，向楚錚哭訴天山童姥的惡行，以求打動他出手相助。

郭襄是女孩子自然不便多看，偷偷一瞥間移開了視線，但也覺得惡心，便忍不住氣憤道：“這童姥也太過分了！怎可以如此折磨人？”

蕭峰臉色也有些難看，他皺眉道：“你們這里也有千多人，再加上留守的人，起碼有兩千余人吧？為何不奮起反抗？反倒年年受此折辱？”

烏老大長嘆一聲，抹淚道：“蕭大王有所不知，那天山童姥武功深不可測，我們都不是她的對手，何況我們身都中了她所種下的‘生死符’，根本不敢反抗啊！”

楚錚心中一動，生死符？記得那天山六陽掌的說明里，提及可解生死符，莫非就是這個？

“我們也不知道這‘生死符’到底是什么東西，似乎是一種毒，也可能不是，因為我們每個人發作時的部位都不一樣，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被那老妖婆種下的。一旦‘生死符’發作，傷口處麻癢有如萬蟻咬嚙，又帶著針刺般的疼痛，直讓人痛不欲生，甚至會神志失常。每年只要我們表現得好，靈鷲宮就會送來一枚克制這‘生死符’的丹藥，服下后能保我們一年之內不會發作。一旦靈鷲宮對我們的表現不滿意，我們就……”

旁邊的椰花島島主黎夫人垂淚道：“先夫就是因為采購的珍珠不合童姥心意，靈鷲宮當年沒賜下靈藥，先夫身上的‘生死符’發作，痛苦得神志失常六親不認，見人就殺，我們將他鎖在房中，他痛苦了三天三夜，最后用手指抓破咽喉……”說到這里，她已泣不成聲了。

感謝“識趣就別去打擾”、“步云飛1”的

我真的很低調了 第四百九十六章 劍神對天下第一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