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幕后調教大佬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萬家生佛,以及懷胎三年的孩子 感謝七青八黃的萬賞
大澤之下,雷火縱橫。
一頃三百里雷池,內部蘊含的可是雷神之力,外面封鎖著的也是一派仙家陣法,有近乎于萬年的底蘊,一經崩毀,旁的不必說,左近這一座城池是萬萬難以幸存。
抬頭只見得那雷霆烈焰不住地往下砸。
左家老三只覺得頭皮發麻,想要往回走,卻是腿腳發軟,妄自他往日還自詡膽氣厲害,在外面做些小買賣,實在是屈才了,可是此刻臨到大事情了,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般膽氣,面色慘白,看著旁邊鄰家的孩子,心臟狂跳,想要救人卻伸不出手。
只見得剛剛吃餅痛快的和尚狂掠如風,抗住雷霆,不斷救人。
那僧人不斷高聲呼喝,中氣十足。
左三這才稍微回了些精氣神。
之后發生了的事情,他自己都有些迷迷糊糊。
他只記得另外一個背著劍的大和尚坐在地上,然后天空出現了巨大的金色人影,看上去猙獰,卻以自身生生抗住了暴虐的雷火,而后見到有人跟著那大和尚口里念什么東西,倒似是讓那金色虛幻身軀更堅實了些,他也就跟著去念。
腦子里亂糟糟的,口里念的也就時對時錯。
但是漸漸的,那種溫暖寧靜的感覺就在心里面慢慢出來了。
并不是外界賦予的,而是本身具備的。
我自根性具足。
如同拭去了灰塵,方才將本身質地顯露出來。
先前的慌亂,恐懼,慢慢消失不見,或者說并不是消失不見了,而是自身變得更加堅硬,能夠直面恐懼,而不像是剛剛那樣六神無主,口中低聲誦唱并不曾見過,卻又莫名覺得熟悉的文字經文,越來越順暢。
溫暖意境在整個城池縈繞著。
漫天雷火漸漸遠去,左三心中甚至于有種無悲無喜的感覺仿佛意識超脫肉身,從高處俯瞰,看著城池看著四處人群看著那男女老少看著雷霆自天而落,看著盤坐虛空的佛門金身。
漸漸地看不到自己,男女老少也終于沒有了分別。
悲喜散去。
此刻經文念到了最后一句一輩子沒有讀過幾個書認過幾個字的左三突然明白了那最后幾句的含義,不知為何,竟然雙目流淚。
世間一切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
露水消散轉瞬電光一息而逝。
諸事無常諸行無常。
天空中的雷池烈焰已經被盡數阻止而左三以及諸多百姓卻都沉靜在方才那種面對本心本性的奇異氛圍當中,始終不曾起身,更不曾開口,連兩個僧人離去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六司修士趕到,方才驚醒。
六司修士詢問方才發生的事情阻攔住了倒傾雷火的修士眼下何在左三下意識就要抬手指著剛剛那兩個僧人所在的地方卻是什么都沒有見到不由道怔住。
距此西去三十里處。
灰色僧袍染血的劍僧徐步往前,背后僧人跟著。
焱天華忍不住回頭看那在雷池之下幸免于難的城池,問道:
“不是要在外面游歷嗎?這樣好的機會不傳法?”
“立下一座石碑,上面請那些有些名氣的匠人文人寫個文章,再一側記錄點佛門的基礎法門功法,公之于眾,不就能夠將西天靈山之名彰顯出去嗎?你這樣,誰都不知道是你救下的,豈不是浪費了?”
“救人只是救人。”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說真的。”
焱天華踏步上前,和劍僧并肩,轉頭問他道:“真不傳法?”
劍僧神色平淡,道:
“不傳。”
“真不傳?!”
“真不傳。”
焱天華咕噥兩聲不傳就不傳,反正是你自己的事情,誰稀罕勸你似的。
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來一事,道一句還有件事情,轉身蹬蹬蹬往回跑。
劍僧抬眸,也不詢問,盤腿坐在青石之上,神色平和。
青松磐石流水僧人。
風也溫柔。
兩只方才被雷火嚇住,僵硬抱著樹枝瑟瑟發抖的松鼠莫名安心下來,一安心,反倒失了力。
齊齊墜在僧人懷中。
本來持劍的手指輕輕拂過兩只小獸。
嘴角微笑溫和。
如青松磐石流水微風自然。
大澤城中已經開始漸漸恢復過來,左三扶起了自己剛剛掀翻倒下的早食攤,倒是不可惜這些吃食,就是好奇那兩個光著頭的修士怎么就這樣走了?六司的獎賞不說,他們還不曾謝過他們嘞,正失神,突然感覺身前投下陰影。
下意識抬頭,看到是剛剛那狂掠如風的僧人。
左三思緒一頓。
整個街道上的聲音都霎時停息。
焱天華下意識抬手單手一禮,然后愣了下,滿臉不痛快,另一只手將抬起右手按下去,順手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靈晶,放在了桌上,左三思緒打殼兒,其余人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僧人等了好一會兒不見反應,皺眉敲了敲桌子,瞪眼看他,道:
“找錢啊,店家。”
左三茫然:“啊?!”
“啊什么啊?”
和尚掰著指頭數著,振振有詞道:“我只吃了一份湯餅,一碟咸菜疙瘩,還有那油旋子,哪兒用的了這么多,你少說得給我三十來個靈晶幣。”
若是先前高僧大德,讓人心中忍不住敬畏,現在這瞪大眼睛拍桌子的和尚便突然墜下紅塵,莫名叫人覺得真實可愛起來,左三回過神來,咧嘴笑一聲,道:“好嘞,找錢,找錢,那咸菜疙瘩絲兒素來不要錢,便只收你一碗湯餅,一份油旋子的錢,找您四十個靈晶幣。”
這小販將這些靈晶幣塞一個袋子里遞給和尚,笑問道:
“客人覺得俺家這吃食如何?”
僧人抹了一把嘴角,道:“不錯。”
又遺憾道:“不過你那咸菜疙瘩絲,可以撒一把白芝麻,拿著油一噴一拌,陪著湯餅米粥滋味都更好些。”
左三微怔,眼前這僧人竟還是個老饕似的,忍不住笑道:
“有這般見識,是神仙是凡人啊……”
焱天華心底咕噥一聲是神魔,可是想著那劍僧的面兒,便即雙手合十,答道:
“是和尚。”
僧人匆匆來匆匆去,轉眼不見。
左三和附近百姓都記下來了這一個稱呼,本來以為是天翻地覆也似的大災,誰曾想就這樣過去了,左三收了攤子,還是忍不住在那地方溜達了下,見到一點金光,靠近了過去,卻見到是一滴金色鮮血落在地上。
左三回憶那劍僧身上曾經流出鮮血。
鬼使神差將這一滴鮮血并其下泥土帶走。
后又花費功夫學著那劍僧氣息塑了個泥像,模樣五官半點不像,可那氣息卻有了一絲神韻,背負長劍,雙手合十,模樣莊重溫和;想著就只有這一個劍僧在這兒,多少有些孤單的,便又在后面捏了那第二個僧人。
身材高大,可是泥塑的時候,左三心思不純,突地便想到了那僧人大口灌湯餅的畫面。
等他回過神來,那第二個僧人單手豎立,另一只手端著個碗缽。
本來打算重新塑一個,可怎么都不如眼前這個有韻味和人味兒,總是差了些什么,覺得不像是個人,便也就如此了,將這兩個僧人放在上面,旋即也就循著記憶里的味道去念那不知是什么的經文。
說一切也無法,當作如是觀。
時時拂去心中塵埃。
于是心思通明。
這城也不算大,這事情便也傳了出去,過了一段時間,每日便即有人端著雕塑,倒不是迷信什么,只是這兩人救了他們一整座城池的百姓,留下個念想便也是了,每到夜里,凡塵燈火有萬家,輕聲誦讀金剛經。
錯了也沒有關系,只是要以文字回憶起當時那塵埃散盡,本性流露的感覺,文字不是關鍵,法才是,左三想著大哥說上乘劍法,要得意而忘形,自己這也算是得意了,是得意而忘字。
我不傳法。
不立文字,以心印心。
已是萬家生佛。
冥冥之中,一道道純粹氣息充斥著這天地城池,有一妖邪本欲入內,還不曾踏入其中,便覺得渾身灼熱,如同墜入火爐,慘叫一聲,便即連連后退,慌不擇路,遠離這一處本應該極為平凡的城池。
這一次神霄宗之事波及巨大。
一方面是因為雷池險些害了平民,但是雖然有這樣的危險,但是事情畢竟已經被止住了,故而并不曾發酵地太大,真正攪動地整個天乾國上層不安的是另一件事情——
王子姬辛代行王令。
此乃是逾矩,是大逆不道之事,本應該即刻扣押嚴懲。
但是這件事情頭痛就頭痛在,姬辛乃是為了生靈百姓,整個一萬三千里望族百姓官僚手書姓名遞上來的那個帖子,被翻閱了三日三夜,一個個名字上糾纏一絲氣機,顯然是真心實意所寫,不懂名字的,按個手印按個指印的也有。
密密麻麻,糾纏人道氣運,一眼望去,觸目驚心,根本不敢讀這帖子太久。
否則必然傷了心神,吐血昏迷。
而除此之外,更叫人頭皮發麻的便是,天地氣運也回饋了他。
成為自姬軒以后第二位能行此事的王室血脈。
這可比起什么爭斗來得更為霸道些,不必由王上認可,這可是一方天地國運認可。
誰敢碰?
所以現在擺在天乾那些官員眼前的問題就是,姬辛此事,是抓,還是不抓,一幫人頭痛地頭發都少了不少,最后決定暫且關押在其他地方,大澤是萬萬不能呆了,可說是關押,禮數卻半點不能少。
姬辛能在姬軒在位的時候做到這一步,此事重得任何人都要考慮考慮。
今日那禮部司的官員恭恭敬敬地讓姬辛上馬車。
臉上神色一絲不茍,哪兒還敢有半點得官威?
馬車踏著風云奔走,姬辛看著外面風景,神色平靜,對于自己當時的選擇并無半點后悔,就算是此次真的被重重懲罰,那也便認了,做了事情,并且為此事負責,少年似乎明白了些事情,又似乎還是不明白。
看著外界風景流動。
路過一座城池,見到里面似乎有一家孩子在過生辰,歡聲笑語,熱熱鬧鬧的。
姬辛看得出神,突然記起來一件事情。
當時老師似乎曾經提及過,在巨塞城,有自己一個遠親姑姑懷了個孩子。
正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的弟子,亦是玉虛一脈。
懷胎三年零六個月,算算時間的話,便是近日了。
姬辛遲疑了下,屈指輕敲馬車內壁。
旋即那官員便恭恭敬敬地道:“殿下有什么吩咐嗎?”
姬辛輕聲道:
“……有勞大人,辛有一處想去的地方,不知可否繞一個遠路?見一個人。”
禮部司官員遲疑了下,旋即想到身后這少年殿下的特殊之處,當即爽朗道:“這有何難,只需在時間之前抵達了便是,倒不知殿下想要前往何處,又是見誰?”
姬辛輕聲答道:
“巨塞城,李府。”
“尋李哪吒。”
感謝七青八黃的一萬一千六百起點幣,謝謝
我在幕后調教大佬 第一百二十七章 萬家生佛,以及懷胎三年的孩子 感謝七青八黃的萬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