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幕后調教大佬 第一百二十四章 雷火鍛金剛,眾生是佛;玄黃化靈塔,萬法不侵
大澤山下的城池里,原本是神魔的焱天華蹲在那里。
說實話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神魔的樣子。
一只手端著粗瓷碗,把僧袍衣擺團做一團,省得墜地上沾了塵土,大口吞吃湯餅子,旁邊還有一疊切得細細的,又用熱油一噴激出香味的咸菜疙瘩,他便一邊大口吞吃湯餅,一邊夾一筷子塞嘴里,吃得豪爽。
旁邊劍僧坐在旁邊,在思考如何才能夠踏入神宵宗禁地雷池。
他的身份萬不能和那些皇家貴胄相比,沒法子一句話就讓人帶自己上山;又不愿意仗勢欺人,去了一次,結果終究還是沒能如愿踏入雷池。
焱天華吸溜了一口吃的,看著吃癟的劍僧,心里暢快。
這一路走來,他修為逐漸在恢復,想來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夠徹底恢復修為,抵達原本的神魔之境,到時候就能夠擺脫這死禿驢了,嘖,先前一段時間不知怎么的迷了心眼兒,居然真覺得這個老師也還不錯,不錯個鬼鬼。
去他的佛,我不做佛,去他的和尚,老子不是和尚,我是我。
到時候山高海闊,任我遨游,實在是美得很啊,美得很。
想著想著,焱天華嘴角就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然后低下頭,吸溜了兩下,將碗里的吃食盡數吃干凈,連那湯都沒有剩下,又問店家要了一份用油煎出來的油旋子,打算把最后的那些咸菜疙瘩收拾了,不能浪費不是?正想著,突然察覺到不對
猛地抬頭。
天空有雷火炸裂砸落。
元氣溢散
雖然不是極強,也足夠抹去這一條街道。
幾乎是本能
僧人便踏前一步
直接騰空而起,以肉身抗住這一道雷。
順便還把吃了小半的油旋子藏在懷里
沒給雷電砸成焦炭。
給雷火砸了正著,如同一塊大石一般直愣愣砸在地上的僧人渾身冒煙
在百姓目瞪口呆之下
罵罵咧咧地爬出來,先是看了看油餅沒事情,才松了口氣,抬頭看著天空就要破口大罵。
走南闖北
見識九洲
他可是學得了不少罵人的話。
就只是因為劍僧管得嚴實,這才沒法子開口。
現在可顧不得那許多。
他娘的不要以為和尚不罵人。
可還沒有開口,僧人瞳孔微微收縮,卻見到天地一片浩大明亮,不知道多少雷霆砸落
他呆滯一息,然后猛地回頭怒吼:
“快退!!”
聲音雄渾霸烈
不自覺帶上了佛門以心印心獅子吼的法門。
早已經被嚇呆了的百姓一個激靈回過神,猛地就往回跑
可如何能和這砸落的雷火相比?
僧人看這幫人走太慢,大罵一句
嘴里咬住那油旋子
狂風一般往前跑
手臂展開,這里夾住一個苦惱的小子,那邊抱住兩個害怕地不知如何自處的小丫頭,不片刻身上便抱了一身,腳下如風狂掠。
冥思的劍僧聽到吵雜聲音,微微抬頭,就看到了那驟然暴烈,擴散開來的雷池陣法,覆蓋了整個天地一般,姬辛雖然強行代行王令,也只是止住了雷池繼續爆發,可一開始最猛烈的雷霆火焰已經砸落。
一個個修行者都驚住,然后就有忍不住想要入山看看的,那顯然是雷池出了問題變故,說不得便有大機緣。
素來都說利益動人心,趁火打劫更是順暢。
所謂馬無夜草不肥,人無橫財不富。
一大堆的修行者朝著那雷池而去,自然阻攔了其他百姓推開的路子。
有些便直接被焱天華以肩膀推開,省得擋路。
此刻墜落下來的雷痕部分被阻攔,也有許多外露的,攜帶滾滾雷聲和灼熱高溫砸落,這城池距離最近,首當其沖,劍僧阿修羅看著此行原本的目的地,看著那炸開的雷池,嘆息一聲,沒有趁機踏入雷池。
起身之后,復又盤坐在地。
背后佛劍不曾出鞘,雙手合十,垂首,道一聲阿彌陀佛。
身上散發出蒙蒙金光。
繼而一尊散發著淡金色流光的怒目法相,出現在空中。
劍僧盤坐在城池之下。
而高達百丈的金身法相擋在那崩裂的仙家陣法之前。
道道雷火砸落金身。
轟然若雷鳴,若晨鐘暮鼓。
劍僧漸漸面如金紙,一步不退,雙手合十,低誦佛經,虛空中怒目獠牙,滿目猙獰色的明王亦盤坐在虛空,但凡修士,實力強橫就如同以鋼鐵鍛劍,以阿修羅實力,便是數十代上百名仙人耗費數千載歲月維持的陣法,劈落的雷火,也可以一劍劈開。
但是若是生生扛住卻和打破又截然不同。
以佛劍斬殺雷霆氣數,雷火化作兩截墜落下來,只是不傷及自身,其蘊含的威能未必消散多少,而此刻僧人卻是在以自己的修為生生扛住雷霆陣法所有威力,是和神霄宗自初代到現在一切仙人,和神霄宗鼎盛氣數為敵。
即便是以劍僧實力,才修出的金身上也崩出道道裂縫,凄慘不忍直視。
焱天華咬牙,本來可以趁機而走,邁了幾步,腳下卻如千鈞重。
往日劍僧教誨出現在耳邊。
他掙扎許久,最后仿佛自暴自棄一般大吼一聲,將旁邊才止住哭泣的小丫頭嚇了一跳,又哭起來,僧人氣地雙手撓頭,卻還得要安慰這孩子,最后做個鬼臉叫那孩子破涕為笑,僧人心里卻是有苦說不出,索性把那油旋子扔到嘴里大口咬碎咽下去,然后將那剩下的小半截咸菜疙瘩吞了,心思暢快。
大步走到劍僧背后,法相莊嚴,雙手合十坐下,道一句阿彌陀佛。
頭頂才生出來的頭發不知為何,又寸寸斷絕。
復又斷因果,絕凡塵。
焱天華手持慈悲印,口誦金剛經。
有百姓似乎有所悟,有的畏懼著,有的也就死馬當作活馬醫,也學著這兩個大和尚,坐在了他們背后,雙手合十,跟著念誦,不解其意,甚至于常常有念錯,但是他們至少知道,是這個大和尚在抵抗這種天災般的威脅,所以皆是誠懇。
有男女老少,鄉音俚語,或者滄桑,或者沙啞,或者稚嫩,或者清脆。
此是眾生。
于是滿城金剛說法聲。
眾生是佛。
崩裂的修羅法相有重新聚合的跡象,原本猙獰神色漸漸變得威嚴莊重,劍僧亦是緩緩開口,手持金剛印,和天空法相動作一般無二。
上下兩佛陀,我非佛,眾生是佛。
雷火鍛金剛。
即將墜落到人間的雷池雷火被生生止住。
趙離依靠白色空間定位之能,出現在姬辛附近,看到那少年借氣運行王令,止住了雷池崩散的源頭,遠遠看到一座明王法相抵抗雷火,才稍微松了口氣,莫名有種頗為感慨的復雜感覺。
本來事事都要自己奔波。
而今自己急急趕到,且發現這事情已經大致處理遏制。
雷霆炸裂的源頭已經被壓制,山水之神借了那一道王令氣運,將雷池穩住;而溢散出的雷火,也被那明王金身法相抗住,地祇借人道氣運遏制住災難,一城百姓誦金剛,僧人行者扛災劫,倒是頗有些他所知神話時代的味道了。
趙離不由得略有失神。
不過這卻是好事。
趙離沒有現身,臨行前看了一眼那膽量十足大,去測算姬辛命格的修士,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對方似乎和自己有些許命格上的聯系,似乎曾有見過,也沒有太過在意,轉身直奔雷池深處。
這是元神之軀,騰挪轉移遠比肉身更為靈動輕松。
原本的陣法已經崩裂,雷池里面雷火溢散出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部分卻仍舊足可以被稱之為是巍峨氣象,旁邊鳳凰神色清冷,伸手微點,蔓延百里的雷池自中間分開,兩側雷霆越發暴虐,而中間出現一道平坦大道。
白發道人當先踏入其中。
鳳凰緊隨其后。
一路上可以看到,原本神霄宗費勁了心思苦工的浩大陣法已經齊齊崩潰,處處皆被暴力破解,顯然來者是以極強的實力一路生生破陣入內,趙離微微皺眉,借助八九玄功遮蔽氣息的手段潛藏了他們溢散出的氣機。
為了防止氣息被察覺,道一聲罪,踏步和鳳凰并肩而行。
與鳳凰入內一段距離后,兩人止步,藏身于一座天然雷勁所化的雷石之后,便只在這不時就炸開了雷霆的雷池內部靜靜傾聽。
在那雷池最核心之處,難以想象的密集雷霆不斷炸裂。
天地威能化作了一副鎖鏈,將一名男子束縛在空中,磅礴浩大到足以讓仙人畏懼的元氣每時每刻都在鎖鏈之上劇烈震顫著,卻不知究竟是誰,才能夠有這樣的資格,被動用一整座三百里雷池,還有這化天地威能鍛造的鎖鏈去困住。
一路強行破陣斬雷,最后甚至于一劍劈裂了雷池,將雷池中雷霆引出的,竟然只是個文雅俊秀的男子,手中倒拎著一把尋常木劍,氣質儒雅,施施然來此,本來以為此地所在乃是被設計困住的雷神,可看著那被鎖在虛空的熟悉面龐,即便是以男子的心性都忍不住要爆粗口:
“句木?怎么會是你在這兒?!”
“雷神去哪里了?!”
那被天地威能困住的男子說不出話,來者嘴角微抽,木劍微抬,勾勒了天地大勢,然后錚錚劈落,哪怕是掌握了打開雷池封鎖的手段,也是好生廢了一陣功夫,才勉強地將這鎖鏈斬碎,將那男子解脫出來。
被稱作句木的男子落地,半跪著喘息,服下了丹藥才勉強回了氣。
旋即便破口大罵。
罵的是雷神,這持劍來此的青年男子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得清楚,忍不住咬牙道:“你的意思是,你被半殘的雷神給設計了?給那家伙反將一軍,代替他在這兒困了幾千年?”
“你他媽是豬嗎?!”
句木也忍不住咬牙大罵道:“誰知道雷神那家伙如此老奸巨猾?!裝地疲累不堪,卻還殘留了一股力量,最后更是借區區一介凡人破局脫困,不必說我,你有把握擋得住雷神幾招?”
青年男子商飛虹沒法回答,同為先天并列,能夠歷經這漫長歲月而不朽,甚至于還能保證真靈不壞至如今,祂們顯然各有手段,句木曾是木神副手,先天氣機生生不息,一念起落可起巨木沖天。
曾經在太古之年生生托住了三位同層次先天神,生生戰了個不勝不敗之局,十年不分上下,可這般在先天神靈當中都分屬第一的強悍體魄生機,反倒讓祂代替雷神遭了幾千年的罪。
而商飛虹乃天地初生第一道長虹貫日而出,持劍出劍快劍,名列天下第一,便是風神都要略遜祂一籌,可即便如此,他們也不能和那高高在上的蒼天群星相提并論。
而雷神的正面攻殺,和那幾位基本屬于同一個范疇里,誰高誰低祂們不知,可畢竟是踏上了那高不可攀的位格上,哪怕是才踏上去半只腳,也已經不是他們這樣的手段所能比擬,能出一招的雷神,那畢竟也是雷神。
甚至于若不是雷神要將句木困在這里,以迷惑視聽,句木未必還能活著。
只是興致沖沖過來,見到了這樣的場面,商飛虹終究還是氣急。
而祂很快就意識到了另外一個關鍵的問題,面色微變,道:“幾千年?你的意思是,雷神離開大澤已經過去了幾千年,還在外面一直活動著?”
句木陰沉著臉點了點頭。
祂終究是先天之屬,這等聲勢浩大的封印,待得掙脫出來,每一個呼吸都在自天地汲取力量,恢復根基,想來以雷神的手段,這些年縱使回不到全盛,也有了七八成的手段,只要想到暗中有這么一位對手活動,便覺得眼前發黑。
句木嘆息一聲,道:
“此事我回去會稟報,現在該如何?”
商飛虹面色陰晴不定,最后道:“不能這樣就白白走了,方才我來此,引爆部分雷池引開外界那些人,主要便是不愿意沾染太過的業力因果,省得被麻煩盯上,此刻這三百里雷池皆是雷神脫身之后留下的力量。”
“索性直接將其全部引動。”
“讓這雷池逆傾而出,以雷神之力,足以奔走大半座東瀾景洲,彼時人族百族死傷無數,大造殺孽,潑天的因果皆要落在那雷神身上,祂自詡剛正,倒看祂背了這樣的因果氣數,還能不能藏得住。”
句木點了點頭,并不在意。
卻又想到一件事情,皺眉道:“對了,為何會突然想到要將雷神帶走?這距離當初所說的時間,似乎還差了兩千年。”
商飛虹看祂一眼,道:“你莫不是還打算在這里被鎖個兩千年?”
旋即也不等句木回答,嘆道:“出了些麻煩,外界九洲突然冒出了個天庭,不知是誰人的手筆,似乎天蝕君和星主都加入其中,也有說死生之主復蘇也和這個勢力有些關聯。”
句木咧了咧嘴,嘟囔道:“天蝕君,星主,死生輪回?”
“若真要和祂們打,你還是把我鎖回去吧。”
商飛虹失笑,句木也沒真的縮回去當縮頭烏龜的念頭,活動下了手腕,隨口問道:“那這什么天庭,可有些根底嗎?”
青年搖頭答道:“尚且不知,只是知道其中一個成員。”
“誰?”
“一名白發游商,名為徐福。”
兩尊先天神隨口談論,往前行去,各自調動起了氣機,打算直接將雷池打破,讓這三百里雷池倒灌景洲山河,至于此地眾生,祂們并不放在眼里,便是先天誕生的神靈,也并非全部對天地眾生有好感。
祂們行過一座巨大雷石,突然看到一縷白色,漫不經心依在石壁上。
句木瞳孔驟然收縮,抬手抓起古木為長槍。商飛虹手中握劍,劍身一道長虹,兩尊神視線下意識看過去,微微愕然,那是個身穿青灰色長袍的白發青年,看上去病弱,氣息微弱,時而咳嗽一聲。
正是趙離。
白發道人雙目看著兩個位格未知的先天神,突然心中微動,拱手輕聲道:
“天庭游商徐福,在此候兩位久矣。”
候兩位久矣!
徐福?
陷阱?!
句木商飛虹神色驟變,而在此刻,那白發道人含笑微微抬眸,眼底映照一道火光,商飛虹察覺不對,瞬間朝著一側閃避,而句木速度終究不夠,而且也被關鎖許久,反應遲了一絲。
一柄赤色長槍洞穿句木心口。
磅礴元氣氣數瞬間炸開如細絲。
句木面容扭曲漲紅,怒喝道:“元凰!!!”
祂伸出手掌,握住了那長槍,直接折斷,而背后被趙離告知借機出手的女子神色仍舊清冷,飄然而退,一身白衣,外面卻罩了一層紅甲,赤甲白衣黑發,輕描淡寫避開了句木驟然炸開的浩大氣機,而后心口卻傳來刺痛,商飛虹已持劍而來。
恰如天地割昏曉之時那一道飛虹。
只是動念之間,便已經要落在身上。
神色清冷的女子沒有半點多余動作,抬手,白皙如玉的一只手直接握住了那飛虹劍,飛虹速度確實是快,但是,只有速度卻也不夠,至少,對于她還不夠。
五指稍微用力。
那柄也曾經顯赫一時的長劍劍氣劍意劍勢直接被捏碎。
鳳凰拂袖,長劍碎片如落羽,落羽落雨。
一瞬間一劍化百千,如同暴雨般反殺向商飛虹,青年一時略有狼狽,青衫不知給割裂了幾道痕跡,心中暗自苦惱,往日只聽得元凰元皇之名,今日才真得見一面,以太古而抵先古,被認為和龍祖一樣可以以生靈而角逐雷火風暴的天神。
龍皇戰火神,而元皇逐西風。
自己的根底終究還是弱了些。
心思一念而生滅。
商飛虹抽光化劍,劍氣起驚鴻,女子屈指輕叩,每一扣便是一次浩大磅礴的氣象崩潰,天地第一道飛虹,終究節節敗退,那邊句木怒吼拔出用以鎮封雷神的巨柱,如同扛山一般猛然橫掃。
女子飄然向后,背負雙手,右足輕點在那巨柱上。
本已經化作燦光的巨柱重又顯出本體,句木雙臂扛著這巨大玉柱,面色猙獰,卻根本扛不住,任由那玉柱重新落地,面色難看,支撐著自己身軀,卻仍舊是被壓得半跪在地。
雷池轟然下沉一尺三寸!
劍氣森森如瀑,直接掃向女子,卻在中途直接變化。
一成掠向元凰。
剩下九成則反向廝殺向那白發游商。
九成劍氣流轉奔騰,有自晨曦飛虹演化大日普照天下的蒼茫氣象,先天由概念誕生的神靈上限被壓得死死地,但是這并不妨礙祂們于某一招上突破,抵達前所未達之境。
是以這一劍氣象浩大幾如大日之主。
先前祂便看到了,那元凰雖然強盛,卻始終庇護這一方位。
此為軟肋!
且這游商顯然根基崩潰過,實力大跌,剛好掠走,可在此刻,祂卻發現那邊女子仍舊神色平淡,不急不緩,心中不由一突,劍氣演化大日初生,可出難收,只得全力撕扯向那青年。
青年似乎還在看著這一處雷池,不時咳嗽一聲。
劍氣落下。
一層淡淡的光芒灑落,擋在劍氣之前,于是大日初生普照天地的氣魄如同春雪融水,轉眼便消失不見,沒有什么劍氣不甘的錚錚長鳴,也沒有浩大氣機的糾纏,此劍如同入一方天地,當即隱沒。
商飛虹瞳孔驟然收縮,看到那白發青年微微抬眸,眉心一道暗金色痕跡。
且漸漸轉亮。
嘴角似笑非笑。
頭頂三寸,一座玄黃色小塔緩緩旋轉。
祂臻至巔峰的一劍,便如泥牛入海。
深不可測!
飛虹破海,可能破得九州天地?!
商飛虹手腳冰涼,猛然后退,趙離其實也是有苦說不出,根基受損,就算玄黃塔護持幾身,也難能出手,而且五色神光未必拿得住這位,眼見著要這兩人要走,心中微動,勾勒白色空間當中雷神石碑。
右手微抬。
屈指如敲門。
白發道人屈指敲擊,如叩門扉。
才安靜下來的雷池瞬間暴走。
外界,云鎮霄目瞪口呆看著那三百里雷池雷光大作,天地間一片宏鳴慘白,然后雷霆散去,他看著那直接化作溝壑,再無一道雷光的三百里雷池,幾乎當場呆滯,奔到前面,更是滿臉慘白。
雷池已空。
趙離抬手,三百里雷漿化作掌心一團,色如青紫,貴不可言。
他抬起頭,露齒一笑,對著那面色驚恐的飛虹輕輕遞出這一掌。
商飛虹驚怒爆喝:“你究竟是誰?!”
“我是你爺爺。”
整個九洲都仿佛聽到了那一身仿佛天地怒吼的轟鳴,還有那輕描淡寫的一聲你爺爺,下一刻,狂暴的雷霆一瞬間自大地升到天空,仿佛一氣沖入蒼穹之上,群星當中,遲遲不肯散去。
仿佛天之傷。
而在那雷池當中,趙離有些遺憾看著前面。
飛虹速度確實是快,他終究沒能留下這兩個先天神。
不過也是,就算是他借了三百里雷池,想要留下天神,也未免太過于自大,不過,至少留下了一條手臂,也不虧,趙離看著地上發焦的手臂,還有那柄劍,心里安慰了下自己,勉強將其收好,然后就看到鳳凰行來。
趙離眼角抽了抽。
或許是那一招動用了雷神權柄,聲音便傳九州,可是為什么是那一句話?和齊天完全不能比啊混蛋。
早知道就換一句高深莫測點的了……
太丟人。
在鳳凰前面的逼格都掉光了。
元凰身上赤色鎧甲化作了淡淡的流光溢散而去,重余了一身素凈白衣,女子看著趙離,平淡道:“還能走嗎?”趙離張了張口,苦笑搖頭,玄黃塔護身算是法寶本能,但是借助了雷神石碑,化三百里雷池于一掌,卻讓他此刻有點油盡燈枯,只能說雷神不愧是攻伐第一,消耗也是可怖。
鳳凰微微頷首,伸出手,頓了頓。
踏在虛空,稍微飛起來些,再度輕描淡寫伸出手,五指輕輕抓住趙離后衣領,將他輕輕提起來。
趙離:“…………”
僵硬地轉過頭去。
“那個,凰道友,可以換個姿勢嗎?”
“不可。”
“……凰道友,我最近有沒有得罪你?”
這一次是不同的回答:“你方才太過于冒險。”
鳳凰右手拂過鬢角,嗓音清冷道:
“若你出了事,我無法與天蝕東皇交待。”
趙離苦笑,道:“所以,算是懲罰?”
“也可如此理解。”
“……凰道友,你剛剛飛了一段高度,是因為伸手抓不住我嗎?”
不答。
“那凰道友,我可以對這個懲罰提出抗議嗎?”
“不可。”
“哦……”
方才對著九洲天地眾生,威武霸氣地道了一句我是你爺爺的白發道人生無可戀,被鳳凰輕輕提著后領子,御光而行,心里安慰自己,至少沒有給旁人看著這副模樣,可才心念落下,回到了九黎森林,便聽得了聲音遠遠道:
“小灰,你停一停,停一停啊,咦,這兒怎么有一座屋子?小灰快回來,不要打擾了別人。”
趙離面色一僵。
一道灰影直接竄了進來。
背后一名少女緊緊追著,才進來,見到了兩個人影,先要道歉,卻發現那白發青年很是眼熟,微微一怔。
趙離嘴角抽搐:“……尤?”
少女視線落在趙離身上,然后落在鳳凰身上,遲疑了下,道:
“徐福前輩?還有這位……”
鳳凰褐瞳看著眼前少女,隨意將趙離放下,嗓音清冷道:
“我名為凰。”
聲音微頓,又道:“這段時間照顧徐福。”
尤回過神來,也見禮自我介紹一翻,然后面容微紅道歉道:“抱歉啊徐福前輩,是小灰它今天總是不想吃我給它準備得吃食,便跑了出來,也不知怎么的,跑得這么快,我都追不上它……”
趙離緩緩低頭看著因為聽到徐福這個名字而僵硬的貪狼。
貪狼腦海中先是升起那種純素的食物誰要吃,然后突然發現眼前這個居然是那慘無人道的白發人,聽到徐福二字,更是懵住。
它想到東皇曾經說過一句。
徐福,便是太公……
貪狼僵硬著一點一點抬起頭,看到那邊白發青年咧開嘴,和它對視,看到那道人一點一點露出笑容,拉長了聲調,緩緩道:
“大……灰……”
尤還在倔強地表示不是大灰是小灰。
貪狼則整個懵逼。
徐福就是太公。
徐福知道了,就是太公知道了。
太公知道了,就是……
貪狼面如死灰,生無可戀。
…………難道說一旦更新早了就會代表著飆升嗎?淦!
天才一秒:m.dushuzhe
我在幕后調教大佬 第一百二十四章 雷火鍛金剛,眾生是佛;玄黃化靈塔,萬法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