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幕后調教大佬 第九十七章 時來運至,趙離:溜了溜了
趙離到了天工一脈第二日的時候,鑄玄就把這里的那些年輕匠宗,還有老成持重的大匠宗都一一給他介紹了一遍,而把他介紹給這些匠宗們的時候就有些言語晦澀了。不是說不想要把他的身份告訴這些晚輩們,而是擔心說的太明顯惹得這位看上去很年輕的白發仙人不喜。
昨日趙離認出那把劍,讓玄翳和鑄玄都沒能睡好覺。
這劍都失蹤那么多年了,他們都只在典籍里看到過,何況是個外人?
難道說是在鑄劍的時候就看到過,所以一眼能認得出來?
這一想就更睡不著了。
他們現在有點認為,這如玉一樣的白發恐怕不是功法的外相,而是自然而然變白的,能夠讓仙人的頭發變白,容貌卻一如青年,早不知是活了多久歲月,誰知會不會有什么古怪脾氣,那不得要小心翼翼么?
而趙離哪里有那么多的忌諱,他就只是看著這些大匠宗們眼饞地厲害。
從觀天時地脈堪輿山水,尋找最佳鑄造時機的相師;到跋山涉水,尋找完美礦藏的地師;再到控火之術出神入化,單只是靠著淬火手段,就能夠讓靈材自然蛻變為法寶的鑄師;還有那依據靈材而鑄造法寶,而非以法寶圖譜來淬煉靈材的大匠宗。
這里面隨便抓幾個人扔出去,就能夠讓整個九洲的局勢變化。
能夠讓原本的鑄造體系發生驚天動地的巨大震動。
無論是理念還是說鑄造手法,都已經達到了欺負人的水平。
趙離覺得于將如果要自己摸索的話,就是把一頭頭發都獻祭掉都未必能夠摸得到他們的邊兒,這根本不是一代人能夠抵達的,而是從古至今數十萬年,無數代天才鑄師不斷嘗試和開辟出來道路,其豐沛程度,哪怕是天資絕對不在于將之下的諸多匠宗,也只能選擇一個方向去學習成長。
雖然說心動,可趙離也沒有去嘗試挖墻腳。
既然是千年大計,自然要慢慢來。
天工一脈則是立刻面臨著要按照東皇所賜星陣圖,來重新稱量星辰的事情,趙離則是打算好好看一看天工一脈的底蘊,觀察觀察,順便再等一等,看是否還有神魔出來,再前去探索東皇半身所在的秘境。
所以這遁世不知道多少年,一向都只偶爾有天工離開,罕見有人進來的天工群島里,就理所當然地住下來了一個白發的道人,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外來人,老一輩們都被比他們年紀大了不止一輪的鑄玄提著脖子警告過不要去惹這白頭發的老前輩。
可年輕一輩,尤其是孩子們眼里可沒有那么多的規矩。
就是給說了,也轉眼拋到了腦后,常常跑去找這幾百年一見的外界人,趙離直接享受了一回國寶大熊貓的待遇,倒是也不在意
尋了一個空地,自己削木頭建了個屋子
臥室可以小
廚房必須有,他在建造屋子的時候
那些孩子就好奇地看著他。
覺得這白頭發的家伙看著高深莫測,可實際上真是手笨
少年們很嫌棄地看著他
然后下場幫忙
最后大家忙活了好幾天,很有成就感得幫著把房子建造起來,趙離也做了些小甜點送給這些孩子們,一來二去倒是混的很熟。
閑來無事
就在這天工群島里面晃悠來晃悠去
看看這天工的鑄造,那些天工也不避諱他,傳授晚輩鑄造術的時候,允許他旁聽。
久而久之
就連那些專門定制測星量斗計劃的老一輩都知道了這件事情,面面相覷
也只能任由其來去,只是當老前輩對這些鑄造術也很有興趣,那就看著唄,能趕走咋的,然后悄悄讓自家孩子靠這老前輩靠的近些。
能得了一絲半點兒的傳授,對于修煉也是難得的好事情啊。
只是可惜,這不知道根底的白發仙人平日里除了盯著看鑄造爐,就是盯著飯爐子,根本就沒有談論修行,倒是讓蹭過去的孩子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發胖,嘴巴開始變得刁鉆,甚至于嫌棄老娘做的飯不好吃絕食抗議,被拎起來放膝蓋上,拿起搟面棍往屁股上好一頓暴抽。
抽完了拎著搟面杖問吃不吃,大部分都老老實實往嘴里塞飯,就還是有些個嘴饞的,眼淚鼻涕一塊兒流,就是口水不流,梗著脖子說不吃,更是大怒,倒也有人詢問修行之法,那白發仙人只是笑呵呵地說法門天下都有,吃好喝好睡好就是修行了。
然后順手把一大塊肥而不膩的東坡肉塞進那小胖子的碗里。
讓那幾個蹭飯的孩子再度增加了點肥胖,趙離倒是一點都沒變胖,然后看著那些少年孩子調侃一句人增歲月豬增肥,美滋滋地逼著這幫孩子去繞圈跑步,從中得到了當年體育老師的愉悅感,而老一輩們聽了他對于修行的回答,也只是遺憾,說這位前輩是不大想說,那也沒法。
后來倒是有些奇怪,那些孩子們的修為境界突然就開始順順暢暢地走下去,連關隘都沒有,就仿佛水到渠成一樣地突破了,玄翳頗為詫異,一日專程詢問那白發青年,道:“先生所說的,果然就是修行嗎……”
白發青年系著高馬尾,忙著切菜,隨意笑道:
“是修心。”
然后嘗了嘗調出的味道,自得道:
“今日這味道可不錯,玄翳族長可要吃個便飯嗎?”
修行。
修心。
飯菜是吃了。
一字之差,讓那天工的大匠宗又是一晚上沒有睡著。
一轉眼一月時間已過。
以鑄玄為首的諸多天工大匠宗們終于敲定了測量星辰的方式和人手,然后將那件有類于量星尺的弒神兵取出來,卻也是烏沉沉的一根鐵棒,只看外面的話,幾乎和量星尺沒有區別,差別在于內部。
然后各自劃分職責和任務,要求每一位大匠宗彼此配合,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一件浩大的工程完成,而在這個時候,鑄玄看著星圖,憶起先前就很是在意的一件事情,只是因為要忙著此事而不得不放在后面,此刻撫須看著其余幾位大匠宗,緩聲道:
“說起來,這一次我外出,遇到了徐先生,他對于尊主的稱呼,和我等不同,是叫做東皇……”
其余幾位大匠宗都微微一怔。
玄翳呢喃道:“東皇……”
他抬起頭,看著鑄玄,提出了心中的疑問,道:“難道說,我們這么多年的事情,之所以沒有能夠獲得尊主的回應,就是因為我們對于尊主的稱呼都是錯的嗎?”
其余的幾位大匠宗也都想到了這個念頭,只是都沒有說出來。
聽玄翳提出,一個個的面色都有些微妙的變化,如果說只是因為這個原因,就導致了天工一脈數十萬年的悲愴,多少有些讓他們心中復雜,鑄玄搖了搖頭,道:“先祖們的稱呼是從太古延續到了現在的,不可能是錯誤的。”
“尊主曾經賜下的諸多寶物,就是鐵證,若是不認可此稱呼的話,又怎么會委任先祖稱量星斗這么重大的職責?”
他先是用這樣篤定的一句話,來抹去了幾位大匠宗心中的復雜心情,然后聲音微頓,話鋒一轉,嘆道:“但是,這樣的稱呼也只是我們天工一脈的先祖,對于尊主的尊稱,而不可能是尊主真正的名號,肯定不那么精確,再一代代傳下來,有謬誤也很正常。”
“在尊主還復蘇的時候,這樣的稱呼可以得到回應。”
“但是尊主剛剛蘇醒,或許就很難接受到我們這種并不準確的祭祀了啊,只是或許冥冥之中有所感應,所以讓這位前輩找到我們”
這樣的說法很好地解釋了眾人心中的想法,玄翳猶豫一下,道:“既然我們有這樣的機會,那不如向那位前輩請教一下尊主正確的名號,作為尊主麾下的天工,我們怎可以一直以錯誤的稱呼來祭祀尊主?”
鑄玄點了點頭,道:“理該如此的。”
其他的大匠宗也都有這個念頭,當下也就一一地點頭,道:
“確實。”
“大善。”
第二天趙離起身之后,洗漱了一遍,拎出來一個竹子釣竿,準備出發,在這一天去南海礁上和歐冶子他們一起釣一種奇特的魚,那魚只在每個月的今天出沒,而且很難釣,哪怕是釣一整天未必能夠釣上來幾條。
這魚還小,就只是味道特別鮮。
據說吃一條,那味道一整天都散步下去。
趙離這一個月里除去了在這里琢磨天工技藝,選擇那些天資過人的天工默默記在心里,也就是饞這個了,早就想著好幾百遍做法,什么酸菜魚,紅燒魚,清蒸這些吃法都過了一遍,結果好不容易一開門,就看到外面端坐著一個個白發蒼蒼的老天工,把他給嚇了一跳。
玄翳已經是中年人模樣,在這里可算是最為年輕的了。
恭恭敬敬地拱手,寒暄之后,直接提出主要的目的,道:“前輩,我們天工一脈身為尊主的眷族,但是卻不知道尊主的真正名號,長此以往已經有了幾十萬年,希望前輩能夠垂憐,將尊主名號告訴我等……”
其余諸天工都齊齊地行禮。
趙離眼角跳了跳,突然記起來,當日東皇太一讓他尋找天工的時候,就說了什么星辰之主不喜歡,要改成祭祀東皇太一,他來了以后忙活許多事情,倒是把這個正事給忘了個干凈,總覺得好像不大對得起東皇。
看了看天色,準備把東皇太一這四個字說出來就閃人。
然后他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些天工大匠宗,尤其是那些年邁大匠宗的眼里透露出狂熱的情緒,聲音微頓,立刻判斷出,自己如果敢說,今天可就不要想走了,應付這些人,恐怕三五個時辰也處理不掉,吃魚不是重點,可是自己先前已經約了人。
而且,現在的東皇太一,和他所知的故事里那個已經發生很大偏移。
說錯了怎么辦?
那搞不好會讓東皇好奇懷疑。
現在誰最為熟悉東皇……
一個個名字在趙離腦海中掠過,他的思緒微微一頓,趙離看著玄翳等天工,微笑嘆道:“問在下,自然可以,但是這畢竟是事關于東皇帝君的事情,諸多事情,交由在下來說,多少還是很不合適……”
“當有更合適的人選。”
他順手往前一抓,手掌溝通白色空間,然后直接鎖定了某只蒼狼。
貪狼正在給自己整飯吃。
因為東皇太一直接給他塑形的時候,把一身披掛給鎖定了,他現在就算是做飯也得要一身披掛人形,然后腰上系著圍裙,雙爪靈活無比,切菜熱油爆炒,利落地很,前面一只只蹭飯的靈獸排排坐著,捧著石板認真記錄老大的動作。
最后貪狼放下了菜刀和鏟子,小心翼翼取出了一個小包裹。
里面放著青色的粉末,是靈果風干之后的,能夠極為大地增加食物的香氣和靈韻,貪狼拿著爪子抓了一把,直接扔到菜里,然后砰的一聲,靈韻溢散,融合香味化作了一道道白色的煙氣從菜里面升起來。
奇妙的香氣四溢。
尾火虎,箕水豹等靈獸咽了口唾沫。
貪狼得意洋洋,準備嘗第一口。
然后看到虛空中一只手出現。
那只手出現在了貪狼的后脖子上,一抓,然后刷一下,貪狼消失不見。
尾火虎:“??!”
箕水豹:“??!”
他們對視一眼,沉默了下,道:“大哥又被帝君抓走了吧……”
“可是這一次的手不是金色的。”
“大概沒差。”
“對,沒差。”
“除了帝君還有誰能直接把大哥抓走?”
“那我們先吃?”
“……先吃吧!”
二十八宿咽了口唾沫,然后直接撲向貪狼親手秘制的飯菜。
石板散落了一地,上面有的畫了菜,有的刻畫了貪狼,就是沒有一個老老實實記錄做菜的。
而在天工一脈,一個個大匠宗看到了趙離往回一抓,刷一下,前面就出現了一位高大男子,身邊白色煙氣云霧繚繞,露出靈韻,以及難以忽略的一股奇妙香氣,而在云霧當中,那男子傲然而立,姿態高傲,仿佛堂下盡數都是他的麾下,不由地讓人敬畏。
煙氣緩緩散去,此刻諸多天工才認出了那被云霧環繞者并非人類。
乃是狼首人身,白發在后,氣度桀驁。
身穿戰袍,臂鎧肩甲,腰間戰袍環繞,其上有諸周天星辰,有當今之世新的星圖,而右側懸掛長刀,瀟灑而又不失莊重威嚴,鑄玄直接認出,這就是當日覲見尊主時候最后那位天將,神色更是恭敬。
“蛤??!”
貪狼懵逼地看著前面自己的屬下變成了一頭兒滿臉狂熱的老頭老太太。
打了個哆嗦,肩膀上就被一只手直接按著。
轉過頭看著那萬惡的一頭白發,而趙離看他一眼,然后對著諸多的天工大匠宗溫和笑道:“這位便是東皇陛下麾下,周天星神之一,天之佐使,北斗群星之首天樞陽明貪狼大星君,是帝君副手,如果要說天底下誰最為熟悉帝君的話,非他莫屬了。”
諸天工恍然感慨,皆行禮。
而趙離溫和微笑,卻叫個貪狼心驚肉跳,耳中傳來了細若蚊吟的聲音:
“這些皆是東皇眷屬,想要知道東皇的事跡,好好配合。”
“知道么?小灰……”
貪狼被最后兩個字給震得嘴角微抽,腦殼兒發炸,然后轉過頭看著這些狂熱的人,好一會兒慢慢反應過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不,不管那人是怎么把自己拉過來的,反正,就只是講故事就成了對吧……
而且還是講東皇的事情。
貪狼得出了結論。
想了想,他咳嗽一聲,盤坐下來,雙目平靜看著諸多天工,覺得似乎氛圍不夠來著,又直接引動星辰之力,周圍星光初現,背后更仿佛有一輪巨大星辰浮現出來,灑落諸多的異象和流光,星神氣息展露無遺。
而身穿披掛戰袍的貪狼在星辰籠罩之下,越發顯得威嚴且高大,讓諸天工訝然不已,貪狼將他們的表情變化收入眼底,心中滿意,然后方才嗓音低沉威嚴道:
“本座,乃中天北斗天樞陽明貪狼星君,而今汝等欲要知我東皇帝君之名,自可尊奉東皇帝君太一之名號,須知,四方之最貴為東,眾生之最貴為皇,是為東皇;太者廣大原初,萬物所出,造于太一……”
“是為天帝,東皇太一。”
“爾等牢記在心。”
這一句話直接把諸多的天工都給震懾住,只覺得自己往日所知道的星主之名號,幾乎是完全的錯誤,而眼前這位星君所說,方才是真正的廣大無窮,天帝至尊,氣魄更是浩大。
貪狼聲音微頓,話鋒一轉,自立意極高之處開始,徐徐道來。
“而這一切,需得從天地初分之時開始……”
鑄玄震撼之余,又覺得這樣才符合當日自己所見的天宮氣魄,轉眼看到方才還在旁邊的白發仙人已經不知何時消去,自己居然絲毫不曾發現,怔了下,也不由地感慨嘆息,果然是高人,行為莫測。
這一手將星君拉出得手段,竟已是絲毫不遜當日尊主從此地帶走混沌鐘。
而在同時,一身青灰色廣袖長袍的道人,肩扛青竹釣竿,腰懸酒葫蘆,白發如玉,出了這天工所在的城池,方圓遠望,遠遠看到了一座青石平臺延伸出了海岸,碧波滔滔,上面早早站著許多少年,各自做些準備,趙離灑然一笑,大步過去。
陪著那些許老者扯些古代傳說,那里有和這頑童稚子云臺垂釣,吹那春風來的舒坦?
反正,對于給東皇傳教來說,十幾個自己摞一塊也不是貪狼的對手。
所謂物盡其用。
在這一方面,老夫認可貪狼你為最強。
那邊有人發現了趙離,趙離回應了一聲,腳步略有加快,握了握釣竿。
哼哼,今日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我中山街釣魚小王子的厲害。
一月時間已去,還有多少時間能如同這樣輕松啊……
有一刻是一刻吧。
偷得浮生半日閑,最是難得。
那邊歐冶子朝他揮手,趙離放下諸多雜念,大袖飄飄,如同清風,一掠而來,遠遠就見到此處果然適合垂釣,石臺平坦,風也和煦,將那些布局心思放下,又見天地清風海面無涯,禁不住心情暢快,隨手甩出釣鉤,朗朗大笑:
“生涯千頃水云寬,舒卷乾坤一釣竿。”
“夢里偶然伸雙腳,管你仙神是何官。”
“來來來,上鉤上鉤!”
東瀾景洲,天乾國,元朔城。
身穿黑衣,步履,負劍的青年駐足,面有風塵之色。
仰頭,目光溫和,看著這一座堪稱瑰麗的大城。
作息是調整了,這寫完還是有些遲啊,主要是多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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