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奇香案12

“莫急。”奇銘從袖中拿出名單遞給言漠道，“沒有回收到小罐香的便是這家劉府，地址在這。”他說著又遞上另一張紙條。

言漠接過紙條道：“城東寧安街又是城東！”

興王和太子湊上前來，觀摩著名單

“我得去劉府查問一番！”言漠作勢起

“你以什么份去？”奇銘不疾不徐地問道。

言漠頓住了形又落回座位，她思忖著看向裝有小罐香的木盒，隨后一手覆上盒蓋道：“就以我大當家的份！”

奇銘：“？”

言漠看到奇銘一臉疑惑的表，露出一絲笑意道：“不過我需要一個助手。”

太子一聽來了興致，俯首作揖道：“屬下愿和大當家一同前往！”

“”言漠蹙起眉來，“錦哥哥你不行”

“屬下”太子不敢相信道，“屬下不行？”

言漠擰著眉毛，不好意思道：“你一臉乖乖孩的模樣，沒法當我助手，再者我需要的是一個小跟班”說著她將目光轉向興王，奇銘與太子的眼神同時跟隨

“小王？做你跟班？！！”興王一指指著自己道！

“嗯。”言漠抬高眉毛，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轉而對著奇銘攤開一手道，“還需要點道具，上次用在我上的香，都拿出來吧！”

奇銘：“”

因為昨大雨，今哪怕剛過午后，也不是特別悶。言漠仍是一便裝，齊運幫忙給她的扎了一個發糾，等她背上木盒子，活脫脫就是一個走江湖的商販！

興王經過齊運的裝扮，脫去了一貴氣，他極不愿地換好裝，出現在大家面前，心道，這下可好，自己也成了江湖草莽！！一匪氣！

“本宮總算知道了為什么非九皇弟不可！”太子贊許道，“這樣一看，果然像小跟班！”

“太子哥哥！！”興王很是不滿！

“多說無用！走吧！”言漠領頭準備出發！

興王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跟在言漠后

齊運和嵐伯一同駕著馬車，在離寧安街還有兩條街的小巷中，他們停下了

言漠與奇钘各自背著一只木盒子，不動聲色地下了馬車，走出小巷，沒入大道的人群中

兩人慢悠悠地來到劉府門前，言漠作勢輕推了一下奇钘小跟班！

奇钘：“做什么？”

言漠：“吆喝！”

“你！你讓我”奇钘不愿了，拼命壓低聲音不滿道，“讓我堂堂一個王爺，當街叫賣？！！！！”

言漠：“沒錯！”

奇钘：“小王憑什么聽你的？！！”

言漠一笑道：“你二皇兄可都告訴我了！奇自”

奇钘：“不可能！”

言漠深吸一口氣，作勢大喊：“奇自”

“別別別！！！”奇钘趕緊拉住言漠，“小王我知道了！”

萬般無奈之下，奇钘只好清清嗓子嘴角一斜，邊走便道：“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名香，貴香，異域香，香香爭艷！”說著他擺出兩指道，“書香兩不誤！”妥妥的剪刀手！

“耶”言漠總覺得少了什么，莫名地發出一聲耶！

奇钘機械式轉頭：“”

“”言漠回神道，“你繼續！”

“趣，興趣，怪癖趣，趣趣包含。”奇钘恢復調皮的少年笑，接著道，“秘事，房事，事，事事關心！”喊完他私下咒罵道，“都是些虎狼之詞！小王還沒成年呢！”

“叫賣，要的就是接地氣！”言漠接下話頭，“各色志怪話本畫冊，各地奇香珍寶，解開你的煩悶，釋放你的天，今特惠，先驗后付，正品保證，童叟無欺！！”

果然，劉府大門徐徐打開，管事的小跑著出門來，攔下了將要離去的言漠二人。

管事的：“二位請留步！”

言漠作揖笑道：“客官想買什么？”

管事的：“我家夫人最近喜香，二位隨我進府，給夫人看看你們的貨品。”

“誒！好嘞！”言漠臉上堆滿笑容，學著齊運平時的模樣，跟上劉府管事的。

奇钘在其后無奈地搖搖頭，抱著木盒子跟上前去

劉府大廳中，言漠與奇钘站在一側，等著劉家夫人，她觀察著府內的擺設，發現角落里的家具與擺件已經陳舊，但是明面上的絲綢裝飾布條卻很新，掩住了陳舊的家具

須臾后，人還未到，一股藥花之香便撲鼻而來！言漠認得這個香味，正是小罐香！

管事的保持著距離，恭敬道：“夫人，這二位便是今在外叫賣的商販。”

“哦？”大約四十上下的劉夫人，一華麗的服飾，金器戴滿了手腕和發髻，她打量著道，“你那箱子里都有什么？”

言漠嘿嘿笑了兩聲道：“看夫人一貴氣，在下箱子里的東西，奇珍異寶不敢說，但一定有您喜歡的！”說著她打開木盒子，眼神一示意。

奇钘也打開自己上的木盒子，層層翻出，展示著商品。

劉夫人一看有小罐香，立馬興奮道：“這不是前集市上才有的小罐香嗎？怎么你也有？”

“原來夫人已經見過此香了！”言漠佯裝很是驚訝，接著道，“不瞞夫人，青木公子正是在下的師兄，這幾瓶小罐香也是他教在下制作的”說著她觀察著對方，言漠并不知道輕羽與女童的案件是否已然傳開

劉夫人拿起小罐香，開心道：“哦原來如此，我呀，前剛到手就試了！沒想到，呵呵呵呵這香老爺甚是喜歡，而且你看！”說著她柔軟而高貴地抬起一手，示意對方聞聞。

看來，京兆尹也不是一無是處，起碼保密工作做到位了，言漠如此想著，湊近劉夫人的手離得近了，沖鼻的香味讓她有點頭暈

言漠趕忙調息了一下，回道：“甚是好聞，此香與夫人的體香結合，那叫一個妙趣橫生！”

“呵呵呵呵”劉夫人笑得羞，金鐲隨著她的動作叮當作響，“我是說，用完小罐香后，這膚質呀，都細嫩了不少呢！就把一整罐香都用了！全抹了一遍！！”

“難怪香得我鼻子都快掉了”言漠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繼續笑道，“夫人若是喜歡，在下還有大瓶裝！”說著她打開隔層，拿出一個玉色瓷瓶道。

劉夫人拿起玉瓶打開聞了聞道：“大瓶才好！嗯香味倒是一樣”

“夫人不妨試試。”言漠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劉夫人笑得有點賊，用微胖的手指勾出一大堆香膏往上抹！

奇钘的五官完全擰在在一起，他趕緊調息，隔絕了一些香氣，以防自己當場暈倒！

劉夫人試完后，摸著自己細膩的肌膚，笑道：“大瓶裝怎么賣？”

言漠笑道：“夫人誠心購買，原是五十兩一瓶，今兒個在下只收四十五兩，如何？若是”她打開盒子的底層，又拿出一個一樣的玉瓶道，“兩瓶您都要了，那就一共十兩！”

劉夫人雙眼冒光，正想一口答應時，就見言漠又豎起食指搖了搖

“嗯嗯！”言漠嗯出兩個調子，繼續道，“還不止，小罐香的空瓶子還能抵消，一個抵消五兩！”

劉夫人閃著大眼睛，忽然她蹙眉道：“哎呀！空瓶子我扔啦！”

“哎呦！”言漠佯裝可惜道，“扔哪了？趕緊拾掇回來！”

劉夫人試探問道：“一個空瓶子而已，還能抵五兩？”

言漠：“哎呦！夫人有所不知，那是我師兄從西域淘回來的花色瓷罐，京城之中，絕無僅有呀！”

“小翠！”劉夫人瞪著雙眼，趕緊叫來貼丫頭，“小翠！那些小罐香的空瓶扔哪兒了？”

小翠小跑著進入大廳，恭敬回道：“扔出后門了。”

言漠蹙了一下眉：“那些？”

“小翠給我買了三罐！都用完了！！”劉夫人一急，貼近言漠，豎起微胖的三指道，“是不是可以抵消十五兩銀子？！”

“咳咳！！”言漠因為香味輕咳了兩聲，“那是那是！不如讓小翠帶我去看看！說不定還在呢！”

輕羽只用了半瓶小罐香，便可保尸異香，減緩，這位夫人整整用了三瓶！！若不是言漠與奇钘時時調息，真不知道鼻子還在不在三瓶，回收的有十二瓶，方府五瓶，正巧齊了，看來昨晚女童邊的便是這三瓶中的一瓶！

劉夫人：“小翠，快！帶她去看看！”

言漠眼神示意奇钘，讓其留在原地等待，便和小翠前往劉府后門。

她出門邊走邊看，原來這里就是案發的巷子，這條巷子很長，有些蜿蜒，言漠目測，劉府后門距離兇手棄尸點還有四十余步，因為巷子的蜿蜒，遮去了道路，遠處只能看到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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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巷子的底。

等言漠沿著巷子回來后，小翠問道：“姑娘可有尋到？”

言漠搖搖頭：“看來已經被人撿走了你是何時扔的空瓷罐？”

小翠：“夫人一下子就用完了三瓶，奴婢是午膳時分扔的。”

言漠心想：午膳時分扔的，深夜再次出現，已經換了香膏的內容，半的時間很緊，何況兇手還要處理尸體，恐怕兇手是住在附近的人

“姑娘，姑娘”小翠為難道，“若是奴婢知道瓷罐如此值錢，斷然不會就此扔了夫人夫人她定會罰奴婢的”

言漠盯著對方一會后，道：“走吧，小翠，回大廳去！”

奇钘等在廳中，快暈厥了，因為屋內已經繞滿了香氣，似乎一點新鮮空氣都沒有了他終于知道為何管事的一直守在門外順著管事的影望向院中，他終于看到言漠回來了

劉夫人趕緊問道：“如何？可有尋到？”

言漠抓著自己的袖子道：“尋著了，夫人放心，空瓷罐在下回收了，給您再優惠十五兩，一共六十五兩，兩瓶大罐香！”說著她走到木盒邊，佯裝擺弄了一下袖中的小罐香，拿起玉瓶，蓋上盒子后，轉道，“夫人請收好。”

劉夫人：“管事的，取錢！”

“是。”

交易完成后，言漠與奇钘走出劉府

奇钘：“可有結果？”

言漠：“昨夜女童尸體旁的小罐香就是劉府丟棄的，而且剩下的兩個，我懷疑就在兇手上。”

“也就是說，誰擁有小罐香空瓶，誰就是兇手！”奇钘肯定道！

言漠轉調嗯道：“嗯嗯！”

奇钘：“但是如何找到空瓶呢？”

言漠：“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解決的難題”

“難題就你自己想罷，小王今陪你走一遭，很給面子了！”奇钘擺出高貴的姿態道，“那些香膏你哪兒來的？”

言漠投去一個看幼稚孩童的眼神，道：“從回收的十二瓶小罐香中摳取的。”

“什么？”奇钘大叫，隨后他張望了一下四周，壓低聲音道，“你把別人用過的香料轉手再賣出去？！無良商家！！”

言漠：“放心，我讓齊先生隔著瓷罐蒸煮過了，也讓他好好檢驗過了，確定無毒無害，高溫滅菌后才裝進玉瓶的。”

“滅鈞？”奇钘擰起眉毛問道，“何為滅鈞？”

“滅菌就是滅菌！”言漠擺出一副懶得解釋的表，領頭走在前面

“喂喂喂，回去該走這邊”奇钘指著背后道。

言漠：“我想看看四周都有哪些住戶。”

兩人四處轉悠了一番，發現，轉過兩三個街角便是方府

言漠：“又是方府似乎這些線索都與方府有關”

“喵喵”

“嗯？”言漠與奇钘雙雙抬頭，發現高樹上隱藏著兩三個影

“王妃娘娘”其中一個影壓低聲音道，“您怎么來了？”

“啊原來是官差！”言漠說著，拿下木盒遞給奇钘，自己趁無人注意之際飛上樹！

一個箱子就很沉了，還來一個，奇钘不得不將它們放在樹蔭下，隨后白了樹上一眼，他才靠上樹干休息起來

綠葉叢中，言漠躲在樹干之后掩去自己明亮的衣袍，對官差們道：“有何發現？”

官差：“迄今為止，方府并無異動，除了管家和仆人們定期出門采購，王妃放心，我們都會派人跟隨。”

言漠：“那些夫人呢？”

官差與同伴們對視了幾眼，無奈道：“自從她們回到方府后，整個方府都是她們的聲音！”

官差二號：“不是哭天喊地地叫疼就是哭爹喊媽地叫苦！殲殺耳朵！”

言漠感受了一下：“現下怎么如此安靜？”

官差三號：“喊累了也該休息休息”

言漠想起方府夫人們都吃了巴豆，這會兒應該是藥力發揮的時候。

“對了，那家劉府可有人監視？”言漠指著劉府的方向問道。

“案發巷子，我們都部署了人監視。”官差回道。

言漠：“你們何時換崗？”

官差：“晚膳時分。”

“我知道了！”言漠說完迅捷跳下大樹，對奇钘道，“走。”

奇钘：“去哪？”

言漠：“回家！”

正巧此時，方六郎出現在大門口，他腳步虛浮，眼圈發黑，當他看到守在大門前的幾名官差還未撤去，略微氣憤，正想關門時，他抬頭一看，發現一抹熟悉的影

“就是你”失去風流光環的方六郎像是被鬼俯一般，死盯言漠，自語著，“本公子該如何得到你益安王府的下人呵呵總有辦法的”說著他露出一絲邪笑

以言銘心 第一百一十四章:奇香案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