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里的二三事 第六把七十章:神仙道(六)
“哪里來的臭道士,安敢在老身面前胡言亂語,給我打。”老婦眼中兇光乍現,她能不知道這才氣銀兩的珍貴之處?
數個壯漢聽聞,齊齊沖了出來,朝著武明空就來。
武明空也不惱,卻見手中云池里,紅鯉躍出水面,帶起一絲漣漪。
若有若無的龍氣從中逸散開來,沒等那老婦反應過來,紅鯉龍女便魚尾一掃,打出了數道水氣,這水氣落在那些壯漢眉間,只余一瞬,齊齊倒飛落地,顯露出僵硬的狐身來。
做完這些,紅鯉龍女又重新回到云池之中,吞吐著泡泡,似乎有些戲謔的看著那老婦,老婦眼中的兇光凝固,她自然是察覺出了紅鯉的不凡,摸索是那一絲龍氣,代表著對方是四海龍君的龍種,且說那泄露出的威勢,也有元嬰期,她也不過是一只元嬰期的狐妖,若真相斗,恐怕是不及對方分毫。
只是一眾賓客看見那數個壯漢所化的狐貍,都不由的一驚,看向武明空的眼神也變了。攫欝攫
賓客們以為武明空那句老狐貍不過是辱罵之言,竟然沒想到是真話,還真是一群狐貍精,但這就又引申出另一個問題了,如果這群人是狐貍精,那么新娘子,怕也是狐貍精了。
“莫以為你傍上了龍族的大腿,也敢在老身面前拿大,不過是一個沒有任何道行的臭道士罷了,看打。”老狐貍精嘴上說著看打,但實際上黑風一卷,離開就要準備出逃。
紅鯉將半個身子探出云池,口中吐出一個晶瑩剔透的水泡,緩緩飛出。
這水泡飄在空中,突兀的破裂開來,一股濤濤之水不斷涌出,好似接引來了四方江河一般直接將那黑風壓了下去。
那老狐貍精所化的黑風被大水一卷,直接被拍倒在地上,大水的沖刷讓她蓬頭垢面,看起來好不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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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元嬰期,相差也是甚遠。厺厽筆下文學bxwx.co厺厽
老狐貍精占山為王,修的也不過是野狐禪般的旁門左道,哪里比得了紅鯉龍女出身東海龍宮,不僅有上好的修行法門,還有法術神通眾多,再者又有名師教導,老狐貍精如何比得過這紅鯉龍女。
只是一個照面,便被紅鯉龍女給打了回去。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明白了,這可不是惡客登門,而是狐妖兇狠啊。
“好,好,好,好一條紅鯉,今天老身我就活啖龍種,看看你與普通鯉魚有何差距。”說著,老狐貍精便取出了一柄妖氣肆意的如意,朝著武明空手上的云池便砸了過去。
“既然這老狐貍邀戰,玲瓏你且去試試分量。”武明空說著,一把接住了那如意,隨手捏碎。
這本是老狐貍精所蘊養的法寶,被武明空這么一毀,反噬瞬間就涌上了心頭,臉上七竅瞬間涌出鮮血,看起來受傷不輕。
老狐貍精眼中滿是驚駭,這道人究竟是何人,莫不是元神期,徒手捏碎她的如意法寶,簡直是可怕。
當即有些后悔,沒等那紅鯉龍女應聲,再次黑風一卷,便想逃離。巘戅戅
只是卻已經晚了,空中一道清泉流過,猶如匹練之間將那黑風一裹,重新拉了回來。
紅鯉龍女躍出云池,化作了人形:“是,老師。”
龍族的氣息伴隨這元嬰期的氣勢碾壓開來,被裹下來的老狐貍精臉上滿是驚駭,這元嬰期是人家的弟子,那武明空該有多強?
思索過后,當即不敢停歇,黑風無法遁走,那就土遁離去。
潛修掙脫匹練般的清泉,徑直遁入土中,想要逃離。
這老狐貍精在山中作威作福多年,完全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且不說謀劃白銀、青銀、紫銀這種能夠給她帶來滔天大禍的事,就憑以為紅鯉龍女擅長水法,便想以土遁逃脫這事就頗有些可笑。
沒等她遁出幾米,一道水流直接從地下噴涌而出,那老狐貍精順勢便被那水流沖出地面,看那水流的沖擊里,只噴涌了有數丈高,那老狐貍精從出來的模樣上來看,也是一臉的懵,從這方面上來看,這水流打在身上,也是不輕。
“饒命,道長饒命,老狐愿降,愿降。”老狐貍精一起身,立刻現出原形,化作了一只老狐貍,四肢跪伏地上,口中不斷的討饒著。
打又打不過,逃又逃不了,唯有求饒討命了。
“降?那可降不得,你這身上的孽障可饒不得你的命。”武明空語氣里帶著一絲有趣。
那老狐貍精一聽這話,也是明白了,哪怕自己討饒,也免不了一死。
武明空對于老狐貍精的想法是覺得真的有趣,你做了那么多事,一句討饒就想翻篇?
這豈不是太便宜了,真以為所有人都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成?
事干了不付出代價,輕描淡寫的一句饒命愿降,便一切無憂了,那還需要人情法理做甚?
而那老狐貍精也是心里一橫,順勢躍起,只是瞬息的功夫,便要朝著那黃正理而去,紅鯉龍女也是瞧見了這老狐貍精居然這么不識趣,一道水氣從指間彈出,化作一柄利劍隨著那老狐貍精而去。
那老狐貍精也發覺了這水氣,但如今無論如何她都已經無法回頭,以靈敏的狐軀直接爬上了黃正理背后,狐爪彈出,落在了黃正理的脖子上,硬抗了那一發水氣。
水氣入體,老狐貍口中吐出一大塊的鮮血和內臟,以虛弱且尖銳的聲音說道:“你們二人若是膽敢再靠近一步,我便殺了他,要知道,他可是有著宰相之資,若是我殺了他,恐怕你們也不好受。”
武明空看著那老狐貍精,突然一笑,這老狐貍精恐怕是正在經歷人劫,而他就是對方的劫。
也正是。
“你這老狐貍,偏生有趣,你殺人,自然是你的罪過,哪有你殺人我遭罪,那要是如此,天下豈不是壞人作惡,好人遭罪?可沒有你這種天理,你若殺了他,我便放了你,看看這罪到底會落在誰頭上。”武明空表現出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實際上也真的不在意。
“再者說了,天下文人何其多,少了一個他,莫非就出不了宰相不成?”
武明空這話,說的老狐貍精啞口無言。攫欝攫
“道長所說甚是,我黃某人不過多讀了兩年書罷了,宰相之資哪里容得了你這狐妖點評,天下英才何其眾多,少了黃某,也不過是少了個多吃碗飯的人罷了。”黃正理立刻應和,他自然是知道這其中的利害。
要是天下名儒說這話,黃正理會受用,可一只妖物如此開口稱頌,那就是一個大大的污點了,真要應下來,哪怕他有宰相之資,日后也成不了宰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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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那么多,你這臭道士還不是不敢動手,此番退出城外,我便放了他一條命,如若不然,休怪我動手了。”老狐貍精的狐爪在黃正理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細細的血線出來,這是警告。
“等等,再讓那龍女取出一滴,不,十滴龍族精血與我,否則我便殺了他。”
老狐貍精眼中貪婪不斷的閃爍著,她不僅要龍族精血,等武明空等人退出城外之后,連那才氣銀兩她也要了,屆時憑借著這些東西,未嘗不能一飛沖天,化作一尊妖仙也有希望。
武明空兩手一攤說道:“就這?你還是殺了他吧,我若是走了,你肯定要取了他身上的才氣,那還不如讓他自滅而去,道人我為其超度,來世投個好人家,也不至于讓那才氣落在你手上,到時候才氣散出,天地間又有大才出世,也不算辱沒。”
這話一聽,老狐貍精是心里焦急,看來對方是打定主意不放過她了,至于武明空沒提龍族精血,那是因為根本就不可能給她,所以才沒開口。
“你這臭道士可想要了,我這一爪子落下去,一切因由可是要落在你頭上的。”老狐貍精已經窮途末路,直接開始張口就來了。
“嘖嘖,你倒是動手啊,我就看你敢不敢動手。”
武明空饒有興趣的看著老狐貍精,他敢斷定,這老狐貍精肯定不敢動手,只敢嘴上嗶嗶而已。
“走,你走出門外去,不然老身我就割了你的脖子。”
果然,見威脅武明空未果,只能轉向威脅被她挾持住的黃正理,黃正理也不由得冷笑一聲,他如今也算是明白了,這老狐貍精是真的不敢殺他,要真敢殺他早就動手了。
他甚至想到了借由這一出,讓他的名聲再往上一層樓,到時候以威武不能屈的名聲,落入清流派的官員眼里,到時候這翰林司的職位肯定得挪一挪了。
畢竟這可是典范啊。
而若是他真聽從了老狐貍精的話,或許少得了一時的折磨,但是這名聲有虧,遇事易折,哪怕有才,恐怕也不會受到重用。
“想我堂堂舉人,豈能受你這狐妖威脅,要殺便殺。”黃正理脖子一梗,好似要慷慨赴死一般。
此刻一眾賓客都不由紛紛暗嘆一聲好骨氣。
老狐貍精聽了這話,氣的是直跳腳,往日那些如果的書生,一個個膽子小的跟只螞蟻一樣,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今日這人怎么就這般大膽。
要說只能說這老狐貍精不知道利益,武明空都點破了老狐貍精不敢殺他,再加上老狐貍精自身也隱晦的透露出這點,黃正理自然是不怕了。
再者說了,那些書生被抓時是在深山老林無人可見,骨頭自然就軟一些。
如今是在哪里?
舉人府內,眾多賓客看著,若真是骨頭軟了下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名聲二字,可是累人不淺呢。
“你,你這書生,端是不識趣,喜妹,給我殺了他。”老狐貍精無奈,轉頭氣急敗壞的命令新娘子動手。
但那新娘子胡喜妹則是直勾勾的看著老狐貍精,她又不傻,聽老狐貍精的話然后一起死?
“正理乃喜妹夫君,正所謂夫為妻綱,喜妹哪里敢做殺夫之舉,還是奶奶你束手就擒,隨道長去洗凈一身孽障為好。”胡喜妹生怕老狐貍精不死,趕忙勸說。
老狐貍精聽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在她眼里,這胡喜妹自小可是聽話的很,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讓她抓狗她不敢攆雞,這才出逃數日,竟然敢違背她的命令,這讓她可是氣的很啊。
“好你個胡喜妹,莫以為攀上了個讀書人,就覺得自己是個人了,你只是只狐貍,狐貍精。”這波,這波叫做自爆。
“這不勞奶奶費心,還請奶奶盡快上路。”胡喜妹臉色也是一變,紅蓋頭地下的雙眼之中滿是殺意,語氣也不客氣了起來。
兩只狐貍精的唇槍舌戰之間,武明空示意紅鯉龍女出手,他可不是來看這家庭倫理劇的,他可是來走劇情的。
紅鯉龍女得到示意,手中一點,八方水氣聚攏,朝著那老狐貍精絞殺過去。
那老狐貍精也是警覺,那水氣聚攏時,不理會胡喜妹的言語刺激,一把蹬開黃正理,借著力道逃離,那黃正理背后被這么一蹬,整個人都朝前摔了一個狗吃屎,好不狼狽。
那老狐貍精想到很美,借著黃正理作為掩護,一路朝著內堂逃去。
只是那水氣化作一條水龍,順勢一卷,堂內是桌椅板凳一片凌亂,水龍追著老狐貍精不斷席卷。
只是方寸須彌之間,那老狐貍精便被水龍卷住。
沒等掙扎,那水龍上栩栩如生的龍首便一口將其吞入腹中,透明的水氣身軀之中,還能看見那老狐貍精被溺入其中,不斷的掙扎著,看起來好像是溺水了一樣。
攫欝攫。水龍被紅鯉龍女一招,從堂內飛出,化作一個透明小碗般的模樣,這小碗里盛著水,水中那老狐貍精不斷的掙扎,卻也無法掙脫出水面來。
“老師,這老狐已伏首。”紅鯉龍女將小碗獻上,所有人也是松了一口氣,這狐貍精總算是被擒住了。
武明空隨手接過,那水碗上肉眼可見的結出了冰晶,那不斷掙扎的老狐貍精也順著冰晶被冰凍在其中,根本就無法動彈。
“這老狐上了年歲,正好這一身皮毛做件狐裘。”武明空將冰晶小碗那么一收,如同變魔術一樣就消失在了他的手上。
紅鯉龍女身形一躍,化作紅鯉重新回到了云池之中。
這么一番鬧劇,總算是結束了。
巘戅書倉網shucanG.cc戅。“不想道長竟有此般神通,正理有眼不識高人,且恕罪恕罪。”黃正理見到老狐貍精被收走,第一時間上前道謝。
“不敢不敢,稱不得高人二字,道人我此番路過,不過是為了一樁緣分罷了。”武明空很耿直的說道。
“原是如此,那還便多謝道長出手相助,若是這樁緣分道長有什么用的上正理的,可自開口。”黃正理聽聞,趕忙說道。
“不必了,這樁緣分,我已經收走了,我與那狐裘,有緣。”武明空此話一出,所有人目目相視,而后哄然大笑,特別是那黃正理,更是滿面紅光,一點也不像是剛剛受到劫持的樣子。
說是狐裘,還不是特來相救,這說明什么,說明這黃正理說不定真的有宰相之資。
厺厽書倉網shucang.cc厺厽。要不然怎么會有奇人異士前來替他除妖解圍。
“那便恭賀道長又收得一份好緣分,還請道長入席,且等正理我安排一番,再于道長共飲一杯。”黃正理說著,一把拉住武明空的手,不讓他離開。
“哦我還以為黃舉人會怪罪小徒壞了舉人的洞房呢。”武明空則是回了一句。
“豈敢呢,龍女所做,正理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敢怪罪,且坐,且坐。”說罷,黃正理拉著武明空朝著前頭首席坐去,從老狐貍精的口中所有人都知道,那紅鯉,可是龍種,自然是不凡了,他哪里敢怪罪。
這席位可不是胡亂坐的,自有章程,武明空原先所坐之席,只是普通,現在這一席,則是達官貴人所坐的席位。
武明空也不矯情,自入酒席,與一群人推杯換盞,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腦子里卻不斷的在深挖道人東游的第二章。
這里頭變數很多,光是身份,還有除妖就牽扯到了許多,比如書中并沒有寫這黃正理會是舉人,而只是以黃生二字代替,也就是黃姓書生。
而且成婚之時,也沒有這老狐貍精老鬧事,當然,也可能有,只是略過了。
這九兩白銀、六兩青銀、三兩紫銀恐怕也是被奪去了,篇幅末尾,只是簡單的表述了黃正理之子考上了狀元,而黃正理則是無名述說,應該也是這個理。
后續所斬的狐妖,并非是這老狐貍,而是那胡喜妹,大概率是因為沒了才氣,無法洗脫胡喜妹身上的妖氣,這才令其變得越發的兇戾,因緣際會之下,這胡喜妹才成了斬妖的第一只妖。
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時間不對,無論是夢中仙人授長生還是名山大川撞仙緣,起碼也得等到數月之后,武明空才會來到長陽城。
不對的時間,遇上不對的人,一切就顯得那么突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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