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曹營當倉官 第236章 性格各異三兄弟
“你輸給子桓的最大敗因,并非是這一招一式間的勝敗,而是在于你的傲慢、輕敵。”楚云毫不避諱地直言指出曹彰的心態問題。
被道破心思的曹彰,那幼小卻結實的身體一震,他確實自認劍術絕對在二哥曹丕之上,沒想到這藏在心里的驕傲被楚云看得一清二楚。
見曹彰被說中心思不出聲,楚云沒有繼續說教下去,作為這三兄弟的兄長兼老師,他的教導理當盡可能一碗水端平,再深入分析下去,就是在偏袒曹彰了。
二人的比試,為何曹丕會勝?只因觀看過一場楚云與史阿之間的決斗?開玩笑!就算是一個在劍術上頗有天賦的少年,也做不到只看一眼便將復雜的劍招與破解之法過目不忘,更別說在不經過練習的前提下,將破解之法結合自身實力巧妙地施展出來,并用于實戰中克敵制勝。
但就這一點,已足以證明,一來曹丕在劍術的天賦上,本就高過曹彰,其在劍道上的領悟力,堪稱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二來他為爭父親寵愛,在練劍上所下的苦功,遠比曹彰還要深,盡管他并不知道,這一切無法讓他贏得父親的另眼相看,但卻被楚云記在心上。
所謂“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習武也是如此,只靠天賦并不夠,還要加上平日刻苦練習,方能做到收放自如地施展新習得的劍招。
所以正如楚云所說,曹彰敗給曹丕,輸得一點兒也不冤枉,打從一開始,曹彰就沒有半點兒勝算,而楚云也是看出曹丕的努力,以及對戰勝曹彰證明自己的那股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渴望,才推波助瀾地幫了他一把,做此安排。
不過楚云該做的,僅限于此,若是將曹丕暗中的努力公之于眾,那楚云就等同于在摧毀曹丕的付出。
作為對曹彰的補償,他也在言語中暗藏著對曹彰的提醒,如果他再不刻苦努力,就會被曹丕甩得越來越遠。
但作為當事人,曹彰是否能悟透這背后隱藏的內容,就要看他自己的機敏與悟性了。
“多謝云哥指點,愚弟以后不會再如此驕縱自滿了!”對曹彰這位向來眼高于頂的公子哥而言,能當著別人的面,將承認自己缺點的話講出口,已實屬不易。
“很好,你倘若真能有所改進,今日這一戰,你雖敗,仍收獲頗豐!”楚云滿意地點點頭,在曹彰的額頭上撫摸了一下。
“教育還真不是個簡單的事!尤其是要同時教育幾個孩子,又要以做到公正不偏心為目標,好難啊!”不曾為人父的楚云此刻忍不住在內心感慨道。
“愚弟一定謹遵云哥教誨!”也不知這曹彰是真懂還是假懂,看樣子倒像是有所感悟。
下一刻,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集中在先前默然觀戰的曹植身上。
還沒等楚云發話,曹植就嚇得擺手道:“云哥!我……我自知劍術低微,遠不是三哥的對手,更不配與二哥交手……”
按照方才楚云定好的交戰順序,接下來就輪到曹植迎戰曹丕,然而頗有自知之明的他,哪里還敢與曹丕過招。
“你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年紀又相仿,豈有未戰先怯的道理?不行,結果如何暫且不論,你給我拼盡全力與子桓比一比!”
聽到曹植講出這喪氣話,楚云有些恨鐵不成鋼地逼迫道。
“這……”本不愿出言頂撞楚云的曹植,像是被逼得無處可退般,破罐破摔道:“云哥,兩位兄長在劍術上皆有不錯的天賦,可我自小身體羸弱,練劍的時間稍久一點,就常常感到力不從心,可見我不僅在劍術上并無天賦,而且也不適合舞刀弄槍……”
“你是想說,你的天賦都在研讀詩詞歌賦,舞文弄墨上,是嗎?”楚云聽出曹植的話外之音,面無表情地問道。
看不出楚云息怒的曹植索性把心一橫,痛快地講出內心所想,道:“不敢當,云哥,愚弟也只是不想太勉強自己,習劍雖好,但也并非必要,您說呢?”
看來,曹植打算發揮自己年幼時便博覽群書的優勢,用言語駁倒楚云,令起放棄強迫自己與曹丕比試切磋地打算。
“習劍的目的,在于強身健體,磨練意志!一旦遭遇危險,也可拔劍自保!”
“弟出入皆有護衛相隨,還有門客暗中保護,云哥太多心了。”曹植嘴上說得客氣,但語氣中流露出強烈的不服氣。
“蹭!”
青光乍現,閃得三兄弟不禁眨眼,就在這眨眼之間,本在楚云腰間劍鞘中靜靜躺著的青鋒劍,已被他握在手中,劍身架在曹植白皙的脖頸上,只需一念之間,,就足以取其性命。
“現在,我就要取你性命,你只管讓旁人來救你,看看是他們出手快,還是我的劍更快!”
楚云冷冽的目光在曹植身上定格著,看似四公子曹植命懸一線,比武場外距此不遠的家奴侍從們,卻對此情景視而不見。
森然可怖的殺意自青鋒劍的劍鋒上,源源不絕地向四面八方不斷擴散,一股如至冰窟的寒意籠罩著整個比武場,即便是與此不相干的曹丕、曹彰二人,也不禁蜷縮起身子,瑟瑟發抖,更不要說當事人曹植。
曹植知道楚云絕不會出手殺自己,但即使知道,他依舊被楚云周身散發的氣勢,震懾的仿佛那顆小心臟隨時都要跳出來。
就像在觀看某恐怖影片時,觀眾明知影片中的鬼怪絕不會從熒幕中爬出來對自己造成任何傷害,卻還是不禁感到恐懼一樣。
看曹植被嚇得說不出話,楚云這才冷哼一聲,收劍入鞘,一旁的曹丕、曹彰頓時一同長出一口氣,感覺身上那如千斤重壓力,瞬間得以擺脫。
曹植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在鬼門關剛走過一遭,呼吸像是做過劇烈運動般急促而不規律。
“現在,你明白了?”楚云神色語氣恢復如常,看著不顧滿地灰塵,也坐在地上不愿起身的曹植,淡漠地問道。
內心像是做過短暫但重大的抉擇,曹植驟然起身,眼神不再似先前那般軟弱,認真地一字一頓說道:“云哥,從今天起我會盡全力去練劍,無論能練到什么水平,我都不會再輕言放棄!”
“很好,這才像話!”楚云滿意地點頭,嘴角重新揚起一絲絲笑意。
經過這接近半日的短暫接觸,楚云大概摸頭這三個弟弟的性格,曹丕做事努力、認真,心性堅毅不拔,是個能成大事的孩子,但缺乏父母關愛的童年,使得他的內心隱隱埋著陰狠與仇恨的種子,若是無人察覺并及時助他除去它們,早晚有一天,曹丕會成長為一個陰刻之人。
曹彰性格粗獷,爭強好勝,驕縱輕狂,有少年人該有的意氣,卻不愿正視自己的缺點,也不善于發覺旁人的優點,這與他的優越家世與養尊處優的成長經歷不無關系,若沒人時常敲打警醒他,很容易成長為驕傲自大的人。
曹植性子相對沉穩,冷靜,遇事不急不躁,即使面對比自身強大的人,也能保持不卑不亢的心理,以自身掌握的知識、理論與對方據理力爭,這種心性對少年人而言,甚是難得。
然而,他在面對自身缺陷或弱點時的怯懦、逃避,也成為他戰勝自己,取得進步的最大的障礙,這種時候若無人在旁鞭策激勵,甚至是逼迫他奮勇向前,那么養成這種不良習慣的他,在長大成人后,面對極具挑戰或生死存亡攸關的大難時,會畏懼而選擇退卻,不敢迎難而上,很可能因錯失良機,一步錯不步步皆錯,最終落得萬劫不復的下場。
今日,楚云本就沒打算教導這三位弟弟劍術,他的目的,是對三人有一個初步準確的了解,方便日后對他們因材施教。
達成目標的楚云心情漸好,伸出手將愣著的曹植拉起身,替他派去褲子上的塵土,笑道:“今日暫且到此為止,明日上午,我會再來大空府,正式開始教你們習劍。”
三人見楚云打算離去,心中又是欣喜又是不舍,喜的是這三個孩子除了面對曹操之外,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嚴厲正經地教育過,心里多少還是不大適應,楚云一走,他們緊繃的神經就能放松一下。
之所以不舍,當然是因為他們雖是孩子,但自幼見多識廣,飽讀詩書的三人,能切身體會到楚云對他們嚴格教育之中,所飽含著的關愛,此時他們已打心底里認可楚云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哥哥。
想到明天就能再見,三人心有靈犀般露出笑容,擺手歡送著楚云一路到馬廄騎上坐騎,一路馳騁著離開大空府。
看著楚云與其駿馬漸行漸遠的身影,曹彰溫馨地笑著感慨道:“云哥跟傳聞中不大一樣,他比傳聞中帥多了!也溫柔多了!”
“溫柔?剛剛我差點嚇得尿褲子!不過云哥對咱們,真是好得沒話說!”感受到楚云真心實意地關愛,方才受到驚嚇的曹植換國籍而來,感慨道。
“我只覺得,云哥對我,像子修大哥一樣。”對楚云最為感激的,還是曹丕,他戀戀不舍地望著隨西下夕陽一并遠去的楚云,悵然道。
“嗯!我也這么覺得!可惜大哥平日太忙,沒多余的時間陪我們,以后有云哥在,就有人照顧我們了!”
“我以后一定要努力練劍,不辜負云哥的教誨!”
“得了吧,子建,就你這身子骨,我看夠嗆!”
“三哥,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
“不愛聽也得聽!誰讓你劍術不如我!瞪我干嘛?不服氣,拿劍跟我過兩招……啊!你個混小子,都多大了!怎么還咬人啊!”
“這叫君子動口不動手!”
當楚云策馬回到楚府時,已是日落傍晚時分,蒼穹中殘存的余暉漸漸消散,府上開始點燃火炬驅散黑暗,照亮光明。
給歸來的楚云一個親密地擁抱,喬紫清幾句噓寒問暖后,開始向楚云介紹起自己新調配開發出治療疑難雜癥的“怪藥”。
楚云對醫理一竅不通,但他并不排斥喬紫清跟自己炫耀自己的工作成果,相反,他還很熱衷于聽喬紫清滔滔不絕地,向自己介紹那些奇形怪狀,甚至極具刺激性氣味的藥草,以及特殊湯藥。
“也許這就是愛屋及烏的含義吧。”楚云這樣想著,一手攬著喬紫清不帶一絲贅肉的小蠻腰,感受著成家立室般的甜蜜溫馨。
過了半個時辰,講得口干舌燥,略顯疲憊的喬紫清總算放開楚云,要求開飯。
只不過,嘗過楚云那堪比后世大廚的手藝后,喬紫清就再無法忍受楚府掌廚那些家伙們的水準,任性地要求楚云以后只要在家,必須親自下廚為她做菜。
二人不但有婚約在身,即將大婚,可謂有夫妻之名,且已發生夫妻之實,楚云聽得這請求,莞爾一笑,在喬紫清晶瑩白皙而富有彈性的左臉頰上輕輕一吻,道:“如你所愿,楚夫人。”
一頓豐盛的足夠滿足喬紫清味蕾的晚宴被下人們呈到桌上,喬紫清坐在地毯上,還未動箸,忽然道:“哎,這漢代的桌子這么矮,人們又只坐在地上,實在是太不舒服了,你這個穿越者,為什么不發明一下椅子、凳子?”
“椅子……凳子……?”楚云若有所思地想了想,一拍腦門,對啊,這些都是很簡單的東西,就算是門外漢,只要把大概的制作圖紙示意給那些專業的木匠看看,他們興許自己胡亂搗鼓,就能弄出椅子、凳子這些玩意來。
到時候,人們就不用再到處席地而坐,而是可以有牌面地各自坐在椅子上,侃侃而談了。
“明天我就去著手此事。”楚云點頭答應著,將此事牢記在心。
吃飽喝足,喬紫清慵懶地一手勾搭在楚云的肩膀上,二人深情對視,你儂我儂,正打算回房做些不可名狀的悄悄事,一位不“識相”的門客突然趕來,尷尬地匯報道:“家主,有客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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