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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九回 怨恨 壞心

更新時間:2020-05-05  作者:瑾瑜
旺門佳媳 第二百七九回 怨恨 壞心
沈恒想著他們今兒這一趟就是為了讓裴二夫人開心的,這會兒若說不想去逛園子,想回去了,豈不是太掃裴二夫人的興了?

因忙趕在季善之前笑道:“若夫人覺得不累,不用歇中覺,我們當然愿意夫人陪了我們去逛逛。就是方才、方才我沒吃飽,夫人能不能讓人備些點心送過去……”

季善如何不明白沈恒為何要搶在她之前開口,這是惟恐她張口就說要走呢,晲了他一眼,才笑著也與裴二夫人道:“夫人,我方才其實也沒吃太飽,您最好讓她們多備些茶點瓜果什么的,我們逛累了,便在花墻前坐了,一邊曬太陽,一邊吃東西,肯定很愜意。”

裴二夫人見夫妻兩個都不與她見外,就跟平日里裴欽到她這兒來,張口就是要吃這個那個的時一般無二。

臉上的笑容霎時蔓延至了眼角眉梢,嗔道:“你們小兩口兒也真是,既沒吃飽,就繼續吃啊,滿桌子的菜呢,來了我這里,還客氣不成?不過也怪不得你們,畢竟……不熟,放不開也是有的。那我讓廚房重新給你們做幾個菜,不然就各下一碗面,你們重新吃一頓吧?點心瓜果也就是個消遣墊補,能頂什么事兒?”

季善擺手笑道:“重新吃一頓就不必了,瓜果點心足夠了,其實也不是沒吃飽,就是還差那么一點點兒而已。”

沈恒也道:“是啊,就欠一點點,若再吃一頓,晚上可就吃不下了,這會兒又沒有旁人了,我們不會再與夫人客氣的,您就放心吧。”

裴二夫人聞言,這才不再堅持讓人給他們重新做飯,轉而吩咐起備哪些茶果點心來,“豌豆黃、玫瑰酥還有佛手酥都備一份,再有棗泥糕、核桃糕、南瓜餅、栗粉糕、如意果……茶就要大紅袍,行嗎,善善、姑爺?這兩日新鮮瓜果少,也就柿餅、凍梨、橙子……”

一副恨不得把所有好東西都搬出來,讓季善與沈恒都嘗嘗,惟恐餓壞了他們的架勢,看得別說季善了,就是沈恒心里都熱乎乎的。

另一邊,范媽媽追上裴瑤后,見她眼睛比方才還要紅,淼淼似是感知到了母親的難過與激動,窩在她懷里動也不敢動,也是一副怯怯的樣子,到底十幾年的感情,也不可能真就裝看不見。

只得小聲道:“三姑奶奶別氣了,夫人也不是不想管您的事兒,而是真不方便管。夫人要是一回府,太夫人一直都病著,夫人不留下侍疾吧,旁人說著不好聽;可留下吧,太夫人又未必愿意看到夫人,萬一再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兒……最好的法子,便是夫人也一直在別莊‘養病’,大家互不相見。”

“但您這不是那些個妻妾爭風吃醋的小事,而是一個不慎便會嫡庶不分的大事,別說大夫人了,便是老爺和侯爺知道了,也定不會袖手旁觀的。所以您只管安心回去,如實稟了大夫人,大夫人一定會為您出這個頭的!”

裴瑤聞言,深吸了一口氣,才低道:“我其實理解母親的難處,這不是做兒女的受了委屈,就算已經七老八十了,只要母親還在,第一反應便是找娘嗎?不過我方才已經想明白了,我也是這么大的人了,哪能事事都再指望父母親人們替我出頭呢,還得靠我自己去處理,等實在處理不好了,再求助父母親人也不遲,不然我一輩子都歷練不出來。”

范媽媽忙點頭道:“是這話,家務事本來就是這樣,最好先自個兒解決,夫妻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合的,可若動不動就把娘家人扯進去,三姑爺和長公主心里肯定都不高興,時間一長,就真是對三姑奶奶不利了。三姑奶奶之前不也說,是長公主想給三姑爺的通房停藥,那三姑爺是什么意思呢?三姑爺那樣一個聰明人兒,又自來愛重三姑奶奶,只要三姑爺不同意,想來長公主也勉強不得他,您說是不是?”

裴瑤道:“相公倒是不贊同長公主,可這內宅的事兒,本來男人家也不該管,長公主又是尊長……不過媽媽的話也有道理,只要相公說什么都不同意,長公主也是沒法兒,我現在越發明白了,多謝媽媽。”

頓了頓,“媽媽不用送我了,這馬上就到二門外了,我也不是不認得路,您還是回母親身邊服侍著吧,母親跟前兒可離不得你,且今兒又有……客人在,您還是盡快回去幫著母親待客吧,真的,我又不是外人,您還跟我見外不成?”

范媽媽見二門的確已近在眼前了,又擔心季善萬一真不高興了,便也提出要走,裴二夫人跟前兒連個幫她打圓場的人都沒有。

猶豫片刻,見裴瑤始終一臉的真摯,到底笑道:“那我就不多送三姑奶奶了,三姑奶奶路上千萬小心。”屈膝一禮,轉身自去了。

余下裴瑤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直至徹底消失不見了,方把懷里的淼淼遞給奶娘抱了,令其帶了其他人先去車上后,沉下了臉來,滿心的悲憤與怨恨。

早已知道母親偏心了,卻仍沒想到能偏到這個地步。

對她季善便又是給莊子鋪子,又是據理力爭,為她頭破血流也在所不惜,又是給親手做衣裳的,當她看不出來,季善今日穿的衣裳都是母親親手做的呢?好歹母女十幾年了,母親的針腳她還是認得出的。

可這么多年了,母親卻連一條帕子都沒親手給她做過!

還不管她的死活,聽得她婆婆要給她相公的通房停藥了,都不管她,不肯為她出頭撐腰,有這樣的母親嗎,縱不是親生的,也有這么多年的感情啊,怎么就能對她那么狠心?

裴瑤今日倒也不是故意來堵季善的。

她是知道季善已經再次進了京,畢竟春闈是大事,一旦沈恒高中,季善立馬便能夫榮妻貴,裴瑤當然要密切關注這事兒了,自然也就知道季善也隨沈恒一塊兒進京了。

然知道歸知道,她卻是再也不想見季善了,因為一見到季善,便會讓她想到自己是個假貨,自己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偷來的,不定什么時候,便會忽然全部失去,她也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她今兒來見裴二夫人,是真來求裴二夫人為她出頭的。

自去年年初因為心思過重,連自己有孕了都不知道,以致不慎小產后至今,裴瑤都沒能再次懷上身孕。

時間一長,豫章長公主的臉色便不好看了,還當當初裴瑤能進門不久便有喜,肯定是個好生養的,卻不想她花兒倒是先開了,果卻遲遲不再結了,那她何時才能抱上長孫呢?

偏裴瑤因為心有有事,還是連自己丈夫都不能說的事,日日都魂不守舍的,待徐家大爺也沒有以往那般溫柔體貼,無微不至了,夫妻間的感情也在不知不覺中,一點一點的在消磨。

以致徐大爺不但去兩個以往幾乎從不踏足的通房屋里漸漸去得勤了,連豫章長公主提出要給那兩個通房停藥時,他雖沒贊成,卻也沒明確反對,只說‘過陣子再說’。

裴瑤這才急了,本來她就惶惶不可終日了,要是再讓庶子生在了嫡子之前,將來一旦秘密曝光,她在長公主府還能有立足之地嗎?以豫章長公主的性子,怕是立時就能要了她的命。

所以她不但不能讓庶子生在嫡子之前,她還得讓丈夫的所有孩子都必須是她生的,除了她以外,再不能有別的女人為他生下孩子才成!

也所以才會有了裴瑤今日此行。

這種事,哪還有比自己母親更名正言順能為自己出頭的?

最好便是說動母親回府后,再請上大伯母,一道去長公主府為她出頭,那樣縱然她婆婆是長公主,也不能不給一位侯夫人、一位三品誥命夫人幾分面子,那她便至少能得到一年半載緩氣的余地,足夠她懷上嫡長子了。

至于直接先回去求裴太夫人和阜陽侯夫人,裴瑤也不是沒想過,可祖母一直病著,脾氣性情都越發古怪了,待她也是越來越尋常;

大伯母又是隔了房的,縱為了侯府的顏面名聲愿意走一趟長公主府,可一件事情盡心辦與不盡心辦之間的差別,那是大了去了,她怎么敢一開始就把路走死了?這種事又是指望不上父兄男眷們,只能指望女眷的。

萬萬沒想到,今兒季善與沈恒也會來看裴二夫人。

裴瑤經范媽媽之口知道時,想折回去已是不可能了,她若真折回去了,只怕回頭不管是母親還是二哥,都得怪她怠慢季善,不把季善放在眼里了。

只得硬著頭皮,沒事兒人一樣隨范媽媽去了翠微閣,但心里已想好,她的難事今兒便不說了,等回頭她再找機會來求裴二夫人,也是一樣的。

是在瞧得季善身上裴二夫人親手給做的衣裳,是在瞧得裴二夫人一頓飯就沒顧上吃幾口,一直都在給季善夾菜,也是在裴二夫人一再的趕她走,一副‘你一個外人,別再打擾我們親母女天倫之樂’的架勢后,裴瑤才有些賭氣的改了主意的。

她就是要看看,母親的心到底能偏到什么地步,旁的事上母親偏心也就罷了,她在夫家都被欺負成那樣兒,庶子眼看就要生在嫡子之前了,這可是大事,她總不能再不管她吧?

可惜母親真就沒有管她,真就把只是款待季善夫婦都看得比她在夫家還能不能有立足之地還要重,她也是她的女兒,有著十幾年、幾千個日日夜夜母女情的啊,為什么要對她這么心狠?

要是今日遇上同樣事情的人是季善,母親只怕早已去跟她婆婆和相公拼命了吧!

裴瑤想到這里,眼淚都要下來了,身體也是一直輕輕顫抖。

看得一旁她的貼身丫鬟裁云又是著急又是心痛,忙忙扶了她,小聲道:“大奶奶您怎么了,您說話兒呀,可別嚇我……”

裴瑤這才醒過了神來,忙深吸一口氣,把眼淚逼了回去,沉聲道:“我沒事兒,就是心里有些難受,走吧!”說完便大步往前走去。

裁云見狀,忙跟了上去,一面忍不住低聲為她抱不平,“當年的事又不是大奶奶愿意發生的,大奶奶也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結果卻把所有的錯兒都怪到大奶奶身上,嘴上說得好聽,心里卻都再不拿大奶奶當自己的親女兒和親妹妹,根本不知道大奶奶到底有多苦,果真不是親生的,終究不是!”

“住嘴,不許再胡說!”裴瑤低聲喝斷了她,繼續往前走。

裁云卻是忍不住又道:“我哪有胡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大奶奶還不苦呢?長公主日日給您臉色瞧,大爺也日日不著家,一著家便去了狐貍精屋里,明明去回了他您身子不舒坦,也不來瞧你,只有一句‘不舒服就請大夫’……只知道抱怨您不若以前溫柔體貼可愛了,根本不知道您日夜承受著多大的痛苦,這樣蠟燭兩頭燒,腹背受敵,時間一長,便是鐵打的人也要吃不消啊……”

裴瑤聲音越發嘶啞了:“不要再說了……去替我辦一件事!”

裁云本來還當裴瑤是真惱了,才會再次讓自己別再說了,當然不敢再說,不想裴瑤卻是要讓她去辦事,忙附耳過去,“大奶奶請吩咐。”

裴瑤便如此這般吩咐起來,末了道:“去吧,小心一點,別讓人看見了!”

裁云卻是白了臉,“大奶奶,我、我……這萬一要是事后被人查到了我頭上,我……”

裴瑤道:“查到你頭上,也自有我保你,你怕什么?退一萬步說,我便保不住你了,你還有父母親人,我自會保他們這輩子都榮華富貴。可若事成后查不到你頭上,你便是我的大功臣了,還不是你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嗎?要不要富貴險中求,你自己看著選吧!”

頓了頓,又輕笑道:“你素日不是很不平我何以待浣紗比待你更親近,明明都是打小兒一起長大的,你也樣樣不輸給她,還不平我重用她父兄,待你父兄都要遠一層嗎?如今機會我也給你了,就看你抓不抓得住了。”

裁云臉就越發白了。

紙從來都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做了,肯定遲早都會查到她頭上,到時候指不定大奶奶自身都難保,又還要怎么保她?除非推她當替罪羊,那她哪還能有活路?

可若不做,大奶奶立時就能讓她和他們全家吃不了兜著走……終究大奶奶才是他們全家的主子啊,體面排場的心腹大丫鬟也不是那么好當的,他們一家子如今的好差事好日子,更是大奶奶給的!

裁云到底艱難的點了頭,“大奶奶請先去車上等著吧,我去去就回。”

“嗯。”裴瑤就滿意的點了頭,“去吧。”

待裁云走遠后,方攥緊了拳頭。

上次從京城回會寧的路上,季善就該死了,可惜趙穆壞了她的事兒,偏派了幾個練家子護衛一路護送他們夫婦回去,弄得她的人跟了一路,也找不到機會下手,只能鎩羽而歸。

可老天爺總不能次次都站在她季善那一邊,這一次也該站到她這一邊了。

只要季善一死,死無對證,她便再沒什么可怕了。

本來她害怕的最大變數也只在季善身上,侯府上下都與她是一條船上的人,不到萬不得已,都得始終與她一條船,始終要保著她,就跟當初沒把季善找回來之前一樣。

而母親與二哥屆時肯定也會把已經偏了的心,重新都偏回她身上,仍跟以往一樣疼愛她,事事想著她,不舍得她受半點委屈,——所以季善必須死,只有她死了,她才能繼續好好兒的活下去,她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爺“既生瑜,何生亮”,只能怪造化弄人,可怪不得她!

季善與沈恒由裴二夫人引著到了后邊兒的園子里,果然遠遠的就一眼看見了裴二夫人說的那堵月季花墻。

不由都笑贊道:“這花墻瞧著真是好生喜人!”

“是啊,月季向來是花兒里不入流的品種,可這樣堆到一起,卻別有一番風情,我是個俗人,倒覺得比牡丹芍藥之類的更好看,也更好聞呢!”

裴二夫人笑道:“我之前一度覺得月季俗,但如今卻覺得它們的花兒姹紫嫣紅的,看著就熱鬧,不怪老話說往往大俗也是大雅呢!”

娘兒三個說笑著,沿著花墻走了一圈,又到回廊里坐下,就著茶吃了一回點心,眼見快交申正了,季善便向裴二夫人提出告辭了,“家里妹夫昨晚便進宮當差去了,要明早才能交班回家,若是平常還罷了,偏如今妹妹有了身孕,就她一個人在家,我和相公委實不能放心,只能早些家去,等過幾日再來瞧夫人了。”

裴二夫人滿臉的不舍,“這就要走了啊?”

范媽媽也道:“我這就讓廚房準備飯菜去,小姐姑爺好歹吃了飯再走吧?”

季善就撫了撫肚子,笑道:“才吃的點心還沒消化呢,哪里還吃得下飯?待會兒怕是一上車,就得顛得吐出來了,范媽媽且不必麻煩了。夫人也不必舍不得,過幾日我們還要來的,到時候提前安排好,指不定我們還能在您這里住上一晚,只要您不嫌我們煩。”

裴二夫人忙道:“我求也求不來的好事兒,怎么可能嫌你們煩?那就說好了,下次來爭取住一晚再走啊。”

季善見她滿眼的期待,如今也不敢把話說死了,便只笑道:“還得到時候看具體情況,我們家妹妹這是頭胎,家里又沒個長輩,且誠親王府……夫人也是知道的,那真是怎么小心都不為過。”

裴二夫人緩緩點頭道:“也是,誠親王府的事兒,京城誰不知道呢?你們家姑奶奶又一看便是個簡單直爽的性子,哪懂得那些個彎彎繞繞?那范媽媽,你去收拾包補品讓善善帶回去,給羅家姑奶奶補身子吧,好歹也是我的一份心。”

待范媽媽應聲去了后,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善善,那個……我記得你們家姑奶奶是去年四月成的親吧?這如今就有身孕了,便是我聽了都替她高興。不過高興之余,我又實在忍不住有些個擔心,擔心你和姑爺這都成親小幾年了吧,怎么至今還、還……是不是你們還沒做好準備呢?其實你們年紀都不小了,也是時候該操心這些事兒了,是不是?還是,還是早年善善你的身體到底……要不,過些日子,我讓你哥哥請個太醫,給你和姑爺都好生瞧一瞧吧?”

季善想到去年第一次見面時,裴二夫人便已在擔心她虧空了身子,只怕不利生育了,這如今又過了快一年,她還是沒能懷上身孕,裴二夫人肯定是日夜都揪著心,這才會趁這個契機,沒忍住把話兒說了出來吧?

心里就再次體會到了之前瞧見裴二夫人給她做的全套衣裳是多么用心后,那種又酸又軟的感覺。

片刻才笑道:“已經瞧過大夫了,的確說我氣血兩虧,得好生調養一陣子,才有望有孕,我吃了一陣子的藥后,也覺得身體好了不少,想來要不了多久,應當就能有好消息了。”

裴二夫人忙道:“你瞧的是會寧當地的大夫嗎?那醫術肯定趕不上太醫院的太醫們,還是讓你哥哥給你安排個太醫,好生瞧瞧吧?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輕忽不得。”

善善早年已經吃了那么多苦,每每想到都令她的心針扎一般痛,若再因為那些苦,不利子嗣,甚至根本……那就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季善不欲裴二夫人多擔心,笑道:“我瞧的的確是會寧的大夫,但那老大夫在我們當地非常有名,且專精女科,指不定太醫院的太醫還真及不上他,我反正吃了一陣子藥后,真覺得好多了,且再吃一陣子看吧。”

說著看了一眼沈恒,沈恒便也忙笑道:“夫人,那老大夫真的醫術很高明,會寧城人人都知道,我們既選了他,他也一診脈便把善善的癥狀說了個八九不離十,我們自然就該相信他才是。況我和善善如今都還年輕,就是再等個三五七八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退一萬步說,便真這輩子我們兒女緣薄,我侄兒們多的是,隨便過繼一個也就是了,跟親生的也沒什么兩樣,所以夫人只管安心吧!”

裴二夫人聽得沈恒這么說,雖知道人心易變,但想到沈恒一直以來的表現,至少眼下總算安心不少,欣慰道:“善善這輩子能嫁姑爺這么好一個相公,實在是她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

沈恒擺手笑道:“夫人千萬別這么說,我能娶到善善,才真是福氣。”

裴二夫人聽得越發欣慰之余,還是忍不住想再勸季善,“可善善,太醫院的太醫們平日都是給皇上娘娘們看病的,真個……”

讓季善笑著打斷了,“等我再吃一陣子那老大夫的藥看吧,他給我開的是半年的量,總得把藥吃完了,才能確定到底有沒有效。若屆時需要您幫忙了,肯定不會與您客氣的。”

又見范媽媽在一旁沖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只得打住了,強笑道:“那行,等善善你把藥吃完了再說吧。你們既急著回去,現在就出發吧,省得待會兒天都黑了還沒進城……要不,我給你們一張老爺的名帖,以防萬一吧?”

季善笑道:“我們家妹夫給了我們他的名帖,以防萬一的,夫人盡管放心吧。那我們就先告辭了啊,夫人保重身體,不要多思多想,兒孫自有兒孫福,對不對?”

裴二夫人便起身要親自送他們出去,“我走動一回回來,正好用晚膳,不然下午吃了那么多茶點,晚膳肯定要吃不下了。”

季善與沈恒再三婉拒不得,只得由她一路送出了二門外,直至馬車都駛出老遠了,回頭還能看到她越來越小的身影。

季善不由滿臉的悵然,直至馬車一路上了官道,又走出老遠了,都沒有說話。

沈恒看在眼里,因輕聲道:“善善,舍不得夫人嗎?那我們過兩日再來便是了。”

“也不只是舍不得,就是心情很復雜,什么滋味兒都有似的,但具體要形容都有哪些滋味兒,又形容不出來,哎……”季善輕嘆。

沈恒便伸手攬了她入懷,“那就不形容唄,總歸以后盡可能多來看夫人幾次便是,總好過將來再來后悔,對不對?”

季善“嗯”了一聲,“我也是這么想的,本來好好兒的親母女,不該是這樣的,偏偏……啊……”

卻是話沒說完,整個身體已忽然失去了平衡,直直往前撲去,頭也撞在了車壁上,霎時火辣辣的痛,下意識叫起來。

旺門佳媳 第二百七九回 怨恨 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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