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261章 處理結果
關于賀老夫人的死賀家對外含糊其辭了,只說老人年紀大了,突發腦溢血去世的,不管信或者不信,沒有人會傻傻的反駁二品家族賀家的說法。
當然,根據上京的小道消息,老夫人是被賀景元這個不肖孫子給活活氣死的。
而此刻,賀家正廳,氣氛卻顯得肅穆而緊繃,賀啟東身為家主端坐在主位上,賀家幾個老一輩依次坐在右邊。
賀啟東的兩個弟弟包括他們的妻子、孩子,連同梅知秋、賀慎、賀行也都在場,即使賀啟東此時沒有開口,但是在場的人心知肚明這是要對賀老夫人的死做一個了結。
“從賀家起家到發展至今,在賀家一直秉持著有能力者居之的用人原則,不論是嫡系還是旁系。”賀啟東之所以能將賀家發展到今天的規模,知人善用是一個重要因素。
賀啟東看似溫和卻透著凌厲的目光掃過全場,擲地有聲的繼續開口:“而平庸者可以享受賀家帶來的榮耀,可以揮霍賀家每年給予的分紅,不過但凡有作奸犯科者,有背叛家族者,一律嚴懲不貸!”
聽到這里,賀啟東兩個弟弟表情訕訕的,相對于賀啟東這個風采卓絕的大哥,他們兩兄弟就是紈绔的典型代表。
兩人從沒有想過競爭家主之位,只想著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的過一輩子,否則也不會弄出那么多個私生子。
不過,兩兄弟也有腦子,不敢過線犯了賀家的家規,否則賀啟東絕不會輕饒他們。
在座的老一輩都認同的點了點頭,一個大家族,有能力強的后輩,自然也有平庸、普通的,但有了家族的庇護,比起普通人,賀家的人真的贏在起跑線上。
上的是最好的學校,有家族提供的創業基因,有最新的消息渠道,而且也不用擔心被人欺壓,只要肯努力,有上進心,即使是旁系也能過上富足的生活。
“賀行!”突然的,賀啟東點到了賀行的名字,在座的人一怔,視線齊刷刷的向著面色緊繃的賀行看了過去。
忐忑不安之下,賀行猛地攥緊了雙手,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
但面對賀啟東威嚴冷厲的目光,賀行臉色一白,張了張嘴,嘶啞的開口:“爸。”
賀啟東并沒有看臉色煞白的賀行,或許是真的對他失望了。
身為賀啟東的機要秘書,張毅向前走了兩步,翻開手中的文件夾,聲音清晰的回響在每個人的耳邊,“一月十六日,賀行支開傭人……”
張毅調查的仔細,時間線捋的很清楚,從賀行在包廂被朋友慫恿,決定聯絡明康而報復賀景元開始,之后兩人又通過兩次電話,私底下也隱秘的見了一面。
張毅手里不但有監控照片,也有傭人的口供。
之后,賀行慫恿賀老夫人用自殺來逼迫賀景元交出治療徐榮昌的特殊藥物還有治療方案。
“老夫人離世前一天晚上,賀行從道具師劉鶚手里接過道具用的伸縮匕首。”張毅看了一眼站立在下方面色惶恐卻又故作鎮定的賀行,二少爺是真的被仇恨沖昏頭腦了。
賀家一直交好的是蔣家,和明家可以說是處于敵對面,更別說家主要將賀家交給景元少爺和方小姐,方小姐和明康更是有死仇,二少卻和明康合作,甚至慫恿老夫人自殺,這已經背叛家族了。
“阿行,你?”賀二叔猛地站起身來,目瞪口呆的看著賀行。
賀二叔是個老紈绔,賀行是個小紈绔,叔侄倆平日玩的圈子雖然不同,但關系倒是很親密。
賀二叔沒想到害死老夫人的罪魁禍首竟然會是賀行!他一直以為老夫人是拿自殺來嚇唬人,結果沒掌控好力度,玩脫了,這才發生了意外,賀二叔真沒想到其中還有明康的事。
賀三叔性格暴躁,一下子沖上了過來,掄著拳頭對著賀行的臉砸了過去,怒吼著,“賀行,你沒腦子嗎?那是明家人,你也敢與虎謀皮!”
被打的一個踉蹌,賀行扶住了身后的桌子才站穩。
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對上賀三叔睚眥欲裂的憤怒面容,賀行破罐子破摔的吼了起來,“我明明拿的是道具,我怎么知道最后變成真刀了!奶奶死了,我難道不痛苦嗎?”
“你還敢吼……”賀三叔暴怒的還想要動手教訓賀行,梅知秋快速的沖過來擋在了賀行前面。
抹著眼淚,梅知秋哽咽的乞求,“三弟,平日里阿行和媽的感情最好,出了事,他自己也難受啊!”
說完之后,梅知秋回頭看著頹廢的兒子,又是心疼又是怨惱,一巴掌一巴掌的拍打在他胳膊上,哭泣的責罵著。
“你怎么這么傻,這么大的事為什么不和我和你哥說?你這是被人當槍使了,你害死了你奶奶,阿行,你這輩子都過不安生了。”
見慣了梅知秋端莊溫雅的一面,此時她像一個普通的婦女一般抱著自己哭訴,賀行愣了愣,猛地將憤怒的目光看向方棠和賀景元。
“是你們,是你們換了道具,是你們害死了奶奶還想要陷害我!”賀行心底的愧疚自責像是找到了發泄口,將所有的仇恨都推到了方棠和賀景元身上。
一瞬間正廳安靜下來,聽著賀行的控訴,眾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不能吧?賀景元這么狠,即使不被老夫人待見,可那也是他的親奶奶!
“奶奶最反對你接手賀家,所以你害死了奶奶,又順便嫁禍我,一箭雙雕,賀景元你狠!”賀行越想越感覺這就是事實!
方棠看著叫囂的賀行,冷聲打斷了,“賀二少,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們大費周章的來對付你?”
“我……”賀行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一下子難堪的漲紅了臉。
賀家易主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賀老夫人就算再反對也改變不了賀啟東的決定。
再者方棠和賀景元陷害賀行一個紈绔干什么呢?如果是賀慎的話,還能說方棠他們防患未然,將危險扼殺在搖籃里。
可整件事都是賀行一個人做的,和賀慎沒關系,而且留著賀行這個紈绔,他還能時不時的拖賀慎的后腿。
被方棠給氣的無話可說,賀行反而冷靜下來,血紅著一雙眼看向主位的賀啟東,聲音嘶啞的開口:“爸,我準備的是道具刀!至于是什么人換了真刀,相信你一定能查出來!”
說到最后賀行幾乎是咬牙切齒,他不甘心!偏偏如今唯一的依靠只有賀啟東。
賀啟東平靜的看著壓抑著激烈情緒的賀行,溫和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只問你一句,你有沒有和明康見面?有沒有和他合作?”
賀行表情一僵,心底最后一點希望轟然倒塌。
不管賀老夫是死在誰的手里,賀行此舉已經背叛了賀家,一筆寫不出兩個賀字,他可以痛恨賀景元,卻不能聯合外人來對付賀景元,這是賀家鐵一般的祖訓。
梅知秋臉色同樣慘白一變,淚水無聲的流淌下來,賀啟東這話就等于是判了賀行死刑。
方棠忽然將視線轉向賀慎,身為大哥,此刻賀慎年輕英俊的臉上滿是痛心、失望和不舍,似乎想要開口給賀行求情,卻被梅知秋死死的抓住手腕制止了。
“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短暫的沉默后,賀行情緒失控,歇斯底里的吼了起來,“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賀行雙手憤怒的攥成拳頭,看向賀啟東的目光里充滿了怨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你眼里只有賀景元這個雜種,你從沒有將我當成兒子!”
兩個保鏢快步走了過來,動作粗暴的將失控的賀行給控制住了。
“將人帶下去,讓他跪在祠堂好好反省。”賀啟東神色平靜的說出了對賀行的處理方式,“張毅,等老夫人的喪禮結束后,你親自將人送去國外,從今天起賀行被賀家除名,今后禁止再回上京。”
這還是因為賀老夫人的死的確不是賀行動的手,否則賀行只怕連命都保不下來,可被賀家除名,這就等于讓賀行在國外自生自滅,如果是賀慎倒也罷了,他有能力,沒有家族的庇護也能闖出一片天來,即使過程艱難。
但賀行這樣的紈绔,過去二十多年里他囂張跋扈慣了,從沒有為了錢財發愁過,如今讓賀行如同一個普通人一樣茍延殘喘的活著,這懲罰比殺了賀行更讓他難以接受。
“大哥,是不是明康替換了刀子害死了媽?”賀二叔追問了一句,也有些遷怒到了方棠和賀景元,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和明康結了仇,這事怎么會發生。
“明家的手還伸不到這么長。”賀景元插過話,鏡片后的銳利目光看向臉色慘白的梅知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賀老夫人院子里的傭人都是賀家的老人,平日里也很少外出,這么短的時間里,明康不可能收買他們。”
對賀家這樣傳承了上百年的大家族而言,有一部分傭人是自祖上開始就在賀家工作,對賀家忠心耿耿,是絕對不會背叛賀家的。
賀老夫人為了彰顯自己的身份,她院子里的傭人都是賀家的忠仆,從外面雇傭來的那些傭人在賀老夫人看來粗鄙到了極點,一點規矩都不懂,不配伺候她。
眾人認同的點了點頭,有足夠的利益,即使是忠仆或許也會背叛,但短時間里,明康沒這個本事收買他們對賀老夫人下黑手,畢竟錢再多也需要有命去花。
張毅再次開口:“替換匕首的傭人……”
明康是個外人,可梅知秋卻是賀家的當家主母,再加上賀老夫人那刻薄刁鉆的性格,梅知秋要收買院子里的傭人就簡單容易多了。
可讓眾人詫異的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不是梅知秋,根據張毅的調查,這個兇手竟然是付夫人梅遇春。
被保鏢押進了正廳,付夫人神色一片坦然,相對而言跟在她身后進來的付家四兄弟卻畏畏縮縮的,佝僂著身體,面色惶恐到了極點。
付家和賀家走得近,畢竟兩個家族的當家主母是親姐妹,感情又極好。
這些年來,付夫人因為不能生育,除了養在膝下的付小五之后,付夫人將賀慎、賀行這兩個親外甥當成了自己孩子疼愛。
所以付夫人隔三差五就回來賀家,也經常小住。
在付夫人看來梅知秋太軟綿,所以性格強勢狠辣的付夫人經常代替梅知秋管理賀家的一些瑣事,她也是趁此機會收買了賀家一些傭人和保鏢。
“不錯,是我指使傭人將道具刀換走了。”付夫人凌厲的眉眼里不見半點害怕,脆聲繼續開口:“賀家是阿慎的,賀景元憑什么越過阿慎?如今背負了逼死親奶奶的惡名,我倒要看看賀景元在輿論壓力之下還怎么接手賀家!”
賀慎一驚的站起身來,“大姨,你做了什么?”
面對賀慎,付夫人神色立刻柔和下來,“阿慎,你性格像極了你母親,太過于善良,可哪個家族不是人吃人的煉獄,你下不了手,大姨替你做了。”
付夫人看向面色平靜的方棠和賀景元,陰冷冷的開口道:“我已經將消息發出去了,有了明康的幫忙,十二點一到,賀景元,你這個害死賀親奶奶的間接兇手就要被帶走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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