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豪門修文物 第144章 再次撿漏
“你認識?”古驊一看陳少立這表情就知道他認識方棠,這樣就好辦了,知道了自己古家人的身份,別說一百萬了,估計一分錢不出,對方就要雙手將玉壺春瓶送上來。
陳少立表情難堪的點了點頭,他寧可不認識,這樣就不用道歉,不用丟臉。
古驊完全沒注意到陳少立詭異的表情,倨傲十足的看了一眼方棠,再次對陳少立開口:“認識就好,介紹一下吧。”
“古少,這位是長源來的方小姐,州衛封指揮的朋友。”陳少立干巴巴的開口,再次向著方棠介紹,“這位是弋州古家古少,古少精通古董文物,國內最大的揭緣珠寶公司就是古少在打理。”
比起陳少立這些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古驊就算拋開古家的身份,他的資產也已經過億了,在商界也算是新貴。
“沒想到我和方小姐興趣相同,竟然看上了同一個玉壺春瓶,這也算是緣分。”古驊姿態高傲的寒暄了一句,話里暗示的意味十足,只要長腦子的都該知道該怎么做。
在古驊期待的的目光下,方棠點了點頭,惋惜的開口:“可惜古少慢了一步。”
呃……剛打算伸過手將玉壺春瓶接過來的古驊表情錯愕的一僵,到口的客套話也卡在了喉嚨里,憋的古驊一口氣沒有吸上來,老臉頓時漲的通紅。
“你……咳咳……”古驊氣狠了,面容猙獰的扭曲著,他原以為方棠必定會將玉壺春瓶雙手奉上,誰曾想她竟然揣著明白裝糊涂!
“古少,你沒事吧?”陳少立趕忙給古驊拍著后背順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不過想到方棠得罪了古驊,陳少立不由得一喜。
“不準走!”看到方棠和蔣韶搴竟然打算離開了,呼吸順暢的古驊怒喝一聲,旁邊四個保鏢迅速將兩人的去路擋了下來。
蔣韶搴峻臉一沉,冷厲的眸光向著面容狠辣的古驊看了過去,低沉的嗓音里透著可以感知的危險,“你這是打算強買強賣了?”
四個保鏢戒備的看著氣勢外露的蔣韶搴,之前只感覺這個男人身材高大挺拔,但此刻,敏銳的察覺到蔣韶搴流露出的肅殺冷厲氣勢,四個保鏢恍惚間有種被死神給盯上的驚恐感。
現場氣氛頓時僵硬起來,充滿了火藥味,原本圍觀看熱鬧的眾人刷刷的后退了好幾步,唯恐招惹了麻煩。
陳少立看著陰冷著眼神的古驊,有那么一瞬間他也想借刀殺人,不過理智還在,再者他和方棠之間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不過是自己裝逼踢到鐵板了。
“古少。”陳少立看了一眼沉靜自若的方棠,再瞄了一眼氣勢逼人的蔣韶搴,低聲對著古驊道:“方小姐來弋州是徐榮昌徐指揮親自接待的。”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古家的勢力絲毫不必徐榮昌弱,可關鍵今天這事古驊不占理,再者古驊也只是古家旁系,古家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個小輩去和徐榮昌為敵。
“徐指揮?”古驊陰沉的表情微變,卻是有幾分忌憚。
雖然州衛不干涉地方上的事務,但州衛擁有最強大的武力值,沒有一個家族愿意平白無故和州衛為敵。
蔣韶搴冷眼看著騎虎難下的古驊,如果今天是古家嫡系在這里,或許不必給徐榮昌面子,但古驊只是個旁系,他也就陳少立這些人面前能擺擺架子。
“你!”看著蔣韶搴冰冷鳳眸里毫不掩飾的輕蔑之色,古驊面色鐵青,因為古這個姓氏,古驊還從沒有這么憋屈過。
“古少和方棠既然都喜歡古董文玩,不如去我們店里坐坐,今天的賭寶活動就要開始了,這個玉壺春瓶也可以拿出來當個彩頭。”就在此時,艾詩怡的聲音嫵媚的響了起來。
艾詩怡臉上依舊是精致的妝容,笑容熱情而嬌媚,向著陳少立幾人問好,完全看不出她昨天被陳少立打了一巴掌還踹了一腳。
若是平日里,古驊完全看不上聚寶閣的活動,不過是個噱頭而已,忽悠那些外行人而已,即使贏了,那彩頭古驊也看不上。
不過今天在方棠和蔣韶搴這里丟了臉,不將玉壺春瓶拿到手,古驊心里頭這口惡氣散不了,“既然如此就過去看看吧,不知道方小姐敢不敢?”
“過去看看?”蔣韶搴沉聲開口,大手寵溺的揉了揉方棠的頭,沒有忽略方棠眼中一閃而過的興趣。
“好。”方棠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間修復古董,但或許是因為上輩子被囚禁在島上二十年,導致方棠性格里有兩面性。
方棠很宅,可以窩在家里一個月不出門,但和古董文玩有關的熱鬧事,方棠又想過去看看,以此證明自己是自由的。
艾詩怡投給古驊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扭著水蛇腰走在前面帶路,“幾位請跟我過來。”
聚寶閣是古玩市場比較大的一家店鋪,上下三層,賣的東西很雜,門口右側的柜子上擺放著不少瓷器、青銅、文玩雜項,一眼看去至少一兩百件。
左側則是各種古籍字畫,然后是一些大件的擺件。
中間的玻璃柜臺里是游客最喜歡的各種手串、墜子,從木質的黃花梨、小葉紫檀到各種蜜蠟、綠松石、南紅瑪瑙應有盡有。
“小棠若是感興趣的話,也可以試試手氣,賭石靠的就是運氣,小棠能在地攤上撿漏,想必運氣不會差。”看到方棠的視線停留在一塊一塊的翡翠原石上,艾詩怡笑著招呼了一句,態度熱情的好似她真的是照顧方棠的學姐。
方棠對賭石興趣不大,之前也就在賣印章的店鋪里賭出了一塊極品的芙蓉石,邋遢大叔后來倒買了四塊翡翠原石,可惜都賭垮了,最后堆在圍墻下當磚頭用。
“賭寶什么規矩?”方棠收回目光平靜的問了一句。
“等一下吧,幾位老前輩還沒有過來,一會兒會宣布。”艾詩怡見方棠不賭石,有點失望,否則至少能坑方棠一把,看她還怎么裝!
對賭寶感興趣的人還挺多,幾分鐘的時間又有三四個人進來了,都被店員安排在休息區休息,當然,也有幾個人站在柜臺前評頭論足的討論起來。
“看這個銅色,再看顏色和款識,雖然不是真宣德爐,但應該是蘇鑄派蔡家的作品,完全可以媲美真宣德爐。”站在柜臺前的老者煞有介事的點評著。
“今天的賭寶活動,黃老必定能拿到頭籌。”站在一旁四十來歲的中年人笑著奉承著。
老者笑著擺擺手,一副謙虛的姿態,可眼中卻是隱藏不住的得意之色,“哪里哪里,我老了,以后古玩圈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我也只是剛好對宣德爐有點研究,討了個巧。”
“今天我一定要下注黃老奪頭籌。”另一個青年趕忙接了一句,他們這些不參加賭寶的人也可以參與進來,在外圍下注,到時候也能小賺一筆。
方棠看著柜臺上的破漏百出的“宣德爐”,這分明是將舊銅爐磨去了原來的顏色,然后敷以瓦塊、豬肝、土紅等色,最后冒充宣德爐。
“我們去外面看看。”方棠低聲和蔣韶搴說了一句,再聽下去,方棠感覺自己真的要忍不住多管閑事了,打眼并不可怕,關鍵是五六個人對一件假貨侃侃而談的發表高論。
“好。”蔣韶搴起身跟著方棠向店門外走了去。
一看到方棠和蔣韶搴的動作,古驊和陳少立幾人立刻看了過來,見兩人不是真離開,而是在聚寶閣門外的地攤上看看,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是走運撿了漏而已,難道她還想再撿第二件嗎?”孔小姐忍不住的嘲諷了一句,順勢討好一下古驊。
“哼,不自量力!”陳少立也跟著嗤了一聲。
“年紀輕輕就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是鑒定大師了,還敢在古少面前顯擺,分明是班門弄斧,一會這臉就丟大了。”
圍攏在古驊身邊的一群青年男人都跟著笑起來,嘲諷的目光透過玻璃櫥窗看向外面的方棠。
古驊沒有開口,以他古家少爺的尊貴身份,完全沒有必要自降身價去議論方棠,誰見過一個王者將精力放在螻蟻身上。
聚寶閣的生意好,所以店門外樹蔭下擺了不少的地攤,為了招攬生意,各個攤主也是使出了十八般武藝,五十歲的大媽都能被喊成小姐姐。
“美女,我這里的手串都是現場打磨的,你喜歡什么,我現場給你做。”攤主笑著招呼著方棠和蔣韶搴。
攤子上擺放了各式的手串,以木質的居多,價格從五六十到三五百,算是物美價廉,好幾個女孩子都在這里挑了一串。
“老板,可以和你的貓照個相嗎?”站在方棠旁邊的女人笑著問了一句,身側七八歲的女兒眼巴巴的瞅著一旁的布偶貓。
布偶貓藍色的眼睛如同最璀璨的藍寶石,一身雪白蓬松的毛。
一般布偶貓比較文靜斯文,而老板這一只卻是高冷的性格,蜷縮在自己的小窩里,小眼神看了一眼攤子前的顧客,又高傲十足的收回了視線。
“行,你拍吧,我們家公主性子高傲,不喜歡人摸,拍照倒是可以。”地攤老板接過話,也不枉費他花了一萬多買了這只布偶貓,這就是個活招牌啊,來古玩市場的小姑娘們都喜歡拍照,然后老板就能順勢招攬一下生意。
蔣韶搴見方棠目光也落在布偶貓身上,不由沉聲開口:“喜歡?”
方棠每天除了修復古董文物之外,幾乎沒有其他的興趣愛好,蔣韶搴忽然想養一只貓也不錯,自己出任務的時候,小棠也不至于孤孤單單的。
方棠搖了搖頭,她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是蔣韶搴打理的,養貓就別指望了。
方棠指著旁邊給貓喝水的藍碗,“這個賣嗎?”
地攤老板了然的笑了起來,“怎么不賣,只要美女愿意開價,自然就賣了,不過這就一個普通的藍碗而已。”
地攤老板視線掃過蔣韶搴手里的盒子,里面正是玉壺春瓶。
古玩市場上的消息傳的最快,南街的小張將元朝的古董當成民國的民窯青花瓷器兩萬塊給賤賣了,消息長了翅膀一樣傳開了,據說撿漏的就是一對情侶。
此刻看著方棠和蔣韶搴,地攤老板心里了然,看來這姑娘還想撿漏,可惜啊,他這個碗之前花錢找了鑒定大師給看了,就普通的藍色瓷碗。
去年,第一次擺出來的時候,有顧客也看上這個碗了,當時老板心里頭咯噔了一下,對方出價三千他也沒有賣。
之后趕忙找了鑒定師給鑒定了,結果就是最普通的碗!三十塊都不值,更別提五千塊的鑒定費。
雖然懊悔錯失了八千塊,不過倒是老板想到了發財的路子,他從古玩市場淘了一些看著有些年代的碗,一個星期給布偶貓換一次。
還真別說,那些三五十淘回來的贗品瓷碗,最后不是幾百就是上千給賣了,每一個買碗的客人都以為自己撿漏了。
昨天最后一個青花瓷碗五百塊賣給一個老頭了,地攤老板還沒有來得及再進貨,就將最開始的這個藍碗又拿出來了,沒想到被方棠給看上了。
“多少錢?”方棠再次開口問價。
地攤老板遲疑了一下,目光落在還裝著水的藍碗上,要不是他特意找大師鑒定了,看方棠這架勢,他真的要以為這個是古董了。
“姑娘你既然想要,看來我這個藍碗有些來頭啊。”地攤老板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在心里斟酌著該開多少錢合適。
開價高了,他怕方棠不買就走了;可如果開價低了,地攤老板又怕自己少賺了。
想到方棠這個玉壺春瓶花了兩萬,地攤老板笑著開口道:“既然姑娘你喜歡,這樣吧,一口價三萬。”
方棠瞅著滿臉笑容的地攤老板,在他眼里這絕對只是一個普通的瓷碗而已,就因為自己問了價,他竟然敢開到三萬!
方棠清晰的意識到無商不奸這四個字的真諦,清冷的聲音響起,“三百!”
“什么?”地攤老板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想過方棠會殺價,可是沒想到方棠會這么狠,直接從三萬殺到三百。
“不賣!”地攤老板斬釘截鐵的拒絕,第一次的時候顧客開價三千,自己又花了五千的鑒定費,低于一萬他就是認虧了也絕對不會賣!
方棠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對著一旁等候的蔣韶搴開口:“我們走吧。”
方棠并不確定這個藍碗是不是自己想的那一個,上輩子她曾經修復過一個差不多的灑藍釉缽,同樣是明朝的古董,但價值卻超過宣德爐。
方棠記得灑藍釉缽僅有三個,太過于稀少,所以很多鑒定師都沒后聽過,更別說見了。
地攤老板沒想到方棠轉身就走了,不由著急的喊了一句,“小姐,三百太少了,要不你再加一點。”
雖然地攤老板想著低于一萬不賣,可是鑒定師畢竟鑒定過了,這就是普通的藍色瓷碗,沒有任何的價值。
當時地攤老板還有些不甘心,畢竟花了五千的鑒定費,所以他還查了不少資料,也找一些懂行的玩家打聽過,就沒聽過藍色的瓷碗是古董的。
所以即使以后有人看上這個藍碗想要撿漏,開價也不會高于一千。
“喜歡就買下來。”蔣韶搴勸了一句。
地攤老板趕忙附和著,“是啊,小姐,你看你運氣多好,今天都撿漏了一個玉壺春瓶,說不定好運一直伴隨你,這樣吧,你這個瓶子是兩萬買的,我這個藍碗也兩萬賣給你。”
“貴了。”方棠搖搖頭,清冷的臉上沒多少興趣,見蔣韶搴還打算買,方棠不得不開口解釋:“我就是很少看到這樣的藍碗,想要研究一下,三百買都虧了。”
看著精打細算的方棠,蔣韶搴峻臉上有著寵溺的笑意一閃而過,徑自向著地攤走了過來,“兩萬,我買了。”
“還是先生會疼女朋友,這就是一份心意,不在乎價格而在于心意。”地攤老板奉承了幾句。
唯恐財大氣粗的蔣韶搴會反悔,地攤老板連忙將碗里的水倒掉了,又拿紙巾擦了擦,不過因為一直擺在外面風吹日曬的,藍碗還是有一層陳年的污漬。
蔣韶搴將碗順勢放到了玉壺春瓶的盒子里,對著方棠沉聲開口:“走吧,賭寶快開始了。”
地攤老板看著蔣韶搴和方棠離開了,這才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總算給賣出去了。”
“哈哈,你小子比小張運氣好,他那玉壺春瓶兩萬賣了,這會兒悔的腸子都青了,你這個藍碗可是聚寶閣魯大師鑒定過了,賣了兩萬你還多賺了一萬五,一個月工資到手了。”旁邊賣古錢幣的老頭笑著打趣著。
大家都在這里擺攤,也算是老相識了,雖然是競爭關系,不過因為賣的東西不一樣,平日里處的也挺好。
“主要是這兩位不差錢。”地攤老板嘿嘿一笑,看了一眼遠處蔣韶搴偉岸的背影繼續開口。
“有的男人整天把喜歡掛在嘴上,別說兩萬了,兩百塊的手串都不舍得給女朋友買,小氣舍不得花錢也就罷了,關鍵他還理直氣壯的說是假貨,買了就上當了,嘖嘖,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隔著玻璃櫥窗,古驊將方棠和地攤老板的交易看的清楚。
此刻方棠和蔣韶搴一進門,古驊就向著蔣韶搴手中的盒子掃了過去,果真看見了倒扣在玉壺春瓶上的藍碗。
“方小姐出門就撿漏了?”古驊這嘲諷的話一說出來,陳少立幾個紈绔不由笑了起來。
“如果出門就能撿到漏,古少也不用打理揭緣珠寶公司了,直接在古玩市場撿漏就行了,一年輕輕松松幾千萬就到手了。”
孔小姐挑著眉梢,陰陽怪氣的嘲諷著,“說不定方小姐是老天的寵兒,這個藍碗一看這么特別,肯定是大開門的瓷器。”
艾詩怡身為聚寶閣的老板娘,此時看了一眼有些臟的藍碗,不由笑了起來,“要說是其他古董文玩,我這個外行人也不敢多嘴,不過這個還真是普通的藍碗,就是放在外面時間久了,看起來有些的臟舊,有點像古董。”
聽到艾詩怡這話,聚寶閣里的有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笑聲好似打開了開關一般,連綿起伏的嘲笑聲接連的響了起來。
“哼,年紀輕輕就整天想著走歪門邪道,這要是古董的話,古玩市場就沒有假貨了。”一道突兀的聲音刻薄的響起。
哄堂大笑的眾人回頭一看,卻見走二樓走下來一個體態發胖的老者。
老者個頭不高,因為胖,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不倒翁一般,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繃著臉,不悅的眼神狠狠的看了一眼方棠。
“魯大師,一會賭寶活動就要開始了。”艾詩怡趕忙迎了過去,態度很是恭敬,這位是聚寶閣的鑒定大師,也是古玩圈里泰山北斗般的老前輩。
“嗯。”魯大師點了點頭,徑自在一旁的主位上坐了下來,姿態很是高傲。
艾詩怡讓店員給魯大師端了茶過來,視線再次看向方棠,眼中有著惡意一閃而過,“小棠,你這個藍碗多少錢買的?我在古玩市場還有點面子,若是太貴的話,我幫你說一聲,你將碗退了。”
“不用,只是兩萬而已,不過一件衣服的錢。”方棠難得擺出了財大氣粗的土豪姿態。
兩萬塊對普通人而言是兩個月的工資了,但是對有錢人而言,不過是一件衣服,一頓飯的小錢。
習慣了方棠過去卑微如同灰老鼠的模樣,此刻看著面色清冷,完全不在乎錢的方棠,艾詩怡莫名的嫉妒了三分,即使方棠加入的是偷竊團伙又怎么樣?只要有錢花,什么日子不是過!
“撿漏了玉壺春瓶,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以為什么都是古董。”魯大師再次冷著老臉斥責了一句。
若不是魯大師看向玉壺春瓶時,眼中有著貪婪之色一閃而過,還真的讓人以為他只是看不慣方棠這高調撿漏的做法。
“方棠,這個藍碗一年前魯大師曾經鑒定過,就是普通的碗而已,你打眼了。”艾詩怡笑著說出了答案。
可惜只花了兩萬,若是二十萬、兩百萬就有意思了,她倒要看看方棠還能不能這么鎮定自若。“原來魯大師鑒定過,我就說呢,如果真是古董,天天擺在聚寶閣門前,不早就被人發現了,哪能輪到一個小姑娘撿漏。”有人感慨的說了一句。
“之前走運撿漏了玉壺春瓶,所以就膨脹了,以為自己是鑒定大師,看什么都是古董。”羨慕嫉妒恨的議論聲再次傳來,聽說這個玉壺春瓶價值上百萬,別說他們了,就連得到消息的魯大師也動心了。
“像她這樣早晚要吃大虧,多少有錢人在古玩圈里虧的血本無歸,一兩百萬在古玩圈都激不起一點水花來。”
四周議論聲紛紛響了起來,一來是看方棠年輕,而且生面孔,不像是有什么背景來頭的,眾人自然端著前輩的架子教訓幾句。
二來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誰讓方棠這么走運撿大漏了,所以這會看到她買了個藍碗,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起來,似乎這樣就心理平衡了。
“魯大師確定這個只是普通的藍碗?”方棠清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議論紛紛的眾人不由停下話,眼中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這一下有熱鬧看了,這小姑娘竟然還挑釁魯大師。
“怎么?你有什么高見?”質問聲里夾帶著怒火,魯大師滿是皺紋的老臉顯得更為難看。
自己鑒定過的東西,她卻買了,這分明是懷疑自己的鑒定結果,再加上玉壺春瓶的事,也難怪魯大師看方棠不順眼。
“這是怎么了?”就在此時,從門外走進來兩個老者,一高一矮,不同于魯大師那刻薄的表情,進門的兩位老者面上帶著笑,看著慈和多了。
艾詩怡趕忙迎了過來,“白教授、劉大師,快請進。”
賭寶一共有三位裁判,三位大師都是古玩圈里德高望重的老一輩,白教授是弋州大學的副校長,同樣也是考古系的教授,劉大師是知名的古董鑒定大師,經常被電視臺請進做節目。
相對而言,魯大師的名望要低一些,不過賭寶是聚寶閣舉辦的,因為魯大師也是三位裁判之一。
“咦,這就是元青花纏枝蓮紋玉壺春瓶。”白教授向著蔣韶搴走近了幾步,不眨眼的盯著他手中的盒子,確切來說是盯著裝在盒子里的玉壺春瓶。
劉大師看著老友這眼巴巴的姿態,不由笑著向方棠開口道:“白教授就是這性格,每一次看到古董文玩就癡迷了。”
“別說我,你難道不感興趣?”白教授瞪了一眼劉大師,之前得到消息的時候,老劉在車上就一個勁的拍腿。
劉大師倒不是因為錯失了撿漏的機會,而是他們隔三差五的就來古玩市場轉悠,竟然沒有發現這個玉壺春瓶,實在是太丟臉了。
當然也是對玉壺春瓶感興趣,原本以為見不到了,沒想到這瓶子就在眼前。
“這碗?”白教授疑惑的看著倒扣在玉壺春瓶上的藍碗,看了一眼蔣韶搴不由叮囑道:“這都是瓷器,你這樣放著,一不小心就會磕碰到。”
“白教授和劉大師來的正好,這小姑娘認為這個藍碗是個古董,一年前我鑒定過就是普通的瓷碗,兩位就幫她鑒定一下吧,看看到底是真是假。”魯大師譏諷的聲音響了起來。
聽到這話的白教授和劉大師眉頭一皺,方棠看著太年輕,在古玩圈里,即使有天賦,二十二三歲的年紀都不能算入門。
即使他們也不喜魯大師倚老賣老的人品,但魯大師畢竟也是古玩圈里的老一輩了,他這樣說話,分明是將方棠架在火上烤,成心要毀掉方棠的名聲,以后她很難在古玩圈里立足。
“魯元生,你都一把年紀了還和一個小姑娘叫板,你也不嫌丟臉。”白教授語調冷硬的回了一句。
方棠打眼了也正常,她才多大年紀,看過多少古董,經驗少了被騙了不奇怪,可魯大師故意將這事鬧大了,以后方棠就成了圈子里的反面教材,魯大師此舉不可謂不惡毒。
“我先看看這碗。”劉大師見方棠點頭同意了,立刻拿出手套戴上了,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起藍碗看了起來。
碗呈敞口,腹半圓,矮圈足,口徑大約二十五厘米,高十厘米左右,深藍色的釉面上,透出淺白有暈,如同雪花般的點子,因為放在外面風吹日曬,碗看著有點的臟污。
劉大師也見過不少古董瓷器,可眼前這藍碗還真沒有見過同樣的,連相同的燒制手法都沒見過,“老白你看這碗,濃重處釉層很厚,薄處則露出白地,釉面仿佛蒙上一層雪花,色澤倒是清雅。”
白教授原本就癡迷古董文玩,此時接過藍碗仔細的鑒別,有用手輕輕敲擊了一下,聽了聽清脆的聲音。
半晌后,白教授皺著眉頭開口:“我總感覺這碗有點門道。”
聚寶閣里原本等著方棠出丑的眾人都是一愣,難道這碗還真是古董?
一旁的魯大師徹底黑了老臉,陰森刻薄的開口:“這碗雖然少見,但看這外面的釉面,粗糙不均勻,而且不管是哪個朝代的瓷器,都會相似的,你們見過和這藍碗一樣的?”
“小姑娘,你怎么會看上這碗?”白教授無視了魯大師,笑著看向方棠,她既然買下來了,肯定有所依據。
方棠正色的開口:“我認為這是明宣德年間的瓷器。”
此話一出,魯大師直接笑出聲來,滿臉不屑的開口:“你認為?你有幾斤幾兩重,你以為有什么用!還宣德年間,看這釉面,最多是清朝時期的,不懂就不要裝懂。”
“玉壺春瓶是我發現的。”方棠面色平靜的懟了回去,成功的讓魯大師黑了老臉。
“你!”魯大師惡狠狠的盯著方棠,恨不能將人給生吞了。
這個花瓶在地攤上也擺了幾個月了,其間白教授、劉大師也從地攤前走過,也看到過,一個瓶口有損的民國時期民窯青花瓷器,兩位老前輩都沒有看上眼。
魯大師其實也看到過,同樣沒看出來這是元朝的玉壺春瓶,此時被方棠這么一擠兌,魯大師氣的面色鐵青。
“繼續說。”白教授摸了摸藍碗,目光灼灼的盯著方棠,莫名的有種期待。
“傳言宣德皇帝著迷于擲骰子,曾經下令讓景德鎮的官窯燒制專門供擲骰子用的瓷器,我認為這就是最后的成品:灑藍釉缽。只不過宣德皇帝很快去世,灑藍釉缽也沒有再燒制過。”
白教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低頭看向手中的藍碗,神色鄭重了許多,身為考古系的教授,他自然了解歷史,方棠說的在正史野史里都記載過。
只不過迄今為止沒有看人看到過真正的灑藍釉缽成品,所以后來的學者認為這一次燒制失敗了,歷史學者在乎的是歷史,而不是宣德皇帝一時興起要求燒制的瓷器。
古玩圈里的鑒定大師們雖然對瓷器感興趣,可鑒定的基礎是擺在眼前的真實物件,即使是一片碎瓷片,那也要有實物在。
所以沒有鑒定大師會對歷史里記載的一個瓷器進行專門的研究深挖。
“這絕對不可能!”魯大師突然開口打斷了白教授的沉思,陰狠的看了一眼方棠,隨后擺出了最有利的證據,“如果真是官窯燒制,碗底必定有會落款!”
白教授將碗底朝上,眾人伸長脖子一看,碗底干干凈凈的,沒有任何落款,所以絕對不可能是官窯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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