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貴妃有喜了 番外(一)皇后病逝1
今天是乾隆六年,距離四爺被下咒那一年過了兩年時間。
這兩年富察皇后一直吊著身子,四爺也不是特別絕情的男人,所以在自己身體好了之后,就找人給富察皇后診治了,誰知道,太醫竟然束手無策。
為了活命只能用藥吊著命了。
四爺見此,知道富察皇后已經沒了在爭奪皇儲的機會了,所以將坤寧宮外面的守衛全都撤了。
并且讓李玉從內務府,挑了不少的太監和宮女去坤寧宮伺候著。
這也變相的將富察皇后,另外一種樣子看守起來了,不過比以前好的太多了,現在起碼坤寧宮之內嶄新如故。
富察皇后的衣食住行,也和以前一模一樣,除過現在的富察皇后沒了以前的生氣,整日纏綿病榻之外。
其他的和以前沒什么兩樣。
“娘娘,藥熬好了,您喝點吧!”
一身草綠色宮女裝的春琴端著一碗褐色的湯碗,走到富察皇后的床邊。
按理說春琴如今也才二十七八,本是放出宮的年紀,可是因為之前皇后犯的錯,因此一直被留在了坤寧宮。
只要皇后活著一天就得在宮里伺候一天。而春情也不希望皇后死,因為皇后一旦薨逝了,那么陪葬的必然就是她這個貼身宮女。
因此到了今日,年紀輕輕的春琴看起來已經像三十出頭的樣子。
眼角的皺紋清晰可見,皮膚暗沉蠟黃,端著湯藥的手指已經通紅一片,而且有不少地方已經干裂開來。
那是因為之前的坤寧宮,并沒有其他的宮女太監。洗漱這些活兒,全部都得有春琴來做。一到寒冬臘月的時候,春琴也只能忍著刺骨的冰冷井水,親自給富察皇后椅子上。
所以時間久了,這手上生一大片一大片的凍瘡。一到天熱的時候就會發癢發紅。天冷的時候,就好出現這種紅腫開裂的現象。
現在就算日子好過些了,可是這會的春琴,可沒有心思去保養自己,而是想著怎么樣給皇后吊著命。
“咳咳咳,端下去吧,本宮這日子眼看也到頭了,咳咳咳。在喝下去也只不過是浪費……咳咳咳……湯碗而已”
一句話沒說完,床上的富察皇后就要連咳好幾聲,說話也變的有氣無力的。
“娘娘,您說什么傻話呢!您瞧瞧,咱們現在日子好過了,皇上都不追究之前的事了,您現在才要將身子養好,才能將咱們阿哥接回來。”
春琴知道,她沒有辦法硬逼著皇后喝藥,可是她卻知道,皇后的軟肋。
皇后這一生,唯一在乎的恐怕就是自己的兒子四阿哥了。
用四阿哥來勸皇后喝藥,絕對百試百靈。
“四阿哥。”
皇后聽到春琴提起四阿哥的時候,眼神之中果然有了神色。
她微微直起身子,看著春琴。
“咳咳咳,本宮的四阿哥現在,……咳咳咳……怎么樣了?
他現在也該有七歲了吧?咳咳咳。”
皇后眼里閃過一抹希冀,自她被關在這坤寧宮起,她就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兒子了,就算兩年前,皇上開恩。
讓她的翊坤宮恢復如初,可是卻不許四阿哥來坤寧宮一步,也不許她去看望四阿哥。
皇后以前天天都要念叨四阿哥幾聲的,如今到是更多了,因為她知道,記憶里的四阿哥已經越來越模糊了。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四阿哥的模樣,皇后都快記不得了。所以她才天天念叨在嘴邊,就怕自己將自己的兒子忘了個干凈。
“咳咳咳,也不知道本宮的…咳…四阿哥吃的好不好,…咳…,住的好不好,長…咳咳…沒長高,是瘦了還是胖了,…咳咳…宮里有沒有人欺負他。”
富察皇后越是說話費勁,她越是想說。一通話說下來,自己費力氣不說,春琴都差點還沒聽懂。
索性她跟著富察皇后時間久了。就是沒聽明白,猜也能猜明白。
“娘娘放心,咱們四阿哥是皇上的嫡子,誰敢待四阿哥不好,您若是真的想見四阿哥。那么只有將身體養好了,才能去見啊!”
富察皇后被囚于坤寧宮,春琴自然也不能出去,所以說,皇后有兩年多沒有見到四阿哥了,春琴也沒有見到過。
每日除了坤寧宮里的這些宮女太監,春琴根本就沒有見過宮里其他人。
就是坤寧宮里的這些宮女太監,平時也只知道做事,從來不會和春琴主動說話。
要不是每次行禮,春琴都快以為這些人都是啞巴了。
或許,這是皇上的命令,雖然將坤寧宮的一切恢復如初,可是卻她們過得和被囚禁時的日子沒兩樣,這也許就是皇上對她們的另類懲罰吧!
“是嗎?咳咳,有一個失了勢的皇額娘,四阿哥的日子能好到哪里去?…啊,咳咳咳…”
皇后這句話說完以后,就是一陣猛咳,她現在咳的越來越嚴重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命沒幾天了。
可是她不放心自己的兒子,上一世,她的兒子就是這個時候薨逝的,這一世,富察皇后希望他能平平安安的。
但是她知道,四阿哥現在雖然沒人敢苛待他,可是在伺候上定然都是不上心的。
就如她所說,有一個失了勢的皇額娘,比沒有額娘的還不如。
這宮里的人,都是墻頭草,看眼色下碟子的人,沒有了她,四阿哥的生活只怕是難了。
“娘娘可不能這么說,您是中宮,是大清的皇后,就這一點,下邊的那些宮女太監就不敢亂來。
再說了傅恒大爺如今可是手握兵權,鎮守西北的鎮北將軍,沒人敢欺負咱們阿哥的。”
春琴嘆了一口氣兒。她怎么可能不明白皇后的想法呢?她雖然是個宮女,可是是在大宅院里出來的宮女。
對于后院兒的那些計量,春琴清楚的很,而如今她們是在后宮,后宮里可不比大宅院里的后院。只會比想象之中更嚴重一些。
可是春琴也知道。宮里的奴才,眼皮子淺。他們不顧忌著失了勢的皇后,可是他們要顧忌著,手握兵權的將軍。
所以四阿哥的日子是不能與以往相比較,但是也不會過的差到哪里去。
“呵,傅恒!”
聽到春琴提起傅恒,富察皇后冷笑一聲。
“他就是個白眼狼。…咳咳…當年要不是本宮去求皇上。他能活到現在?……咳咳,咳咳”
富察皇后說起傅恒來,只有滿腔的埋怨。以至于她咳的更厲害起來。
春琴見狀,趕忙端來一杯清水,扶著富察皇后喝下之后,這才緩解了不少。
富察皇后輕輕右手攥住自己胸口的衣襟,春琴一手替富察皇后順著氣兒。等富察皇后感覺自己好多了之后,這才繼續說道。
“可是呢,如今本宮到了如此地步,他竟然沒有來過坤寧宮一步。恐怕現在有了權勢了,早已經忘了本宮這個沒用的姐姐了把。咳咳咳。”
起先皇上囚禁她于坤寧宮的時候,富察皇后并沒有在意,因為她知道那個時候,皇上不會輕易拿她怎么樣。
傅恒在西北打贏了勝仗,只會,封賞她,不會責罰。就算她做錯了事兒,皇上會看在傅恒的面子上對她酌情處理。
但前提下要傅恒去給皇上求情。可是富察皇后左等右的皆沒有等來傅恒的求情。
反而聽說傅恒得了一個從一品的將軍之位。隨后就又去了西北。連她這個姐姐一聲都沒有問過。
富察皇后怎么能不寒心呢?怎么能不埋怨呢?
可是富察皇后不知道的是,其實傅恒不止一次求皇上,要來坤寧宮見皇后,可是都被皇上用皇后病重的理由給拒絕了。
而是回西北的日子在即,傅恒也不能不回去,所以這才沒有來看皇后,并不是他不管自家姐姐。
“娘娘您可千萬別這么說。您是傅恒大爺的親姐姐。他怎么可能忘了你呢?只不過是這西北不能一日無帥,所以傅恒大爺才不得不回去。”
春琴因為出不去坤寧宮,所以也不知道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她在富察府的時候,還是見過傅恒的,所以她覺得傅恒不是那種人。
“算啦不說啦!本宮如今已經這副樣子了,還有什么可說的呢?”
富察皇后閉上眼睛擺擺手。現在再提起這件事已經沒用了。她的時日不多了,唯一想要做的事就是見見自己的兒子。
確認他的身體一切都是健康的,他能活到長大。然后做個瀟灑的王爺,富察皇后如今也想通了,什么皇位呀,什么權利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的兒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娶妻生子。然后逍遙自在的過一生。
“春琴你讓人遞話給皇上,就說本宮想見皇上一面。”
皇后突然睜開眼睛。若是想要見四阿哥的話,那么只能經過皇上的同意。
“這……”
聽到皇后這么說,春琴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不是她不愿意去傳話。而是她就算去找人傳話,也沒人愿意給她去傳話呀!
“那娘娘先把這藥喝了吧,奴才這就去找人去。”
不管最后結果如何,春琴也得為皇后試一試。畢竟兩人幾十年的主仆了。這點兒愿望春琴還是愿意去幫忙的。
“將要給本宮端過來吧。”
皇后點點頭,就算春琴不說,她也會將這碗藥喝下去的。不為別的,只為有一個更好的精神去見自己的兒子。
“是。”
穿前將皇后扶好之后,然后端起一旁放著的藥碗,本來他打算一勺一勺喂皇后喝的,可是富察皇后直接從她手里,奪過了藥碗一仰而下。
與其一勺一勺的喝,不如一口氣喝完來的痛快。
“去吧!”
富察皇后用干凈的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藥漬,然后將空碗遞給春琴,示意春琴可以出去了。
“那娘娘休息一會兒吧,奴才這就去找人傳話。”
春琴將空碗放下之后,又扶著皇后躺了下來,順便整理了一下皇后的被子。
等一切收拾好了之后,春琴才端著空碗離開了。
而富察皇后則緊緊的閉上雙眼。她想要休息可是卻睡不著。明明累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可是思緒卻非常的清醒。
而春琴在出了寢殿之后,剛好看見院子里有一個灑掃宮女。
春琴不知道她叫什么,因為這次分到坤寧宮里的這些太監和宮女,基本都不咋說,更別提和她聊天兒了。
“這位姐姐,能麻煩您一件事兒嗎?”
春琴走到這個灑掃宮女跟前,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姐姐。
以前,春琴是不屑于這種灑掃的末等宮女說話的,因為她是皇后跟前的大宮女,而這些灑掃宮女是最低等宮女,所以不配和她說話。
可是如今不同了,她依舊是皇后跟前的大宮女。但皇后卻不是以前的皇后了,從而她也不是以前的大宮女了。
而別看現在的坤寧宮里邊兒,奴才太監遍地都是,可是這些人都是皇上派過來的。
以春琴現在的地位稱呼人家一聲姐姐并不為過。
“何事?”
這個小宮女也是個沉默少言的,其他廢話沒有多說半句,直接切入主題。
“是這樣的,皇后娘娘相見,皇上一面。不知姐姐可否替皇后娘娘通傳一聲?”
對于小宮女的冷淡,春琴并不在意,反而是笑臉相信。
因為這種情況多了,她已經麻痹了。
而小宮女在聽到春琴這么說時,先是望了皇后的寢殿一眼。隨后,朝著春琴點點頭。
對于春琴的這個請求,并不為過。她只負責通傳便可以了,至于皇上見不見皇后,那我就不關她們這些宮女的事兒了。
“謝謝姐姐。”
春琴沒想到事情這么簡單的就辦妥了,頓時有些高興,可是她高興了,小宮女卻沒有任何表情,繼續做自己手里的事兒。
而這件事在晚一點的時候,傳到了李玉耳里。
李玉當時就揮退了過來傳告之人,他并沒有急著進去稟告四爺,或者不去稟告四爺。
而是靜靜的站在養心殿門外。李玉在想他要不要去說這件事兒呢?說吧,生怕惹了皇上不高興,不說吧,他又覺得皇后這兩年也過的挺可憐的。
所以最后李玉還是決定替皇后通傳一聲,畢竟皇后怕也沒幾天日子了。
“何事?”
李玉進了養心殿,四爺正在批奏折,而四爺身邊坐著已經十二歲的魯格哈。
“回萬歲爺!坤寧宮傳話出來,說皇后相見萬歲爺一面。”
李玉低著頭,他也不確定皇上聽到這件事兒生不生氣。
“不見。”
四爺倒是干脆利落的回了兩個字,因為四爺覺得她們倆人沒有再見的必要。
“是”
李玉嘆了一口氣,果然如此,皇上是不會去見皇后的,所以他也別多話。原話傳回坤寧宮就行了。
這事在午后楊綿綿就知道了,還是通過魯格哈的嘴巴知道的。
魯格哈現在已經十二歲,早早就搬去了西二所,皇子阿哥們住的地方。
而且他現在年紀小小的就已經跟著四爺上朝了。
因此一天天時間就不夠用了,除過上朝他還要去上書房學習。
以至于得好幾天沒有見到楊綿綿了,這也就導致四爺每次是也去翊坤宮的時候。楊綿綿總是明里暗里的要提醒好幾次。
剛好今兒魯格哈不用去上書房,所以四爺決定讓魯格哈去翊坤宮陪陪楊綿綿說說話。省的楊綿綿一天陰陽怪氣的。
這不一聊起天兒,就說到皇后想見皇上這件事兒上了。
“額娘安。”
魯格哈進楊綿綿的寢殿的時候。楊綿綿正在剝瓜子吃。
“起來吧,大忙人終于有空來看額娘啦!”
楊綿綿見到魯格哈的時候,心底里是有些開心的,這個孩子十歲之前,他們天天見面,可是自從搬出了翊坤宮之后,這隔三差五的都見不上一面。
楊綿綿這個老母親心里想的緊吶!
“額娘說笑了,兒子最近忙,沒有來給額娘請安。額娘這莫不是生氣了?”
魯格哈對于楊綿綿的調侃沒放在心上,他知道額娘只是想見自己而已。所以他自然不會計較。
“生氣到不至于。”
楊綿綿撇撇嘴,兒子大了不由娘。
“額娘若是寂寞了,可以讓雅雅陪著額娘聊聊天兒。去御花園走一走啊!或者召見舅母姨母她們進宮陪額娘。”
魯格哈對于自家額娘這幅陰陽怪氣的聲音,并不在意,每次都是這樣,所以他習慣了。
“你姨母舅母他們哪有時間天天進宮陪額娘啊?就府里的那些小蘿卜丁都夠他們忙的了。這若是進宮來,非得要帶上他們不可。
那那個時候額娘還不被吵死了。”
楊綿綿搖搖頭,這一茬孩子都長大了,以前還不覺得。如今到是吵鬧的很。
“那額娘就找雅雅啊。哦,對了,怎么沒見雅雅呢?”
魯格哈想著楊綿綿定然是無聊了,所以想著讓格桑雅和舅母姨母們陪陪楊綿綿,可是姨母她們來不了,那么不是還有雅雅嗎?
不過這一提起格桑雅,魯格哈才發現他也有幾天,沒見自己這個妹妹了。
“你還是別提你妹妹了。她比你還忙。這不,又跑出宮去玩了。”
楊綿綿對于格桑雅可以隨時出宮,那是羨慕的不得了。誰讓人家是四爺的小棉襖呢!
隨便撒兩聲嬌,四爺就跟沒了魂兒似的,要什么就給什么!說出宮就出宮。
清穿之貴妃有喜了 番外(一)皇后病逝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