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大明春 736【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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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搏濤的孤軍,在比賈普爾國肆虐,猶如進入了無人之境。
六國蘇丹聯軍,在天竺國北部,同樣如入無人之境。
比賈普爾國,是因為精銳部隊被抽去打仗了,本國境內根本沒有可用之兵。
而天竺國呢?
毫無組織度可言!
自從天竺棉會擁立傀儡之后,這個國家就已經名存實亡,地方上一個個領主各自為政。你一點私兵,我一點私兵,連天竺棉會都打不過,還能對付綠教的六國聯軍?
寧搏濤差點殺到比賈普爾的首都,只因遇到堅壁清野,才被迫轉向去攻擊其第二大城市。
而天竺國的北部地區,連堅壁清野都做不到。
特別是比賈普爾國、艾哈邁德內加爾國,這兩國從西北而來,一路坐船順著黑天河南下,猶如摧枯拉朽般打到通州城外,距離王淵的首都沛陽城只有二百里。
大量南逃的印度教貴族,聚集在通州城外臨河扎營,城里的守軍根本不放他們進去。
而漢人移民,則紛紛逃到沛陽,也算充實了首都人口,一下子就讓漢民比例大幅提高。
“駕!”
宋靈兒帶著侍女阿惹,騎馬直奔軍營,通報一番就被放進去。
宋靈兒扔掉馬鞭,直入王淵營帳:“還沒開打嗎?”
王淵笑問:“你怎么來了?”
宋靈兒說:“我本來跟阿眉(黃峨)一起過來,半路上聽說京師被困,于是自己快馬加鞭趕過來了。”
王淵說道:“京師沒有被困,還差著二百里呢。”
“怎么還沒開打?”宋靈兒問道。
王淵解釋道:“敵軍攻城數次未果,就后撤十里扎營了,估計在等待援軍到來。一共有六國聯軍,現在只來了兩國,他們想等人齊了再打。”
宋靈兒急道:“那咱們得趕快,不能讓敵人聚兵。”
王淵笑著說:“他們不著急,我也不著急。”
宋靈兒立即會意:“你在打對方的援兵?”
“夫人英明,哈哈哈哈!”王淵大笑。
通州正北方三百余里,有一座道拉塔巴德城,即后世印度的海德巴拉附近。
此地有一小國,而且是綠教國家,以前依附于阿難國,現在則依附于天竺國。
是不是感到很奇怪。
一個綠教國家,怎么甘愿給印度教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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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開國蘇丹當初是叛將自立,而且曾在關鍵時候,朝著綠教聯軍捅刀子,早就已經自決于綠教世界。
這次六國傾巢而下,其中四國聯軍,全被卡在這里不得寸進。
綠教大軍攻來,印度教貴族全部逃跑,居然是綠教小國成為中流砥柱,世間之事就是這么奇幻難料。
其實道理很簡單,印度教貴族可以到處逃,而綠教國王卻沒有逃跑余地。
他能去哪兒?南邊全是印度教,根本沒有他的容身之處!
他也沒法投降,他屬于綠教叛徒,在六國蘇丹眼中,他比印度教徒更可惡!
四國聯軍,一共九萬余人,圍城半月毫無進展。
天竺國兵部尚書盧升、國王親衛隊長尹秉衡,率領全部騎兵三千,晝伏夜出,悄然而來。
內閣大臣拉瑪,帶著兒子卡帕提,以及曾經的親隨騎兵數百,跟隨盧升、尹秉衡一起出動。這兩個印度人,主要作用是當向導,因為他們更加熟知地形。
“報!”
“敵軍一度攻上城墻,又被殺下去了。”
盧升說道:“再探。”
盧升真沒打過數萬人的大仗,他是王淵的家生子,以前一直打海戰,而且是攻擊落單船只。后來隨王策在呂宋建國,也是以海戰居多,陸戰全是欺負土著,統兵數量從沒超過5000人。
這就是王淵的兵部尚書。
拉瑪建議道:“敵軍攻城多日,卻一直不能破城,士氣必定非常低迷。不如,我們尋找機會,趁夜偷襲敵軍大營?”
盧升擺手說:“不著急,再慢慢等。”
拉瑪年輕時追隨克里希納國王,各種吊打蘇丹聯軍,是死人堆里爬出的悍將。論軍事素養,他遠遠超過盧升,不由焦急道:“還等什么?等敵軍破城,士氣大振,而且還多一座城池為據點嗎?”
盧升冷笑道:“陛下說了,必須等城破之后再出擊。”
拉瑪駭然,一臉震驚的看著盧升,猛然想起兒子說的那句中國諺語: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眼前這個綠教小國,明明早就依附天竺,明明是此次最強的抵抗力量。
可在王淵心里,此國必須滅亡,他不容許京城數百里外,還有一個綠教國家存在。雖然這個國家很小,只相當于大明一個州府,而且還絕對的忠心耿耿,不可能背叛王淵而投蘇丹。
王淵就是要讓蘇丹聯軍,將這個小國弄死,然后才好出來收拾殘局,否則他找不到借口對“自己人”下手。
三千多火槍騎兵,就這樣一直蟄伏,坐視蘇丹聯軍破城。
他們的哨騎有千里鏡,可以遠距離觀察,根本不怕被蘇丹聯軍發現。
又過了兩日,聯軍終于再次登上城樓。
而城內守軍早已疲憊不堪,傷亡極其慘重,根本沒法再將敵人趕下去。
城破,國滅。
蘇丹聯軍攻入城中,對著同樣信仰綠教的百姓展開屠殺,而且動手時比屠殺印度教徒更狠。一來他們憎恨叛徒,二來他們也是泄憤,為了攻破此城,他們付出了近萬人的傷亡。
拉瑪手持千里鏡,遙望城中大火,心里涌起百般滋味。
天竺新王太狠了,為了鏟除隱患,便讓城內數萬百姓陪葬。他們是可以救援此城的,敵軍本來毫無防備!
心寒的同時,拉瑪又感到慶幸和后怕。
幸好他早早的就獻城獻地,否則他的地盤,離京城沛陽更近,今后能在王淵那里討得了好?
蘇丹聯軍在城內燒殺搶掠一整天,幾乎把此城夷為平地,城內綠教百姓被殺得只剩幾百人。
就連聯軍將領,都無法收束軍隊,因為士兵們早就殺瘋了。
直至半夜,火光都還未完全熄滅。
城內根本沒法住人,只剩下十萬人的四國聯軍,依舊全部扎營在城外。而且直至入夜之后,聯軍大營都還亂糟糟的,因為他們太過興奮,而且軍官還在逼迫士卒交出搶來的財貨。
夜襲?
沒必要,因為還有更好的時機。
通過連續數日的觀察,盧升發現敵軍每天都要禮拜,而且時間計算極為精確。
有一次中午,聯軍都快攻上城墻了,居然全軍撤回去搞禮拜活動。
盧升命令全體士卒休息,只讓十多人輪流值夜,而且值夜士卒每人一只懷表。
黎明之前,三千多騎兵被叫醒,銜枚裹足朝著敵方大營摸去。
天光拂曉,敵軍大營吵嚷一片。
頭天晚上太興奮,又被軍官搜查戰利品,搞得大家都沒有睡好。拂曉之時又被叫醒,一個個睡眼迷蒙,打著哈欠跑去做晨禮。
就在聯軍即將禮拜之時,天色還沒亮透,三千多火銃騎兵突然殺出。
而且火銃都懶得用,直接提著馬刀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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