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宮廷是我的 297、與龍有關的日子
這個人便是王佳氏。
廿廿嫁入十五阿哥所兒里以來,王佳氏是與廿廿最為疏離的一個。
除了平素在嫡福晉房里請安碰面,她上前給廿廿行禮請安之外,素常私下里毫無交往。
上了馬車,就連星楣都忍不住說,“……那位王格格素常倒是跟侯庶福晉最好,依奴才看,說不定她才是給侯庶福晉出謀劃策的。”
星桂也道,“憑侯庶福晉的性子,倒不像那般縝密之人。說是‘有勇無謀’也不為過。”
“而這位王格格看似嫻靜恬淡,可是她卻是文舉人的女兒,可見腦袋不是白給的,必定是有心眼兒之人。”
“可是在所兒里,她并不得主子爺的寵愛,她與嫡福晉也是淡淡的,她若想在后院生存下去必定要有所依靠……顯然,她怕是要倚仗侯庶福晉的。”
“若要倚仗人活下來,那必定要有用,而她能為侯庶福晉所用的,怕就是心眼兒和腦力。”
廿廿靜靜抬眸,“你們的意思是,她是侯佳氏的軍師。也即是說,侯佳氏這幾年所行之事,都是她在背后替侯佳氏籌劃?”
星楣和星桂都是點頭,“怕就是的。”
廿廿也是垂下頭去,“這個王佳氏,我真的有可能輕忽她了。”
這世上看似最為平和寧靜的人,只有兩個可能。要不真的就是性子恬淡,與世無爭;要不,就是深藏不露,實際上才最是難惹之人。
圓明園福海上,見到廿廿來,一眾宗親福晉也都驚訝了。
十公主帶著宜安先走過來,拉著廿廿的手上上下下地看,“我的天,你竟真的好了?那病不是十分兇險,你怎這樣快就好了?竟是用了什么妙方?”
廿廿含笑看了宜安一眼,低聲道,“……太醫有個偏方,只是那方子有些兇險,故此我倒不敢往外說去。”
十公主左右瞧瞧,“你我是誰,你還怕告訴我不成?”
廿廿便笑,湊上十公主耳邊,瞧瞧說,“……雷公藤。”
十公主也不知雷公藤是什么東西,只是聽了名字便道,“雷公?名字聽起來就好厲害!果然這么電閃霹靂的就將你給治好了,倒不枉了這個名兒去!”
五格格帶著綿慶也走過來問安,替廿廿歡喜之余,也是知道了雷公藤這名兒去。
不多時,海子上龍船劃了起來;殿前也開始射粽子,人群里都熱鬧起來。
廿廿遠遠瞧見了雅馨。
廿廿便輕輕推了五格格一把,“雅馨來了,瞧她東瞧西望的,怕不是找你呢?”
五格格嘆了口氣,“我卻躲著她呢,不愛聽她如怨婦一般,倒苦水給我聽。”
廿廿靜靜側眸,“怎么了?”
五格格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小九哥哥的本生額娘,賞給小九哥哥一個侍妾去。如今……已是有喜了。”
廿廿也是挑眉,“這么快?”
五格格點頭,“正是。聽綿慶說,小九哥哥與那侍妾如膠似漆,還有好幾回出外行圍的時候兒,將那侍妾穿戴了男子的裝束,偷偷帶著一起去呢。”
廿廿挑眸,遠遠看向雅馨。
正好,雅馨也向她看過來。
兩人的視線凌空相撞,雅馨面上便不由得扭曲了些兒去。
廿廿自在地收回目光,只與五格格說話兒去。
那邊廂,海子上,幾位皇孫阿哥都上了船,與船工們一起劃船。
他們都以各自念書的書房為隊伍,暗暗較量起來。
綿慶和綿寧雖說最小,可是好在有綿偲奮力幫襯,倒也沒落到最后去。
龍船劃到對岸,兄弟三個都累癱了,索性就躺在船上說話。
綿偲不經意地問綿慶,“……方才瞧見你和你姐姐在島上跟人說話。只是隔著遠,福晉們穿著又差不多,我倒沒瞧出來是誰。”
綿慶笑呵呵道,“是跟十五叔家的小嬸子說話啊。”
綿偲故作一怔,抬眸看一眼綿寧,“十五叔家的小嬸子,不是病了么?怎么來看龍船了?這海子上風大,若是受了風可怎么好?”
綿寧也是一臉的懵懂,“……我小額娘病了,我也著急,可是我回家每次要給小額娘去問安,我阿娘總攔著,說我還小,受不得那病氣。故此我自從小額娘病了至今,還沒得見小額娘去,我也不知道小額娘是怎么好的。”
綿慶便高興了,一拍巴掌,一臉的賣關子模樣,“我倒是知道的……方才小嬸子跟我姐姐說話的時候兒,我偷偷聽見了。不過小嬸子可說了,這是密不告人的,我若是告訴九哥和十一弟,你們可千萬別告訴旁人!”
綿偲一把便捉住了綿慶的手臂去,“你快說!”
綿慶眨眨眼,“我聽見那個名兒叫——雷公藤!很厲害的名字,對不對?”
這世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你越是囑咐人家不要透露給外人的話,反倒越可能傳得快。
廿廿在圓明園里看了一場龍船,又聽了一出戲,便皇室宗親里頭,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廿廿許是躺得久了,這冷不丁今兒出來走動得有些多,便有些犯困。
她尋了由頭走出來,到外頭來散散。
不期然,便瞧見不遠處太監如意笑呵呵地望著她。
幽靜的跨院兒里,門口由御前侍衛守著,這便是宣示著圣駕在此,閑人勿近。
廿廿進內卻不敢進里間的門檻,只在隔扇門外頭行禮。
八十一歲的乾隆爺,終是倦了,便是瞧見廿廿來,也懶得起身兒,就在炕上歪著說話兒。
“來了也不進來,是嫌陪我這老頭子說話兒沒意思啦?”
廿廿忙道,“瞧您說的,守著您說話兒,就是守著個藏書樓,就是守著《四庫全書》……聽多久都不帶膩歪的,還能沒意思去?”
乾隆爺“噗”地樂了,“你這馬屁啊,沒拍響!朕這一輩子收輯了多少書,你就單只知道《四庫全書》?”
廿廿便也笑了,趕緊請罪,“奴才哪兒敢拍您的馬屁呀,您是真龍天子啊,要拍也得是拍……”廿廿不敢說了,還是淘氣地眨眼,“不過話又說回來,奴才還真不知道龍的那部位在哪兒。況且還覆著龍鱗呢,拍了也扎手不是?”
稍晚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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