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六十四章 主公,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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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圣主叫為“嫡系的少主們”,這令龍悅、闖天一干人等都有些赧然耳紅,他們十一人雖然都是當初巫族選拔出來供圣主驅使的十二干支的嫡系血脈,但到底各分支支族間總有存些私心顧忌重的,不愿將他們心目中真正倚重的子孫推出來鞍前馬后。
而他們這些因天資平庸、性格桀驁不服管、家中萬年老二等原因被挑選出來,自然這其中大部分人都并非族中選擇傳承族長之位的少主。
但這是一開始,自從他們跟在了圣主身邊,古話常言近圣者向來水漲船高,再加上這些年來圣主的威信越來越高,族中的人為了與圣主間的關系更加緊密,亦為拉攏他們,族老們抬高了他們在族中地位與身份,一并成為了各分支族群的少主。
他們因她而榮耀,他們也一直在心中暗暗起誓——
少年們心中的火團是炙熱而一往無前,他們就像沐浴在陽光雨露中、瘋漲的幼苗一般不斷地成長著,他們鼓足了一股氣要令族中人刮目相看,也想要讓圣主終有一日也會視他們十一人為榮耀!
嫡系十一人站在了所有巫族人的前而,東方升起的太陽普照著大地,自然也沒有遺漏他們這些正茁壯成長的“樹苗”身上,他們此刻奪目而耀眼。
或許他們還沒有徹底成長到一個成年人該有的寬厚結實的背影,但少年、少女那堅韌無比、又赤誠熱情的挺拔身姿,卻已經可以鑄就成一面有力的墻擋在前面,替整個巫族庇佑風雨侵襲。
各分支族老與族中的長輩們其實早都看到了,他們雖然之中雖然有些人曾經有過偏心跟失望,但到底都是自家的孩子,血脈相連、骨肉親情,這些從來都是割舍不掉的。
是以,這些年來他們也是通過各種渠道關注著他們,讓他們成為分支族的少主,不是一時心血來潮,更不是因為想要利用他們攀結圣主,而是因為……
這些孩子們,這些年來在外面成長得比任何人都好,他們從一個個未經打磨的璞石,變成如今能夠獨擋一面、連背影都閃耀發光的樣子,他們足以匹配得上少主這個名頭。
未來,由他們來撐起整個巫族,他們也終于可以放心了。
天命族的族老并沒有參與這場戰斗,他已經老得動不了了,但天命族族長卻帶領著族人都在,謝郢衣既是天命族少主,亦是圣主的王夫,圣主將這一場戰役的開響炮交由他負責,他責無旁怠,這是信任亦是倚重。
他回過身,向著自家父親跟族人們施然一禮,發絲滑落頰旁,素雅的青肷披風也傾斜在地,這一拜起身后,便義無反顧地加入了戰場。
天命族族長看著他淚盈于眶,但面上卻是揚著微笑。
吾兒,已堪當大任!
天命族的人一向巫力強大,基本上全部都是巫師,且因為所習之術偏于輔助類型,相對的是他們武力值極其低下,十個人里面挑不出一個能打的。
但這些年來謝郢衣一直在暗地里習武,只是他們天命族的根骨七分天注定,三分靠打拼的他即便刻苦卻始終沒有成就,陳白起看在眼里,就專門給他找了一本厲害的武功秘籍兼配套內功心法,他一直在練,如今雖然仍不是個什么武林高手,但是勉強能夠在三流高手中自保。
巫長庭與他并肩,嫡系十一人,一同朝著陳白起方向,雙臂一張合攏交疊于胸前,低下頭行貼額禮。
“吾等,遵從圣令!”
陳白起看著他們,眼中的烏珠因光照而顯肅穆的蒼青色,那里面注完了令人信仰力量:“無須顧忌,有吾在,放手一博。”
她會在他們的背后看著他們,若勝利她會為他們貴顯榮耀、歡喜慶賀,若他們戰敗她會為他們披甲持戟、血洗沙場。
她會成為他們的支柱,他們的身后最堅定的后盾。
謝郢衣、巫長庭跟嫡系十一震然,聽出了她話中的深意與厚重,他們本就激昂迫不及待的心情,如今更像打了雞血似的亢奮不已。
“喏!”
他們颯然一轉身,神色徒然變得可怕,他們終于不用再跟在洛陽出任務一樣事事被拘,樣樣被束,必須騰讓出主力給別人炫耀展示,憋屈著隱藏實力,現在該是他們展示這些年來他們刻苦訓練的結果了,一個個屈膝蹬步朝前如射出的利箭,飛奔而出,二話不說便開始大殺四方。
巫長庭早年用的兵器已經更換了,近年他最愛用便是圣主替他打造的一柄黑玉尺,尺長約近二尺(一尺合今23.1cm),較一般竹尺、骨尺要長半寸多,他持尺端一截,揚臂揮落,若擊中人身,重則骨碎臟裂,輕者皮綻肉開。
那十幾人一朝出閘便入虎山嘯林中,他們身邊頃刻間圍攻上幾百人,敵軍的數量是他們的幾十、甚至上百倍,一旦壓軋而上,幾乎都看不清楚他們存在的身影。
巫族中的每一個分支族人都緊張著自家少主,尤其他們如此魯莽一沖而上,反倒被楚軍覆淹圍困,正在暗自擔憂慌亂時,卻瞥見圣主一如既往冷清淡定的臉,她身姿縹緲輕盈,尤其一身束腰袍衣獵風的襯托下,但任誰觸及那一雙星澤睿靜的眸子,就會發現那里面有著山岳海洋一般千鈞深重。
忽地一下,他們發現自己的心情一下就豁然開朗了。
他們暗忖著,就憑圣主這萬事不驚的淡然神色,那些個哪怕成長不少還不脫猴性的小子(丫頭)鐵定掛不了。
只要人活著,別的都還好說。
懷著一股盲目的信任心情,他們也不驚、也不慌了,穩得一匹地跟著圣主一道觀察戰事發展。
加上謝郢衣,嫡系少主十二人若知自家長輩們竟是這般心態,只怕會再度郁卒不已。
事實上戰局并非巫族人一開始所想那樣敵我懸殊,他們一入敵軍,便被壓著打的情形并沒有出現,巫族嫡系所站落的位置皆有講究,謝郢衣緊隨其后,瞳術一施展,青澤碧玉的光渲染了整個瞳孔,他給每一個人快速地定位,令他們落定后。
謝郢衣道:“飛鳥——縛!”
一聲令至,輕盈嬌小的飛鳥一個飛躍而上,她人小手也小,十指白短像青稚的孩童,但雙手結印時速度驚人,一個呼吸落下,一道十幾米長的結網落下,底下一大群沖涌而上來的楚軍被困,這個結網不像普通的網繩可以扯割,它們又軟又沾,十分棘手。
掙脫不了的楚軍在網中相互奔走,又被拉扯到一塊兒撞倒在地,邊上的楚軍立馬拿刀砍、拿槍挑,卻怎么也辦法將人從中拉扯出來。
這時,謝郢衣第二道令再至:“龍悅——凍!”
“好勒。”
興奮激動的龍悅從不穿淑女漂亮的裙子,她作男生打扮,將長發梳成最利落干凈的辮子,英氣勃發,龍目精爍,她深吸一口氣,雙臂如同天空浩翔的鳥類扇動翅膀,一個擺臂飛展的動作,從她腳底開始咔咔的冰晶頃結塊,成片,然后一下沿著地面襲向網結后奔來的楚軍。
這些冰晶凝住了那些后方正準備過來救援的人,令他們拔不起腿,只能晃動身軀焦急地干站在原地。
“闖天——伐!”
闖天大步朝關奔跑,雙臂擺動,然后掌心朝上一攏,地面上的沙石、刀、劍便浮集在他的身前,他厲喝一聲吐出,掌手朝前一堆,這些尖銳之物便齊齊朝前射去,瞬間打倒了一大片楚軍。
不過一個照面的對戰,楚軍已是損傷不計,楚軍將領咬牙切齒,心中對這群巫族的硬骨頭暗恨不已。
但他們畢竟與敵軍對戰無數,在戰場上失利的事情也遭遇不少,這時候必須冷靜下來,尋求突破,絕不能被他們釣著走。
謝郢衣這邊,瞳力大開,他習千機策術,慣于洞察事物,連兩片看起來同樣的樣子他都能夠瞬間分辨,是以什么細微動作在他面前都會一度變得緩慢,比如楚軍的行動,他們的轉變,他們的暗中策劃。
他凡事總能先一步到達,令他們計劃永遠落后一步。
其實若論單人作戰,巫族這類輔助型不太行,但若與戰力非凡者配合造成慢耗,甚至可以集大合之力造成成倍的傷害。
之前的巫族常年穩居于島中,沒有經過像謝郢衣跟巫族嫡系一般系統性的訓練指揮,常常不懂合作,自掃門前雪,最終天命族跟旦曰族這類沒有什么殺傷性力量的分支族群,沒有發揮其該有的作用,只能算是來在旁邊放個術、念個咒、喊幾聲、湊個人數。
乍見他們這樣默契地配合下,竟造成這樣大規模的傷害范圍,著實有些意外跟驚訝。
在這點上,陳白起卻是將謝郢衣與嫡系十一間的力量運用之完美。
楚軍一度被其勢洶洶的嫡系配合謝郢衣,補刀巫長庭,十三人敵數百,打得節節落敗后退,尤其是真正的推手秦國太傅陳芮始終冷眼旁觀,并沒有出手。
他們不由得還要分出幾分心神時刻警惕著她參戰,這時,后方遠處傳來急促而尖銳的竹哨聲,三長二短,這是布防的海岸線處的哨兵發出的事態警急,有敵襲的意思。
楚軍將領一驚,立即由人掩護,登上高處,眺目一看,只見海線沙灘上一路殺來的黑甲軍開辟出的血路尸積如山令人心駭神驚。
“該死的,竟然……”
將領不再遲疑,立即吩咐楚軍改變策略,全數撤空巫族范圍,拉開了距離。
楚軍如同退潮一樣迅速來到了泊港的椰樹林,他們擺在此處有十數架投石機,火弩兵先前的弩弓與箭矢被崖風族老與其的長刀巫武砸損毀壞,但他們在此處同樣預備了兵器。
“上弓,射!”
他們擺開了位置,大石砸落,疾射成雨,謝郢衣一眾迎頭去擋,卻忽地發現那并非尋常重石,而是漆了火油的火石,那頭火弩箭不往人身上招乎,全射上火石引起轟炸,他們一驚,連忙急急地險險避開。
“退后——”
一聲清喝,卻是陳白起騰空而起,無數白蝶從她身后撲棱一下飛出,風兮揚起她的三千青絲與秋色染楓的衣袂,她手臂一震,手心一柄光瑩的幻劍現出,她在空中一揮……
呯呯呯呯呯——
接二連三、最后連綿成一條線,那些飛石與如蝗密集幾近占滿天空的火箭,就盡數炸碎在半空之中,天空一度變成一片火焰的赤紅之色,驚紅了所有人的眼瞳,最后碾粉成了火星灰滅。
陳白起落地時,一個揮袖動作,面前那些火星碎片與煙塵盡數趨散,猶如盤古大刀闊斧就劈開混沌、分出天地,她的側臉颯然而冷酷,讓遠處看到這一幕的楚軍兩眼發悚,渾身顫抖。
她……不是人,果然世人的傳聞是真的,她是仙修的閻羅道,佛面魔心,她一人,便可殺盡千軍萬馬!
在一陣震耳發聵的轟炸聲過后,場面一度陷入一種死寂一般的安靜。
謝郢衣他們早已護著巫族的人撤后與主戰場拉開了一段距離,是以那一場天空轟然爆炸的余火沒有牽連到他們,他們現下精疲力盡已是無力再作戰,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恢復與修整,接下來他們的安危自然是由他們來守護。
“別怕別怕,圣主一人就替我們全擋下了!”南楠一向沒有神經,他看到前面那一場在天空都炸響的“盛宴”煙火,哇哇地興奮叫喊了幾聲,便對著自家族人們炫耀道:“看到了嗎?圣主的巫術更加厲害了,這么猛烈的攻擊都能一擊盡數擋下,要問當世誰有她這樣的身手?”
巫族一眾在驚嚇過后,正在喘息平復,聞言卻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雖然他們心底也是同樣的想法,同樣的自豪,同樣的與有榮焉,但他們不說,他們矜持著呢。
不待還沒有被這一場驚撼的場面回過神來的楚軍,忽聞一聲長箭拔高“啪”地一下在空中炸響,這是船上的緊急召令,他們一寒,想到前不久海岸線傳來的哨聲,心中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禁不住不安的心緒他們朝著船只停靠的位置看去,他們這個位置隱約可以看見一些海峽滬丘崖下的位置,但他們卻再也看不到那十幾艘高大的船身,只有一艘接一艘的楚船沉沒后,水面上飄浮著的全是船只的“殘骸”木頭還楚軍。
“這是怎么回事?!”陸地上的將領們都傻眼了。
巫族這邊的人也聽到那道訊號,因為沒有別的雜色干擾,它是那樣突兀而響亮,是以他們能聽見并不奇怪。
這時的他們也很意外,他們正處地勢較為高,其實并不能夠看到楚軍船艦那邊的位置,但海面飄飄浮浮過來的船只碎裂的木塊片越來越多,還有正在拼命游動上岸的楚軍,他們自然也看到了。
莫不是他們還有援軍繞到了楚軍身后去破壞了他們的船只?可是,他們的行動力這么迅猛的嗎?這么短的時間內便搞沉了他們十幾艘船?!
在時代還沒有火炮炸彈,要搞垮一艘軍船那樣的龐然大物,非一般人力能夠辦到的。
是以巫族心底的驚疑很正常。
而陳白起卻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她讓那些“小寵物”在幫她徹底毀了楚軍的退路,讓他們如同的南昭國一樣,進、退不得,只能被死困于孤島之中。
“是不是你,你到底……到底做了什么?”
楚軍的將領一張臉青白交錯,朝著遠處風中孑然獨立的陳白起嘶吼著,她衣袖飄拂如張起的雙翼,不染塵世,靜謐安然。
陳白起淡淡地瞥向他,像是在提醒,也像是預告一樣,她對他溫和說道。
“做了什么?”她想了一下,然后道:“不急,這句話你問早了。”
她什么意思?
控制不住內心升出的恐惶,這次楚軍共派出十位將領,他們雖然并非楚國頂尖的那一批,但也是征戰無數的下將軍,他們的傲氣與楚人的記仇心態讓他們不會輕易認輸。
雖然從海岸線一路快殺到了泊港的黑甲軍亦給楚軍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但那又怎么樣?
他們楚軍的人數幾近他們的十倍,且每一個人身上都配備著精良盔鎧,兵種齊全,可攻可守,他們全數加起來不過區區幾千人,又能做一直這樣精力充沛地抵擋到什么時候?
只要他們稍有松懈的那一刻,他們的死亡大刀將架在他們的腦袋上,這是戰場,并非什么武林江湖斗毆,個人再強,也抵擋不了兵力充足的碾壓。
只是,他們遠遠沒有預料到,他們航行與補給的船身會被毀掉,十幾艘啊,國內最頂尖的戰船,就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被摧毀得一艘不剩。
這對他們而言絕對是奇恥大辱,更是一種讓他們幾近吐血的致命打擊!
他們不得不暫時停住全部的攻勢,在那些殘兵敗將的眼前,在那寥寥十數人眼前,還有那一個站在最前方,以一己之力顛覆了整個戰局的人眼前……咬碎了牙關一樣的痛恨之中,撤返回去救那些海中的同伴,挽救海上飄浮遠的物資。
但是……他們絕不會因此善罷甘休的。
楚軍如潮水急涌撤退后,陳白起攔下所有人,并沒有趁勝追擊,她的顧慮與楚軍能想到的一樣,他們終究是寡眾懸殊過大,一時的勝利并不能夠決定最終的戰局,但沒關系……她向來擅長打擊所有的自傲與自以為是。
她意味深長地輕語:“第一次。”
------題外話------
踢踏踢踏踢踏……秦國大部隊正在趕來的路上……踢踏踢踏踢踏踢踏……
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六十四章 主公,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