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一你的謀士又掛了 第五十二章 主公,留在我身邊(二)
就在他們覺得必死無疑之際,那巍峨的城墻之上一條如鞭長倏閃的身影攀越而下,他直直落騎在了一個黑騎兵的脖子上,雙手扭著他的頸部一錯,對方便氣絕身亡了。
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城民們都看傻了,而黑騎兵也沒有反應過來,在接下來,天上就跟下餃子一樣,接二連三有人從那高聳的城墻頂攀越翻入,他們一落地便一躍而起,如狂暴的狼群躍撲而上折斷了黑騎兵的脖子。
也許有人眼尖看得出來,這些人雖然殺人手段干脆利落,卻并非殺手,其行事風格倒有些像是行軍作戰的士兵,有一種沉默執行的冷硬氣質。
他們在殺掉了黑騎兵之后,留下一地尸體與懵呆的的城民去推開閘道,像恭候王者的將士一下跪下,這時緊閉的城門推開了,灰濛的天空,晚色暮暮,一片火光如同潮水一般涌進黑黢黢的過道,“噠噠”的馬蹄聲整齊劃一的響起。
一隊銅甲耀眼的人馬披著金光映入城民的眼中,橘黃的光線將他們身影拉長得高大威武,他們一靠近,那氣勢一下打開,直壓得他們連氣都幾乎透不過來。
或許是因為對方的氣場跟威壓太盛,他們甚至連開口講一個字都不敢,像極了被狼群包圍的無助弱小的羊群。
也不敢逃啊……
在夜風中凄凄慘慘的城民縮成一堆都快要哭了,他們該不會是剛出虎口又掉進狼窩里了吧。
順利進了城的隊伍就這樣被這群一張張惶恐哭喪的臉擋在了城門口,一位披著藍色披風,身穿白鱗雪甲的青年馭馬而出,他五官十分俊挺,星眸有神,掃過那密集眾從的人群一眼,用清朗的聲音問道:“剩余的漠北黑騎在何處?”
他的聲音很好聽,像烈陽沙漠中那筆挺的胡揚樹一樣令人聽了精神振發。
漠北黑騎?
城民聞言臉刷地一下都白了。
要說這個名字蒲州城鎮內還是有不少人聽說過。
據說這是一個惡名昭著的殺人截貨的團伙,他們以貪婪掠奪與屠城的惡名而被世人熟知,說白了,他們即便不為錢財,亦以殺人為樂,簡直是一群喪心病狂的人。
可這樣一支漠北的軍團為何會來到這么遠的蒲州殺人?
所有人打了個寒顫,驚愕之余不禁又后怕起來。
有人激動地叫了起來:“他、他們還在城里,你、你們要是來找他們的,就快去……去殺了他們!”
“他們殺了好多人,他們就是一群畜牲!”
吵嘈聲一下鬧騰了起來,他們慌亂之際便七嘴八舌地說起來,這一下方才凝滯的所氛倒是緩解了許多。
“緘口!”一聲清厲越耳的聲音卻又讓他們化成了木頭樁子,喉中塞綿。
白鱗甲少將抬了抬下巴:“你們是怎么逃出來的?”
按北漠黑騎的尿性過境那是片草不生的,眼下有這么多人逃出來,還成功跑到城門口來,倒是令人意外。
其它人都攝于他那高人一等的氣魄,有些怯于出頭,只有一個老漢拖著緊張干啞的嗓子道:“是、是牙索、校尉大人他召集了兵力,進城來救了我們。”
這個老漢是太守府中的老奴,也是牙索他們解決完守在太守府外的黑騎兵之后,便與城樓上的人一道沖出了太守府逃生。
那將青年將軍聞言表情淡淡,一來沒有聽過這號人,也覺得像這樣排不上名號的城鎮不會有什么值得人關注的人物,他劍眉微壓,略微遺憾道:“連國制軍隊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北漠黑騎,只怕你所講的那個叫牙索的也是兇多吉少了。”
他如此篤定的語氣隱約帶著一種很尋常的傲慢,站在他的位置,自是沒有刻意鄙夷或者輕視誰。
其實從這位看起來尊貴非凡的將領口中得知這隊兇狠的兵馬來自于北漠黑騎時,他們就已經覺得像一座高山壓了下來,憑他們的力量根本反抗推翻不了。
忽然靈智上來,有人立即反應過來,撲通一下跪在地面。
“求求貴人們,你們救救我們全城的百姓吧,也救救校尉大人吧,太守已經死,我們接下來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其它反應慢的也跟著跪倒在地上,一眾人滿心彷徨的語氣伴隨著孩子、老人的哭聲,交織成一幕令人心酸的城破人亡景象。
青年將軍勒馬轉向,朝著隊伍過去,然后停在一人面前。
那人在眾軍之前,身形隱著黑袍之中,那件黑色的袍子樣式與普通的相同,但質地卻厚重許多披于其身后,光線落在其上卻像被吸進去了一樣,有種飽潤感,檐帽處用金絲線繡著一只鳳首,其頸、翼、尾翎一直延伸至衣擺端,看起來有一種低調的奢華。
那青年將軍好像在跟那人匯報,因為他是下了馬在講話,而那人就這樣木秀于森,在靜水深流的黑夜之中,風卷起他的衣邊,似不戀塵世浮華,不嘆世道蒼涼。
明明什么都看不清,甚至之前在注意到這個人之前,他們什么都沒有察覺到,可當視線一旦投注在他身上,卻有一種不敢多看的驚心動魄。
很快,青年將軍又轉回來了。
他問道:“你們想出城?“
底下人支支吾吾地應了。
“是……”
”如今天已黑,城外并不安全,你們暫且留在此處,剩余的黑騎兵自由我等來應付。”
陳白起一直隱匿在暗處,她目睹了城門前發生的事情,見有人替她阻止了城民出城便沒有現身,當她看到那個出來的青年將軍時,眸光閃了閃。
與其它人不同,或許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她的目光已經先一步慢慢挪向了那騎在一匹純白的盧馬上、從頭到尾都沉默不語的人身上,她目光一瞬不瞬。
又是幾年了,一切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輪回,他們又見面了了。
依舊是她在暗,他在明。
她在避,他一無所知。
此時,她很慶幸系統有先前之明抽走了情感,因為她此刻很冷靜,也不會被多余的情緒干擾判斷。
快便回過神來,她強迫自己收回視線,然后她聽到了動靜。
嗒嗒嗒嗒——疾奔而來的馬蹄聲如疾雨擊擂,城門口的安靜一下被撕碎,那些原本平靜下來的城民一下驚悸地顫,當他們回頭看到黑騎兵如同烏云壓頂一樣沖刺而來時,都瞳仁緊縮,生命被威脅的極大恐怖扼住了他們的喉嚨,他們開始慌不擇路地朝城門口的隊伍沖去。
青年將軍既然決定要庇護他們,自然立即讓隊伍讓開一條寬道讓他們通過,將他們護在他們身后,一位皮膚黝黑的大將舉起大鐵捶敲擊了一下。
“龐稽,莫要輕敵,上一次可險些讓人削了腦袋。”青年將軍提醒道。
龐稽盯著前方冷下臉,鼓起渾身肌腱肉,威武熊壯:“將軍放心,俺可不敢再牽累主公隨我等千里奔波了。”
青年將軍就是勛翟,他眼色晦暗道:“這次必須剿滅北漠黑騎,主公的傷已不能再拖了……”
“單虎、吳阿、孫河,隨俺一起上!”
龐稽調集了隊伍,這次七干將來了四人,加上勛翟一起,他們與這狡猾又狠惡的北漠黑騎交戰了二起,一勝、一平,北漠黑騎能縱橫囂張于北漠數十年,除了本事夠大、裝備夠齊整外,那是既能戰,又擅逃。
這一路上,還懂在中途給他們設置各種障礙拖延,若個體士兵的身體素質北漠黑騎自不是他們的對手,可他們卻是敵不過便玩起了游擊,打算以時間來耗損他們的精力,畢竟他們都是有正務在身,哪可能跟這群四海為家亦可,殺到哪里便占地為王的土匪敗類一樣。
吳阿道:“逃了這么久,害老子追得都瘦了,這一次爺爺絕不會讓他們再有機會逃走了!”
“鷹犬之輩,逃得再遠依舊得死。”
他們帶來的三組兵力,有槍兵、騎兵與刀兵,都是擅長越野高強度體力作戰的兵種。
陳白起看著雙方的隊伍分析,黑騎兵目前沖殺的約有幾百來人,勛翟這邊相當,但騎兵單騎作戰能力自然要高于普通士兵,看起來兵種方面勛翟這方略遜一籌,然而領兵作戰不光是靠士兵拼殺,還需要將領指揮才能夠發揮其最終優勢。
黑騎兵的頭領是一個中年男子,頭戴黑盔,有一條紅色長長的羽翎墜在腦后,他手持一柄大三米大刀,瞇眼憤憤不平道:“勛將軍,你們別逼人太甚!我們北漠黑騎一向不犯楚境,與爾等無怨無仇,爾等卻不依不饒!“
勛翟冷眼相待:“怪只怪你們作孽太深,天要收爾等性命!”
黑騎頭領兩排牙交錯得咯吱作響,深吸一口氣,忍辱負重道:“若我等若承諾不再出山,爾等能否放我等一條生活?”
勛翟的表情連一絲變化都沒有:“不、可、能!”
為了主公,他們必死!
“血煞黑騎,北漠中最強大的盜賊團,你們曾洗劫了一整座城池的無辜之人,血染了整條河水,如今又屠害了一城,放爾等離去,如何對得起這死去的亡靈?”
哈哈哈哈哈……
知道已無任務宛轉的余地了,黑騎頭領忽地狂笑起來,像一下撕破了偽裝。
“既是如此,那便看看鹿死誰手吧!”他道:“雖然我佩服勛將軍乃楚國一大干將,建功無數,可咱們盜賊也有盜賊的本事,你既不讓我等有活路,那就看看是誰的血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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