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老婦人

沒有風神的庇護，冬青汲取能量不敢太過分，但變化成生命樹之后，掠奪一半還是能行的。

那斗篷應該是九魔的手段，平日里充當媒介，竊取眾神之墓諸位神靈的本源，斷絕祂們復活的機會，同時也是巡查墓地，防止意外。

身處紀元胚胎之內，冬青可以從這里出去，進入另一個未知地方，但想一想之前的歸墟妄境，冬青直接排除這個選項，那么就是另一個答案了：從原路返回。

生命樹上的胚胎中快速孕育出一頭不死鳥，其中注入冬青編織的靈性，冬青也想到了利用媒介，這不死鳥就在此處，既然九魔竊取眾神本源，那么他就再搶回去。

并且不死鳥化身還是一個坐標，幫助冬青定位的坐標，生命樹化作紅光直接通過通道重回墓地，依舊是那片火海，但這一次，即使冬青使用的本體，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感嘆坐標很好用之后，冬青身后出現一團朦朧的靈性光輝，其中一點閃爍的靈光單獨分離出來，直直的墜落火海。

那一枚靈光僅僅照亮周身百米，但百米內，火海沸騰，溫度升高，火勢變得兇猛無比，那些火焰如同有了意識，簇擁這靈性光點墜入核心深處。

由點及面，從內向外，核心爆發一股靈性波動，沉寂的火海洶涌澎湃，觀察了很久之后，冬青發現火海再也沒有其他變化了，看來他的能力不足以喚醒一位沉眠的神。

實際上冬青在想，那些道化的神靈會不會也在歸墟，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斗篷，其已經被冬青蒙蔽，完全無視本體。

但冬青沒離開這個世界，大概是直覺告訴他有危險，他就不明白了，歸墟的一切都是淵制定的規則，而九魔身為淵的手下，怎么就這么熱衷于毀壞規則？

嘆息中，天空的黑袍慢慢膨脹，如同石油一般的液體從黑袍內流淌而出，最終化作一個佝僂的老者。

之前被融化的長柄鐮刀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中，倒是背后的勾鐮不見了。

老者似乎是很久沒有活動過了，她出現后沒有對冬青出手，也是雙手握拳又送來，還轉了轉脖子。

最后，她看向冬青，眼中滿是慈愛：“新紀元的人族后輩？可惜了，現在不得不以這種方式見面，你要小心，接下來老婆子就是自己死，也要抓住你。”

冬青眨了眨眼，看向老者，她身上沒有任何命運網絡，也沒有氣運之線，但她整個人都與歸墟有著密切聯系，是歸墟控制她行動。

“你的弱點是什么？”冬青直接問。

老者眼中的光彩逐漸微弱，但慈愛還是沒有完全消失，她動了動嘴，最后散發出精神波動：“詛咒，我的根本是詛咒，請不要相信……”

精神波動戛然而止，老者還沒完全告訴冬青，就徹底被黑霧籠罩，那些黑霧化作一條漆黑的小蛇，而長柄鐮刀化作鑲嵌骷髏頭的白骨法杖。

那法杖一揮動，冬青原本所在的區域變得灰敗起來，哪怕冬青已經提前離開，依舊覺得身體有些笨重，每一個念頭都開始遲緩。

源自于真靈的凈光迸發，將詛咒解除，當然，依舊被月靈石增幅過，那老者的層次……有些奇怪，或者可以直接說老者只是一個載體，以便歸墟發揮力量。

冬青也揮手還擊，無盡靈光從老者的位置爆發，一輪輪凈化之力試圖祛除歸墟的影響，不過并沒有太多效果。

只見老者若無其事的杵著法杖走了出來，那些靈光無法觸及她的身體，全部被黑袍隔離。

“所以，需要先給她脫衣服？”冬青還有心思胡思亂想。

十二顆靈石被冬青撒出，它們在中途變大，化作十二個小型黑洞，將一切能量吞噬，不過這些黑洞并沒有攻擊老者，而是升高，吸收足夠的能量后變成十二個月亮。

冬青也跟著化作虛幻的心中月，融入其中一個月亮之中，在這一瞬間，老者身邊的小黑蛇猛然張開嘴，它的體型沒有變化，但是一個覆蓋整個火焰世界的虛影浮現，接著月亮少了一顆。

來自月亮上的轟擊已經形成洪流沖向老者，這最簡單的攻擊，卻在加入月靈石的能量后，變得強橫無比。

在能量洪流到來之前，那黑蛇再一次顯出虛影，這一次很小，只是籠罩老者，但無濟于事，虛影在洪流面前真的只是虛影，完全沒擋住。

冬青順著能量感應到黑蛇在攻擊中化作黑煙被完全消滅，而后攻擊被老者手中白骨法杖發出的慘白光輝抵擋。

咔嚓……

骷髏頭上出現一道裂痕，老者身上的黑袍有了反應，但冬青的另一道攻擊隨之而來。

無視一切的凈光穿過黑袍，又穿透老者的身軀，從一邊化作光塵重歸冬青。

冬青在月亮中露出舒適的表情，剛剛用殺招撕裂了老者的一部分靈性，出乎冬青意料，這靈性并不是污穢的，反而無比純凈，而且……這靈性是無主的！

現在看來，老者只是提供她自身掌控的道途，歸墟把她當做轉換器，從而施展各種能力，再一看，老者抵擋住了攻擊，并且被冬青撕裂的靈性已經補全，就像沒有遭受攻擊一般。

這種情況，反而讓冬青露出笑意，十二個月亮重新補全，一道道耀斑形成洪流攻擊老者，進行壓制，而冬青本人拿出了很早之前的手段。

充滿靈動的凈光朝著老者的身軀迸發，很快老者體內的靈性力量就開始產生自己的意識，老者的身軀不協調起來，正巧，一道黑色光束成了漏網之魚，馬上就要湮滅老者。

一直平靜的黑袍終于動了，它主動掀起下擺擋住光束，攻擊是抵消了，冬青也分清楚了黑袍和老者誰是主體。

風裹挾著濃霧開始彌漫，一道綠光從骷髏口中射出，在中途分成十二道，分別幾種十二顆月亮，冬青已經提前離開，而十二月則是被溶解成黑煙被老者吸收。

冬青再看，骷髏上的裂痕被修復了，而他釋放的迷霧跟著變成黑煙，反過來包圍冬青。

冬青絲毫不急，只是心里計算著時間，沒多久黑霧自己消散，老者杵著白骨法杖原地不動，此時此刻，老者體內的靈性已經全部被冬青賦予了新的意志。

歸墟力量通過黑袍這個載體持續涌入老者體內，大量的靈性試圖搶奪主動權，但這就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反而壯大了老者的靈性。

歸墟力量意識到了不對，果斷讓黑袍脫離，老者頓時失去了一切力量來源，她的雙眼重新有了神采，深深地看了冬青一眼。

“果然是靈性之道……新紀元靈性之道的修士多嗎？”

冬青目送黑袍消失在火海，才看向老者，現在支撐老者存在的就是她體內的力量，一旦消耗完畢就重新消失，并且這力量除了歸墟外無法補充。

冬青想了想，說了個基本上公開的情報：“有一位超脫者就是靈性之道。”

老者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

老者突然凝重，她認真看著冬青，似乎要記下他的樣子：“我的時間不多了，記住，歸墟一直在試圖破壞每一個紀元的靈性之道還有生命之道！”

一聲炸響，老者完全湮滅。

萬靈主君 108: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