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時間為名 105 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
飛來橫禍這種事肖也自認為從不會落自己頭上,想他平時風度翩翩瀟灑坦落,心存善念尊老愛幼的一人,那落在老天爺手里都得被捧著寵著的,豈料,黎明前他就遭遇了江執那只惡鬼。
當時他正在酣睡,夢做得那叫一個繽紛燦爛的。夢里的他很是硬氣地跟他的母上大人吵了一架,為自己爭取自由民主的家庭地位而奮力一搏。
畫面一轉又夢回了敦煌,被大太陽曬得滋滋冒油的魔鬼城,遙遙可見一土堆兒上坐著一人,定睛一瞧竟是母上大人,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地問他:你就說你要不要聽話吧?不聽話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夢里的肖也還在想,你跳吧,反正那個土堆也不高,摔下來也不是摔在鹽堿地上,不疼。這么想著就聽有人咯咯笑,抬眼一看,母上大人不知什么時候成了盛棠了,她盤腿兒坐那土堆兒上,指著他取笑:你這個不孝子,都老大不小了,能不能有點正事兒?
他在夢里想,嘿!誰來教訓我也輪不到你這個黃毛丫頭啊,就沖著她喊:死丫頭,你給我下來,你做文物保護的不知道啊,沒事兒爬上去嘚瑟什么?
還沒等把自己喊醒,就被一桶冰塊徹頭徹尾的砸醒!
他被刺激得嗷一嗓子,激得透心涼不說還生生嚇得夠嗆,一咕嚕從床上摔下去,正好磕到了尾巴骨……睜眼還沒等看清楚,就聽見床單被人一抖,冰塊嘩啦啦地又盡數砸他身上。
就算是酷暑的天兒,可室內開著空調呢,而且深更半夜的睡得正香甜就被人劈頭蓋臉的砸了冰,不嚇出毛病來也會被激個透心涼。
肖也徹底驚醒了!
扶著尾巴根從地上爬起來,肖也瞧著眼前這幕氣不打一處來。江執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的,劈頭蓋臉地把他砸醒后,這廝竟然還好意思跟個沒事兒人似的躺在那。
床頭還立著一冰桶,里面的冰塊全沒了……
低頭一瞧,肖也的心碎成渣!犧牲了色相跟餐廳要的滿滿一桶冰,原本是他用來冰鎮紅酒的,結果盡數散在地上……尤其是他站的位置,還沒來得及化的冰塊,現在好了,冰鎮腳丫子嗎?
手剛摸都冰桶,就聽江執冰冷冷甩了句,“你敢拿捅砸我試試!”
肖也氣節,低吼,“江執你他媽有病啊!”
跟鬼似的無聲無息回來也就罷了,識相點的靜悄悄睡在他身邊也就相安無事,這是玩哪出?
江執一人占大床,躺在正中間,雙手交叉墊在腦后,面對肖也的氣急敗壞,他倒是風輕云淡的,“對,我就是有病,所以肖也,你給我滾沙發上睡去。”
“操!憑什么?”肖也叉腰站床頭,“你嫌我煩就再給開間房!”
江執睜眼,瞥了他一下,冷笑兩聲,轉過身沒搭理他。肖也一看,這怎么成啊?睡沙發?這不要了他親命?想都不想,直接往床上倒……
緊跟著又被江執一腳踹下去了。
肖也這次摔得血慘,又恰巧是鉻了尾巴根,疼得他直罵娘,“你他媽還真踹啊!”踹也就踹了,就不能換個地方踹嗎?還次次尾巴根?他尾巴根得罪他江執了?
中邪了吧他!
江執斜靠著床頭,似笑非笑看他,“肖也,你最好輕點給我折騰,給你臺階下你就乖乖滾沙發上去。”
憑什么?
肖也鍥而不舍,仍舊往床上爬。
這次倒是沒被踹下去,可江執也沒慣著他,胳膊肘一伸,猛地抵住他脖子給他按床頭了。肖也先是被砸得透心涼嚇得半死,又連摔帶揣的弄得尾巴根生疼,現在整個人都被按床頭,脖子被江執的胳膊勒得只能出氣不能進氣的,嘴巴張了又合卻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去來。
抬腿想踹,卻又被江執壓死。
雖不知道他為什么性情大變,但肖也決定認慫,這大半夜的他可不想命喪黃泉,拍他的手臂,示軟。
江執卻沒心軟,依舊抵著他,笑得不正經,“你不是牛逼大發了嗎?小生不才啊,才知道你肖大公子都是大半夜的能在紫禁城里溜達的主兒啊。敢問公子,您那位在東筒子夾道失蹤了的老師后來找到了嗎?哪位尊師啊?報個名兒給我,我幫肖大公子找找。”
肖也被勒得上不來氣,都快窒息了,一時間大腦也缺氧,兩只耳朵嗡嗡的,“沒、沒老師……”拍他的手臂,“放、放開……出人命了。”
江執笑問他,“能去沙發睡嗎?”
肖也只能直翻眼表示同意,靠類,八抬大轎請他,他都不會來床上睡了,太他媽嚇人了,萬一睡到天亮的時候身首異處了怎么辦?
“皮糖,你聽師兄說啊,江執這個人……哎呦呦。”肖也又往沙發扶手上斜靠了靠,齜牙咧嘴的。
看得盛棠都跟著疼,忍不住伸手去扶自己的后腰,她也學著肖也做齜牙咧嘴狀,“師兄啊,沒事,你慢點說。”
肖也緩了一口氣,這才繼續,“你知道有的人會精分吧,那種人格分裂的,江執八成就有這潛質,我得想想今晚要不要換房,皮糖啊,要不然今晚師兄就在你那擠擠,放心,你睡床,師兄睡沙發就行。”
盛棠剛想刺激刺激他,就見江執沖完澡出來了,毫不留情地切斷了肖也的“宏愿”,“你要是敢跑小七房里,我就真能把你尾巴根踹斷,試試?”
盛棠光是這么聽著都覺得疼,心一嘆,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何愁何怨啊。
肖也悶聲不說話了,只是拿眼睛瞟他。
等江執上前,他才沒好氣開口,“我告訴你啊,我跟你妥協不是因為我怕你,我現在身體欠佳,你等著——”接下來的話湮沒在江執一記眼神殺里。
盛棠覺得這倆人之間的氣氛真是太詭異了。
輕嘆一聲,遠不及今早春光燦爛的那一幕啊。
她抬眼一看江執,剛剛沖完澡的他自然是頭發沒干,發稍聚了水珠往下滴,順著脖頸滑到鎖骨,然后再往下跑就洇在寬大的衣衫里。
她一撇嘴,起身要走。
江執一把扯住她,“干嘛去?”
“補覺!昨晚上我也被只鬼給嚇著了。”盛棠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江執,闊衫短褲的,一撇嘴,“穿這么多,裹木乃伊啊?沒勁,走了。”
他以時間為名 105 男人何必為難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