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小閑妻 第一百零三章 一顆好心,白瞎了
“你不,那本侯就親了。”
蕭君夙的話,似是威脅,又似是撩撥,他以為穆九會跟往常一樣瞪大眼瞪他,或者罵他流氓,可實際上穆九跟沒給他反應。
反倒是他停下了動作,然后穆九才拿了旁邊的毯子一扯將自己整個人連頭蓋住。
看得出來,她心事重重,且還不想讓他窺探。
蕭君夙在床邊坐了好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深究這個問題,一把扯開了穆九蓋住的毯子,起身:“別悶到了。”
蕭君夙轉身走了,留給穆九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看得穆九心里更難受了。
她不回答,是因為她這煩悶的心情是因他而起。
她因為陸媛只是為了報恩而嫁給南風卻根本對南風沒有絲毫情意而難受,以往她只在乎的是利益得失,誰占了上風,誰掌握了輸贏,就算是碰見了感情的事情,她頂多也當做趣事聽一聽,無關痛癢,可現在她竟然因為感情這樣的事情覺得無法接受,甚至心口悶悶的。
以前她從不在乎這些事情的,婚姻與她也沒什么意義,甚至也可以作為利益的籌碼,于她而言,丈夫也不過是一個稱謂,利益捆綁,比旁人多一點糾葛和義務,起來名正言順一點罷了。
而現在,她竟然在乎感情這種東西,雖然只是淡淡的心里不適,可對她來已經很出格了,明明她是那么涼薄的人。
有些東西,不愿承認,不想承認,可......無法控制。
蕭君夙命令南風送來了一些干果零嘴,南風放下了,還親自對穆九道謝,謝穆九對他的維護。
不管是最開始對陸夫饒呵斥咄咄相逼,還是后來把陸媛找來,穆九都是為他考慮,給他最大的決定權,他被維護被尊重,這是他以前沒感受過的,所以很感謝穆九,也更希望她成為他們的女主子,甚至覺得沒有人比穆九更配得上他們侯爺。
可他滿心的感慨和贊嘆,結果卻是穆九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然后繼續沉默。
南風:“......”這眼神實在是太耐人尋味了,他錯了什么?又怎么了?吵架了?
南風滿心疑慮的從那里走出來,一轉頭就看到了正在幫青魚提水的西歸,青魚自己提了兩桶,西歸也提了兩桶,一起朝這邊走了。、
放下了水桶西歸才朝南風這里走來,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干嘛這么看著我?”
南風聳肩:“沒什么,就是沒想到你跟這姑娘相處得還挺不錯,本以為你會跟她一打一架的。”
一個武癡,居然會忍住不動手,還真是奇跡。
西歸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你想什么,她才十四歲,還是個孩子。”
他跟個孩子動手,還是個姑娘,他沒那么喪心病狂。
“十四,若她是個有家的姑娘,她父母也該給她準備及笄禮了。”南風的意味深長,別有所指,十四歲看起來還,但已經足夠儀親的年級了。
西歸被南風成了啞巴,本就沉默的他一個字沒能出來,轉頭瞥了眼真歡快干活的青魚,沒有接南風的話,也不知道有沒有聽出南風話中的別有深意。
蕭君夙難得有一空閑,想要帶穆九出去逛一逛,現在戰爭的后續事宜已經上了軌道,也不需要他太多出面,當然,應該有不少人想要把他手中的權力瓜分,一個一個勤快得讓人驚嘆,恨不得使進渾身解數表現自己,他倒也不介意給他們機會。
城中發生了不少的騷亂,這些也被一一控制,知道戰爭過去,這個城市又漸漸恢復了往日的熱鬧。
蕭君夙看著穆九待在這里那么久,怕她悶壞,所以才想帶她出去走走。
來也是奇怪,明明穆九那么鬧騰的性子,也喜歡新奇和刺激,可若給她一個地方待著,她那股懶勁兒也是讓人嘆為觀止。
他還怕穆九悶壞了,可實際上穆九壓根兒就沒想挪地兒,最后還是被他扯著出門的。
穆九:“......”這種街道有什么好逛的?還不如窩在榻上喝酒看書。
現在是冬,動物都冬眠了,上偶爾還飄著雪花,青色的屋頂被白雪覆蓋,連鳥兒都不怎么出來覓食了,還出個屁的門啊。
看著一路扯著她的手把她拉出來的蕭君夙,怨氣滿滿。
大冬的把她拉出來吹雪風,什么仇什么怨?
蕭君夙:“......”一顆好心,白瞎了。
唯一一點安慰,大概就是被他僅僅攥住的穆九的手,大氅裹著兩人,就算兩人手牽手在大街上走也不會突兀,觸摸到穆九的手有些涼,他的內力性寒,手一直都很涼,可穆九不同,她暖暖的,就像個暖爐,這還是他第一次握到她那么涼的手。
內力可以調節內息,尤其是她的內力,可以讓她身體幾乎不畏嚴寒,可都被他封了,甚至之前她月事來的時候精神不好,也是因為受了涼,若是以前,她恐怕來月事喝酒泡冷水都該沒感覺的。
穆九察覺到蕭君夙沒有走了,停下腳步轉頭:“怎么了?”
蕭君夙微微搖頭,邁一步走上前與她并肩,他怎么能告訴她,剛剛那一瞬他差點被自責淹沒,他并不想傷她,只是為了留下她,別無他法。
可應該也差不多了,這么長的時間了,她是愿意跟著他的,對吧?
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機關算盡把何郡王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定北侯,在面對一個心愛姑娘的時候,心里竟然是不自信的,他甚至都不敢完全篤定她對他是否動了真情。
若蕭君夙是冰冷的雪山之巔不可碰觸的高嶺之花,那穆九就是紅塵霧中縹緲的紗,若即若離,縹緲難以捉摸,卻勾著人一次次的靠近危險,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柳暗花明還是萬劫不復。
蕭君夙思緒萬千的走著,突然他手中握住的手滑了開去。
“明光。”
他聽到了穆九雀躍的聲音,抬頭,一眼看到她快步朝一個方向奔去,那里唯一最亮眼的是一個衣著單薄的青衫和尚,冰雪地里,一身清雅,宛如盛開的優曇缽羅,正是南山寺的僧人,明光。
攝政王的小閑妻 第一百零三章 一顆好心,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