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齡剩女之顧氏長媳 470孱弱
夏侯執屹的臉到底沒有重塑,但皮立即緊繃了。
顧君之在一天晚上醒來,似乎做了很長很長的噩夢,剛剛曬出了一點麥色的皮膚,泛著病態的蒼白,青筋從額頭蔓出,壓抑著周身的痛苦。
無盡的黑暗將他包圍,痛苦、害怕、掙脫不開的泥沼露出尖利的獠牙要將小小的他拖入看不見的泥沼。
泥沼中伸出一雙雙蒼白的手,露出一張張恐怖猙獰的臉,他們從泥沼中如楊柳一般打著十八道彎飄出來啃噬他雙腿,咬住他的脖頸……
他大聲的呼救,他喊破了嗓子,卻發不出一點聲音,他明明掙扎的那么用力,他明明了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他明明認輸了,祈求了,可是還是看著自己咬破了喉嚨,被脫去了深淵,他變成了……腐爛的生物,變成了讓人……討厭的樣子。
顧君之身體猛然歸如死寂,瑟瑟發抖的一點點死去……
在寂靜無聲中,變成皮,釀成發著腐臭味的水,睜著光禿禿的眼睛,意識一點點的下沉……下沉……死去……死……
“君之……君之……”郁初北是被他壓抑的‘口申’音聲,吵醒的,低低的仿佛頻臨死亡的壓抑,直接進入她的耳膜,讓人膽戰心驚。
郁初北打開了床頭燈,著急又耐心的搖晃他:“君之……顧君之……”
顧君之隱隱聽到了說話聲,遙遠的喊聲溫柔又明亮,但是他已經死了啊,周圍是跨不過去的荊棘,他的皮還漂流在腐臭的水里,他死啊,他纖細、弱小、蒼白的手指觸碰在這片死水里。
看,他多臟……所以,誰愿意看到他這個樣子,他的樣子丑陋又骯臟。
顧君之抱緊自己的雙腿,目光無神的像萬千個周身拋棄的靈魂一樣,大家并排擠在一起,丑陋、骯臟,然后空洞的看自己的皮。
啊!那是誰的皮要壞了!
“……顧君之!……”
顧君之茫然的醒來,猶如新披了一層皮的脆弱的水晶,茫然又不理解的看著眼前換了景象的世界。
郁初北頓時愣了一下,狂喜又那么理智的壓制住一點,試探性的、溫柔的、小心翼翼的,仿佛對待無尚珍寶一樣的喊他:“迤嬴……”
——‘我還有字,叫迤嬴’——少年單純又不知世事,長長的眼睫毛瞧瞧一眨,仿佛有星光要溢出來。
顧君之看到了她眼里的光……
郁初北笑了,伸出雙手,輕輕抱住他,聲音更加溫柔帶著愛意:“做噩夢了……沒事了……醒了就好……”
顧君之的手幾乎下意識的從背后扣住她的肩膀,放在她肩上的眼睛血紅,他的手指緊緊的,貪婪的,克制不住的想用力,將五指都扣入她骨血里,汲取這骨力量,讓自己的皮鼓起來。
郁初北吻著他的耳朵,慢慢的安撫:“沒事了……沒事了……”然后緊緊的抱著他,本是高興的事,眼睛卻忍不住酸澀,她想他了……非常想……
顧君之感受到她的靠近,手指慢慢的松開,最后無力的垂在身側,頭靠在她肩上,像一個沒有靈魂的破布娃娃,安安靜靜的靠著……
翌日,早上九點的顧家別墅,安靜的仿佛一座死去多年的鬼宅,帶著陽光都透不進來的死寂!
往日已經開始忙碌傭人,猶如黃粱一夢,消散的干干凈凈的;
平時的歡聲笑語,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在夢中消失。
往日舒張的枝葉,開展的鮮花,現在猶如上百年沒有人整理過,帶著荒涼的肆意。
這里安靜的猶如時間靜止,青苔漫布。
郁初北只是醒的晚了,卻有一種寒意從腳底伸出來,讓她忍不住打個哆嗦。
郁初北心大的活動下脖子,看眼睡顏溫柔,無比溫順可愛的顧君之。
好像換了人格以后,他臉上好不容易曬出的麥色瞬間退出,透著惹人憐惜的蒼白和脆弱。
郁初北想你起來了,要讓顧叔把孩子們帶走,要不然就慘了,幸虧她醒的早,還沒有聽到孩子們的聲音。
郁初北剛欲起身。
顧君之驟然睜開一雙純凈無波又死氣沉沉的眼睛,茫然又貪婪的看著她,拽著她的衣袖不想讓她走。
郁初北覺得他更粘人了,忍不住有些愧疚,是顧成的事嚇到他了,還是他覺得將她陷入危險中而不自知,害怕了……
郁初北又躺下來,將他好似一瞬間輕了的腦袋放在自己肩頭,用不能與對方稱對比的身形,承擔他的重量。
外面一直靜悄悄的,好像因為他的醒來更靜了。
郁初北一點點的撫著他的手臂,一邊注意聽了很久,沒有聽到孩子們的聲音,沒有聽到吳姨的聲響,想著,莫非顧管家知道了?他們還有這個先進的技術?
技術當然不先進,但是實用,因為有上次顧成的前車之鑒,他們怎么可能再出現失誤。
他們一直在檢查監控,當那樣一雙惡毒、怨恨、害怕、膽怯的眼睛睜開時,夏侯執屹懶惰的精神瞬間被震驚醒了,半夜兩三點的困倦再也維持不住,手腳顫抖的立即通知了所有人。
整體服務顧先生的所有人士,全部嚴陣以待,外圍支援也瞬間緊繃了神經。
那些天偷來的時光,一瞬間,煙消云散。
顧徹、顧臨陣已經被送走了,為了上一位顧先生增添的人手,半夜全部撤離。
顧管家如今站在空蕩蕩的樓下,看著那扇一直緊鎖著的門,有一種那扇門打開,顧先生就會沖出來掐死他的恐懼。
剛剛醒來的顧先生,是帶著戾氣的惡鬼,咬死人的事都發生過……
顧管家悄無聲息的在別墅內消失,沒有早餐、沒有聲音、沒有往日的歡樂,就這樣死氣沉沉又緊張危險。
郁初北側著身,支著自己的頭,笑瞇瞇的看著睫毛顫抖,就是裝睡不醒的人,忍不住彈彈他的頭:“都幾點了,真的不起來。”聲音溫柔到每一個尾音,托著長長的寵愛。
聲音透過傳感器,放大,進入他耳朵,顧君之嘴角浮現一抹淺淺的弧度,他已經逼著眼睛,透明到幾乎消失的手掌從薄被中伸出來,在看不見的世界里摸上她的臉。
郁初北沒有動,任由他的手指劃過她的眉頭,劃過她的嘴角,癢癢的,帶著酥麻的欣喜:“好了,都幾點了,賴床上癮了是不是。”郁初北握住他的手,前一刻還強勢有力的手指,此刻仿佛雪凝結成的骨,美麗的不真實。
顧君之不睜眼,拱啊拱的鉆入她懷里,不一會被子被他自己拱落了一半,漏出他肌肉線條流暢又孱弱的背。
郁初北幫他將睡衣拉好,順便將薄被搭正,拍了他一下:“早餐都不吃了……”
顧君之任性的搖搖頭,將自己埋在她與薄被制造的黑暗中,貪婪的吸取溫熱的力量。
“好,不吃……我們繼續睡……”也是顧君之會挑時間,如果在郁初北對著他的臉幾個月后,還這么能作死,絕對沒有那么好說話。
不過,現在還沒有升起窗簾的午后,郁初北抱著身體偏涼的愛人,耐心的十足的任他撒嬌,仿佛他每一次動作,每一個無理的要求,都那么甜,那么乖……
“還活著嗎?”
夏侯執屹看眼走來的高成充。
兩人都已經盯了六個小時了,后者剛吃完飯回來,現在都還沒有從僵硬中回過神來。
夏侯執屹:你敢看!?在顧先生睜著眼的時候看顧先生臥室的監控!請啊!客氣什么。
高成充就是說說:“都這么久了,兩人還沒有膩歪夠……”
“是不是這幾個月的假期給的你說話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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